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搖搖頭，苦笑道：“下午楊欽就拜託我查過，信陽高中的水深着呢……貴族高中就是這點麻煩，裡面的同學都一副官僚主義的樣子，平時都不拿正眼看人，溫和的調查方法根本行不通。”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總覺得高安是因爲＇太子＇的身份才被拷打逼問……”陸離說道，“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高安到底知不知道太子的真正身份？”
“你這麼推理倒是有根據，太子的屬下在156人死亡事件中損傷慘重……楊欽說過，你懷疑這次案子和前一陣子的校園暴力事件有關，我抽空把校園暴力那一部分整理出來了，你要現在看嗎？”周密說道。
陸離對此很意外，感激道：“周隊長，謝謝您。”
“不過是舉手之勞，事先司徒先生讓我搜集了最近一年所有的信陽高中發生的事件……說起來，你和司徒先生的推理邏輯很相似，怪不得司徒先生那麼欣賞你。”周密的臉上露出一點笑容，“我拿來給你看看，今天這麼晚了還叫你過來，實在是過意不去。”
“沒關係，是我自己想參與這個案件。”陸離淡淡道，“只是今天恐怕幫不上什麼忙了，能不能麻煩周隊長送我回去？”
“呵呵，當然可以，等司徒先生處理完現場，到時候再探討案情吧……司徒先生是個工作狂，並不是故意放你鴿子。”周密覺得還是略微解釋一下的好。
陸離在和楊欽打了個招呼後，就和周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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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中，司徒墨正在收集證據。他本來打算今晚見一見故人之子，但案發現場的可疑變化讓他不得不臨時趕來這裡。原本下午在這個發現高安屍體的巷子中已經採集完證據，但晚上天暗下來後，值班警察發現，原本應該陰暗的巷子里居然發着微弱的光。值班警察小心翼翼的探查情況，接過發現用白線勾勒出屍體本來停放的地點居然發着光，星星點點的……
接到電話的司徒墨馬上備車前往現場，臨走前告知周密給故人之子準備資料，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事比得上案件重要。
地面，具體來說是曾經屍體停放的地面發光的物質似乎是普通的沙粒。只是，這些沙粒一旦離開地面就不會發光，變成了普通的沙粒。周密送陸離回家後來到現場，正看到司徒墨盤腿坐在地上，似乎正在思考些什麼。
正當周密進退兩難的時候，司徒墨突然說道：“周隊長，你知道有一種物質叫做‘惡魔孢子’嗎？”
“呃，不知道。”周密一愣，尷尬的答道。這一次的案件對他來說完全超乎想象，他以往的經驗根本派不上用場。
司徒墨取下手套，用手指輕輕的拿起幾顆沙粒，解說道：“自從2013年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平安度過，地球開始緩慢的進化，在人類不知道的時候，很多曾經只存在在故事裡的東西變成了現實……命運成了制約人類的最高法則，好像冥冥中真的有一個神靈書寫着每個人的一生那樣——就要按照這樣走，按照神的安排走……習慣了人定勝天的人類怎麼肯屈服於命運？因此，一部分激進分子籠絡了科學家們創建實驗室想要破解命運密碼，脫離命運的掌控……這個，‘惡魔孢子’就是其中的一個產物。”
“司徒先生，您的意思是超能力體驗會其實是……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對高中生下手，這實在是……”周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知道有那個神秘組織存在，但是那個組織雖然標榜着‘拯救世界’，但一向低調，很少出現在公衆的面前。神秘組織大部分成員都是科研人員，雖然是邪教性質，但國家似乎也沒有打算趕盡殺絕，那個組織也很識相的沒有做出什麼恐怖事件的樣子。
司徒墨從地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這個就是所謂契約書的真相，‘惡魔孢子’是一種病毒，它可以通過人類的血液傳播，學生們在沾有‘惡魔孢子’的紙張上用有傷口的手指觸摸，惡魔孢子就會通過傷口進入人體，從而寄生。惡魔孢子在人體內吸收營養慢慢增殖，可以激發人類的潛力使人類獲得超能力。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往人體外排泄一種氣體物質，這種物質十分微妙，居然可以模擬真正的惡魔契約，使人類成爲越界者。”
“司徒先生，您似乎在……高興？”周密不確定道。
“嗯，是啊……知道是這種東西作祟我安心多了，‘惡魔孢子’是那個組織的失敗作，雖然能量產‘越界者’，但僞越界者並不是不可逆過程……只要把感染了惡魔孢子的同學隔離起來幾個月，等那些物質揮發的差不多再放出來，學生又是普通的學生了。”司徒墨輕鬆道，“只要確保在感染惡魔孢子期間不要殺人就沒問題了，學生的世界相對單純，要是在大人的世界發現這種東西，現在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可是，司徒先生，已經有156人死亡，按照高安的說法，現在很可能有好幾十個真正的越界者誕生了吧？……而且，高安的確是越界者沒錯……”周密覺得自己越來越迷糊了，果然是智商不過關麼……
司徒墨看着地面慢慢黯淡的沙粒，說道：“高安的心理十分脆弱，大概是和他的成長環境有關，生存環境的巨大壓力，習慣性依賴……在可以依賴的哥哥死後，他情緒完全崩潰，本身就有惡魔孢子寄生再加上他本身的絕望情緒……人類的絕望就是引來惡魔的最大餌料，高安的墮落了惡魔孢子沒有關係。”
“司徒先生，這個世界真的有惡魔存在嗎？”周密突然問道。
“的確有……連命運那種東西都存在，其他的存在什麼都該合理了……周隊長，要對地球保持敬畏之心才行。”司徒墨看着地上消失的光亮，悵然道，“不要把這些東西當成封建迷信，它們如今都有科學依據了，呵呵。”當年他作爲四星偵探陸文琛的助手時，也問過這個問題，當時陸文琛是怎麼回答的呢？時間過了那麼久，已經記不得了……反正是很不靠譜的回答吧……
周密不好意思道：“其實我真的不太能接受，命運還有惡魔什麼的……聽起來很玄乎……司徒先生，這一次的案件……”
“這一次的案件的兇手我已經有了推論，接下來，我們要考慮的是——怎樣找出兇手的罪證。”司徒墨說道，“雖然越界者只要被認定越界者身份就可以無條件定罪，但是我並不想這麼做，越界者也是人類。要將罪犯定罪就要拿出決定性的證據！”
“司徒先生，明天還需要邀請陸離來嗎？”既然已經鎖定兇手了，那樣就不需要陸離來參與案件了吧？周密考慮到陸離目前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高考了，所以時間應該很寶貴。
司徒墨考慮了一會，說道：“我知道陸離馬上就要高考，時間緊迫，可是……還是讓他來吧，我很期待他的推理。”當初是陸文琛帶領他走進偵探的世界，這一次，換做他帶領陸文琛的兒子走進偵探的世界，這樣豈不是很好？當然，前提是，陸離有這個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