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嚴重的大腦纔回到了現實的世界。夢?幻覺?嚴重用手撫摸了一下脖子,仍然能夠感覺到一絲痛楚。他從地上爬起來,對着鏡子照了照。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一道勒痕,不是青紫色,而是一種黑色。
那不是夢,那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發生過的。在昨天晚上,的確是有一個可怕的女鬼掐住了我的脖子,想要置我於死地。只是後來不知爲什麼,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趕跑了。
嚴重地下頭,看了看自己腰上扎着的紅腰帶。對,是這條腰帶,我依稀記得腰帶發出了一陣奇怪的光,那個女鬼就慘叫着消失了。
嚴重今年是本命年,這條紅色的腰帶,是嚴老爺子鄭重其事的交給他,再三囑咐他今年一定要扎着這條腰帶的。
嚴老爺子算是個比較迷信的人。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的會對鬼神之類傳說中的東西比較相信一些,最起碼的也會拜財神之類的。而嚴老爺子算是生意人當中對這些東西信得比較厲害的那種。所謂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據說嚴老爺子之所以對於鬼神之說這麼相信,主要是因爲年輕時,在一次事件中,被一些可怕的東西纏上了,而且差一點就送了性命,是無意間曾經遇到過的一個高人,救了他一命。從那之後,嚴老爺子便對於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當時嚴老爺子以嚴重今年本命年,犯太歲爲藉口,將這條紅色的腰帶給了嚴重,並且再三囑咐嚴重,千萬要每天扎着。所謂本命年本命年順着一順百順,鴻運當頭,勢不可當;揹着到處是關口,滿眼皆門坎,黴運到家。雖然嚴重對於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但是還是很聽話的將這條腰帶每天紮在腰上,畢竟就算不信,也想找個好彩頭。
這條腰帶很平常,甚至有些土氣。紅色的牛皮腰帶,雖然沒有多少破損,但是還是能夠看的出是老舊之物,而最奇怪的是它的皮帶扣,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鐵皮而已,什麼花紋圖案也沒有,光潔一片。爲了這個,嚴重還曾經被一起玩的朋友取笑過迷信。
嚴重也曾經想過要將這條皮帶換掉,但是一直沒有去買新的皮帶,而舊的皮帶因爲上次在外面和人打架弄壞掉了,所以這事就一直拖了下來,沒有想到還救了他一命。
原本嚴重以爲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最多是自己受了點驚嚇,但是卻多了些勾引小姑娘的談資。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第二天晚上,就在嚴重把昨晚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的時候,半夜又被一陣刺骨的寒意給凍醒了。睜開眼睛,眼前便是一張蒼白詭異的女人臉,嚇得嚴重差一點尿了牀。那女鬼又出現了,看到嚴重醒來過來,微微一笑,嘴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狠狠的掐住了躺在牀上的嚴重的脖子。
還好嚴重在睡覺之前留了一個心眼,他將那條皮帶放在了枕邊。嚴重醒來看到那個女鬼的第一眼,的確是被嚇壞了,接着就被卡住了脖子,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抓那條放在枕邊的紅色皮帶。
右手抓到了皮帶,嚴重也顧不上將皮帶紮在腰上了,就直接抓住皮帶向着掐住自己脖子的女鬼揮舞了過去。
那光滑的皮帶扣打在的那女鬼的身上,發出一陣強光。那女鬼慘叫了一聲,像是被高壓電電到了一般,被一股大力狠狠的砸到了遠處的牆角。
嚴重手中握着皮帶,雙手平舉,戒備的看着那個倒在角落裡的女鬼。女鬼倒在地上呻吟了幾聲,慢慢的爬了起來,看嚴重的眼光更加的怨毒了。
屋裡很黑,幾乎看不太清東西,但是嚴重卻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那個女鬼的樣子,表情,甚至是一副上的皺褶。這個女鬼穿着一身大紅色的旗袍,並不是像電視裡的那些女鬼一樣穿着白色的大袍子。繡着牡丹的旗袍將這個女鬼的身材勾勒得讓嚴重一目瞭然。
“起碼應該有C吧。”嚴重緊張的嚥了一口口水,雖然明知道面對的這個是個女鬼,但是嚴重身體裡的色狼魂還是在劇烈的燃燒着。
昨天晚上因爲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嚴重並沒有仔細的看過這個女鬼。說實話,這個女鬼的模樣只能算得上是清秀,沒有多麼漂亮。只是這一身的旗袍配着她的那張臉,的確有種特別的風情。嚴重甚至在腦海中想象出了這個女鬼穿着一身現代衣服的樣子,怎麼想都是不倫不類。不得不承認,這個女鬼配上這一身的裝扮,算得上是完美。
雖然屋裡很黑,但是嚴重還是隱約看到那女鬼身上似乎有股黑氣慢慢的散發出來。女鬼的樣子有些疲憊,身影漸漸有些模糊不清了,似乎剛剛嚴重的那一下給了這個女鬼不小的傷害。
看到嚴重手中握着那條剛剛將自己打飛出去的腰帶,女鬼也不敢再貿貿然的過去攻擊嚴重了。雖然不知道嚴重的這條腰帶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剛剛那種像是被大錘打中胸口的鬱悶感可是真實存在的。對於嚴重手裡的這條可以傷害到鬼魂靈體的奇怪腰帶,女鬼也有些忌憚。
一人一鬼就這麼僵持着。女鬼死死的盯着嚴重,圍着嚴重的身邊打轉,但是也不敢離得太近。而嚴重看着那個女鬼可怕的樣子,腿腳都不聽使喚了,只能在坐在牀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和這個女鬼對峙着。
雖然女鬼不能靠近嚴重,但是並不代表嚴重可以輕輕鬆鬆的坐在牀上點上一根香菸看個報紙之類的等到天亮。屋子裡的溫度一直在下降,好像冰窟一般,嚴重甚至能夠看到從自己鼻子裡呼出來的白氣。
冷……好冷……這就是嚴重現在的感覺。他將腳縮了縮,往被子裡面拱了一下,想將被子批在身上。
就是那一瞬間的注意力轉移,便被那女鬼發覺到了。看到嚴重握着皮帶的手稍稍放鬆了一點,便飛快的撲了過來。
還好嚴重回神及時。他來不及將被子披在身上,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個女鬼身上。雙手顫抖着,緊緊的握着皮帶,對着那個女鬼。
看到嚴重再次警戒起來,女鬼退了回去。嚴重手裡的皮帶,對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就這樣,嚴重也不敢隨便亂動。身上穿着薄薄的睡衣,凍得直打哆嗦。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就在嚴重感覺自己全身都要被凍得僵硬了的時候,他聽見了那個女鬼哀嘆了一聲,化成一片綠色的光芒,慢慢的從屋子裡消失不見了。
嚴重不敢大意。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是這個女鬼讓他放鬆警惕的招數。他依舊拿着那條皮帶,戒備四處打量着,足足有半個小時。
女鬼沒有再出現,嚴重將精神鬆懈下來。他感覺身體和精神都快要崩潰了。渾身冰涼的嚴重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一大串透明的鼻涕從鼻子流了出來。回頭看了看牀頭的鬧鐘,原來已經是凌晨五點半了。
天快亮了,那個女鬼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嚴重在經過了一夜精神和肉體的雙層折磨之後,直接渾身無力的昏了過去。
家裡看來是呆不下去了。嚴重醒來之後感覺頭暈暈沉沉的,一定是發燒了。嚴重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住院。
只是單純的感冒發燒而已,但是在嚴重的一再堅持之下,醫生實在沒有辦法,給嚴重安排了住院觀察。
本以爲可以先在醫院躲一躲,把病養好之後再想辦法擺脫這個女鬼的糾纏。可是嚴重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女鬼居然追到醫院來了,而且最詭異的是,嚴重因爲害怕女鬼會找上門來,特意住的是多人病房,一個房間裡住了三個病號。可是那個女鬼晚上還是出現了,但是除了嚴重能夠看到那個女鬼之外,其他同住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而且那種刺骨的寒冷,也似乎只有嚴重能夠感覺得到。
嚴重也試驗過。只要他手裡握着那條皮帶,或者是將皮帶紮在腰上,那個女鬼是不敢靠近過來的。嚴重也試過想要不理會那個女鬼,自己睡自己的覺。可是那股透骨的寒冷,讓他無法入睡,就算是空調開得再大,蓋再多的棉被,也無法阻止那寒意入體。而且嚴重的神經也實在沒有大條到身邊有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用充滿怨恨眼光的可怕女鬼盯着自己也能睡着的地步。
折磨,這完全是一種折磨。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讓嚴重無法承受。他每天只能戰戰兢兢的等到天亮,然後在白天睡覺,晚上用來和那個女鬼大眼瞪小眼。但是要知道,一個人若是在短短的時間裡要將黑白顛倒的話,是很難受的。所以每天嚴重的精神都很萎靡。
吃藥,打針,吊瓶,嚴重的感冒反反覆覆就是好不利索,嚴重自己也很無奈。一個人白天睡覺休息,吃了藥打了吊瓶,可是到了晚上藥力還沒吸收呢,便又要受到精神折磨和再挨一次凍,這病怎麼能好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