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熊幾乎被耗盡靈力,但是作爲二階中期的妖獸,它的力量和反應能力都不容小覷。陶昕來沒什麼思想包袱,實際上,這幾個月的獨自戰鬥讓她養成了一個“良好”的習慣——只要是與妖獸對戰,基本是悍不懼死。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陶昕來太清楚瞻前顧後猶猶豫豫在你死我活的對戰中是多麼糟糕的硬傷。
這邊聶元靜、韓北望和大小蘇觀戰,陶昕來捨命打熊,渾身掛彩,那邊白子蓮和焦良二人組則一帆風順,其樂融融。
白子蓮很幸運,幸運的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了一隻正在美美睡覺的雪狐,而那隻惹人憐愛的雪狐蜷縮着的雪白身軀旁邊緊挨着的正是一朵香氣悠遠潔白無瑕的雪蓮。
無論是雪狐還是雪蓮都是如此珍貴的東西,這個場景擺在白子蓮和焦良面前,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在妙靈峰過得不太如意的焦良覺得只要跟白子蓮在一起,那簡直是各種幸運各種幸福,於是這個時候難免就有點不冷靜了。
“蓮師姐,你看!”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湊上去看一看,可是他的聲音在一瞬間驚動了那隻雪狐。
雪狐迷迷糊糊地睜開惺忪睡眼,然後很吃了一驚,有點不明白怎麼可能有人能進入到它的領域而不被它察覺。
好吧,雪狐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有種生物叫女主,這種生物一般自帶光環,關鍵時刻多半能無視一切艱難險阻,無差別達成目標。
這個時候的雪狐模樣乖巧,表情可愛,白子蓮只覺得滿心柔軟,心想怪不得那麼多師姐師妹們想要這種體型小毛茸茸的小獸做靈**,果然是很有感覺啊。於是,她很快又聯想到了長期懶懶地趴在陶昕來肩膀上睡得耳朵都搭在鼻子前一顫一顫的紅毛兔子。
與激烈熱情的紅色相比,她果然還是比較喜歡純潔無暇的白色啊。
因爲焦良的靠近,雪狐警惕地豎起兩隻小耳朵,後腳開始一下下刨着雪蓮根部的積雪。
這雪蓮乃是無根之靈,生長開放都在積雪之中,花莖很長,一般捲成一圈一圈埋在雪中,花瓣也不小。雪蓮發芽後以雪狐的唾液滋養,所以與雪狐是最最親近的。而並不是每一隻雪狐都能成功養育出一朵雪蓮,所以雪狐對自己養育出的雪蓮多是以命相護的。而且雪狐會在恰當的時機吃掉雪蓮以晉升修爲,所以雪蓮對於它來說,十分十分重要。
“它要帶雪蓮逃跑!”焦良一看就明白了雪狐想做什麼。這怎麼行?年紀尚小的焦良衝動地就要上前阻止。
白子蓮連忙拉住他,道:“不要過去。”雪狐這種小獸雖然狡猾,善於襲擊,但是並不好鬥。比起戰鬥,它更擅長的是逃跑。她沒有在雪狐眼中看到兇殘的惡意,甚至,她隱隱能感覺到一股神奇的友好意味,但是這種友好似乎只對她開放,對焦良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任務是活捉雪狐,現在他們不但發現了雪狐,還有一朵稀有的雪蓮,白子蓮覺得如果她與這隻小雪狐溝通順利的話,說不定能同時收穫雪狐和雪蓮,到時候她就收雪狐做靈**,與自己相伴。
躲過了以雪狐爲中心的妖獸羣的白子蓮主動解下自己的軟劍,蹲下身子笑着說:“小狐,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要害怕……”
這也就是白子蓮——原書中氣運破錶的女主,要是換了陶昕來來,且不說做不到毫髮無傷避開所有妖獸如今近距離接近雪狐,估計沒等她開口說話,雪狐早挖出雪蓮纏身上跑得無影無蹤了。
由於不斷地散發着溫柔可親氣質的白子蓮一直很友好地獄小雪狐說話,小雪狐刨地的動作漸漸緩下來,似乎對白子蓮很好奇,甚至有點想要接近白子蓮的意思。
事情如果一直這樣進展下去,白子蓮絕對會不動一兵一卒順利得到雪狐和雪蓮,頂多回去時突破妖獸羣要費點心思。而這次他們的任務將與陶昕來沒有絲毫瓜葛,焦良也不會把仇恨值建立在陶昕來的身上。於是陶昕來不跟他們搶任務的初衷也就達成了。
女主和陰險忠犬男配什麼的,還是離遠點的好,也沒必要人家又沒怎麼樣,你就打了雞血一樣步步爲營處處心機要置人於死地,雖然女配文基本是這個套路,但陶昕來很清楚自己是不是原本那個“陶昕來”,芯子都換了,還談什麼深仇大恨。“陶昕來”在死的那一刻,所有恩恩怨怨便一筆勾銷煙消雲散了,她沒辦法爲別人的人生負責。再說,此時此刻,她真心感覺不到她和白子蓮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可是,劇情這種神奇的存在有時候真的叫人無語。
焦良小忠犬高興得太早了。當雪狐斜眼瞥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愛慕、欽佩和貪婪、興奮時,立馬警醒地齜牙示警,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咬上雪蓮轉身逃竄而去。
狡狐有三窟。白子蓮和焦良還來不及反應,那雪狐已經一頭扎進厚雪中,不見了身影。
“怎麼突然跑了!”焦良急了。
白子蓮收好軟劍,道:“我們追!”說着就往雪狐扎進去的那個雪洞跑去。
不過這一次,他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白子蓮感覺到周圍氣息的變化,臉色一沉,道:“不好,驚動了附近的妖獸!”
焦良於是擺開打鬥的架勢,依賴地問道:“蓮師姐,怎麼辦?”
白子蓮不甘地看着不遠處的雪洞,心知是沒有時間仔細探究了,於是當機立斷道:“先離開這裡。”還是去找下一隻雪狐吧。
而騎在白熊頭上奮力將飛刀插進它頭頂軟肉中的陶昕來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她避之不及的那朵雪蓮正被一隻雪狐背在背上循着命運的軌跡直奔她的懷抱來了。
白熊在死前痛苦地掙扎着嚎叫着企圖把陶昕來甩下來,可陶昕來死死抓着飛刀在它腦袋裡攪動,整個身軀貼着它的後腦勺死也不放開。終於,白熊失去最後一分力氣向前撲倒在地。而陶昕來卻仍舊緊繃着神經保持着貼緊的姿勢放不開手。
看完全過程的聶元靜沉默幾秒,走過來道:“陶師妹,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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