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殺了我,就再也找不到南海靈脈了!”蔣不棄大叫起來。
陶昕來的手頓了頓,道:“你有什麼想說的?”
蔣不棄諂笑道:“姐姐饒命。我們都是來找南海靈脈的,明明是可以合作的嘛。我看姐姐功夫不低,正巧我受傷了,不過,在這裡,只有我知道南海靈脈的事情,姐姐想要找到南海靈脈,少不得要我帶路才成。而且,你們剛纔說的傳導陣,我知道在哪裡。只是我沒辦法破壞掉它。”
“你如何知道?”紅毛問道。
蔣不棄道:“因爲我比你們可早進來好多天,我自己一個人沒辦法闖那麼多套陣,又不能讓蔣家人發現我躲到這裡面來了,所以我只有好好尋找傳導陣了。所以我纔會知道傳導陣的方位。姐姐,我剛纔講的都是實話。或許姐姐覺得自己實力夠,不需要人幫助,可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帶上我,我絕對不會讓姐姐失望的。對了,還未請教姐姐高姓大名?”
這蔣不棄嘴巴能說,說話語速又快,這麼噼裡啪啦一通下來,氣兒都不待喘一下的。
陶昕來不理他這茬,只道:“那你說說看,傳導陣在哪裡?”
蔣不棄斜眼看了看阿圖,道:“姐姐,不願意告訴在下尊姓大名也就算了,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姐姐能不能跟這大蜥蜴打個商量,我脖子酸呢。這般合作恐怕不雅。這樣讓我說什麼好呢?”
蔣不棄是正經事兒還沒開始說就開始談起條件來了。而且他說到這會兒。儼然一副大家已經是合作伙伴了的態度。
陶昕來想,這小子別的本事暫時沒看到,膽子倒真是大的。話這麼多。一不留神就要被繞進去了。耍嘴皮子要是能殺人的話,估計他在這方面大有可爲。
見陶昕來半天沒有迴應,眼神也不怎麼妙,脖子邊的冰錐還往他脖子上的肉裡的入了兩分。蔣不棄很精乖很適時地妥協了一步。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們了。都說合作要拿出誠意來。想來我不展現一下我的實力,你們也不放心與我合作的。喏,傳導陣就在那裡,看到那個樹樁子沒?這個傳導陣設計得很精巧。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它身上得年輪。我懷疑那就是這個套陣所包含的陣法數——當然,有可能是沒有算傳導陣的數量。至於破壞傳導陣的方法。我都拿出我的誠意來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一點誠意來?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們能破壞傳導陣,就算過關,我們再來討論後續合作問題。”
陶昕來和紅毛往那邊一看。果然有個樹樁子,是枯木樁子,平整的斷面上是一圈又一圈整齊的年輪圓圈,不多不少,正好是七圈。按照蔣不棄的說法,這就是傳導陣的載體。
“紅毛。”陶昕來低聲喚道。
一直在注意蔣不棄的紅毛奔過來,仔細看了看那樹樁子,道:“確是傳導陣。這個交給我了。”於是很快蹲在那裡研究起來。
蔣不棄沒話找話道:“這是你的靈寵嗎?口吐人言,那也是四階的修爲了。不知道我身上這位蜥蜴兄是不是也四階了呢?都沒聽它說過一句話呢。哪怕是一個字也好啊。”
陶昕來不理會蔣不棄沒頭沒腦的說話風格。她慢慢踱回來,一是等待紅毛的結果,二則是來確認蔣不棄到底值不值得合作。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紅毛蹦蹦跳跳回來,道:“好了。不可能再有傳導功效了。”
蔣不棄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紅毛,道:“沒想到,姐姐的靈寵真的懂陣法,好厲害啊……”
陶昕來看向蔣不棄,蔣不棄連忙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拿出誠意來了,是不是該商量一下下一步的細節問題了。”說着又斜眼睛看了看脖子旁的冰錐和蜥蜴兄。
“你如何會知道南海靈脈的事情?據我所知。即便是蔣家人,也並非個個都知道南海靈脈的事情。”陶昕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蔣不棄放鬆了一下表情,道:“你說的不錯。蔣家人最是狡猾,這種事情不可能讓人人皆知。不過我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蔣柏望’這個名字。”
陶昕來挑了下眉毛,示意他說下去。
蔣不棄接着道:“這個人是蔣家家主。我的消息來源正是來自他。我偷聽了他與別人的談話。後來被他察覺了。所以他纔會叫人對付我,讓我受傷至此。不過,我也不是好打發的,所以現在纔會在這個地方。我知道姐姐想要知道細節,不過,現在這樣子似乎不是討論細節的好時候啊?”
陶昕來考慮了一下,又問道:“既然你是偷聽了蔣柏望的談話,那你告訴我,蔣柏望長什麼樣子,修爲如何,年齡、性情都如何?”
蔣不棄傻了眼,都:“蔣柏望此人神秘得很,這些事情就算是蔣家人自己都不一定知道得清楚的。我雖然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但當時蔣柏望是戴着面具的,我沒能看清楚蔣柏望的相貌。至於年齡、性情、修爲……”他頓了頓,道:“總之是個老頭子,修爲大約在元嬰中期,性情我就很難說了……“
陶昕來想了想,給阿圖使了眼色,阿圖迅速收了冰錐,不過眨眼的功夫出現在了陶昕來的肩膀上。
蔣不棄如釋重負地長出了口氣,道:“姐姐果然豪爽人,相信接下來,我們會合作很愉快的。”
陶昕來沒什麼表情變化。她想得很簡單——蔣不棄不過元嬰初期的修爲,單論修爲不足爲懼。他如果真是什麼與蔣家處處作對的蔣不棄,對她來說只有好處多多。即便他不是什麼蔣不棄,而是蔣家人,真打起來他也佔不到半分便宜。相反,她要殺了他易如反掌。
任何陰謀詭計在懸殊的實力面前那都是個笑話。
既然蔣不棄說他知道南海靈脈的消息,大家不妨互惠互利,先找到南海靈脈再說。一個小小的元嬰初期的修士,她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陶昕來是自信滿滿,便道:“陶昕來,有什麼要說在前頭的話你現在就說。一會兒闖陣可不會給你那麼多時間。”
這回蔣不棄卻言簡意賅道:“原來是陶姐姐,沒有了,我們走吧。相信我,你不會後悔此刻的決定的,帶上我你們一定……不,我們一定能找到南海靈脈。”
傳導陣既破,剩下的就是一層層闖關破陣了。蔣不棄很乖地跟着他們,偶爾會發揮一下作用說一些跟陣法有關的事情。不過,他說不說也沒什麼關係,因爲紅毛也知道。
每一層的法陣都存在一個樹樁子,顯示着傳導陣的存在。如果哪一層出了問題,相應的年輪圓圈就會亮起,那一層的景象就會被迅速傳導至蔣家家主的眼中。可惜,經過了紅毛的處理,這個傳導陣形同虛設,再也不會亮起了。
蔣不棄每進一層就會先看看傳導陣的象徵,每看一次都會小小興奮一下,表示出對紅毛的讚歎。
瞞天過海什麼的太有愛了,蔣不棄表示這是頭一次入陣入得這麼爽。
不過,陶昕來只覺得蔣不棄這孩子真心是個囉嗦人。
套陣除去傳導陣外果然有七層。每一層都比上一次要難,要更精緻,也更危險。蔣不棄仗着自己受傷,明目張膽地跟在後面享受福利,衝鋒陷陣成了陶昕來和阿圖的事情。
在進入第七層之前,陶昕來道:“這一路還舒服吧?現在,你是不是可以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了。”
蔣不棄笑了笑,道:“應該應該。之前不說是怕姐姐你們不帶我進來,讓我一個人進來那可是很困難的。現在都到這裡了,我也該表達多一點我的誠意和謝意纔是。”他神神秘秘地看着陶昕來,道:“陶姐姐,我聽到蔣柏望說南海靈脈被封鎖起來了,想要找到南海靈脈,就要先殺死守護封印的海獸。他說爲了對付那隻兇殘的海獸,蔣家準備了絕佳的法寶,只是這種法寶並非蔣家人自己能使用的。我聽到他問人說聶家還是李傢什麼的答應了沒有什麼的……”
見蔣不棄這麼幹脆說了這麼多,陶昕來陷入了沉思。
南海靈脈被封印起來不止是蔣家知道,李慕遠也知道,可是他們去南海海底尋找的那個廢殿在韓北望的口中跟南海靈脈卻沒有一點關係。如果蔣不棄說的是真的,這七層法陣之後,到底藏着的是什麼?是他們所說的“絕佳的法寶”?還是別的什麼……
傳導陣暗淡地靜默在那裡,一星半點的光芒也沒有。陶昕來聽到蔣不棄道:“陶姐姐,我們不進去嗎?我真想知道蔣家到底在這裡面藏了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會不會是那個法寶?如果我們拿走了法寶,那老頭子會不會被氣得吹鬍子瞪眼兒?哈哈!叫他當時趕我們出去,該……”
第七層法陣悄無聲息地被破解了。陶昕來走在前面,她聞到了海水的氣味。
呼呼……呼呼……
陶昕來頓住腳步,猛地往那廣闊大海海天一色的地方望去。那裡有一塊紅色三角形的東西正急速朝他們駛來。
蔣不棄道:“那是什麼……”話音未落,一張巨大的血盆大口從腥鹹的海水中跳躍上來,兇狠的表情和尖銳的牙齒引得蔣不棄大聲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