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直木司郎有問題!”
待到離開直木公寓門前,上原由衣便立刻開口道。
“我知道有問題,他那一臉心虛的模樣,任誰都能看出來不對勁。”唐澤開口道。
“那爲什麼不讓我繼續追問。”上原由衣不解道。
“他心虛有問題,但並不代表手中有決定性的證據可以證明翠川尚樹是兇手啊。”
唐澤搖了搖頭道:“我們不能確認這一點,輕舉妄動反而會壞事,別忘了我們的正事還是抓到犯人。
至於他,先暫時放他一馬,等抓住犯人自然可以隨意炮製他。
而我們“打草驚蛇”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就那麼確定直木司郎會按照計劃的那樣行動嗎?”上原由衣看唐澤一臉篤定的表情,不由得詢問道。
“本來這個計劃只有一半一半吧,但看到對方當時的表現,就基本確定“打草驚蛇”的計劃可以完成了。”唐澤笑了笑道。
這不單單是計劃,同時也利用了劇情的慣性,這也是他爲什麼會選拜訪對方的原因。
沒錯,這位直木司郎便是除了死者和犯人之外,進入到那個房間的第三人!
也是他,誤以爲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寫的是自己,然後誤導誤撞中了死者的算計,將牆壁塗成了紅色。
而他,也將塗了一半的死亡訊息拍了下來,勒索了兇手翠川。
當然,上原由衣是不知道這些的,所以此刻的她覺得唐澤是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當然這麼說也沒錯,畢竟唐澤已經佈局了一切,剩下的就是讓犯人按照原有的軌跡行動。
要說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唐澤已經提前將真相透漏,並以佈局的方式“劇透”了犯人之後的行動。
而接下來,他們所要做的就是靜待事態的發展,等待犯人自動暴露罪行,將自己送上門來。
兩人離開了直木司郎所在的公寓,打車直接向着翠川尚樹家所在的公寓趕去。
抵達翠川尚樹家附近後,唐澤兩人下了車便看到大和敢助和毛利小五郎正在公寓拐角的便利飲料機前抽菸,看到兩人下車後便朝着兩人擺了擺手。
秋風吹拂而過,唐澤愜意的眯起了眸子,此刻夏季已經結束,早已到了秋季,夜晚也早已不再炎熱。
這恐怕也是毛利小五郎能站在這悠哉抽菸的原因。
不過就在兩人向着兩人走去之際,旁邊一輛汽車卻從兩人身邊掠過,最終穩穩停在了自動販賣機旁邊。
“倒是沒想到,大家到來的時間都差不多,這倒是省事了。”認出了那是諸伏高明的汽車,唐澤笑着和上原由衣加快了腳步和衆人匯合。
“真是好運,大家一起到了。”諸伏高明下車後笑着道。
“我們可是站這等了有一會了。”毛利小五郎不滿的指了指地面:“你看這地上的菸頭。”
唐澤順着向下看去,發現地面扔着三根菸,算上對方手中的和抽完一根菸後“緩衝”的時間,估計對方等了十分鐘左右了。
“爸爸,不是說讓你少抽菸了嗎?”一旁的小蘭看到地上的菸頭後,不滿的教訓起自家老爹起來。
“沒辦法,誰讓你們來的那麼慢,我都等不及了。”毛利小五郎不滿道。
“總之,說說你們試探的情況吧。”
大和敢助眼看父女倆的訓話眼看要止不住,立刻強行將話題拉了回來:“我這邊沒什麼線索,試探對方後,他也一臉淡然,表示自己原來住在那裡,有指紋很正常。”
“我這邊也是,沒有收穫。”諸伏高明開口道:“但也再次印證了周作先生喜歡下將棋的事情。”
“已經是預料中的事情了。”唐澤微微一笑:“畢竟收穫在我們這邊,我就猜到你們會無功而返了。”
唐澤的話引來了衆人的注意力,大和敢助聞言連忙問道:“這麼說,直木司郎就是我們推測中那個進入房間的第三者了?”
“具體的情況我們還不確定,但是我們提出門把手上有他的指紋後,他的反應很慌張。”上原由衣開口道。
“基本可以確定了,在他關上門後,他便立刻打電話給翠川先生了。”唐澤開口補充道。
“誒?”上原由衣不可置信的看向唐澤:“我們似乎沒有…”
“我的聽力比尋常人都要靈敏點,一扇門雖然會阻攔我的聽覺,但我們並不需要聽到全部的內容不是嗎?”唐澤笑着點了點耳朵道。
“你是說你聽到了屋裡直木司郎打電話的聲音。”上原由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怪物:“我什麼也沒聽到…”
“武者的聽覺都比較靈敏嘛。”唐澤看衆人一副驚訝的表情,擺了擺手給出了這個解釋。
“天下聞名的名刑事,果然並非浪得虛名。”諸伏高明感嘆道。
“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好事。”
大和敢助道:“既然現在直木司郎已經給翠川打過電話,就說明他已經知道情況了。
那麼我們只需要簡單的演個戲,證實直木司郎說的這件事是真的,給予翠川壓力和緊迫感就夠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自然是要在你提供的信息足夠可靠的情況下。
你可不要爲了無聊的勝負心,去賭自己的推理是正確的!”
大和敢助說到這看向了唐澤,僅餘的獨眼盯着唐澤,像是要看穿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一般。
“當然這點你可以放心,我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唐澤面對質疑也不生氣,平靜的語氣中帶着篤定。
至於給予他信心的,自然不單單是熟知的劇情,現在蝴蝶效應扇了那麼久,他也不會完全相信劇情。
之所以讓他敢如此保證的,是因爲他切實聽到了直木司郎與犯人翠川之間的通話。
沒辦法,誰讓他之前去直木司郎家的時候,一不小心把“小蜘蛛”落在了對方家中,然後又“恰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呢。
這種意見發生過的事情,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知道了。”
大和敢助看唐澤神色無異樣,點了點頭拄着柺杖想翠川家的公寓走去:“那就走吧,把計劃的最後一步完成。”
“你們去就好了,我和小蘭她們留下。”唐澤開口道:“人太多看起來也很奇怪,你們幾個去就好了。”
“嗯,細節決定成敗,如果讓翠川察覺不對勁就不好了。”諸伏高明贊同的點了點頭道。
“那我也不去了,阿敢你們去吧。”上原由衣也開口留了下來。
最終大和敢助與諸伏高明以及打醬油的毛利小五郎三人,前去翠川家的公寓拜訪了。
或許是因爲有直木司郎提前通風報信的緣故,也可能他作爲演員的職業技能,面對登門而來的三人,他的表現一切都很坦然。
面對諸伏高明提出“把手上有他指紋”的問題時,對方表現的很是淡然,回答也和另外兩人相同,表示自己曾住在那裡,有自己的指紋很正常。
對此三人也不失望,又隨便提問了兩句,便直接離開了。
一行人再度在拐角的自動販賣機匯合,唐澤將幾罐咖啡丟給衆人:“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了,先喝點咖啡吧,不然晚上可頂不住。”
“說起來我們還沒吃飯呢。”毛利小五郎捂着肚子抱怨了一聲,然後打開咖啡灌了一大口,似乎想稍稍墊下肚子。
“抱歉,這是我們的招待不週了。”一旁的上原由衣不好意思道:“只顧着案件的事情,忘了幾位都是舟車勞頓趕來長野縣的了。”
“不,沒事啦,正好就當做減肥了。”小蘭拍了拍肚子笑着道。
“不如幾位就先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好了。”
一旁的大和敢助難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疏忽了,不過我之前讓人定好了酒店,幾位可以直接休息。”
“嗯,也好,這裡畢竟是你們的地盤,剩下的收尾交給你們也好。”毛利小五郎也覺得不在別人的地盤插手這麼多,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他也是個老刑事了,對於地域之間的面子問題實際上也很懂,人家請幫忙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自己這邊在案件收網前主動提出休息,也是一種禮尚往來,也是給對方留面子。
“那行,我們就先休息了,也辛苦你們了。”唐澤自然也懂得這其中的道道,雖然有心想要跟到最後,但最終還是沒有做這煞風景的人。
主要也是他信任兩人的能力,長野縣二人組給人的感覺以及本身的能力,就是比其它縣的刑事要靠譜的多,這也是唐澤能夠放心將後續交給兩人的原因。
要是交給山村操,唐澤怎麼也不可能安心休息,把最後的收尾工作交給他。
畢竟就他那大馬虎蛋的性格,唐澤感覺搞砸的機率很大,說不定這邊正等着犯人出手抓現行呢,那邊山村操打了個噴嚏直接把犯人嚇跑了。
以對方那大迷糊蛋的性格,絕對是很有很可能的,所以他就算是被人說情商低,也鐵定得跟到最後。
但這兩人嘛,唐澤還是很放心的,所以前期的這些工作盡數做完,就只剩下盯梢和收尾工作了,他覺得可以放心的交給對方。
“客套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這次承你的情了。”
大和敢助看向唐澤徑直開口:“不管今天晚上能不能逮捕犯人,讓這個案件結束,明天晚上請務必讓我們好好招待幾位。”
“那我就等着三位的慶功宴了。”唐澤笑着道:“到時候,可要好好的喝一杯啊。”
“啊,承蒙吉言了。”大和敢助大笑道:“到時候一定喝個痛快!”
最終唐澤開車帶着毛利小五郎還有小蘭以及不太情願的柯南,在上原由衣的指引下前往了他們本來就準備好的一家賓館。
“晚飯我已經交代老闆去做了,那麼我就先告辭了。”看着毛利小五郎幾人去了包間,上原由衣看向還離開的唐澤微微鞠躬道:“今天晚上可有得忙呢。”
“另外兩個人那邊也都佈置人手盯梢了吧?”唐澤還是有些不放心道。
“恩,阿敢和高明各自派了手下監視他們。”
上原由衣看唐澤還在關注案件那邊的情況,知道對方還是很在意案件的,便笑了笑道:“雖然大機率是無用過,但儘量佈局完善也能減少意外。”
“那就好,大和性子急烈如火,但諸伏高明性子和其完全相反,兩人雖然看起來不對路,但其實是很互補的。”
唐澤笑了笑道:“也是因爲有他們兩個坐鎮,我才能安心的在這邊悠哉的休息啊。”
“唐澤刑事真是過獎了。”上原由衣聽到唐澤誇獎心上人,文雅秀美的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也再次感謝今天你的幫助。”
“好了,在客套就真的沒完沒了了。”唐澤制止了對方鞠躬,“你也快回去吧,記得路上給他們帶些吃的,今天說不定要等很久。”
“恩。”上原由衣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唐澤刑事,已經開始上飯了。”待到上原由衣轉身離去,一旁的柯南從包間中走了出來喊唐澤來吃飯。
“好的,就回去了。”唐澤低頭看了一眼柯南笑道:“怎麼了,還爲沒有參與到後續的收尾中而心情不好嗎?”
“嘛,倒也有一點,感覺你們這些大人還真的是...”
柯南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要是我的話,肯定會跟到最後的,不然怎麼也放心不下啊。”
“你啊,還是偵探的獨行者思維。”
唐澤搓了搓狗頭笑道:“有時候,要學會作爲將者執棋,而不是作爲一個小卒只顧自己。”
“如果是必要時候,我自然會顧全大局,但這只是一個小案件,親力親爲到最後也沒什麼不好吧。”
柯南不滿的反駁着,心中其實還有另外的理由。
那就是他想要見證一下結果,看看到底一切是否是唐澤推理中所說的那樣。
而現在恐怕還要等待明天,這種焦心的感覺,自然是不能給對方所說的。
不然豈不是還要被嘲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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