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心頭一震,再次將目光看向張景雲,這張景雲皮膚緊緻,雙眼炯炯有神,道冠之下是一頭黑髮,臉上鬍鬚也沒有半根發白,看上去最多也就四十歲左右,可誰能想到他竟然已經年過百歲,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打死我都不會相信。
“這世間真有長生不老術!”沈靈均一邊端詳張景雲一邊吃驚問道,張景雲聽後一笑,說道:“非也,世間哪有如此玄妙之術,貧道之所以面向年輕不過是通過道法修煉得來,不管何人只要按照道法修習自然容顏久駐。”
聞言沈靈均暗自點頭,片刻後她看着張景雲道:“張道長,剛纔多有冒昧,不知道您是龍虎山掌教,還請見諒,在下名叫沈靈均,是南京城青烏門門主沈御天的女兒,算起來與張道長也是同門一脈。”
“原來是沈門主的女兒,幸會,對了,這位是何人,我看這位施主身上陰盛陽衰,身體雖被陰氣浸染,但卻是活人之相,實屬奇怪,沈施主,這位不會是你抓住的陰身吧?他可是陽壽未盡。”張景雲一眼便看出我的問題,的確是不簡單。
“張道長,這位叫做秦少安,是我的朋友,他並非陰身,他的師傅是林詹南,這個名號想必張道長應該聽說過吧?”沈煙橋看着張景雲問道。
張景雲聽後一怔,上下打量我一番,隨即開口道:“早些年間貧道和林道長還有過一面之緣,貧道與他情投意合,十分聊得來,只是後來聽說他絕跡江湖不知所蹤,秦施主,你師父現在何處? ”
“張道長,我師父已經仙逝,他之所以退隱江湖是因爲陳官屯遭受禍患,他在此等候數十年之久,後來在滅邪物之時因體內靈力灌於我體,所以靈力不支去世,現在他就埋在陳官屯的後山上。”談起林詹南我心中不禁一陣酸楚,往日種種再次涌上心頭。
張景雲聽後嘆口氣:“沒想到林道長竟然走在了我的前頭,真是可惜,日後我若是帶弟子經過陳官屯必然前去祭拜一番,也好重續當年情誼。”
張景雲話音剛落,這時孫天富連忙走上前來,對張景雲說道:“張道長,這幾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您既然要走那就趕緊離開吧,千萬別跟他們多說什麼,他們想害我們孫家。”
“孫天富,你要是再敢血口噴人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當夜壺,我們什麼時候想害你們孫家了!”我看着孫天富怒聲說道。
孫天富見我滿臉殺意連忙多少張景雲身後,隨即說道:“你們就是想害我們孫家,要不然你們爲何不滅了這邪物,還讓她來傷害我的兒子,我看你們就是跟這邪物是一夥的!”
說完孫天富拉住張景雲的手臂,挑撥道:“張道長,他們三個不是什麼好鳥,我估計他們跟這邪物有關係,你要不然也直接將他們三人滅了!”
張景雲聽到這話長臂一甩,緊接着說道:“邪物是魂魄,他們三人乃是活人,貧道若是滅了他們豈不是成了殺人兇手,再說他們一人是陽間索命使,一人是青烏門門主女兒,還有一人是貧道故友徒弟,怎麼可能與邪物一個鼻子孔出氣?”
張景雲說完之後轉頭看向我們三人,隨即問道:“沈施主,先前你們三位阻攔貧道離開到底是怎麼回事,剛纔沈姑娘還說貧道糊塗,是不是貧道哪裡做得不對?”
聽張景雲詢問起趙雅倩的事情,孫天富當即變了臉色,他立即擋在我們與張景雲中間,看着張景雲急切道:“張道長,您趕緊離開吧,這三個人的話不足爲信,今日你幫我大忙,日後我若是有機會一定上龍虎山供奉香火,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孫施主,看你神情慌張言語激動,是不是在刻意隱瞞什麼,你不是說這個邪物無故來此禍害你的兒子嗎,難不成這其間另有隱情?”張景雲警惕道。
張景雲可是龍虎山掌教,手下管理數萬弟子,再者說他在世間存活百年,又豈能看不出孫天富的心思,看樣子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孫天富,我們必須趁這個機會將事情始末和盤托出,否則的話等張景雲一走那麼事情就會變得更加棘手。
想到此處我不等孫天富迴應,直接給沈煙橋使了個眼色,沈煙橋登時會意,上前一步直接擡起右手扣住孫天富的琵琶骨,孫天富疼痛難當,單膝跪地不住悽慘嚎叫着,額頭上瞬間滲出豆大般的汗珠。
“孫老闆,我們三人說話的時候我勸你別再多嘴,要不然的話我就把你這條臂膀給卸下來,不信的話你就試試!”沈煙橋見孫天富疼的直點頭,於是轉頭看向我,示意讓我將事情來龍去脈告知張景雲。
隨後我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張景雲,張景雲聽後面露詫異之色,開口道:“貧道當真是糊塗,竟然聽信了他的謊話,如此說來這葫蘆中的邪物纔是受害者,而這孫老闆的兒子纔是兇手!貧道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當真是慚愧!”
見張景雲一臉懊悔神色,沈靈均連忙安慰道:“張道長,您初來此地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有這般誤會也是在情理之中,不必懊惱,目前我們將趙雅倩的屍體移交警方,只要警方能夠查找到線索就可以定孫宇的罪,不過在此之前我斗膽想跟張道長商量個事,那就是能不能將趙雅倩放出來,雖說她現在身爲怨魂,可她只是想報仇而已,並未傷害其他無辜的人,我想咱們不能剝奪她轉世輪迴的機會,您說呢張道長?”
“沈姑娘言之有理,道家以心懷天下爲己任,這良善邪物自然也是天下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將這邪物交給你們處置,你們若想將其放出只需要打開葫蘆口上的塞子便可。”張景雲開口道。
見張景雲將手中葫蘆遞出,我雙手接過,剛準備交給沈靈均看管,這時我口袋中的手機突然傳來響動,拿出手機接通后里面傳來了李光復的聲音:“秦先生嗎,目前我們警方已經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線索,有皮肉組織和下體粘液,目前我們正往孫家別墅趕去,到時候需要將孫宇帶回警局調查,你們放心,只要孫宇涉嫌此案,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
站在一旁的孫天富聽到這話神情驟變,連忙快步行至我面前,剛想搶奪過我手機給李光復說話,我擡腿就是一腳直接踹在孫天富胸口,隨即淡定對電話另一頭的李光復說道:“辛苦了李警長,現在我們就在孫家,讓你手下趕緊過來吧。”
言罷我將手機放回口袋,看向地面捂着胸口的孫天富冷笑道:“孫老闆,你自己又不是沒有手機爲何要搶我的,你身爲滄州皮具龍頭總不能連這點小錢都拿不出來吧?”
孫天富忍着劇痛站起身來,看向我哀求道:“我求你們別再追查此事,我給你們錢,我可以給你們好多好多錢,讓你們一輩子也花不完,小宇是我唯一的兒子,他要是被抓進去那我這輩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