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煙花在天上綻放,勾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到那顆煙花,韓立皺起了眉頭,臉上浮出一片的凝重,他也想不到,會在這種時候發生這種事,但他卻不能表現出半點的慌亂。
韓立一扭頭,凝視着衆人,嚴肅地說道:“各位,現在長安城有難,考試到此結束,各位請回去吧。”
“韓大人,怎麼了?”看着韓立一臉的凝重,衆人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
“各位,剛纔那顆煙花不是普通的煙花,是長安城的求救信號,這意味着,有人入侵了長安城,保衛長安城,我們六扇門責無旁貸,所以我宣佈終止考試,你們回去吧。”韓立凝視着衆人,試圖將事情的嚴重性說清楚,但也不好細說,只能終止考試,讓衆人回家,這纔是上上之策。
“長安城有難,我們怎能袖手旁觀?”有人義正言辭地說道。
也不知是好面子還是真的想除暴安良,衆人也是紛紛附和着。
看着衆人如此慷慨激昂,韓立也是頗爲欣慰,但他還是勸道:“諸位,禦敵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如果是一般的敵人,長安城用不着放信號,他們發了信號,就代表敵人是他們應付不了的,連那些守城兵都應付不來的敵人,你們就更應付不了了,所以趕緊回去吧,去長安城就只是送死而已。”
“不,我們不走,我們誓要與長安城共存亡!”
“沒錯!韓大人,就讓我們去吧。”
先不管長安城現在怎樣,哪怕是有着千軍萬馬的敵人,也要將好話說盡,好聽的話既不要錢又不會要命,說了又能給對方一個好印象,不說白不說,至於是否真的去長安城,去了又是否會殺敵,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這裡離長安城這麼遠,即便有坐騎,起碼也要幾個時辰纔會到,在這幾個時辰裡,那長安城的戰況至少也沒這麼激烈了。畢竟這可是長安城,誰真的敢與長安城開戰?誰又敢與大明開戰?這不是在找死嗎?
韓立掃視着衆人,他們的小心思又怎會逃過他的眼睛?雖是如此,但也不會說出來,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如果讓他們去了,他們非但不殺敵,還臨陣脫逃,這可是擾亂軍心呀,這個罪名,韓立承擔不起,六扇門更是承擔不起。
可如果不讓他們去,也會令人齒冷,在這些人裡,肯定是有能爲大明拋頭顱灑熱血的人,不讓他們去,他們只怕也會失望。
“就讓他們去吧。”
就在韓立左右爲難時,一道嬌嗔的聲音傳來。
聞言,衆人驚愕地望去,只見一名手持法杖的少女緩緩走來。
看到她,韓立立馬畢恭畢敬的躬身施禮道:“林蓉前輩,你怎麼上來了?你不是在華山腳下監考嗎?”
林蓉冷聲道:“這是我的分身,本尊還在下面呢。”
“屬下失禮了。”韓立再次躬身,他對林蓉的敬意可不是流於表面,而是發自內心的,林蓉雖不是武功高強之人,也不是輩分極高之人,平時還有些小任性,但如果有誰聽過關於林蓉的事蹟,那他就一定對她心生敬仰。
林蓉冷眼橫掃着衆人,揮動着法杖,在右前方就出現了一個黑色圓圈,說道,:“各位,想去長安城的,就這裡穿過去,立馬就到,而去長安城禦敵的人,現在就可以拿腰牌,即刻成爲六扇門的一員。”話音剛落,一人便捧着腰牌過來了。
衆人聞言,紛紛衝上前來,人手各一個拿着腰牌,然後就衝進黑圈裡。
見他們都拿起牌子衝了進去,韓立有些擔憂,這些人會不會真的去禦敵,也怕他們是在幫倒忙,憂心忡忡地說道:“前輩,這……”
似也知道他想說什麼,林蓉卻是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我給他們傳送的地方,正是敵人的面前,他們就是不想打都不行。”
聞言,韓立這才鬆了口氣,雖然這樣有些不妥,但也別無他法。
“那個……韓大人……”一道嬌軟的聲音傳來。
韓立回頭一看,竟是一名看似十三歲的少女,她此刻正一臉的憂心忡忡。
韓立打量了她許久,有些奇怪,對眼前這名少女,他還是有些印象的,也篤定之前在這裡並沒有見過她,可一看她的衣着,韓立瞬間就想起,當時穿這身衣服的是一名叫南宮瑾的,可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南宮瑾。
再一看,發現她手中有張人皮面具,韓立立刻就明白了,冷聲道:“你們當真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這裡互換身份。”
上官雪心尖一顫,因爲剛纔看到大家都走進了那黑圈的緣故,她這才揭下了人皮面具,恢復原來的面目,此時被他一訓斥,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不知說什麼好,也不敢去辯解什麼,這的確是一件錯事。
看到她,林蓉有些驚愕,因爲在她身上,林蓉察覺到了一股極爲凌厲的寒氣,這股寒氣太重了,常人遇到,肯定是會被凍死的,可這少女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簡直不可思議。
再一看,發現她手腕上有個鐲子,那個鐲子有點眼熟,就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而令林蓉感到驚奇的是,那股極爲凌厲的寒氣就是從這個鐲子散發出來的,這究竟是個怎樣的鐲子,居然會有如此可怕的能力。
慕容皓見狀急忙上前辯解道:“韓大人,反正考試都已經終止了,是不是互換身份也已經沒這麼重要了吧?”
韓立忽而一笑:“說的也是,那麼,你們打算怎麼辦?”
慕容皓一臉認真地道:“我們當然會去長安城,但在去之前,我想問一問,去參加武考的考生們,他們也都去了嗎?”
“這個我不清楚,你應該問林前輩。”韓立說着看了一眼林蓉。
林蓉翹着雙手,冷眼瞥韓立一眼,然後無奈的一嘆:“可惜,我只是一個分身,在上來之前,那些考生都沒有走出叢林呢。”
聞言,上官雪頓時驚恐不已,還沒有走出叢林,那他們是不是遇到危險了?上官雪不敢想,越想越是膽寒,渾身顫慄不已。
“凌雲哥哥……”上官雪低聲喃喃一句,臉上掛滿了寒霜。
“凌雲他沒事的。”慕容皓忽然一句,將上官雪從憂心忡忡的心態下恢復,回頭看向慕容皓,只見他笑着接着道:“凌雲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吃虧?而且有南宮瑾在,那就更沒問題了。”
聽到他的安慰,也想起白凌雲的機智,想到南宮瑾的強悍,這兩人聚在一起,還真沒誰能佔他們便宜,想到這裡,她也就沒這麼擔憂了。
見她臉色變好,慕容皓也是放寬了心,回頭看了一眼慕容傑,那目光充滿了冰冷,問道:“我現在要去長安城,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
慕容傑又豈會不知他的心思,既然在這裡輸他一籌,何不在戰場上與他比較一番,正好也要看看,他到底有幾斤幾兩,便冷笑道:“有何不敢?”
“我也去。”上官雪知道白凌雲的性格,也知道南宮瑾的性格,如果長安城出事,南宮瑾是一定會去相助的,而白凌雲也一定會去。
“不,你不能去,你就留在這裡吧。”慕容皓直接拒絕。
“可是……”上官雪很想去,但她也深知,自己若去了,只怕會拖累大家而已,但又很不甘,滿臉委屈地說道:“我很想爲大家做點什麼。”
慕容皓哪裡不知她的心思,也知道她的委屈,但此刻慕容皓也真的無能爲力,畢竟她的實力就這樣,雖說自保沒問題,但若要參戰,只怕也是有心無力。
就在這時,林蓉走了過來,打量着上官雪,盯着她手中的鐲子,臉上掛滿了笑意,問:“不錯,不錯,這就是玄武鐲吧?”
上官雪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別說上官雪,慕容皓也感到吃驚,這個鐲子,居然還有人會認識?
林蓉自傲地笑道:“當然認識,因爲這個鐲子正是我的先祖做的。”
從進來開始,林蓉就一直被上官雪所吸引,因爲她身上帶來的寒氣實在不同尋常了,剛開始還以爲是身懷異寶,但仔細一想,誰會帶這種散發寒氣的東西?經剛纔仔細觀察和回憶後,最終也是認出了這款鐲子。
這款鐲子就是先祖打造的玄武鐲,絕對沒錯。
“什麼?”這個消息真可謂震驚了兩人。
林蓉道:“如果你想知道這背後的故事,那就拜我爲師吧。”
“拜你爲師?”上官雪看着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人,有些不相信。
韓立見狀,立馬大聲呵斥道:“放肆,難得林前輩肯收你爲徒,還不趕緊答應?我告訴你,能入林前輩門下,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聞言,衆人更是一驚,沒想到這個看似十六歲的少女,居然能得到別人這樣的評價,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怎樣?”林蓉翹着雙手,一臉的自傲問道。
上官雪知道,即便眼前這個人年齡不大,她的本領一定很強,至少比自己強,而且玄武鐲跟她還有些淵源,跟在她身邊學,至少在修煉玄武鐲的能力上,她一定可以幫到自己,便當下點頭答應:“好,我拜你爲師。”
見上官雪已有了人保護,慕容皓也不再有顧忌,拿起腰牌,對上官雪道:“我走了,若看到凌雲他們,就跟他們說一聲。”說着就走了進黑圈裡。
看着慕容皓和慕容傑先後走進黑圈,隨着黑圈消失,上官雪臉上卻也沒有半點的膽怯之色,她知道,自己必須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