普布倉決聽聞天罡祖器九法密旨此刻就在我手中,不禁神情一怔,上下打量我一番後突然伸手朝我而來。
普布倉決雖說年事已高,可身形卻極其敏捷,我幾乎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便已經被他扣住脈搏,見狀我並未採取任何行動,而是默默的看着普布倉決,約莫片刻後普布倉決原本凝重的神情稍顯舒緩。
將手鬆開後看着我沉聲道:“秦施主,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天生龍骨命格不凡,你前半生雖說坎坷但只要渡過劫難必然會一飛沖天,你的前途不可估量。”
聽得普布倉決所言我渾身一震,這句話林詹南和易少棠也曾說過,不過林詹南是摸骨,易少棠是觀相,而普布倉決卻是把脈,雖說方式方法不同,但結論都一樣,只是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龍骨之相到底意味着什麼,如今林詹南身死,易少棠進入監獄,我只能將心中疑惑告知普布倉決,普布倉決聽後搖頭苦笑一聲,說道:“秦施主,你的命格特殊,本座不敢多言,不過若是你執意想知道我倒是可以給你明示,你將手拿過來。”
聞言我立即將右手攤開伸到普布倉決面前,普布倉決左手抓住我手掌後右手伸出食指開始在我手心寫下了四個字,雖說他並未直言相告,可這四個字我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寫的是帝王之相!
得知這四個字之後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腦袋更是嗡的一聲炸響,我滿腹疑惑的看着普布倉決,問道:“普布高僧,龍骨之相代表的就是……”
不等我話說完,普布倉決擡手一擺,沉聲道:“秦施主心中有數就好,千萬別說出,本座可不想因此折壽,這可是有違天道之事,所以還望秦施主不要告訴任何人,咱們二人今日緣分已盡,你們還是儘早下山吧,我也該繼續閉關修煉了。”
原本心中多有困惑,但既然普布倉決已經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再強留於此,於是告別普布倉決之後便與羅玉素等人朝着山下走去,先前普布倉決在我手心中寫字的時候我正好背對羅玉素等人,身形遮擋,所以他們並未看到普布倉決在我手中寫了什麼字,加上後來我神情詫異,他們心中更是好奇,於是還未走到山下沈靈均便有些按奈不住,行至我身邊拉扯住我胳膊問道:“師侄,普布高僧在你手心中到底寫了什麼字,爲何如此神秘,說出來還要折壽?”
聽到這話我不禁一笑,說道:“師叔,既然知道說出來要折普布高僧的壽命,那你就別問了,反正你再怎麼追問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可是已經答應過普布高僧。”
沈靈均見敲不開我的嘴巴,於是行至羅玉素身邊,問羅玉素知不知道普布高僧在我手心裡寫了什麼字,羅玉素聞言苦笑一聲,說他叫百曉生又不叫神仙,再說他也不能隔空視物,所以他也不知道,沈靈均見詢問無果之後剛想再來我身邊糾纏,這時我口袋中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陣鈴聲,我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之後發現是庾秋白髮來的一條短信,我打開之後低頭一看,瞬間心頭一揪,整個人呼吸開始急促,胸口也好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似的。
沈靈均見我神情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問我怎麼回事,我拿起手機面向沈靈均,沉聲道:“易師伯今早槍決了,庾大哥已經將易師伯的屍體帶回了酒鬼鋪子,想問問咱們何時能夠回去幫忙處理後事。”
望着屏幕上冰冷的文字沈靈均痛哭出聲,羅玉素等人則是面色凝重一言不發,因爲他們知道沈靈均對於易少棠的感情,知道再多勸說的話再此刻也顯得單薄,顯得微不足道,所以他們選擇沉默。
“師叔,咱們現在時間緊迫,還是穩定一下情緒趕緊回南京吧,易師伯還等着咱們見他最後一面。”我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沈靈均說道。
下山之後我們一路疾馳,很快便來到了租車的鄉鎮,不過我們並未將車退回,而是跟老闆說好將車開到昆莎機場,到時候再由他派人去取車,畢竟現在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耽擱,如果要是乘坐大巴的話我們必須還要在鄉鎮多住一日才行,而且大巴行駛速度極慢,需要三天兩夜的時間,我們根本等不了。
跟租車行老闆說好後我們便行駛越野車飛奔在藏區馬路上,汽車整整開了一天時間,中途我們輪班駕駛,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坐上上前往南京的飛機。
數個小時之後飛機平穩落在南京機場,剛走出機場我就看到庾秋白和顏清歌正在停車場等候。
“秦兄弟,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昨天早上易大叔執行槍決,後來曲老爺子幫我們將屍體接回到了酒鬼鋪子,他說此事已經盡力了,畢竟這件事情鬧得太大,易大叔以一己之力殺了數十上百人,若僅僅只是將其收押恐怕不能服衆。”庾秋白麪色凝重道。
“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這件事情怪不得你們,易師伯臨走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話?”我雙眼通紅的看着庾秋白問道。
“留了一句話,他說你既然叫他一聲師伯自然也是青烏門中弟子,所以日後青烏門並非只有沈姑娘一人,還有你陪着她,而且他希望他走了之後你可以好生照顧她,讓她別受欺負。”
庾秋白的一番話讓原本強忍痛苦的沈靈均在一瞬間爆發,見其痛哭不止,我只得趕緊讓庾秋白開車送我們會酒鬼鋪子看望易少棠。
車輛行駛之時庾秋白回頭看了我們幾人一眼,不多時便察覺出有些不對勁,問道:“秦兄弟,李大哥不是跟你們一起去的嗎,怎麼沒見他回來,是不是他有事離開了?”
“李大哥死在了迷魂窟中,被裡面的怪物給殘食了,我們將其剩下的白骨和擎蒼七勢埋在了戈壁灘上。”我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緒,希望使自己儘量平復下來。
庾秋白和顏清歌聽到李蒼南身死的消息皆是神情一怔,他們臉上顯現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約莫過了數分鐘二人才回過神來,庾秋白沉聲道:“那以後若是有時間咱們再去西藏祭拜李大哥,真沒想到數日之前已是永別。”
短短三五日內我們便失去了兩位至善親朋,着實讓我看清了這條路的艱險與困苦,不過我知道既然走上這條路就不能停下,因爲相比於天下蒼生的性命,我們的命的確算不得什麼。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幾人回到酒鬼鋪子,此時易少棠正躺在客廳之中,客廳裡面到處都是百花白布,易少棠的身上則是鋪蓋着一塊白色的長布。
“我們已經爲易大叔換上了壽衣,骨灰盒也已經買好,今晚你們好好陪他一宿,明日一早就拉去火化,埋葬的陵園我和清歌也定下了,就在數公里外的萬壽園,距離近以後祭拜也方便一些。”庾秋白看着我們幾人沉聲說道。
“多謝庾大哥,易師哥的事情讓你和顏姐姐費心了,現在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留在這陪陪師哥。”沈靈均滿眼含淚看着庾秋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