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激情澎湃的豪邁樂聲巳然停止,可是望眼臺下衆人的神魂卻依舊遊蕩在那令人神往的江湖意境十遲遲不願迴歸。冰凌與神醫相視一眼,同時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神情。原來這些每天泡在酒林肉林中的腐蟲們,也能與那麼自由豪放的音樂產生共鳴。真的是令人眼界大開啊!
冰凌轉頭看向明嬋公主,只見她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樣子比吞了蒼蠅更加難看。有句老話叫做:“辱人者必自辱之,”冰凌很想送於這位自視甚高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這擂臺還要繼續下去嗎?”冰凌淡淡的問道,語氣中除了無奈更多的是不恥。
清冷的聲音終於將衆人的遊魂給收了回來。緊接着驚歎聲與讚揚聲和着熱烈得如同雷鼓一樣的掌聲同時響起。
“好曲。”
“妙曲。”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神醫不愧爲神啊。”那位禮部尚書大人望着神醫的那表情,簡直就差頂禮膜拜了。
“還要繼續嗎。”冰凌又問。這次她是面向主位上的太后和齊王問的。因爲那位公主始終都沒有還魂的跡象。
“繼續,繼續,當然繼續。”齊王連連頜首回道:“第一局兩位公主的琴技不分伯仲,就算平局吧。
雖然傻瓜都能分出勝負來,不過大王發話了自沒有人敢有異議。而真正敢有異議的兩人又根本不在意輸贏。
“明蟬!接下來要比什麼。”太后更是直接將決定權又交到了她的親孫女手裡了。
“啊。”明蟬公主捽然回神。“那就比女紅吧,”她脫口而出。很明顯她是早就準備好的了。
對於從小跟着上官神醫一個大男人跑江湖的女孩來說,女紅無疑是她的致命缺點。更何況他們都清楚冰凌的個性完全猶如男子。根本就沒有一點女孩子該有的溫柔和治靜。
因此,當明蟬公主將這第二個比賽項。說出來之際。全場又是一片譁然。然後所有的目光又齊刷刷的看向了臺上的冰凌。這一次,目光中更多的是憐惜與同情。
“那麼開始吧。”冰凌冷漠的說道。
“好。”明蟬公主自信滿滿的應道。轉身衝臺下的宮女吩咐道:“上針線錦帛。”
看着她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冰凌禁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
轉眼間,就有宮女將兩盤針線及兩塊繃好的純白絲質屏封送上了舞臺。
“妹妹請先選吧,”明蟬公主依舊掛着招牌笑容,溫柔的請道。
“公主真的要我選,”冰凌淡淡的問道。不給她反悔的機會,冰凌接着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妹妹無需客氣。”明蟬公主嗤然回道。在她看來根本就是兩張同樣的白錦,誰先誰後又有什麼關係呢,可是下一刻她就後悔那麼大方了。
“即然公主那麼大方,冰凌也就不客氣了。”冰凌閃冷的說道,語氣冰冷得讓人襟寒。說話的同時,她倏地伏身拉開裙罷。
“呀!”衆人不禁驚呼出來。天啊!衆目睽睽下,公主居然做出如此不雅之舉動,她想幹什麼,就算認輸也不能這樣做吧,雖然張着大嘴想着公主的行爲不斂,可是他們卻無一人閉目不看的。反而是全部瞪大眼睛,緊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冰凌鄙視的回敬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一眼,快速取出隨身攜帶於小腿的手術用具。原本是帶於腰間的,可是因爲這身禮服,她不得不將它們綁在小腿上。冰凌取出一柄鋥亮,鋥亮的手術刀,在明蟬公主面前一晃。淡淡的說道:
“公主殿下,冰凌就選您的右手拇指好了。”
光看着冰凌手中的那柄刀,明蟬公主己然冷汗涔涔了。再聽冰凌那番冰冷刺骨,又沒頭沒腦的話。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雙腿一軟,趔趄的退了兩步。才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你,你什麼意思?”
其他們同樣一頭霧水的望着冰凌,她到底想幹什麼呢?難道惱羞成怒想要當衆刺殺公主。
“冰凌,你想幹什麼?快將刀子收起來。”太后厲聲制止道,似怕冰凌不顧一切,她又放緩語氣勸解道:
“如果你不會女紅直接認輸,也才一局嘛,下一局你可能還有機會贏也說不定啊。”
“太后娘娘,您可能誤會了。我不但會女紅,而且還特別精通呢。”冰凌淡淡的嘲弄道。頓了一下,無視錯愕的衆人。她突然話鋒一轉,冷冷的說道:
“只不過是,我覺得在布上面穿針引線實在是太過平常普通了。對於這麼盛大的比賽,以及公主尊貴的身份也太不相符了。”
“那,你,你想怎麼個比法。”明蟬公主嚷嚷的問道。
“我,我剛纔不是選了嗎,我選公主的手指啊。”冰凌淡淡的回道。似乎怕衆人聽不明自,她又好心的解釋道:“我會讓大家親眼目睹我在公主的纖仟玉指上穿針引線的精彩表演。看着我將公主手指上那些比髮絲更細的血管重新縫合如初。也會讓她重新接過的手指紋細不變,一點也看不出痕跡。一個月後,照樣彈琴奏樂”
冰凌的語氣越來越冷厲,冷得將殿內的空氣都凝固了,將所有的人都凍僵了,而明蟬公主更是不由自主的緊緊握住全部手指,並連連後退,一直這到舞臺的邊上。如果不是一個宮女及時上前扶住她,估計她已經嚇得掉下舞臺去了。
當然除了神醫與東方明旭除外。因爲他們倆對冰凌的針法那是百分之兩百的放心、
過了好半晌,太后第一個回過神來,厲聲叱責道:
“胡鬧!你這是在胡鬧!哪有在人的身上穿針引線的?而且公主好好的手指,何須你縫合。”
“好好的手,也可以切開啊,反正公主閒着也是無聊不是嗎。”冰凌嗤之以鼻的冷笑道:“而且齊王與諸位喜歡看熱鬧的大人不是可以玩得更加刺激嗎。”
明蟬公主又是一個哆嗦。
“你,你放肆。”見冰凌敢當面諷刺自己,齊王也惱羞成怒的喝道。
“放肆嗎?冰凌可是按照陛下您的要求在儘量的取悅諸位哦,難道這樣也有錯嗎。”冰凌無辜的問道。可是語氣裡面卻全是譏諷與不屑。她已經忍得夠久了,對於非要自取其辱的人,冰凌自然不會客氣。五年前她不怕他們,五年後,她更加沒有怕他們的理由。
“你…”齊王的臉上已然青筋暴起。眸中的狠厲正在凝聚,身上的冷冽戾氣巳然清晰可辨。而冰凌與神醫卻是仍然神情泰然的立於臺上於齊王對峙着。
暴風雨即將來臨,衆人無不屏息以待。
一直保持減默的西門擎天突然朗聲一笑道:
“哈哈哈,冰凌公主可真是奇思妙想啊,在人的血脈之上穿針引線,還得讓其恢復如初,這的確是一件極具挑戰之事。不過要說讓明蟬公主來試針,似乎有些欠妥。必竟公主乃嬌弱之軀嘛!”
“對,楚王說得及是,不如這一場就此試就此做罷吧。”見楚王在打圓場了,賢王連忙咐和道,看着場中的情況突然生變,天知道他們夫婦有多膽顫心驚,他真怕齊王會在怒極之下,讓人將冰凌的頭給砍了。
“可是明嬋公主似乎仍未盡興啊。”西門擎天看着仍然沉浸在恐慌與驚愕中的明蟬公主,意味深長的問道,接着他又看着冰凌笑着說道:“不如就讓本王來爲兩位公主當一回錦阜吧!”說完他又看向明蟬,問道:“明蟬公主意下如何。”
“呃!”被嚇得魂飛九宵的明蟬公主終於醒過神來。她用力嚥下一口口水,連連搖頭道:“不,不要。我,我認輸。”而她的雙手依然僵直的藏在身後。
“是嗎?公主確定不要再試試嗎。”西門擎天戲謔的問道:“本王可是自願獻出兩雙手指哦,”
“不,不…”都沒說完,明蟬公主已經兩眼一翻暈倒在扶着她的宮女肩膀上了。
“公主!公主。”仍然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小宮女,對於突來的重量立刻要叫起來。
“住口!”齊王厲聲打斷宮女的要叫聲。“來人送明蟬公主回寢宮。”
擂臺上的擂主已經倒下了,擂臺自也就不攻自破了。可是緊張的氣氛卻是依然沒有緩和。賢王夫婦相視一眼後,同時起身告辭:
“王兄!冰兒與臣弟夫婦已經五年沒見了,請允許臣弟先行帶她回府了
“父王兒臣也去。”不等齊王答應,東方明旭也起身求道。
“去吧,”齊王無奈的揮手回道,他並沒有爲難冰凌之意。相反他一直是很欣賞冰凌的個性的,也正因爲此,所以他總是忍不住想要激發她倔強執拗表情.以及機智聰慧的表現。可是,冰凌每每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感覺,真的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衆人。進神醫師徒與賢王一家三口離開。當冰凌從他身邊經過時,西門擎天張了張口,終是沒有說出同去的話來。當他們就快踏出殿門口時。齊王突然衝着他們的背影說道:
“十三已經回到王子府了。”
只見兩位神醫的背影稍稍怔了一瞬,接着頭也不回的大步踏出了那扇華麗的官門口
“多虧王叔王嬸幫忙!否則真的不知怎麼脫身了!”一出門東方明旭就抹汗嘆道。
“多謝王爺王妃相助!今日這份情冰凌記下了。”冰凌認真的道謝。
“唉!看來冰兒還是不願意當咱們的女兒啊。”賢王一手抱着熟睡的兒子,一手攬着王妃的肩膀輕輕嘆道。王妃輕輕依在賢王的胸前,眼圈倏地泛紅,眼眶裡面頓時水霧縈繞。她抿脣深吸了一口氣,溫柔的說道:“不要緊,只要我們心裡當她是女兒就好了。”然後轉眸看向冰凌,用更加親和的語氣說道:
“冰兒之前是我們太強求了,讓你受到困擾我很抱歉。”
望着那充滿母愛的目光,冰凌差點心軟的就認下這一雙父母了。不過想着裡面那幫親戚,她終是狠心的將臉撇向了一邊。
“兩位有心了,咱們平頭百姓實在不敢高攀。”上官神醫替冰凌婉言回絕了。
“王叔,王嬸我們得回去看看十三怎麼樣了,就不陪二位去王府了。”東方明旭聰明的扯開話題。
“好吧,那我們告辭了。”賢王無奈的看了看冰凌。領着妻兒離開了。
東十三的樣子比冰凌預想的更加可憐。雖然他們回去時,小芙已經幫他清洗過了。可是見到那張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雙脣爆裂,氣弱遊絲的人時,她真的不敢相信牀上躺着的是一個月前才與他們分開的那個東方十三。
“公主,您快救救十三大人吧。“小芙一見冰凌他們進門,立刻跪地幫牀上的人求請。
“起來”冰凌淡淡的說道。直接繞過小芙來到牀邊。神醫與東方明旭也跟過過去。
聽東方明旭說過他是被關在水牢,因此她首先給他檢查的就是那雙腿。一揭開被單,立刻一股刺鼻的腐臭撲鼻而入,冰凌秀眉聚蹙,屏住呼吸強忍着壓下往外翻騰的胃酸。繼續掀開他的長衫。當目光融及那條原本在北燕時受過傷的右腿時,冰凌突然覺得心臟似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似的窒悶無比。
“師傅,”冰凌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做爲外科醫生,她見過無數的屍體及器官,有的重度燒傷患者,全身的腐蝕面要比這大多了。可是卻從沒有讓她如此的悚然心驚過。
正在爲十三把脈及翻看着瞳孔的上官神醫聽到冰凌的驚呼後,立刻回頭看了過去。頓時他的面部也僵住了。
而東方明旭則似呆子一樣,兩眼直俊愣愣的盯住牀上那條腿。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爲腿了,充其量可以叫做腿骨。因爲那整截大腿已經完全腐爛得只剩下一條白骨了。骨頭周圍無數正在蠕動的蛆蟲正在拼命爭搶着那些殘餘的腐肉。
“嘔!”跟過來的小芙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轉身衝了出去,趴在花壇邊狂吐起來。
“師傅!冰兒!救他!”好半晌,東方明旭啞着嗓子哀求道。豆大的淚珠,似斷線的珍珠般嘩嘩的灑落下來。雖然他早就知道十三在水牢,可是他並不知道水牢意味着什麼。他以爲只要十三沒有被人動用酷刑,那麼以他的功力關在水牢裡面,也就是吃住稍差一點那麼簡單。他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十三與他雖爲主僕,卻情同兄弟,這麼些年除了師傅與冰兒之外,十三就是他最親的人了。可是他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變成這個樣子。而且那罪魁禍首還是他的親爹,這叫他如何能夠接受眼前的現實。
“命可以保住,可是腿就沒辦治了。”神醫仔細查驗了一遍後,黯然的做出了結論。他車頭問道:“冰兒有辦治嗎?
“冰兒。”東方明旭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冰凌的身上。
“我儘量試試吧,”冰凌無法拒絕。因爲她也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朋友成爲殘疾,那樣太殘酷了。
東方明旭和神醫同時露出了希望的光彩。他們就知道冰凌總是不會讓人失望的。
“不過我得需要師傅和東方的全力配合才行。”冰凌認真的說道。
“行,沒問題,只要你能將十三的腿保住。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東方明旭堅定的說道。
“師傅負責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內力恢復。”冰凌嚴肅的說道:“你負責給熬藥補身。”她指着條腿道:“我會將他腿上的這些腐肉全部清除掉,然後再從他身上別的地方割肉來修補..”
割肉補缺?神醫與東方明旭面面相覷。雖然震憾非常,不過他們卻沒有對冰凌的話產生質疑。因爲他們都清楚除了相信冰凌的獨特醫術外,已經別無它法了。與其讓十三痛苦的殘疾半生,倒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讓冰凌試上一試。
冰凌制定好治療方案後,師傅三人就開始各施其職了。在冰凌做來前準備之際,上官神醫就應用內力爲十三打通受陰筋脈,而東方十三則自然的負責去開方布藥。這幾年跟着神醫,他也不是白混的。雖然他的醫術不及冰凌及師傅,不過比起一般的大夫來,他已經要超出一截了。
這一夜王子府的寢宮燈火通明,仿若白晝。師徒三人酣戰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期之後。東方九帶着西門擎天到訪之際。冰凌仍然在手術進程中。
“九衛大人,公主吩咐了誰也不能進去妨礙她救人。”在寢官門口守了一夜的小芙,用快要虛脫的身體攔在門口。
“一大早的救什麼人?”東方九影蹙眉問道。
“當然是救十三大人啊,公主和神醫王子三人,都忙了一整晚了。現在都沒有出來。”小芙有氣無力的說道。不過她的眼睛卻不時的在鄙視這位九衛大人。大家都和道影衛們雖然各司其職,但是實則情同手足,影如一人。可是他這位當兄長的親自將兄弟拉去關進大牢不說,都快將人折磨死了,他還問救誰。
“胡說八道,十三不就關了幾天水牢嗎,又沒有給他動過刑,不就是睡一覺就恢復的事。用得着神醫師傅三人齊齊上陣嗎。”東方九影明顯不信。他的想法與東方明旭一樣,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東方十三之前就有舊傷未愈。
“您真的不和道嗎?”小芙聳鼻不屑的問道。語氣中分明就是鬼才會信你的不知道。因爲她是真的不相信東方九影會不知道關在水牢的犯人會有什麼結果,雖然她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她敢用人頭擔保影衛們肯定知道。
東方九影被小芙的話噎得氣悶至及。看她嗤着他的那眼神,似乎他是什麼罪大惡極的奸險之流。他忍不住沉聲說道:
“你這丫頭,是不是見你家公主回來了。就敢根本大人沒大沒小的了。
“奴婢不敢。”小芙立刻將目光收回,然後直直的盯住腳尖,不過她擋在門口的身子,去沒有挪去的意思。
“九衛大人,借問一下十三是何人。”西門擎天忍不住插嘴問道。他知道昨日的晚宴冰凌師徒之所以會去參加,完全是因爲齊王以這個叫十三的人做要脅。
“十三是我的兄弟,也是小王子的影衛。”九影如實以告。
“只是影衛嗎。”西門擎天不自覺的挑了挑眉,齊王爲何會用他兒子的影衛來威脅冰凌?而連齊王都不放在眼裡面的冰凌又何以會接受齊王的要脅呢。
“十三一直跟着小王子,他跟神醫師徒也接觸得比較多。楚王也知道神醫師徒一向是不身份爲交人準則的人。所以,他們一直將十三當成朋友對待,”似看出楚王的疑慮,東方九影解釋道。
“是嗎。”西門擎天不置可否的回道。
“兩位請回吧,”小芙用力睜着就快自動合上的雙眼,恭敬的請道。
“如果真是十三有事,那我就更要進去看看了。’東方九影已經感覺到異常氣氛了。他伸手點了小芙的睡穴,丟下一句話,與西門擎天一起衝了進去。當他們通過前殿,進到後殿推開那間泛着白光的房間門時,兩人頓時被眼前所見到的景象給怔呆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們纔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擡手揉眼。以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再看依然。
天啊!他們看見了什麼?他們都以爲冰凌昨晚在宴會上說的那些話,純屬她故意編來嚇唬明嬋公主,噁心太后和齊王的。哪知她居然是來真的。她真的有在人身上穿針引線的本事,而且還做得那麼熟練和優雅,那麼他答應給她一個手指……呃!想想西門擎天就打了個寒顫。
“再去打兩盆開水來。”背對着門的東方明旭一邊爲冰凌遞着棉花和鉗子,一邊輕聲吩咐身後進門的人。他以爲是小芙又進來了。
東方九衛和西門擎天怔了一聽後。悄然的離開去給他打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