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青門去龍潭嶺的路上,有老有少,一行六人慢悠悠的在山間行走。那個腿上有傷的人一臉苦大仇深喪氣模樣充滿了陰很冷酷的雙眸緊緊的盯住腳下坑坑窪窪的山路。那個英俊的少年面上則難掩傷心的情懷,總是依依不捨三步一回頭往天青門回望。另外三人的目光卻總是在那個帶着面紗看不清表情的少女身上徘徊。
當然最正常的就是面紗少女了。似乎只有她在目不斜視的認真走路。暈,都說看不見她的表情了,怎麼知道她有沒有斜視呢?呵呵,聰明。實際上那雙面紗下的眸子,比他們都轉得圓溜。他們的表情,一個都沒逃過她的眼睛。奸笑……
又走了一程,老頭終於忍不住了,他忙步上前搶過少女肩膀上的包袱,一臉謅媚的問道:”冰丫頭,快說說你倒底是怎麼認出那些西楚士乓的。”
這個問題就好比一隻包着泥的烤雞一直懸在那邊誘惑他。他明知道那裡面有美味,可是又弄不清是什麼,因此他要是今天不給它吃着了,他實在坐立難安。
又來了!什麼情況老頑童都會露出一臉饞貓相。面紗下的雙頰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冰凌哭笑不得的說道:
“師祖,我拜託您換個表情行嗎?現在的問題跟吃可沒什麼關係。看你那樣子,感覺咱們虐待了您的胃一樣。”
另外的幾人同樣以期待的目光疑視着她。包括那個一瘸一拐的西楚二王爺。雖然他嘴裡說她是瞎猜亂蒙的,可是他的心裡卻跟明鏡似的清楚知道要蒙對一件事不難,可是要像她那樣什麼都能蒙對那就不能叫蒙了。
“你可不就是在掉老頭子的胃口嘛。”老頭白眉一挑,滑稽的擠着眼,吹着鬍子從喉頭咕隆出一句話來。
老頭的表情頓時惹得衆人大笑不止。老太太看不過去了,也幫着催促道。
“呵呵呵,丫頭你就別逗他了,快解了老頭子的饞吧!順便讓咱們也分一杯羹。”
又來一分湯的,還真是天生的一對活寶!冰凌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好了,算我怕了你們了。”冰凌舉手投降,語氣相當無奈。
好!快說!凝視着她的幾雙目光,同時放亮。
冰凌將頭轉向那個王爺俘虜,幽幽說道。
“雖然他們裝得的確很像江湖人士。或者說他們更本就是從江湖人士化成王府衛士的。可是有一個動作是江湖人士身上不可能會出現的……
“哪一個?西門擎仁迫切的打斷了冰凌慢條斯理的解釋,頓時,八道鋒利如箭芒的目光齊齊對準了他。不由自主的他哆嗦的退了一步。可是腿上的傷口一扯,立刻痛得他抽搐的蹲了下去。
冰凌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在另外四雙催促的目光下,她回眸對着另外幾人平靜的問道:
“你們見過有江湖人下跪的時候是心甘情願,而又整齊化一的嗎?”見他們怔了一怔,不過目光中仍然有迷茫,冰凌抿了抿脣接着解釋道:
“江湖人雖然畏懼咱們閻羅師祖,不過那些要找他報仇的人,雖然明知是死路一條不是仍然敢來送死嗎?而這些人卻在聽到師祖的名號時,同時投降,同時下跪。能夠跪得那麼順暢的人,就足以說明他們是常常跪習慣了的。所以說他們不可能是真的江湖人。”
終於在他們的面上看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冰凌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絲笑意。
“呵呵,冰兒自己不喜歡下跪,所以就專門注意下跪的細節了嗎?”上官神醫笑着揶揄道。
冰凌微微聳肩,攤開雙手不置可否。
“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們的王爺也在其中的呢?”老頭興致勃勃的又問道。
“這個更簡單了,做爲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只要他們得到了軍令就算是要面臨全軍覆沒的境地,他們也不可能那麼容易投降的。”冰凌故意慢悠悠的說道:“可是他卻那麼做了,那麼是什麼驅使他們那麼做的呢?”
“要麼是另一道軍令,要麼就是去卒保帥!”上官雨晨開口接道。
“那不就對了!”冰凌點頭回道,從老頭手上拿回包袱,轉身繼續趕路。走了幾步她突然轉身問老太太:
“師祖母,我有讓一隻小白狐去找你們的。你們有見過它嗎?”
呃!老倆口聞言頓時傻眼,好半天才相視一覷,接着,危險的將目光轉向別處。不敢看向水凌。
“你們不會將它煮了吧?”冰凌緊緊的盯住他們,危險的問道。
哇!好冷,上官父子聰明的推着俘虜躥到前面去了。留下三人原地對峙。
“真的煮了?”冰凌又問了同樣的話。可是寒氣卻是能將人的骨頭凍僵。
老頭用眼睛偷窺着冰凌的表情,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可是光看那丫頭身上就要凝結成冰的氣息,就讓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想想有一次將她養的一隻老鼠仔烤了,她就是現在這副表情。那次他差點沒被整死真是命大啊!想到那次的經歷,老頭禁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狐狸肉好吃嗎?”冰凌上前一步,提了一個問題。聲音甜美,身上的寒毛也隱了起來。似}她真的在問一道美食的味道。
可是聽入老倆口耳裡的卻是更加的陰深恐怖。因爲他們清楚,往往這種時候,就是她要出手的時候了。老頭連忙搖頭搖手,舌頭打結的回道:
“沒,沒,沒來得及。”
“對,那小東西跟某人一樣鬼的很,咱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捉住呢!”老太太連忙解釋。見冰凌袖中的手垂了下去,老太太鬆了一口氣。她乾脆閉着眼睛繼說道:
“不,不過我們在捉它的時候,不,不小心打折了它的兩條腿。”
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不然他們不會出現那種表情。不過至少小白還沒進他們的肚子,她的心裡還走好受一點了。冰凌恨恨的瞪了他們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懊惱的自責道:
“我真是鬼迷心竅了纔會讓小白去找你們這兩個什麼都吃的老怪物。”
“我們哪裡知道那小東西走你派來的啊!它自己又沒說。”老頭不服氣的小聲嘀咕。
已經轉身的冰凌咻地回頭淡淡的說道:
“您最好保佑小白的雙腿還有的治。”
“呃!”老頭愣了一下,隨即閃到冰凌前面,一把拉着她的手急切的道:“快,快點跟我走。”焦急的聲音仍在空中迴盪,可是路上的人影卻只剩下四個了。
“師祖將冰兒帶去哪了?”上官雨晨問道。
“當然是趕回去給那隻小狐狸精接腿骨啊!”老太太暗吐一口氣後,脫口回道。
上官父子相視一覷,隨即莞爾。上官神醫不自覺的揚起雙眉,眸中倏地閃過一絲促狹。他現在才完全相信冰兒在島上的五年確實如她所言並沒有受虐。因爲擺在眼前的事實,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倒底是誰虐誰了,只是,冰兒的個性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差異呢?
“上官,你擰着這個王爺跟我來。咱們得趕緊跟回去看看。如果那隻小狐狸的腿真的廢了,你師傅可就慘了。”不等他深究,老太太一句話已經將他拉回到現實。
“師祖會怎麼樣?”上官雨晨好奇的問道。他只道兩個老人是因爲寵着丫頭,纔會故意做出怕她的樣子的。他可不相信她真的能將師祖怎麼樣。
“怎麼樣?我們要是知道會怎麼樣就不擔心了。”老太太焦燥的說道。見上官雨晨一臉不以爲意,她認真的說道:
“前年,你師祖因爲嘴饞愉烤了丫頭的一隻小藥鼠。你猜結果怎麼樣?
“冰兒又哭又鬧讓師祖賠?”上官雨晨立刻想到他不小心踩死了小師妹的雞仔的事。
“哭?鬧?”老太大詫異的盯住上官雨晨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來。然後她轉頭看向上官神醫,語氣不爽的問道:
“你家小子以前沒跟丫頭一起生活過嗎?虧我還以爲他們是青梅竹馬呢。”
呃!他說錯了嗎?女孩子不都是這樣的嗎?上官雨晨無措的看着老爹。
“我將冰兒接回來時,晨兒已經被帶到天青門了。所以晨兒並不瞭解冰兒的個性。”上官神醫先回答了師孃的問題,然後又轉眸看向兒子說道:“冰兒與別的小姑娘不同,這麼多年只有她娘去逝那回她哭過。之後無論什麼事她都不會哭,更不會鬧,就算當年你娘那麼虐待她,讓五六歲的她半夜去江邊洗全府人的衣服…讓身體本來就弱的她挑滿全府的水缸....她也從來吭過一聲流過一滴眼淚。更是一直幫你娘隱瞞,不讓我知道。”越說上官神醫的聲音越低,聲調也越沉。他看着兒子,意味深長的說。
“如果不是劍魔師徒突然出現,你娘因爲害怕劍魔不講理的名聲故意將他引去藥廬意圖犧牲八歲的冰兒來保全她自己這件事發生後。冰兒跟劍魔師徒走了。你娘所做的事情再也瞞不下去了。可能冰兒至今仍然生活在你娘無休止的奴役之下。晨兒,你說這樣我還能原諒你娘嗎?”
上官雨晨怔怔的望着他爹,似乎想要從他的眸中看出與他所說的話不相符的東西來。他雖然聽他孃親說起過她曾經因爲妒忌而總是故意找小冰凌的麻煩。
可是在他的心裡,孃親始終是世界上最慈善的女人。他自然的認爲他孃親對冰凌的懲罰最多不過是像師傅對他們的懲罰那樣的平常事。他一直以爲是他爹太過寵着冰兒,寵溺到見不得他孃親對個小孩子的正常管教。就像兩位師兄總是寵溺師妹那樣。所以他纔會在心裡責怪他爹。所以他纔會那麼自然的求冰凌幫他讓爹孃復和。
可是現在,他真的呆住了。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孃親會有那麼殘酷的一面。可是他又從父親的眸中找不到一絲謊言。他的思維凝住了,他發現自己完全不能思考了,他就那麼錯愕的望着他爹。他不知道該怎麼回他爹的問題。可是心裡確突然冒出一連串的問道:
如果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冰凌不是該很恨很恨他孃的嗎?可是他似乎並沒有從她身上看到恨意,而且她爲什麼還會答應幫忙呢?
老太太雖然聽冰凌說起過一點點往事,不過再一次聽到時她仍然忍不住發怒。她禁不住指着上官神醫的鼻子罵道:
“哼!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娶一個那種悍婦呢,雖然咱們冰兒不跟她計較。不過如果讓我碰到。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說着說着,她突然停下了。在上官雨晨頭上敲了一下,懊惱的罵道:
“喂!你們父子倆把話扯到哪去了,咱們不是在說吃老鼠的事嗎?”
“哼!還不是你自己要扯什麼青梅竹馬。”一直豎着耳朵在旁聽的西門王爺用鼻孔不屑的哼道,哼完他就後悔了,因爲立刻有去道利箭從三個方向朝他射來,老太太瞪了那王爺一眼,恨恨的說道:
“都是你這個禍害,如果不是停下來交待上官用輕功帶你走,咱們現在肯定都到龍譚嶺了。現在好了,也不知道老頭子的腿還能不能保住了。”
“有事的不是狐狸腿嗎?”西門擎天忍不住瑟瑟的提醒道。說完他立刻低頭看腳。
“你要是再多嘴,我保證有事的會是你。”老太太厲聲叱道。然後轉頭對上官父子說道:”快,跟我走。”
龍譚嶺是東萊老頭在出海之前的隱身之所,同在青龍山上與天青門所在的指尖峰隔了五座山鋒,如果沿着山路繞最少要走兩三天才能走到,可是如果用飛的那麼就快得多了。上官神醫提着人犯,也只用了一個小時就趕到了。老太太在兩條又路前停了下來,鄭重的提醒道:
“好了,接下來的路你們跟着我的步伐走。”
“是。”上官父子都精通陣法,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奧妙。那個不明所以的西門王爺不知道也沒關係,因爲他正被神醫當成一隻野雞似的擰着脖子。
幾個人穿過了一片樹林,就看見了一座精緻的竹舍。精舍前一個白鬚老頭正搔頭弄腦的在焦急的徘徊着。老太太閃身落到老頭身邊,焦急關心道:
“怎麼樣了?那小狐狸還有氣嗎?”
老頭者也沒看來人一眼,耷拉着腦袋,無力的搖了搖頭。
“啊!不是吧?狐狸精不是該有九條命的嗎?”老太太捂嘴驚呼。隨即驚慌的往緊閉的竹門看去。那眼神中的恐懼決不會是裝出來的。
不至於吧,他們幹嘛怕成這樣?難道冰兒會因爲一隻狐狸就跟他們反目嗎?上官父子錯愣的相視一眼。上官神醫笑着開解道:
“師傅,師孃放心啦,那隻小狐狸是我前幾天才送給冰兒的。吊會我幫你們求情。”
“什麼?你這個臭小子。你想死你師傅是不是?你送什麼不好,偏要送活物給那丫頭!”不等上官神醫的話說完,老頭已經將怒火轉移到他身上去了。
上官神醫不禁搖頭苦笑,可惜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老頭是,鐵定賴上他了。
“不管,我不管。你纔是真正的禍頭,所以呆會無論怎麼樣。你都要一力承擔下所有的懲罰。”老頭拽着徒兒的胳膊,不容抗拒的說道。
“好,都算我的好吧。”上官神醫啼笑皆非的回道。
他都快要懷疑眼前的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師傅和師孃?他疑惑,十幾年不見他們的個性真的能改變這麼多嗎?那個瞪一下眼就能將他和師妹嚇得鑽桌子的老頭,現在也有被別人嚇得亂竄的時候。這是不是就叫做一物降一物啊!如果師妹要是知道她的女兒有這個本事,一定會很開心吧!
“師祖母,我爹都答應幫你們背禍了。您現在總該告訴我們當初師祖吃了冰兒的藥鼠後受到怎樣的懲罰了吧?”上官雨晨現在更加好奇,他們爲何爲那麼怕冰凌,因爲他認定了冰凌就是一個嘴冷心熱的丫頭。特別是在聽他爹說了他娘對她的那些關照之後。他更加肯定了這個認知,他想她並沒有恨他娘,也沒有真的對天青門的人怎麼樣。那麼她又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師祖怎麼樣呢?
“她…”老太太剛剛張口,就被老頭凌厲的警告目光給打斷了。老太太沖徒孫努了努嘴,遞了個眼色。正色說道:
“上官你們父子倆住東廂,西廂是專門爲丫頭準備的閨房。先將這個俘虜丟進禁房吧。明日咱們就去東齊。”說完她故意衝着房間大聲說道:
“丫頭一定在難過呢,我進去看看她。”
“嘎吱,”門開了,氣憤中又帶着無奈的聲音隨之傳出:”好了!別再裝了!小白沒死,腿我也接上了。不過,它至少兩個月需要人照顧…
“我,我來照顧。”不等冰凌的話說完老頭立刻舉手,欣然應諾。完了還在心裡加上一句:”我一定當它是祖宗一樣照顧着。”
冰凌緩緩步出竹門,淡淡的掃了一眼正在做阿彌陀佛的老頭和老太太。淡談的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師祖和師祖母就留下來照顧小白。去東齊之事就由我跟師傅去完成了。”
“不行,我也要去。”老頭立刻反對。有沒有搞錯,以前是因爲有與易老頭的賭誓,所以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玩。現在他都自由了,居然讓他陪狐狸。他纔不幹呢!見冰凌只是面朝着他不出聲。他立刻心虛的加一句:“我們可以帶着小白一起去的。”
“小白的血都該被你們放幹了.它怎麼可能經得住路途的折騰,”冰凌冷冷說道。
老頭頓時禁聲垂頭。
原來小狐狸的腿是這麼傷的!上官父子瞭然一覷。
冰凌緩緩走到老太太身邊。拿出一張紙籤遞給她,淡淡的說道:
“連上面是我給小白定的營養餐,兩位師祖照着做就行了。”
老太太接過菜單,抖開一看,雙眼越睜越大....不等她發出驚歎聲.冰凌又補充道:
“小白的胃小,一次不能進補太多,因此必須少食多餐,一日五餐,一餐都不能少。”
老頭也湊過頭來看,當他看有菜單上的字後先是一怔,隨即興奮的叫道。
“丫頭!不如我拿我的血給你喝吧,到時你也照這樣的菜譜做給我吃就好了。我保證不會怪你。”
“嘔,嘔....”冰凌直接用行動來回復老頭異想天開的提意。
“師傅,你們也真是的。難道你們還真的相信是狐的血能解百毒之說啊!再說了,那不過是一隻小白狐,也未必就是傳說中的靈狐嘛!”上官神醫搖頭嘆道。
“哼!你懂什麼,我不試試怎麼知道那傳說是真是是假呢?”老頭瞪着徒兒惡狠狠的罵道,哼!他拿那比狐狸更狡猾的徒孫沒辦法,難道還拿徒兒沒撤嗎?
可憐的神醫順理成章的被當戍了炮灰。
晚飯的時候,冰凌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野味。香酥山雞,辣子兔丁,清沌雞腿菌湯,涼拌蕨菜。那隨風飄溢的香味將暈迷不醒的小狐狸都給薰醒了。將那蹲在禁房裡面,狡盡腦汁想着逃跑之法的西楚王爺也誘得心神不寧。口水長流。就更別提那兩個明知道那味道有多美,又已經饞了一個多月的老倆口那副饞相了。
終於最後一道菜上齊了。幾個人等不及將的圍着桌子坐了上去。老頭抓起筷子直搗菜碗。忽然,老太太拿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怔怔的看着晚了一步,空着手的上官雨晨。
上官雨晨在環視了一圈後,確定真的沒有多餘的筷子。他疑惑的問道:“怎麼只罷了三個人的碗筷?”他起身準備去廚房取。”“噗嗤!”一團嚼到一半的雞肉迎面朝他飛來,好在他身手敏捷,才能得以躲開。可是不等他驚呼出聲,對面的罪魁禍首卻先他一步叫了出來。
“丫頭不要啊!”
他錯愕的望着對面的兩人如同甩掉毒蛇似的將剛剛還當寶一樣搶到手的筷子甩了出去。那筷子上有毒嗎?這是他此時唯一能想到的。
“丫頭你的小白不是沒事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啊!好歹咱們倆個老東西也是你的師祖啊!”
“師傅、師孃。你們在說什麼啊?冰兒有做什麼事嗎?”上官神醫微微蹙眉,他冷冷的打斷兩個老人哀怨的訴論。”她只擺了三雙碗筷!”兩個人同時回道。
“那有怎麼樣?叫晨兒再去拿不就行了。”上官神醫的聲音更冷了。冰兒給他們做了那麼多好吃的,她自己都沒上桌子呢,他們居然就因爲少了兩雙筷子就大呼小叫的怨叨她。看來他們說的怕她,也不能當真了。必竟眼見爲實嘛!
“怎麼樣?那就說明她沒有準備我們的飯菜!”老頭哭喪着臉回道。
“可是她並沒有說你們不能吃吧!或許她只是弄錯了。”上官雨晨也覺得這兩個師祖有點大驚小怪了。
“拿錯?纔怪呢!那次我也是這麼以爲,結果呢?我可是整整喝了半個月的餿水,又當了三個月的山羊..”老頭終於主動講起了他的恐怖經歷。
“您是說這些菜裡面有毒?她不會連我們也毒吧?再說什麼毒能將人變成山羊呢?”上官雨晨搖頭問道。他現在懷疑這兩個師祖是不是有老年癡呆了,可惜他不是懂醫!
“死小子,你還真是蠢呢,以她的本事,想要整人還需要用毒嗎?”老頭瞪着敢懷疑他話的傢伙,恨恨的說道:
“要你三個月一點油腥都不能沾,天天只能以生吃綠葉爲食。你說那不是羊還是人嗎?”最可惡的事,她還餐餐做好多美食來誘惑他,就像現在這樣。搞得他想吃又不敢吃。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說出來讓這父子倆笑話的。
只不過是光這樣,他就已經讓上官父子忍笑忍得很辛苦般。而且多虧這父子倆夠人品,纔沒有當場拍手叫好。上官父子相視一覷,同時低頭憋笑。哈哈哈,冰兒的整人方式真是太特別了。
老頭狠狠的瞪了在心裡偷笑的父子倆一眼。黯淡的雙眸突然一亮,骨碌轉着眼球倏地定在了小上官的臉上。白眉一聲,嘴角往兩邊扯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小子!你那小師妹得罪咱們冰丫頭的事跟你脫不了關係吧?”
“什麼意思?怎麼又扯到小師妹身上去了?”上官雨晨莫名其妙的看向他爹。難道他們先離開時,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
“冰兒離開前去過一趟易小姐的房間。”上官神醫如實相告。
不知師妹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或許是因爲那丫頭在他的燈油裡面下藥,害他在冷水裡面泡了一夜的原因吧,上官雨晨發現自己居然有種強烈的期待的感。
老頭見上官雨晨並沒有危機意識,不禁直接了當的警告道:
“你自己想想你有沒有幫她欺負過咱們冰丫頭?如果有的話,我勸你還是跟我們一起看着你爹自己享用這桌美食吧!”
說完他那雙眼睛又直直的落在了那些鮮香可口的美食裡了。他現在好希望他從來不曾見過什麼狐狸。更沒有突發奇想的要試什麼狐狸血有沒有解毒的功效。如果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好好的享用它們了,不由自主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脣,“咕”嚥下一口口水。
“可是冰兒不是擺了三雙筷子的嗎?”上官雨晨伸手拿起老太太放下的筷子,挾了一塊兔子肉放進嘴裡。邊吃邊回道。看着老頭吞口水的樣子,他在心裡狂笑。呵呵,他可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