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脆弱的局勢瞬間緊繃,騎警清脆雜亂的馬蹄聲淅淅瀝瀝的響起。
一尊古樸的前膛炮從盡頭的石牆露出,極致的光!
鏈彈呼嘯着橫掃過馬腿,所有人被橫颳着,呼嘯的鏈彈砸爛騎警陣列。
轟鳴聲以此處爲原點響徹大半個小碼頭區,人羣略有迷茫的擡起頭,注視着濃煙,尖叫着四散。
雜亂的人羣匆匆遠離交火區域,擲斧手的臉色極爲難看,一拳轟擊在石牆上,引起陣陣垮塌。
“哪來的火炮?誰在暴露我們?”
“對了,小孩!那個小孩呢?”
騎警們掙扎着站起身,拔出左輪,以密集的陣列向石牆激射!
30秒後,第二輪轟鳴聲響起,猶如鋼鐵彈幕般的散彈徹底刮碎了整個行列。
整片街區被掃得千瘡百孔,淋滿碎肉斷肢與鮮血,以及淅淅瀝瀝的血雨。
騎警的槍擊聲徹底停下了,大約二十位騎警喪掉生命。
天空在哭泣,風,在哀嚎!
疾馳的馬車,夏爾聽到兩聲轟鳴,輕揉額頭,“衝突沒完沒了,希望沒有超凡者插手。”
夏爾心裡有些發苦,“爲什麼特別行動處文職人員不去調查?還有那四個警員……沒啥實力,軍方爲什麼不調查?”
怨念凝結成實質,前方的車伕身軀一抖。
馬車走偏,神色慌亂的調正車道,車伕有些迷茫,“剛纔是怎麼了?”
夏爾告別車伕,走進醫院,醫院最初是屬於威爾港三家族,後來沙文家族擠垮兩家族接管醫院。
夏爾無意間聽過警員描述醫院驚魂一夜,還有很多極爲驚悚的故事……。
數次拋飛金幣,找到洛克的房間,轉身左拐,在二樓確定是65號。
門是鎖的,輕敲房門,“洛克,洛克”,空間寂靜的可怕。
“怎麼回事?”
單手按住門扉,身形一轉,發動旅者進入房間。
洛克氣息有些微弱,一種不詳的力量在外溢,心跳緩慢且不穩定……。
“靠”,夏爾見過這種病狀,瘟疫教廷的那位先生就是如此,意志駕馭不住超凡。
夏爾一直猜測受重創的意志無法控制超凡,所以導致失控。
“醫生爲什麼沒有救治?醫生沒見過超凡嗎?”
目光轉深,“有人想讓他死!”
“光”,命運之光的能力,勇敢不僅有鋒銳也有治癒,搖曳的光斑拖拽起虛影,衝入洛克身軀。
一道道黑光與金色光斑糾纏對抗,遊走發散,“洛克也成超凡者了?”
加大靈性輸入,光斑一遍遍遊走,重複下愈發璀璨。
“成功了”,夏爾擦擦冷汗,不出意料,洛克的意志已經平穩,夏爾暫時封印住洛克超凡,他醒後會逐漸解封。
事情依舊充滿疑點,“房門怎麼鎖的?精神力,不對,遍佈各處的勢力絕對沒出手,哪怕是洛克倒在街上都沒有殺他。”
“可現在卻有人想讓他死!”
單手撫摸門把手,靈能晦澀與扭曲,“會是助手嗎?動機何在?把手不可能,那唯一的可能,就在窗戶!”
來到窗邊順着窗口向下望去,盡是熙熙攘攘的人羣,目光倏然收縮,一位先生衝着窗戶翻出鬼臉。
他進入準備好的馬車,揚長而去。
……
夏爾瞳孔逐漸侵染上白芒,序塊在眼中滴滴答答的旋轉組合,粒子相互碰撞。
即將發起旅者能力,一陣白色光斑呼嘯而至,夏爾倏然失去意識,如斷片的彩屏,一幀幀碎裂。
僅僅扭曲那麼一瞬,就讓旅者能力偏開,身形倏然出現在半空,又忽然一頭栽落地面。
掙扎着站起身,看在四周人羣瞳孔中看到一張見滿鮮血的蒼白麪孔。
一位警員遇襲在如今的威爾是極爲正常的事件,夏爾顧不得周圍人的指點,踉踉蹌蹌地跑開,人羣陸續收回視線。
迷濛的夢中,一陣碎裂後,洛克醒來,捂住額頭緩解精神抽痛。
遊離的目光掃過門把與地面,最後視線蔓延向窗臺,嘴角勾起笑意。
走到門前撫摸着冰冷的門把手,“我的助手,那麼想讓我死?”
來到窗口,目光順着管道向上望去,“果然,那他又怎麼離開的?超凡嗎?世界真是有趣。”
多年的不解解開,“超凡這麼有趣!”
消瘦的偵探推開門把,來到清洗室,取出一包化妝道具將樣貌改變。
大廳。
“先生,您需要記錄表?這個不行。”醫生擺擺手。
偵探掃過醫生的手,滴滴眼淚落下,語調一轉,“先生,我是西鎮人,年輕離開家鄉來到這這座城市,輾轉漂泊,我的朋友得了重病,他爲不拖累我們改了名字,我想看一下記錄表。”
醫生瞳孔中映着滴滴晶瑩,內心被觸動,“你也是西鎮人?祝您朋友早日康復。”
醫生露出少有的微笑,洛克接過記錄表,直視表單片刻,“謝謝!”
“祝您好運!”
三樓,偵探推開門把,望往向空無一人的房間,“果然”,順着窗戶視線向下掃,伸手在縫隙處摸起一根頭髮,走出醫院,眼眸一轉,消失在街頭。
………
中產階級克爾區。
米奇色的警察局今日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值班警員忘了洛克一眼。
輕聲嘟囔,“他怎麼來了?”旁邊是略帶諷刺的低語,“警察局是偵探開的,還是誰開的?”
…………
穿過前廳,微微頷首向打招呼的警員,來到最高層的辦公室。
特別行動處的艾爾西語小牌子依舊掛在門上
洛克輕喃,“超凡歸超凡,凱撒歸凱撒”,輕敲房門,迎面是亂糟糟的黃色頭髮和略帶迷茫的眼神。
“洛克偵探?”
“嗯,您好,凱莉小姐,我有一些事情。”
“進來說。”
依舊是貼滿怪異紋路鋼板的房間,淡白色細小紋路沿着牆壁連通到天花板。
洛克坐在夏爾的辦公椅上,“凱莉.斯圖亞特。”
房間內瞬間冰冷至極,仿若扭曲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