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五行天遁,驪馬躍江

“你們自己保護好自己!”

錢晨騎鹿而來,直徑走出陣中,路過樓船時對船上的知夏等人道。

元皓等幾位輪迴者微微點頭,前後那兩位,他們都不是對手,怎敢招惹?這一場任務,他們算是看清了,難度全在保護自己身上,剩下的,只要跟着這位大佬身後喊六六六就可以了。

其他的,都當是過CG劇情了。

休看王凝之在錢晨手下,幾無還手之力,但收拾他們卻不廢一隻手來。

下游一葉扁舟飄來,舟上的人伸出一隻木槳,從江水中將王凝之拉了上來。王凝之身旁托住他的十六條只有水蛇大小的墨龍,看到船上的人,都嚇得縮回了王凝之懷裡。

船上的女子眉頭一皺,讓大江的壯闊都爲之失色,眉頭一蹙,便讓王凝之不敢出大氣,對他道:“王凝之,你怎麼那麼沒用啊!”

“還有你們這十六條潑泥鰍,虧得王獻之常常吹捧你們,遇到真正的高手,竟不是一合之敵!”

十六隻墨龍藏得更深了!

她衣帶當風,風致飄逸,神情散朗,眉宇之間自有一股曠達灑脫。

王凝之衣裳溼透,擰着下裳,對那女子苦笑:“令姜,你怎麼來了!”

“如那人所言,見獵欣喜。他見我的陣法而興起破陣,我又何嘗不喜於他的陣法修爲?幾次三番,都能如此輕易破我精心佈置的陣勢。”

“我豈能不來親身見識一番?”

謝道韞凝視着騎鹿而去,行於大江之上的錢晨,還有上游那位面容硬朗,五官有如石刻的中年道士。

孫恩爲一方天師,統率閣皁山,麾下弟子自是極多。但真正爲他稱道,引以爲親傳者卻寥寥無幾。

除了已經與他翻臉的王獻之,最著名的有兩人,大弟子盧偱,二弟子徐道覆!

百年前,北魏淨土宗法身大修士慧遠南下,面見孫恩之時,得見兩徒。曾評盧偱道:“君體涉風素,而志存不軌!”又評徐道覆:“君生何能,竟已覆道哉?”然後就被孫恩一頓暴打,差點引發道佛之爭。

盧偱雙眸冏徹,瞳子四轉,天生轉瞳法眼。

徐道覆煉化五行,成就玄光,那時還尚未顯露驚人之才,慧遠故意忽視盧偱而重徐道覆,便是看出此子不凡,想要挑撥兩者爭鬥,壞去孫恩一門的氣數。果然三年之後,徐道覆便煉成天罡三十六神通之中的五行大遁,丹成一品,五行天遁!

但師兄弟感情更篤,並未受慧遠挑撥。

如今慧遠已修成元神,爲淨土宗之祖,地位不在盧循之下,兩位師兄弟也都名聲赫赫,這段公論,便更令人津津樂道。

盧偱也是上代神州二十八字之一,乃是仙漢大儒盧值之後,號稱‘四轉法瞳,偱證萬象!’

徐道覆差一點便位列這一代神州二十八字,但論起來,這一代的二十八字中,有不少只是憑着家世顯貴而成名。

如今徐道覆已是陰神真人,而那二十八字中,尚且還有不少只是丹成二品。

謝道韞低聲笑道:“你那位師兄可比你強多了,修爲很是不凡,丹成一品,將天衍五行罡氣煉成天罡三十六法之一的五行大遁。”

“若非家世太過微寒,這一代神州二十八字,本來當有其位的。”

“這一代神州二十八字,以王龍象和謝靈運爲首,謝靈雲都是你的孫輩了!怎麼還好把師兄列入其中?只可惜上一代評神州二十八字的時候,師兄還未顯露不凡吧!”王凝之嘆息道。

謝道韞冷笑道:“何必替那些世家族老掩飾?你那位叔爺爺一把年紀了,修爲不過比你稍勝一籌。品論人物,竟敢稱一世龍門?”

“我家封、胡、遏、末四個兄弟,有誰仗着他揚名的?”

“他所傳揚,提拔的那些年輕俊秀,又有誰比得上你那位師兄?據說不久前,他招惹了司馬十六,被陶天師派弟子送了一印過去,回家吐了幾升血?”

“十六妹妹雖然修爲尚淺,但有陶天師教導,她心性也好,未來未必不是下一代二十八字的人物,繼承我和彤雲之志。爲天下的女修,再爭一口氣!”

王凝之還是隻能苦笑,上一代天下二十八字,他籍籍無名,但他夫人卻位列其上,和張家的彤雲仙子,成爲了那一屆僅有的兩位女修。

評語稱其‘神情散朗,林下風氣’。

但王凝之知道,這僅是品評的一衆老朽不忿她是個女子,所以故意引到了風姿儀態之上,也不得罪謝家,也不叫她們聲名壓過世家男子。

這位女子真正爭得神州二十八字的。

卻是在神州二十八字的清談茶會之上,連同張彤雲一起,一個以陣法困住了所有的候選者,另一個仗劍入陣,將那些男人一一挑敗,最後只有六人破陣而出。

其中便有他弟弟王獻之和大師兄盧偱。

當時年輕一代的六人給她們的評語乃是:“陣壓十方,兵法無雙!”和“劍若驚虹,翩若游龍!”

“說起來,不久前十六妹妹好像還挑了你們王家和我謝家的幾個晚輩,引得王龍象出手,三劍之下,雖稍落下風,卻叫王衍又丟了許多臉面呢!”

“再這樣下去,等到有一天,十六妹妹把王龍象也挑了,我看他還有什麼臉面,自稱‘一世龍門’,怕是成了一世魚門,吹捧的盡是一些魚目混珠之輩!”謝道韞冷笑道。

昔年王衍在龍門宴上把她得罪的也不輕,被她記恨了百餘年。

王凝之只是苦笑:“二十八字中,其他人怕是會敗。但我侄龍象,他是不同的!與你家的謝靈運一樣,這兩人……和其他二十八字是不同的。”

“別忘了!大晉只有十六字,剩下十二字在北魏。你還未見識北魏的人物,就敢說他們絕無僅有?”

“那位曹家世子,還有佛門中的那人,未必就遜於王謝!”

謝道韞一彈指,看着遠方的錢晨道:“而且,天下人物,又豈只二十八字?”

徐道覆已經沿大江而下,來到錢晨對面,感應到王凝之的氣息雖然微弱,卻未有斷絕之虞,他面色稍遜,看着錢晨凝聲道:“好!能敗我師弟和師弟妹聯手,破去這攔江一陣,你很是不凡,不知可否通報姓名。”

“讓我知道世間又多了哪位才俊?”

“在下道號玉宸!”

錢晨依舊只報了,除了他自己就沒人能將其和他聯繫起來的道號。

“玉宸道人?”徐道覆唸了一遍,頜首道:“很好,不愧是當代的廣寒仙子!”

“什麼?”錢晨聽到這句話,平靜無波的面孔驟然一滯,原本極有逼格的風度突然變得僵硬。

寒氣擴散到他腳下,凍徹了江波。

錢晨面上還能穩住,心裡卻是快裂開了!

他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

徐道覆愕然道:“無常師弟曾經傳信回來,言說這一代廣寒仙子,雖是男子,但風姿無雙,刀法精絕,更兼修爲法力神通氣度,具是當世超絕!只數息便敗了他。”

“莫非不是閣下?”

錢晨心裡呵呵冷笑——放他回去,果然是太仁慈了嗎?

天羅傘中,有情劍出鞘,錢晨一抹劍光,冷聲道:“在下習的是劍道!用的是劍!”

胡說!

樓船之中的衆人腹誹道:你琴裡面明明藏着刀,我們都看到了!

“那好!便讓我試一試你的劍!”

徐道覆也有一些糊塗了,不欲在此事之上糾纏。他奉師命要帶回張懷恩。錢晨既然如此態度,兩人之間必有一戰,宜早不宜遲。

建康乃是晉都,其中高手如雲,若是驚動晉庭來援,也頗有幾個麻煩的人物,他未必能脫身。

五行玄光出手,在大江之上化爲一道光幕,只要在五行之中,便都會被這道玄光化去。

黑色的玄光引動大江,裹挾寬闊千里的江水沖天而起,玄光沉重,乃是三十六天罡之一的天衍五行罡氣,能破萬法,只要在五行之內的術法神通,無法不破。

五行之屬的法器,被這玄光一裹,即被鎮壓。

這世間的法術,神通,有多少能逃出五行之中,只是這一道神通,此人便能輕易鎮壓天下九成的修道人。

但錢晨的法術神通,卻大多不在五行之內。

他精修的雷法,大多都到了神雷境界,早已脫離五行,不在木屬。他所修的太上降魔希夷雷音,冰魄神雷,劍法刀法,乃至樓觀道的種種神通——不巧的是,道祖親傳的幾支道統,法術大多以陰陽爲根基。

而魔道之法,精深者更是超脫天地之外。

乃是九幽秘傳!

因此,面對這五行玄光,錢晨頭頂一片青天升起,化爲天羅籠罩了他,徐道覆眉頭一皺,沉聲道:“乾天一氣清罡?”

他也未想到,居然能在此人身上,看到與他的天衍五行罡氣同列三十六天罡的乾天一氣清罡。

此罡亦是天罡三十六法之一——補天浴日的本源罡氣。

從這神通之名,便能窺測這罡氣的防禦是如何難纏。補天浴日……能填補乾天之漏,能仗之直入大日而浴。防禦之可謂能三界無雙!

此罡氣乃是清濁之氣,當然不入五行,這五行玄光也就無法剋制。

“好在只是一件法器!”徐道覆心中暗暗慶幸道:“若是真的叫他煉成了補天浴日的大神通,豈非立於不敗之地?我這五行大遁,正好被此法剋制。”

玄光浩蕩,欲將錢晨收收入五行玄光之中,五行輪轉自成天地,將其鎮壓。

五行玄光,有錢晨袖裡乾坤一般之能,都能開闢世界,鎮壓之力也極爲強橫,若是被收入玄光之中,在這大江之上,玄光借天地五行之力。想要破開玄光,非得有挑起整條大江的法力不可,再加上大江兩岸連綿的羣山。

就連錢晨想要脫身,都得廢不少工夫。

王凝之和謝道韞並肩立於小舟之上,凝視着那道玄光,王凝之的眼中,滿是對這位師兄的欽佩,而謝道韞卻有些凝重,她所設的陣法,多依仗天地形勢,難逃五行之中。

這一門神通,恰恰最爲剋制她的陣法。

若是徐道覆入那攔江之陣,水行玄光一出,陣法的根基就要被動搖。憑空牽扯之下,陣法要多出許多破綻,根本奈何不了徐道覆這等人物。

就在兩人揣測,是五行玄光鎮壓住錢晨,還是錢晨繼續輕描淡寫的破去五行玄光的時候,攔江大陣之後,來自建康的方向卻有了動靜。

一位白袍小校,騎着驪龍馬沿着江南奔馳而來。

他身後跟着數百騎士,看到前方陣法阻攔,此人駕驅驪龍馬踏波而行,疾馳在大江之上。窺見前方五色輪轉,玄光顯化一個世界,年輕的校尉大喝一聲:“徐道覆!你的對手是我!”

這時候,一道劍光斬破了五行輪轉的世界。

兩岸百姓與修士見到畢生難忘的一幕,江邊的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如裂雲端,將大江水汽化成的雲海,從這一段渡口開始,斬成了兩半。

年輕的校尉逆江而上。

謝道韞頭疼道:“這下可好,拖得太久,徐道覆的剋星來了!”

她手掐陣訣,大江之上殘餘的陣法轟然變化,升起攔江大陣,橫江如牆,攔在那校尉兵鋒前。

校尉縱馬躍起,驪龍馬飛越橫江。

那種種陣法變化尚未圓融,便被他渾身精氣神凝聚槍尖,一馬躍江的一刺,轟然告破。

錢晨斬裂五行玄光而出之上,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面色大變的徐道覆,而是江下,那直衝頭頂三百里,氣成五彩的龍虎氣。

錢晨驚道:“是誰身系金陵五千年王氣,越江而來?”

“徐道覆,來戰!”

那年輕校尉放聲大笑。

被陣法攔在金陵渡口東面的一衆騎兵,眼看着陣法隔絕東西,無奈只能在陣口大聲道:“將軍,等等我們啊!”“破陣過去!”

徐道覆與錢晨和那校尉呈三角而立,徐道覆站在西方,五行玄光在他身後輪轉,他淵渟嶽立,踏着江波負手道:“沒想到,晉庭那些廢物,終於也肯讓你出手來對付我了……”

“劉裕!”

是誰承兩漢餘氣,元嘉北拒,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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