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暫時沒有動,而是對着四周進行了仔細的勘察。雪地上,除了這僅有的三排腳印外,就只有靠近後門位置有一塊扇形區域有明顯被水交融的跡象。構成扇形區域上端弧線的,是一條几乎完全被融化的雪痕。扇面上,還有一個一個被融化的小小雪洞。
看到這個區域的時候,柯南的嘴角無形的抽搐了幾下,夜這傢伙還真是出來嫋嫋的,而且嫋嫋都不老實。明明屋裡就有廁所的,偏偏還要跑出來。
強忍着不繼續想夜的事情,現在破案要緊。祠堂的周圍看不出有什麼問題,排除夜留下的腳印,就也只有一條進入神廟留下的腳印,沒有出來的腳印。
“柯南這個給你。”說着,夜將意見寬厚的大衣遞到柯南手中。
這大衣是毛利小五郎的,現在他身上還只裹着一個浴巾。在旅館裡還好,又是溫泉又是暖氣的,完全感覺不到冷。但是旅館外面就完全不一樣了,零下八九度,毛利大叔現在可能就在祠堂裡面打寒顫。
而柯南肯定是想要進祠堂裡面常看的,而這個大衣就給了柯南足夠的理由進入祠堂裡面。
柯南點點頭,接過大衣,踩着毛利小五郎留下的大腳印,一手託着大衣,一手拿着手電,往祠堂走去。
“小蘭姐姐,我去給叔叔送下衣服。”柯南道。
“好的,小心點柯南。”小蘭習慣性的回道。
正常情況下小蘭應該會要求自己去送的,但在不知不覺中,小蘭已經接受了柯南種種過人之處。而且事實證明,柯南正常情況下都比自己的爸爸靠譜多了。讓柯南進去,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柯南剛到祠堂門口,就看見祠堂正中間平鋪着許多長袖和服。而安西繪麻安靜的躺在平鋪的長袖和服上。她的身上同樣穿着刺眼的長袖和服,和服對應心臟的位置一片暗紅,從它浸染和擴散的範圍看,安西繪麻的死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具體的死亡時間很難判斷,因爲周圍的溫度實在太低了。
“叔叔!”柯南喊了聲正在用手指挑起衣角,觀察死者傷口的毛利小五郎。
“利器插入心臟,一刀斃命。”毛利小五郎無比鎮重道。“兇器很可能還是那柄神刀!我本還推測這可能是自殺。”
“自殺身亡的人,可沒有力氣再將兇器扔回溫泉裡了。”柯南道。
“嗯。”毛利小五郎點點頭,接受了這個現實。然後就發現不對勁,“誰讓你進來的!我不是說了讓你們不要隨便亂動嗎?”
“那個叔叔,我是來給你送衣服的。”柯南說完。獻寶一樣將手中的大衣遞了過去。
被柯南這個一說,他這纔想起來,自己現在就只穿了一件浴巾。剛剛只顧着查看現場了,現在精神力一分散,立馬就察覺到身體已經被一股寒氣包圍。只覺得是被脫光了丟在冰窖中一般,全身上下被寒氣侵襲。
啊欠!!
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冷顫,弓着身子,手臂交叉,用手掌互相在手臂上搓了搓。隨後才勉爲其難的接過柯南手中的大衣,披在身上。撇了眼可憐巴巴的柯南。算了,難道懂事一會,而且也沒有造成什麼破壞,就不追究了。
仔細查看一番後,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將祠堂的門關上,等待警方到來後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老闆娘,可以麻煩你多找一些毛巾嗎,我需要將這些腳印保護起來,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證據。”毛利小五郎和衆人匯合後,第一時間對旅店老闆娘說道。
老闆娘忙不迭的點點頭,立馬就和旅店老闆一起去儲藏室取毛巾。連續發生了兩起命案,老闆娘這個時候心裡怕的要死,可不敢一個人隨便到處走動,果斷拉着自己的丈夫一起。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留着這裡等老闆娘取布,其餘人則來到了客廳。原本旅店老闆是提議大家去餐廳的,飯已經做好很久了,就算不吃,餐廳也比其他的地方會暖和許多。
但他的提議剛說出口,就被明智惠裡否決掉了。理由是剛死掉兩個人,而且看到了那麼血腥的場面,實在是沒有任何胃口吃東西了。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於是大家一合計,就打算都到客廳等警察來好了。
夜跟在小蘭屁股後面,剛入座客廳不久,就聽到了敲門聲。
“小蘭姐姐,應該是派出所的警官到了!”聽到敲門聲的夜精神一震,立馬對身邊的小蘭說道。
小蘭起身,看着客廳坐的一羣人後,撞着膽子將門打開。
呼!呼!呼!
門剛拉開一角,就被冷風吹的更開了幾分,裹着大片雪花的冷風拼命的往屋裡灌。
寒風中,一個身體微微弓着的身影站在門外。身影的主人穿着厚實的大衣,雖然被雪花覆蓋大半,但從左右肩膀和頭頂帽子上的警徽,還是能看出這是警服。
不過有些遺憾,這位警官看着身子比較單薄,即使對方穿着寬厚的大衣,夜還是能很明顯的看出來,這說明對方很瘦。並且這位警官還帶着圓形薄框的眼鏡。
難道這是傳說的幹練型?
這位警官在門口摘下警帽,左手拿下眼鏡甩了甩雪漬。右手拿着警帽在大衣各處拍了拍身上的雪渣,不想帶着它們進入房間,可惜事與願違,拍下來的雪渣全都被強勁的寒風吹了進來。
拍完雪渣後,警官左手帶上眼鏡,右手呈九十度拖着警帽,對小蘭點點頭,表示感謝,這才進了房間。
進來後,看見對方真容的夜立馬就被驚呆了。
花白的頭髮,褶皺的皮膚,微微弓着的瘦弱身體,無一不在透露着對方的老練與資深。
這還真是一位資深的老練警員啊!最少也要八十來歲吧,對方能在這種天氣走到這裡來還真不容易。
老練的警員用乾枯的喉嚨發出略帶嘶啞聲音:“是你們報的警嗎?”聲音中都帶着一絲腐朽的味道。
“是的!”及時趕回客廳的毛利小五郎說道。
他已經將腳印蓋上毛巾了,回來的時候剛巧發現警官已經到了,雖然爲對方的年齡感到驚訝,但並沒有表現出來,畢竟這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爲。
“你是!”老練的警員推了推眼鏡,顫微微的上前幾步,看的小蘭忍不住想上前扶一把,真怕會摔倒。
“鄙人毛利小五郎,是一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自信的報上姓名。
這裡離東京不遠,而且對方還是警官,怎麼想也應該聽過自己的名字和事蹟。
“毛利闊闊郎?真是古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