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人間天堂3

桑笑明天要回家一趟,所以午飯後桑吟就出來了,留杜修爲在那裡輔導,叮囑一句記得晚上的聚會。她走後,兩個人更橫七豎八躺在沙發上看球賽,時不時交換幾句意見,不精彩的時候便把話題扯到她身上,說起她好玩的表情,時不時爆發一陣大笑。

寒露也要回家一趟,第二天一早的火車,她已經收拾好了一切,正在幫哥哥打包,桑吟在一旁撿“垃圾”,桑笑捨不得扔下的書籍、CD之類的便全部轉移給她了。桑笑一邊收拾一邊給她這個又是怎樣的故事,那個又是跟誰誰有關聯,那些故事,如今都在這些載體上串起來成了青春最後的回憶。

桑吟撿來好大一個袋子的說,太多了,她那裡也放不下,就寄回去好了,以後有空了再看再想,全部都是美麗的過往。

桑笑有一刻的遲疑,然後說,“以後哪還有這麼多時間來想這些?好吧,都寄回去,能想的時候就想想,扔掉了總覺得像扔了自己一樣。”

桑吟想,哥哥在這裡呆了六年多,存下這麼些東西,六年的青春就濃縮在這些東西里,而她以後的三年呢?會發生怎樣的事情,產生怎樣的回憶?

姚舜沒來,帶話說,那是大人們的聚會,他少兒不宜,而且也不想這麼早就先去體驗那種離別的情緒。

桑笑請來的都是相熟的朋友,沒畢業的學弟學妹,託他們照顧自己的小弟小妹,同級的師兄弟,就要走的了,敬祝各位前程似錦,有事沒事能聯繫得上的就多多聯繫,否則相別經年不知還有沒機會再見。一餐飯吃得淋漓酣暢,在興頭上,他還答應桑吟暑假可以不回家,但是今晚要補三千字的說明和保證由他明天帶回交給老媽,真暈呢,纔出去混多久,就學會了這招白紙黑字簽字畫押。桑吟滿口應承下來,不就三千字嗎?爲了暑假兩個月的自由,五千字的保證書她也寫。

那一個星期簡直忙得死去活來,考試上課,複習測試,姚舜也要考試了,連晚上都希望他們能過去輔導,桑吟實在是分身乏術,好在杜修爲很快就考完了,全力負責晚上的輔導,她才鬆口氣。

暑假還有補習,從七月十五號開始,姚舜還可以休息一個星期,桑吟只有五天,本來想暑假好好玩一下,又泡湯了。

七月五號杜修爲要回家一趟,臨走的那天晚上約她出來打球。桑吟還有好幾科沒考,滿腦子要考試的事情哪有心情玩球,帶了書在看臺上藉着路燈看。杜修爲一個人玩了一會,然後坐在旁邊靜靜的看她,她時不時抽空瞧一眼笑得很賊的他,他就說,“別分心別分心,認真看書準備考試。”

桑吟笑一下,還真不習慣被人這樣看着。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杜修爲搶過她的書說,“別看了,臨時抱佛腳沒用的。去放鬆一下。”拉她到球場中央站好,說,“今天給你展示一種新的運球投籃,看好了。”

桑吟微笑着站在一旁,認真的看他運球,她站的位置會不會太近了影響他投球進籃啊?他所謂的新的運球投籃,需要她站這麼近來觀看嗎?兩個人交往有半個月了,他說了好幾次要她去看他打球,而她每次都用好笑的理由來敷衍他,說過幾次後,他便也沒再提了。

一步兩步,杜修爲帶着球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嘴脣一剎那的相接,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又運球到三分線外,說,“剛剛有少許失誤,再試一次。”一步兩步,到第三步的時候球上籃,他終於吻住了她的脣,兩個人都有一瞬不知如何反應,杜修爲退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桑吟愣了一會,才怔怔的說,“啊,我的初吻……”

杜修爲看着她那異於常人的表情,真是無語,悶悶的說,“那不是吻好吧,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

“你這麼有研究?”

杜修爲猜不出桑吟的表情,似是不在乎的玩笑,又似有幾分真。

桑吟笑笑,又說,“好球。走吧,回去了。”

說完去看臺收拾東西,他拉住她,定定的看着她,她想或許還有些事情發生吧。果然他的吻就突的落了下來。她閉上眼,好吧,真的初吻就發生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有哪裡不妥,又似乎理所當然。他的吻很輕很柔,帶有試探的感覺,不確定的落下來。她不迴應也不反抗,靜靜的讓他隨着自己的感覺。

在回宿舍的路上,杜修爲倒退着跟她一邊說話一邊走路,“喂,我明天就回去了,要記得每天想我千百遍。這幾天考試比較忙就可以少想幾次,只許少想幾次哦。我呢,回去呆幾天,給我爹媽請安之後,就會回學校來參加籃球聯賽,記得不要隨便亂走,要是我找不到你的人,那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少臭美了,誰會想你。最後好得遠遠的,免得每天煩我。”

“我知道女人有個愛好叫口是心非,呵呵,我原諒你這一刻的言語不敬。”杜修爲笑了一下,停下來很認真的說,“可是我會很想你的。”

不習慣他這種認真的表情,也不習慣這樣嚴肅傷感的場面,桑吟終於呵呵笑着說,“好了好了,每天都會想你幾十遍,回去好好陪陪你爸媽,不急着過來。反正我在這裡還有姚舜一起玩。好了,就到這裡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他牽着她的手,依依不捨的說,“那怎麼行。一定要送到樓下。這樣我就可以少想你幾分鐘了。”

她在心裡嘆口氣,爲什麼這麼感動的話語都不能讓她的心起一點漣漪?

“可以把頭髮留長嗎?我看過你們高中的畢業照,我喜歡看你頭髮長長,打扮得像公主一樣。”

她不說話,第一次主動牽着他的手,一圈一圈在校園裡走,直到他說,“好了,再不回去宿舍就要關大門了。而且再走下去,恐怕我們都要被人當成瘋子了。”

她點頭,一到宿舍,王樂樂就說有她的電話。她接過,是杜修爲打來的,她捧着電話機來到陽臺上,還看到他在樓下。兩個人對望着,又找不到要說的話,一直沉默着。

她說,“回去吧,不然我很想再衝下去擁抱你。杜修爲,真的很謝謝你,給我被寵愛的感覺。”

他呵呵笑着說,“那就擁抱吧。我掛電話了。早點睡。”

她點點頭,掛了電話,看他在下面做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的動作,然後揮揮手走了。

第二晚上他就到家了,打來電話報平安。以後的幾天,每天早上七點半一個電話,囑咐她要去吃早餐,這樣考試纔有精神。晚上打來電話,給她講他在家裡做了什麼事,問她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她都淡淡的應着。

第十五節:故地新情

陳玫看着收拾好的大包小包,躺在牀上心滿意足,明天下午終於就可以回家了。看着那三個絲毫不興奮的傢伙說,“小妞們,你們暑假真的不回家啊??”

文晴迭聲說,“不回不回,都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真是,呆在學校有什麼好玩的,你們能找到兼職才奇怪了,這麼破爛的小城,經濟又不好,要找兼職的話應該去沿海地區,去我們那,保證能找到很好的工作。”陳玫豪氣的說。

“我最討厭那邊了,嚴重歧視外地人的。”文晴說。

“這是人之常情好吧,你們家鄉也會這樣的吧?我們在這裡唸書出去買東西那些本地人不也會用特別的眼光看我們嗎?真是。”陳玫不服氣的說。

“我們家鄉纔不會呢,對外地人可和藹可親了。”

“那是你們那裡還沒開化吧,只有鄉下地方纔會覺得外地人好纔會對外地人親切。”

文晴跳起來,“你看,你這根本是赤裸裸的歧視!我們還沒去你們那呢。”

陳玫一邊躲着文晴的攻擊,一邊再次跟桑吟確認暑假活動。“桑吟,聽說你想出去玩,到我們家來吧?帶你去遊覽特別的嶺南風情。”

“謝謝邀請。其實我不想回家,也是想在外面找找兼職來做,總覺得現在已經夠大了,不應該再伸手向父母心安理得的拿錢了。”桑吟笑呵呵的說。

王樂樂是在放假之前就已經確定好了一份家教,是個小學三年級的男孩子,家長還要王樂樂住到家裡去,全天候的陪伴,陳玫的意見是不可冒險,藉由這種關係發生不好的事情在他們那裡可常見了,說得王樂樂心裡一驚一詐的,真不敢答應了。

文晴是說男朋友那邊找到一個啤酒促銷的工作,目前正在接洽當中,貌似桑吟是最沒有目標的一個,而且跟姚舜的關係,說是家教與學生,還更像姐弟一樣,姚舜很乖,桑吟基本上不操什麼心,所以每次領到姚家的工資,總有點愧疚感。

沒想到這個小城還是有那麼多的咖啡小館,桑吟很想進去當服務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劉一龍也在前兩天已經回去了。

桑吟送陳玫到車站。順便去了看中的那個咖啡館應徵,結果人家說不招暑期生,讓桑吟狠狠的恨了一把。回到宿舍,王樂樂不知去了哪裡,文晴應該是出去約會了,就略微收拾了下,之前一段爲了考試,課本工具書都扔得亂七八糟的沒收拾。不經意翻到去年在桃源寺山腳下拍的相片,剎那的心思,收拾下就出去了。竟然還有車要去,想也沒想上車就走了。

桑吟到了之後,在僻靜處找了個家庭旅館住下。來旅遊的人不多,整個商業區也都安安靜靜的,家庭旅館的生意更是清冷,不過正合她意。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坐纜車上山,沒想到這麼早也會有在桃源寺門口有那麼多賣供品的鄉民,看到客人上來,便急急的圍着推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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