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還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海面,這一會兒又掀起了層層的驚濤駭浪。它洶涌着、澎湃着、怒嚎着好像要把這生平的不滿一次性的全部發泄出來,此時的它更如同是一隻發了狂的猛獸想要把眼前的衆人全部都啃食的乾乾淨淨。海水一步步的侵蝕着地面不緊不慢的向衆人逼去,它好像實在玩弄到手的獵物一般慢慢的靠近他們的身邊,在他們以爲自己要快落入魔爪的時候又快速的退了回來。可又在他們以爲猛獸存有着一絲善念想要放他們一馬的時候,又猛的露出了自己兇狠殘暴的一面折磨着衆人的心靈。也許只有它玩厭了有些乏累的時候衆人才會得到解脫吧,但是大家都很清楚那個時候並不是現在。
此時的太陽已經落得與海面平行,就像是一顆落入了海中的明珠一般的美麗。黃昏時的陽光真的很美讓人無法忽視掉它的存在,金燦燦的光芒灑落到海面上彷彿讓它變換成了一條充滿了貴氣的金龍。這條由海水幻化而成的金龍在海面上任意的肆虐,弄得這裡沒有一刻的安寧可享。它掀起了層層巨浪蓋向海岸顯然也想把衆人捲進其中,但幸好並不如它的所願海浪剛剛席捲到了岸上就沒有了後勁,衝到衆人的面前後又慢慢的退了回去這纔沒有形成不必要的傷亡。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這海水還在一直的漲潮根本就沒有要停的意思,若是它一會兒淹沒了這岸上大家恐怕都死無葬身之地了吧!”尹泊暄看着還在不停上漲的海水皺了皺眉頭說道,這若是普通的海水他們根本就不會把這放在眼裡,大不了就當作是一次沐浴了正好可以淨化一下他們這顆浮躁的心。但是方纔嵐霧那駭人的傷口大家可都看見了,只是不小心沾到一點海水而已就已經被灼傷成那個樣子了。若是一會兒這海水整個浸過了地面,那他們豈不是必死無疑了。
“最可惡的就是在這個鬼地方施展個飛行術、組成個防禦的結界都會被牽制住。若是肯讓大爺我自由施展這些法術,這小小的毒海還算得了什麼,哪怕是滾滾的岩漿我都有本事帶你們離開,連根頭髮都不會有所損傷!”小隱氣鼓鼓的衝着那翻騰的駭浪吼道,看來煙蘭書院的那幫老傢伙的心是夠狠的啊,這不是擺明了讓闖入這裡的人有來無回嘛!沒有想到平日裡一個個道貌岸然總是裝出慈祥面孔的他們,竟然也是個殺人不見血的狠角色。看來自己這一次是真的低估了他們的能耐了,竟然沒有絲毫的準備就隨着這些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進來闖蕩,莫非這一次真的要讓本大爺我在此安息了?
“這還用你說啊!在這裡若是能施展什麼本領,我方纔也不會因此而受傷了。況且大家的本事若是沒有被限制,此時也不會無計可施聽你這番自大的話語了啊!”嵐霧一想到方纔的意外這怒火就不打一處來,沒有好氣的拿這番話堵了回去。
“你這個小丫頭心眼還真是小啊,字字都戳中我的要害讓我無法回擊。不過我還就喜歡你這般的小性子,口無遮攔想到什麼說什麼。”小隱度嵐霧的惡言相向沒有絲毫的在意,這也就是他心愛的女人可以這般無所顧忌的對待他。若是換做了其他的人恐怕這話還沒說完,便被小隱教訓的沒有了人形!
“你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這閒情逸致說些情話!”嵐霧衝着小隱笑了笑說道,她對小隱的這些甜言蜜語就是沒有抵抗能力,每一回只要自己生氣他一說上幾句好話,便什麼火氣都不見了看來他真是吃定自己了。或許自己也真的不是在生他的氣,只不過是享受他在哄自己的過程罷了。
“按理說我們能從賞一個地方來到這裡,那就表明也一定會從這裡去往那個寶庫的中央。不用太過擔心我看你們一個個這麼有長壽相,是不會輕易死在這裡的。大家還是仔細的找找有沒有秘道之類的入口吧,若是再耽誤下去恐怕真的要葬身毒海了!”荀靡霜一臉不在意的說道,她好像認定了大家不會命喪於此而且還會很順利的到達那寶庫中央。但是爲什麼她一句也不肯多說呢,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天機不可泄露。不過什麼樣的天意也會隨着人爲而改變的,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至少羽殤他一直相信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這個信念。所以不管這天意到底有什麼指示,他也不會讓自己輕易的葬身在這裡。
“這個地上出來這座大山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我想如果真的有秘道也是隱藏在這其中的吧!”說着羽殤便徑直的走向了那山的正前方仔細的觀察着,但他卻發現西面的溫度是越來越低而東面的溫度卻是越來越高,這已經不是他們身無真氣護體的人所能輕易碰觸的了。
況且羽殤還感覺到他的體內殘留着的真氣也越來越不聽自己的使喚了,方纔還能使出全身力氣打出微弱的真氣可現在是一絲都無法打出來了。說真的此時的他已經跟普通的凡人沒有差別了,除了這副曾經經過玄關改造過的軀殼比一般人要堅硬一些外,他也算是形同於廢人了。恐怕此刻不僅僅是他自己會與這樣的改變,想必其他的衆人也是如此吧!根本就無法驅使自己體內的真氣,還會覺得它在以能夠令人察覺出來的驚人速度快速的流失,就像是破損的茶杯中的水從破裂的地方飛快的流出是一個感覺。
“這座山真的好詭異啊,我都無法靠近它分毫!”夢幽遠實在是受不了這座山的極端溫度,還沒有碰到它就已經被散發出來的氣體逼的退了回來。可一直圍繞在她身旁的虛幻女人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這種駭人的溫度對於沒有實體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具有任何的威脅嗎?夢幽遠很是疑惑的看着她陷入了沉思,而這虛幻的女人卻也迷茫的望着她無法理解這種怪異的眼神。
“爲什麼我發覺自己越來越虛弱了,好像有人在把我所有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抽離似的。”說着煙雪夙便揮動體內的真氣想借此調息一下,但卻發現這些真氣在慢慢的減少,更確切的說是有人在刻意的吸取。無論她怎麼努力的將真氣彙集到一起,最後都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這些殘留的真氣只能在她的體內胡亂的躥動分本就不聽她的指令,不僅如此她還覺得自己的氣力也在逐漸的減弱,此時的她已經略微有些支撐不住了。
“煙兒你不用在白費心思調動體內的真氣了,這根本就起不到絲毫的用處。方纔我還以爲是我自己太過乏累了裁胡出現這種現象,現在我才知道這一切原來都是有人在刻意的爲止。爲的就是讓我們在這個鬼地方毫無反抗能力,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這毒海慢慢的吞噬。”虞蕭然面色有些蒼白的輕輕說道,難道他們今天真的在劫難逃了?可是他不甘心費了這麼多的力氣最後只是換來一個葬身之所,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他虞蕭然不會是個任由其他人來宰割的無能小輩,他所要的如果不是無拘無束的自由那就必定是萬人之上的權利,所以他是不能夠就這麼默默的死在這裡無人知曉的!
“看來我們的真氣是被這座奇異的大山吸走的,還隨只要一開始漲潮它便會自動去吸食這裡生物的能量。這樣不禁使這座大山它自己受益,就連這海水也會因爲吞噬進了修煉之人的身體精華,其中的毒素就變得更加的強勁。”羽殤立於這座大山的前面輕輕的說道,若不是方纔他不死心又將雙手搭在了這石壁上,惹着兩方極端的溫度所帶來的劇痛仔細的觀察,他也不會發現出這個奇怪的異樣。當它的雙手剛剛碰觸到山壁的時候,就發現有股力量在拼命的吸食着他體內的精華。若不是他體內的玄關有所察覺與它相互剋制着,或許羽殤它現在早已被吸食的乾乾淨淨了。
“怪不得方纔這海面上風平浪靜之時,這座山的異樣也不是那麼的明顯。可當海面上波濤洶涌之時,這座山的溫差也變得格外的大根本就無法碰觸。就連我方纔想要對它一探究竟的時候,也被它這駭人的溫度逼的退了回來。”冷懷憶看着自己有些微紅的手掌淡淡的說道,要說他已經將自己的身體修煉得比玄鐵還要堅硬,按理說普通的事物與溫度已經奈何不了他了。但是這座山竟然能讓他有種快要被融化的感覺,很顯然這種溫度已經不是尋常人所能接受的了。不過他倒是很驚異羽殤竟然可以毫髮無損的與它接觸,難道他沒有任何的感覺嗎?看來不只是他的體內是個巨型的寶庫,就連他的這整副身體都是一般人所不能得的啊!
“我們現在已經進退兩難了,難道只有坐以待斃慢慢等死的份?”此時的藍冰弦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從他看到這片大海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心神不安了,只不過他不想讓衆人爲他擔心所以才一直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當他看到這海水慢慢向自己逼近時他就有些莫名的恐慌,平時無論多深多危險的琥珀他都下去過也安然無事,但不知爲何只有當他看到這一望無際的大海時那種莫名的恐懼感纔會油然而生。至於他爲什麼會對大海這麼有所畏懼,連他自己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弦哥哥,小心啊!”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一個巨浪鋪天蓋地的向藍冰弦打了過去,夢幽遠見狀連忙喊道並且一個反手將他推到了一旁,自己卻早已來不及躲開。眼見那帶有劇毒的海水向夢幽遠席捲而去,可衆人只能乾着急但卻無計可施,就在海水快要碰觸到夢幽遠的時候,一直圍繞在她身邊的那個虛幻的女人竟然全身上下散發出無數道紫光,將這個浪頭原封不動的打了回去。她這才逃過了此劫倖免於難,否則這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不過在慶幸之餘衆人還都感到些許的驚異,這明珠所變化出來的女人也太神奇了吧,竟然能夠抵擋這劇毒無比的海水,看來他們要重新估量這顆明珠的珍貴价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