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休!”見到楊休白之富本來滿是寬慰和笑容的臉忽然大變,他之前只顧着與女兒相見,根本沒發現屋裡的楊休。
“你、你竟然還敢回來!來人、來人、給我綁了他!”
白之富對楊休可謂是恨之入骨,他本就對楊休充滿了偏見,楊休把自己閨女給帶走後心裡更加的記恨楊休,把所有的氣都放在了楊休的身上。
“李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殺害了遊擊將軍,此子是通緝要犯,抓了他、抓了他!”白之富見到大門外的官兵,以爲是李德勝帶來的,先是女兒的歸來讓他頭腦激動,後是見到楊休讓他頭腦憤怒,所以他也沒想想,李德勝是知州,就算帶着下人也是衙役,怎麼回事鐵盔鐵甲、全副武裝的官兵呢?
“爹,你不要這樣。”白月如見到自己父親還是對楊休有那麼大的偏見,擋在自己父親身前,想要勸解他。
可哪想到,白之富對楊休實在是太恨了,而且在他的眼裡,楊休就是一個毫無本事的窮酸秀才,女兒跟着他只能是受一輩子的苦。
“月如你讓開,爹說了、你回來了,以前的所有事情爹都可以不管了,咱們可以當作重來沒發生過。不過……這個小子竟然還敢回來,爹這次一定不饒他!”
李德勝看着混亂的場面,他就知道事情一定會失控的,白之富每次喝酒都會和他叨咕這些事。現在他還指望着能靠上楊休這棵大樹,所以這事他不得不管。
“白兄,白兄阿,來來來、咱先坐下好好說,有什麼話非得動這麼大氣?跟兄弟我說說。”李德勝滿臉笑容上前扶過白之富,按着他在一旁坐下。
“李大人,他可就是去年殺害遊擊將軍江懷的兇手!”
“這個……”李德勝不經意的用眼神掃了眼站在那裡默不作聲的楊休,心中也很是忐忑,不知道此時的楊休在想些什麼,不過他當然不能去抓楊休,而且就算想抓,也不敢阿。
“白兄,你聽我說阿。當初羅將軍走的時候不是說了?江懷是叛軍,沒有上令私自圍剿羅將軍糧草,那是死罪。而且江懷的死也有很多疑點阿,是不是羅將軍手下的官兵所爲?再或者是不是遊擊將軍部內訌,殺死了自家將軍?這些都沒準兒的事,而且這麼長是時間過去了,上面不也沒就江懷的死,說要非得抓到兇手阿。”
白之富雙眼一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德勝,沉聲道:“李大人,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幫着那小子說話?”
“哎?”白之富說着話看了楊休一眼,這才發現楊休身穿一身甲冑,腰間掛着長刀,而且一身的甲冑和外面站着的官兵有所不同,看上去更加精緻、大氣。
“老爺、老爺~”
白之富正自納悶的功夫,外面那小管家跑了進來,在他耳邊輕聲道:“老爺,外面有人要進來找什麼守備將軍,我提了老爺的名號他說人得老爺,老爺也認得他。”
“叫什麼?”白之富小聲問道。
“他說叫二頭。”
“二頭?”白之富噌的從椅子上站起身,當初在大同城他讓人半路去劫殺二頭,沒想到最後自己派去的二十來個人,竟然沒打過他們兩個。從那時起白之富心中就更加認定了,這二頭絕對是個大人物,而且他背後的勢力會更大!
“快、我親自去迎接。”白之富說着要起身出去迎接二頭,身旁李德勝拽住他問道:“白兄,這是怎麼了?”
白之富一把拽過李德勝,笑着道:“快李大人,帶你去見位大人物。”
“哎?你……”李德勝想要回頭請示下楊休,不過白之富沒管那麼多,一把拽住他就往外走,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見兩人就這麼走了楊休也很怪異,那小管家和白之富耳語了兩句,聲音太小楊休也沒聽到,怎麼說走就走了?
“月如,那小管家和你爹說什麼了?”前廳內此時就剩下楊休白月如還有蓮兒三人,白祿以及小管家家丁都跟着白之富迎了出去。
白月如搖搖頭,她也沒聽清楚,不過這事不是她現在擔心的,她擔心的是楊休又和自己的父親起矛盾。
“公子,我爹他對你成見太深,你不要……”
沒等白月如說完楊休就手指放在她脣前,示意她不用在說了。
“月如你放心,我不會衝動的,我們今後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讓你爹對我有新的改觀。”
蓮兒看着楊休和白月如甜蜜的樣子,在一旁偷笑起來。
“蓮兒,你笑什麼?”楊休不滿的質問道。
“阿~沒什麼,那個……我剛剛好像聽到,那小管家提了二頭。”
“二頭?”
楊休剛想問她是不是聽錯了,就見外面一陣混亂,剛剛迎出去的白之富一行人又回來了,而且在他們中間還走着一個壯漢,門口楊休帶來的官兵見到那漢子紛紛叫道:“二將軍!”
“李大人我跟你說,二爺可了不起,是咱們大同府的大人物,你可知道上次朝廷分下來的那批器械?二爺一個人就佔了一半。”白之富一邊和李德勝說着二頭的光榮事蹟,一邊聽到那幾名官兵對二頭的稱呼,心中暗想二頭不是剛到麼,自己院子裡這些官兵怎麼認識他?
哪隻還沒等他想明白呢,就見二頭進得前廳見到楊休後,竟然上前對楊休見禮,單膝跪地道:“大人!”
見着二頭楊休也挺奇怪,不知道他怎麼來到朔州了,於是問道:“二頭,你怎麼來了?”
二頭有些猶豫的道:“屬下……擔心大人,所以偷偷跟來了。”
前一陣從二頭被打完板子就一直咋家中養傷,貓兒莊所有事情楊休都吩咐除了,也沒什麼別的事讓他做,就一直沒安排他。二頭心裡對貓兒莊被圍之事還很愧疚,覺得對不起楊休,這麼些天看着蛙子幾人都忙忙碌碌的,而自己卻無所事事,還以爲楊休在生他的氣,這才見楊休來朔州後,他也跟了出來。
“呵。”楊休突然笑了起來,苦笑着搖搖頭道:“你阿你,這麼大的人了跟小孩子一樣,偷偷在後面跟着我?想跟我一起出來,當時怎麼不說阿?”
二頭撓撓頭,尷尬的笑道:“嘿嘿,不是怕大人不帶我麼。”
“那你這會兒怎麼又出來了,不偷偷跟着了?”
“哦對了。”被楊休這麼一問二頭纔想起來正事,說道:“大人,我跟在你們後面怕被發現,所以就走了小路,經過素平村的時候得知全村的孩子都被一羣衙役給搶走了,而且還放火燒了村子。”
“什麼?”楊休和一旁的李德勝同時大驚,楊休是驚訝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李德勝嚇到了,這素平村可是他的管轄範圍,出了這等事情還了得?
“將軍,你、你得救救下官阿。”李德勝用了半輩子時間才爬上這從五品知州,他可不想就這麼毀了。衙役搶孩子,放火燒村莊,這事兒要是傳府臺大人那去,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阿。
楊休點點頭,這事情可有點出大了,雖然和他沒有關係,是朔州衙門的事情,不過遇上這種事讓他不聞不問,那他可辦不到。
“二頭,你確定是衙役所爲?”
“這……”二頭這可弄不清了,他知道的這些都是素平村村民說的。
“大人,這個我不確定,不過那些村民說是一羣衙役,都穿着皁服呢。”
楊休搖搖頭,說道:“穿皁服的不一定是衙役,這樣李大人,你派人先去素平村看看,村民們房子被燒了也是問題,想辦法解決下。還有就是查查朔州的各衙門,主要是兩方面,一是看哪個衙門丟失了皁服,二是看哪個衙門最近的衙役有異常動向,或是不在各自衙門。”
“哎哎、好,下官這就去辦。”李德勝此時方寸大亂阿,他雖然不是什麼大貪官,不過說實在的,他的辦事能力確實太差。
李德勝往外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回過身有些擔憂的看看楊休,又瞧瞧一旁滿臉茫然的白之富,生怕自己走後這倆傢伙有出什麼問題。
“李大人,還有什麼事?”楊休不解的問道。
“將軍,您、您和白兄的事情……”李德勝猶豫半響,還是說出了口。
“阿。”楊休反應過來,這次自己可是回來提親的,被二頭這麼一攪合差點給忘了,都把這當成自己守備衙門了。
楊休邁步走到白之富身前,臉色非常真誠的說道:“白老爺,小侄這次前來,是向白老爺提親的,希望白老爺能同意小侄和月如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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