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看去,沒想到開口之人竟然是李文進,此時李文進正站在人羣中,手裡端着木質托盤,托盤之上還放着剛打好的飯菜。
陳淮濟聽李文進說完之後轉頭冷目看向倒在地上的唐明秋等人,問到底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倒地的道明求等人眼見有堂中弟子作證,自然不敢再信口開河,於是一個個低頭不語。
看到唐明秋等人沉默無言,陳淮濟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擡手一揮,很快兩名弟子行至陳淮濟面前,陳淮濟擡手一指唐明秋等人,冷聲道:“這新來的幾人之中雖說有姑娘,可既然進了我蜈蚣堂便是一家人,你們竟然敢出言凌辱,當真是不想活了,我蜈蚣堂的門規你們不會不清楚吧,調戲婦女者挨水鞭百下,撐得過去算是你們運氣好,撐不過去也別怪我心硬,我知道現在蜈蚣堂弟子相比其他幾大堂口來說弟子最少,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容忍你們胡作非爲,你們將唐明秋等人押到蜈蚣堂堂口,今日我要讓他們當着所有人的面接受懲罰!”
領命之後幾名弟子便將唐明秋等人押解前往堂口位置,見衆人走後我轉頭看向東方隋青,沉聲道:“東方姑娘,這陳淮濟看起來也並非是無惡不作之人,最起碼對於自己手下還是賞罰分明,沒有因爲咱們初來乍到就特別對待,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也算不得誤會,其實此次前來我本身就只是想爲了尋得解藥而已,當初我盜取陳淮濟的九魂幽冥劍,後來被他用天川蜈蚣蠱咬傷,這是因果所致,不能證明此人就是壞人。”東方隋青沉聲道。
“沒錯,我聽村寨中的百姓說這五蠱門中最爲險惡的便是林孟輝,當初前往村寨讓村民去外面買人的時候就是他去的,至於這陳淮濟好像並未做過什麼壞事,他一直潛心練蠱,再就是一心奪回門主之位。”桑塔於科上前一步開口道。
聽二人說完之後我對於陳淮濟倒是稍有改觀,如果說他對於周圍村寨百姓無害,留着倒也無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夠重整五蠱門風氣,現在五蠱門大部分掌管在李會增和林孟輝等人手中,想必用活人練蠱就是他們所出的主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倒是可以暗中拉攏陳淮濟,要是能夠幫其重新奪回五蠱門門主之位對於周圍的村寨百姓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不用再殘害那些無辜之人。
“你們聊什麼呢,現在堂中弟子已經前往堂口,難道你們不想過去看看?”沉思間李文進已經走到桌前,隨後他將餐盤放置桌上。
“去,當然要去,我還要親眼看着這幾個砸碎被水鞭抽打!”李蒼南開口說道。
聽到水鞭二字桑塔於科面露疑惑之色,於是問李蒼南水鞭是什麼,李蒼南嘴角微啓,說水鞭就是古代的一種刑罰,就是將普通的鞭子沾上鹽水或者辣椒水,如此一來當受刑者皮開肉綻之時鹽水和辣椒水便會浸入傷口之中,從而使受刑者痛不欲生,這種刑罰十分殘忍,往往會將受刑者打的血肉模糊,一般來說正常人經受六七十鞭已經是極限,一百鞭之下生死難以預料。
聞聽此言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陳淮濟對於犯錯的手下還真夠狠,想到此處我便趕緊催促衆人前往堂口,若真唐明秋等人經受不住我們也好及時勸阻,一旦要是出了人命日後恐怕在蜈蚣堂中更是麻煩,常言道留一線好相見,這唐明秋等人雖說嘴巴比較惡毒,但畢竟也只是過了過嘴癮,沒有做出什麼實際性的事情,萬一真要爲了這幾句話就身死豈不是有些過了。
衆人聽後立即前往堂口,片刻後我們行至堂口位置,此時上百名弟子已經站在空地前圍觀,先前與我們動手的六名弟子此刻已經被麻繩捆綁在立柱上,他們赤着上身背對我們,一個個渾身發抖,口中還在不斷求饒。
“現在知道求饒了,先前你們幹什麼去了,來人,給我準備鞭子和鹽水,等會兒就讓他們知道觸犯堂規的厲害!”陳淮濟怒聲說道。
不多時兩名弟子便拿來了鹽水和六條長鞭,待長鞭浸泡過鹽水之後人羣中走出六名弟子,拿起長鞭後便朝着唐明秋等人身上抽去,啪的一聲長鞭在皮肉間炸響,緊接着便是一陣痛苦的嘶喊聲,擡頭看去,唐明秋等人後背已經多出了一道鮮紅的鞭印,不過卻並未流血。
“你們幾人是沒吃飽飯嗎,這一鞭子下去連點血都看不到,是不是你們幾個也想上去嘗試一番?”陳淮濟瞪着幾名施刑弟子說道。
幾名弟子聽到這話連忙搖頭,隨即加大手中力道,這一鞭子下去聲音明顯更加清脆,而且唐明秋六人後背也皆是鮮血如柱,皮肉已經綻開,鹽水滲入傷口後疼的他們不斷嘶喊,身形劇烈掙扎。
在陳淮濟喊了一聲繼續之後幾名弟子便開始不停抽打,約莫打了五十多鞭之後便已經有人昏死過去,而其他人的喊叫聲也越來越微弱,眼見這些唐明秋等人已經快要經受不住,我連忙上前行至陳淮濟面前,沉聲道:“陳堂主,依我看就饒了他們吧,現在他們已經經受了數十鞭,也算是受到了懲罰,如果再繼續打下去恐怕命就沒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我執行堂規用你教訓我?”陳淮濟面露怒意看着我說道。
“陳堂主,現在不比平時,三日之後便是比蠱大會,我聽李師兄說前兩天已經有不少弟子叛逃進入林孟輝的堂口,您現在若是將他們鞭刑致死恐怕會讓更多弟子心生叛逃之心,他們皆以爲你是殘暴之人,這樣可穩不住軍心,一旦要是堂中弟子全部離開,你拿什麼與其他幾位堂主爭搶門主之位,反觀現在要是將他們幾人放了,堂中弟子肯定認爲您英明無比,既懲罰了他們幾人也留下了他們的性命,只有這樣這些弟子纔會死心塌地跟隨着你。”我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陳淮濟聽我說完之後面色一怔,沉默數秒鐘後看着正在施刑弟子說道:“行了,施刑目的是讓他們改過而非要了他們的命,如今已經經受了幾十鞭子我想他們應該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今日之事到此爲止,若是日後再敢犯這種錯誤我定斬不饒。”陳淮濟說完之後轉頭看向奄奄一息的唐明秋,說道:“唐明秋,今日可是他替你求得情,這份情你可要記下,如果日後再讓我知道你出言侮辱這位姑娘,那我肯定饒不了你!”
陳淮濟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而其他弟子則是快步上前將唐明秋等人放了下來,見此事已經結束,我剛想帶着松果剛布等人回房間休息,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唐明秋微弱的聲音:“你等等。”
回頭看去,唐明秋正在幾名笛子的攙扶下緩慢朝我走來,見狀我沉聲道:“怎麼,難不成你心中還有怨恨想要找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