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沒有開始的結束2

哥哥也離開之後,老爸老媽也開工了,劉一龍天天跑出去跟高中的初中的同學聚會,家裡就只剩下她,電視節目果然還是那麼無聊啊,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也看過了,雖然不知道做什麼好,但還是一天一天都過去了。

在開學的前一天,正好是週日,老媽吃過早餐準備出門了,還沒看見她起來,覺得有些奇怪,到房間來叫她,只見她蜷成一團窩在被子裡,掀開被子來問她怎麼了。

桑吟說頭痛,頭很痛痛得要死掉了,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最後就撲在媽媽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把劉一龍和老爸都引了過來,問她什麼又不答,光說頭很痛要死掉了,說要去醫院又不肯拿了藥也不肯吃,在老媽的懷裡哭得像個剛出生的嬰孩,直到老媽也擔心得哭了起來,她才停下來。

老爸老媽都有事出去了,劉一龍看着躺在牀上的她,真是個任性的人呢,以前爲什麼沒發現呢?早上那個哭樣也太恐怖了吧?

“喂,要不要吃東西?桌上有阿姨包的餃子哦,果然還是自家做的餃子最美味了,我去幫你熱一下?”

桑吟搖頭,“你幹嘛一直坐在我的房間裡?男女有別知道不?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阿姨他們都出去了啊,囑咐我在家照顧你的。你剛纔的哭法簡直嚇死人了,他們還一直擔心如果沒人陪着你,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呢,現在好點了嗎?”

桑吟點點頭。

“以後別這麼傻了,值得你哭泣的人,是不捨得讓你如此痛哭的,能夠讓你如此哭泣的人,也不值得你繼續惦念下去,該忘記的就忘記吧。”

“小龍,你什麼都不問嗎?”

“那是因爲我什麼都清楚啊。別忘了那次跟哥哥的室友一起吃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樣表面上裝出平安,內心裡卻侷促不安的你呢,後來有幾次也看見你們走在一起,本想識破你的,可是既然你都一直不肯告訴我們,必定是不想被發現吧,我以爲談了戀愛的你,一定會快樂得像個傻瓜,沒想到卻一直見到你不開朗的樣子。”劉一龍淡淡的說。

桑吟輕笑一下,原來都有被看到啊,“小龍,真好呢,還有你陪着我。等我再睡一會,我們出去玩吧?”

劉一龍點點頭,然後離開了她的房間。

桑吟躺在牀上,昨天晚上想了很多事情呢,想着回到學校,要不要去見梅清闕,去見梅清闕要說什麼話,原諒他的話嗎還是質問他的話呢?還是要說些狠話吧,不然顯得她也太好糊弄了,然後再讓老媽些好吃的帶過去,要糖和棒雙簧齊下,這麼久沒見了,應該會想她吧?見了面也許就能親吻了吧?即興奮又害羞,可是這樣想着的時候,也是不安的情緒佔多數,回想起那段在一起的日子,能感覺到他的寵愛與溫柔,可是總感覺他的目光好像穿過她看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而且帶她去修剪頭髮,打扮成他喜歡的樣子,接受她在他身邊,是把她當成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嗎?如果是這樣,心好痛,已經不願再想下去了,可是卻又不自覺的往這方面想,迷迷糊糊的一晚上沒睡着,頭變得好痛。

現在安靜下來了,還是沒有睡意,頭持續的痛着,思緒不自覺的又想到了那個不好的方面,如果真的是把她當成另一個人的影子來愛,她的愛還要繼續下去嗎?會不甘心的,心裡會有恨的,會不想再見到他的,不行,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了,明天就去學校了,去到學校就馬上找他確認吧。

如果他承認呢?那時要怎麼辦好?頭好痛,能不能不要再想下去了?能不能把頭砍下來?這樣就不會有思考能力就不會再痛了吧……

桑吟藉口頭痛,拖延着回學校的時間,覺得拖累劉一龍也不太好,纔在上課的前一天晚上到了學校。

同寢三個女生早就到了,各自帶的特產也都吃光了。桑吟不好意思笑笑,因爲那場頭痛,想到了那個不好的方面,想到不用帶過來給梅清闕了,也就忘了要帶過來招待室友們了。王樂樂說昨天晚上班級集合會議,她們幫她請假了。她說謝謝,然後帶她們出去吃了一頓好的。

席間講寒假見聞和趣事,王樂樂很沉默,桑吟也一直淺笑不多說話。然後說到情人節有沒收到什麼禮物,開學收到的補送禮物也可以算。

桑吟笑着搖頭。

陳玫驚訝的說,“怎麼會這樣?你男朋友是假的嗎?一朵玫瑰都沒有?”

文晴接着說,“王樂樂都收到幾打玫瑰。”

桑吟轉向王樂樂,笑着說,“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現在才讓我知道,那可不行,得罰你請客纔是。”

王樂樂搖頭想分辯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陳玫和文晴嘻嘻哈哈一下子又講到另外的事情上去了,很快就忘記了這個話題。

第一天上課,桑吟起得很早,還去操場小跑了兩圈,洗漱好,出門吃早點,進教室,準備上課。中午拿兩個麪包,坐到自修室,直到傍晚了纔回宿舍。陳玫說哥哥打了好多電話來找她。

趕緊回電話給桑笑,原來他今天才回到學校,約着一起出來吃了晚飯,說到他完成手上的兩個項目,大概月底就會去南方了,去年放假前就聯繫好的工作,也許會再去找,也許不會。寒露也沒有課了,會跟他一起走。

桑吟哦一聲。沒表示驚訝。桑笑再叮囑她幾句,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

桑吟漫不經心的,然後就問寒露過年回家有沒有發生什麼好玩的事。寒露說了桑笑鬧的好幾個笑話,把她肚子都笑痛了,桑笑則冷着一張臉臭臭的表情,而眼神卻是憐愛的,看着寒露有無盡的溫柔。

看着他們倆幸福的如此簡單,相愛如此容易。而爲什麼她就不能享有這樣的愛情?

有一陣失神,桑笑說寒露從家帶了一些吃的過來,放在宿舍,等下一起過去拿。

桑吟說好。心裡還有一陣雀躍。

以爲到了他的宿舍可以看到他,卻只看到收拾得空蕩的房間。桑吟一陣發愣,哥哥推推她才反應過來,笑笑。

桑笑說,“梅清闕也聯繫好了工作,也不會回來了。大概要等到畢業典禮的時候才能見到他了。”

心情又在那一刻跌進谷底。他就這樣對待她的,什麼事都不會告訴她,有關他的事情她永遠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連一句告別都沒有。回想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太短了,短的都讓她懷疑當初是否存在過這種關係。他們沒有互相表白過,也從來沒有向別人表明戀人的關係,說到底不過是一對陌生人而已,呵呵,她在心裡慘笑。

從哥哥宿舍抱了一堆吃的東西出來,走在那條曾經一起走過的路,心怎麼會在這時候痛起來?眼睛怎麼也變模糊了?爲什麼會想哭,不是告訴過自己,什麼都沒發生,只是自己幻想的一場獨角戲而已嗎?心還是很痛很痛,從家裡過來時那麼一點點的期盼如今都被無情粉碎,她坐在路旁長椅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初春的冷空氣進入身體,也是那樣徹體冰涼,眼淚被生生逼了回去,可是心口的痛卻更加明顯。

陰暗裡的林隋風看見了這一幕,很想走過去安慰她幾句,可是看見她那倔強的表情,最終只是站在了一邊,動也沒動,看她坐了好久,直到自己都感覺到要凍僵了,纔想要過去,而她卻像發現了什麼一下逃似的跑開了。

王樂樂開始很安靜的談戀愛,桑吟是從來不會過問別人的私事的。頂多也只是陳玫起鬨的時候,說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文睛最近命犯桃花,有些苦惱,體育系有另一帥哥對她展開猛烈功勢。她貪戀他的豪氣大方,卻又捨不得企管班小帥哥的溫柔體貼。陳玫依舊,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跟她家鄉的男友煲電話粥,有事沒事老拿她們三個人開涮。

桑吟變得前所未有的懶惰,經常躺在牀上看書寫字聽歌,沒有出去好處就是聽到好多她從不知道的小道消息:班代班導的桃色八卦,班上同學誰誰在一起了,誰又在暗戀誰了,誰又在爲誰吃醋了,還有隔壁班的,其他系的,什麼趣事都有得聽。真得感謝陳玫和文晴參加了社團,認識的人多,什麼事情都能打聽得到。聽完了她只是淡淡一笑,而陳玫和文晴是經常可以就某一件事情談論好久說很多,有些話聽起來也很笑。她們對她常留宿舍也感到奇怪,去年的她除了晚上睡覺是絕少留在宿舍的。問她怎麼也不出去約會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桑吟平靜的笑着說,沒有。

陳玫還記得那天的背影的問起,她淡淡說,那是一場意外,犯了糊塗,如今清醒了。她們理解的點頭,不再追問。她看着窗外,難掩落寞的神情,失落的心,又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得回來?

王樂樂是最關心她的一個,不約會的時間都陪在她身邊,甚至還想拉她進廣播社,桑吟都拒絕了,雖然有人陪着,會比較好,可是她還是情願一個人,自習也好,上圖書館也好,吃飯也好,是啊,一個人多自由,不用徵求另一方的意見,享有充分的自由,想做什麼做什麼。可是心裡的某處,一直還是痛着,不甘心啊,什麼理由都沒有,就這樣被人拋棄了,連說分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她在他的心裡到底算什麼?

桑吟抹抹眼睛,最近淚腺有些發達呢,隨便想想不開心的事情都有多餘的水分流出來。哪天還是去問問哥哥,有沒有關於他的消息,被發現就被發現吧,反正已經無所謂了。

王樂樂從後面追上來說,“叫你好多聲呢,都不回答,在想什麼?咦?你哭了嗎?”

桑吟搖頭,誇張的說,“讓我想到了春風沉醉的晚上,於是被美好的春天感動了。”

“春風沉醉的晚上?是書還是電影?”

“哈哈,我也不知道,順口胡縐的。現在時間還早啊?你就約會完了?”

王樂樂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今天廣播社有會議,我們剛散會,我也不想去找教室自習了,就想先回宿舍。你呢?”

“我本來是在圖書館裡自習啊,誰知對面有一對,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真讓我受不了,就離開了,準備回去聽陳玫說八卦新聞呢。”

王樂樂牽着她,輕聲說,“桑吟,我問了你不要生氣啊,我還是有些在意,你們明明那麼好的,怎麼突然就說,已經是一場感冒了?”

桑吟苦笑一下,“誰知道呢,我也很莫名其妙啊。雖然曾經想過,也許不能跟他永遠在一起,最起碼也能持續個一兩年吧,就算不能持續一兩年,他最起碼也會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吧,誰知這些全部都沒有,是我先喜歡上他的,對他做了很多任性的事之後,他才接受我的,所以,現在厭倦了吧,然後不告而別對他纔是最安全的吧。”

王樂樂沉默的聽完了這些,好一會,找不到語言來安慰她,最後才說,“桑吟,也許不像你說的這樣,現在的你還是個小女生,他不能對你動心也是沒有辦法的,抓緊時間成爲一個好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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