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龔紫軒舉杯成交易楊紹清穿越法蘭西

“哦?我沒聽錯吧。菲爾德先生想要同本特使商談開放荷蘭港口的事宜?”龔紫軒眉毛一挑反問道。

雖然很想詛咒中國人的乘人之危,但菲爾德還是謙卑的回答道:“是的,大使閣下。中華帝國肯在東印度公司最危難之際伸出援助之手,公司上下感激不盡。只要帝國艦隊能幫助公司恢復東印度航線的暢通。公司十分願意爲帝國艦隊提供海上補給保障。”

“可是讓軍艦進入荷蘭在非洲大陸沿海的港口,這恐怕不止是貿易的問題吧。貴國政府真的會同意這樣的條件?”龔紫軒疑惑的問道。在他的印象當中殖民地也是一個國家主權的一部分。讓他**艦停靠殖民地港口可不是一個公司、一個總督可以輕易保證的。更何況是沿海整條航線上的港口。若是中國的商業協會敢這麼做,那就是在公然叛國。

顯然龔紫軒的這一擔憂是多餘的。在荷蘭,天下是商人的天下。議會、政府、法律都爲商人服務,戰爭與和平,都取決於商業利益。他們沒有民族感情、沒有宗教激情、沒有愛國主義熱情,這一點連同一時期的歐洲人都無法理解。商業利益是這個國家的唯一尺度,個人是絕對自由的。貿易更是絕對自由的,絕對沒有任何東西對商人是禁止的,他們只要遵循利潤法則就夠了,在國家看來,利潤法則是基本的行爲準則。因此,當個人因經商而違背國家利益時,國家便閉上眼睛,裝着沒有看見。而今,既然荷蘭艦隊無法給予東印度公司以有效的保護。那麼東印度公司依照“利潤法則”尋找新的合作伙伴便是一樁天經地義的事情了。

報着這樣的想法,菲爾德與在場的東印度公司官員,會心的大笑道:“大使閣下,您放心。東印度公司不但在好望角以東全權負責聯合省的各項事務。我們在好望角以西的黃金海岸也擁有諸多特權。其實,那些殖民地港口本就是公司從當地土著手裡租借的。公司不介意與中華帝國一同分享這些特權。”

“這麼說帝國的艦隊也能在貴公司的港口停泊了咯?既然如此貴公司的港口也應該爲帝國艦隊提供相應的補給,不是嗎?”龔紫軒想了一下,得寸進尺的提議道。

“那是當然。東印度公司很榮幸能爲中華帝國效勞。”菲爾德恭敬的行禮道。繼而他又將話鋒一轉補充道:“不過,大使閣下,好望角以西的海域畢竟不是東印度公司的管轄範圍。所以貴國的軍艦隻能在護送荷蘭商船情況下,才能停靠荷屬港口。並且在這些荷蘭商隊中不要夾帶西班牙、葡萄牙、英國之類其他國家的商船。因爲這麼做可能給聯合省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這一點帝國能理解。但帝國艦隊有時會順路護送一下本國的民船,相信這應該不會給諸位帶來什麼困擾吧?”龔紫軒微笑着提醒道。

“荷屬港口隨時歡迎來自中國的貴客。”菲爾德以同樣優雅的口吻回覆道。

可此時,一旁的維特卻故意插了一句道:“大使閣下,您應該知道如今荷蘭已經同英國宣戰了。中華帝國的艦隊在這個時候,護送東印度公司的商船往來於歐亞海域,不怕與英國產生衝突嗎?”

面對荷蘭人帶有挑釁意味的提問,龔紫軒以置身事外的口吻回答道:“帝國無意介入歐洲諸國間的爭執。帝國尋求的是自由的貿易。就像在下先前所說的那樣。帝國爲你們的船隻護航,是因爲上面運載着帝國的產品,帝國的貨物。並不是打算與誰同盟,或是要打擊誰。”

“噢,我高尚的先生,但願到時候能分得清吧。”維特攤了攤手道。

維特的怪話自然是引來了菲爾德等人的一陣怒目相視。事實上,東印度公司的股東之所以會同意讓中**艦停靠荷蘭在大西洋的港口。就是瞅準了這麼做可能將中國一起拉下水。這樣一來荷蘭就會得到一個實力雄厚的盟友做後盾。到那個時候,英國人想不死都難了。可維特卻盡在那裡說蠢話。好在對方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想到這兒,菲爾德趕忙示意一旁的侍者端上了美酒。卻見他率先舉杯敬酒道:“大使閣下說得對,一切都是爲了貿易。財富取之於海洋。來,讓我們爲海洋乾杯。”

“財富取之於海洋。嗯,在我們中國曾經有一名叫鄭和的航海家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他的下半句是,威脅亦來自於海洋。那就讓我們來爲危險而又富庶的海洋乾杯吧。”龔紫軒跟着起身舉杯道。給他這麼一說衆人不由相視着發出了心照不宣的會心一笑。

在將美酒一飲而盡之後,菲爾德沉吟了一下開口道:“說起來,真是慚愧。帝國使團來荷蘭都這麼久了,三極議會竟然都沒正式接待過使團。聽說大使閣下您和您的使團在地中海一路可是受到熱情歡迎的啊。”

“聯合省現在正處於非常時期,這一點我們可以理解。再說使團這次在荷蘭收穫也不小。至少我們在萊頓大學可是被當做英雄般接待噢。”龔紫軒放下酒杯得意的說道。對於荷蘭共和國的特殊政府結構,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在荷蘭那些頂着省執政、市長之類高官頭銜的官僚,影響力或許還比不上眼前這幾個商人。要說在輿論上的影響,萊頓大學等高等學府也要遠勝一疇。因此中國使團雖未正式與荷蘭政府接洽,但其在荷蘭的影響卻遠勝於之前的任何一個國家。

“人們都說東方人善於製造奇蹟。現在看來可一點都不假啊。您的使團不僅給荷蘭帶來了的東方奇特的商品,還向整個歐洲展示了東方先進的科學理論。難怪連一向傲慢的牛津大學也會派代表來邀請貴使團前去講課。”菲爾德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道。

而龔紫軒卻全然不在意地咂了咂嘴,迴應道:“與歐洲學者進行學術交流也是使團的任務之一。畢竟科學是無國界的。”

“但是科學家是有國界的。大使閣下,我在這裡並沒有追究使團去向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閣下,雖然北海海域因爲荷蘭與英國的交戰變得危機四伏。但這不代表走陸路就會安全。這些日子法國的政局很動盪。”菲爾德意味深長的說道。

可龔紫軒卻只是禮貌的回敬道:“謝謝,菲爾德先生您的提醒。不過女皇指派的任務是一定要完成的。而且我也堅信楊副使他們能完成自己的任務。”

事實上,就在龔紫軒與荷屬東印度公司的董事們會晤之時,楊紹清早已帶着另一批使團成員,在鄭森指揮的親衛營護送下,穿過荷法邊境踏上了法蘭西王國的領土。英荷開戰雖阻止了兩國間的海上通道,卻並不能讓楊紹清打消去英國的決心。在他看來不去訪問英國,就等於沒來過歐洲。況且在英國還存在着好幾個世界頂級的學者。他們的研究成果直接改變了整個世界的進程。

爲了尋訪世界科學界的“臥龍雛鳳”,楊紹清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一次危險之旅。而他的這一勇氣也得到了博雷利、惠更斯、玻意耳三人的一致支持。於是衆人在一番激烈的爭論之後。使團最終決定由鄭森率領的一個連的親衛營護送,楊紹清、顧炎武等十六名使團成員,外加博雷利教授等三名外籍學者,一同前往敦刻爾刻,並在那裡與使團的“貔貅”號會合,橫渡英吉利海峽前往英國。而龔紫軒則率領剩餘的使團成員留在荷蘭,一方面招募那些慕名爾來的學者與工匠;另一方面則繼續靜觀其變。

在楊紹清的印象當中,孫露口中的法蘭西是一個浪漫、自由的國都。然而當喬裝打扮的使團進入高盧平原時,一路上的情景卻震撼了每一個隨行成員。如果說威尼斯與荷蘭兩國,給中國使節留下的印象是繁榮、富庶、又略帶一些混亂的“昇平世”。眼前的法國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離亂世”。殘破蕭條的村莊,面黃肌瘦的農民,以及那些猶如幽靈一般徘徊在野地的遊民。簡直就是一副紅毛版的“饑民圖”。

如此熟悉的情景不禁讓楊紹清等人想起了甲申年間發生在中原大地上的一幕幕悲劇。畢竟這些悲劇在中國纔剛結束幾年而已。很容易就會引起衆人心中深藏的共鳴。卻見此時座在車中的顧炎武,緊鎖眉頭嘆息着問道:“咳,饑民遍野、盜賊橫行。此國難道就是歐洲第一陸上強國法國嗎?”

“法國已經風光不再了。他們的君王路易十四世還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童而已。根本沒能力應付如此頹廢的國勢。這就是君主**國家的悲哀啊。君主本身的能力決定着國家的命運。如果是在共和民主的國家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因爲共和國的命運是絕不會掌握在一個人手中的。”作爲鐵桿共和份子的博雷利教授,不失時機的又爲共和主義表了一番功。

“要是法國真是因爲國主年幼而陷入混亂的話。那絕對不是幼主的過錯,而是幼主麾下的臣子沒有盡到責任。”信奉“賢君良相”的顧炎武不敢苟同的反駁道。

“我倒是覺得法國如今會這麼亂,不是因爲路易十四的臣子無能,而是因爲他們太過聰明瞭。每個人都想利用年幼的小國王謀取無上的權力,結果搞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惠更斯一針見血的指出道。

“是啊,聽說去年巴黎的平民叫嚷着‘我們要麪包、我們要自由、皇帝去死、不要貴族!’把法王路易十四又趕出首都。我們的車隊正在接近巴黎,最好還是繞道而行,小心一點的好。”經歷過英國內戰的玻意耳顯然比惠更斯等人要謹慎得多。

我們要自由、皇帝去死?這個口號好熟悉啊。楊紹清很快就聯想到了孫露當初與他提過的法國大**。據說那次起義的**者將法國皇帝的腦袋都砍了。可是那終究是路易十六時期的事情了。難道說法國人提前二百年**了?!

正當楊紹清納悶之際,博雷利爲他解答了這一疑惑:“這麼說巴黎的投石黨又起義了吧。”

“投石黨是些什麼人?他們經常造反嗎?”顧炎武好奇的問道。

“顧先生,投石黨是由巴黎市民和宮廷貴族組成的反對王權**的組織。他們不滿法國紅衣首相馬薩林左右攝政王太后和年幼的法王路易十四。就在四年前法國宮廷頒發敕令,停發4年各地高等法院法官俸祿。爲此巴黎高等法院聯合各地法院,以整肅政府弊端爲名,提出27條建議,要求撤回國王派往各地的監察官,厲行財政改革,保障人身自由。於是法國太后與首相馬薩林下令逮捕領導運動的P.布魯塞爾等3人。他們的**舉措引起了巴黎民衆憤怒,投石黨自此起義。馬薩林與王室被迫逃離巴黎,將宮廷遷至聖日爾曼。不久英王查理一世被處決的消息傳至法國,王室爲之驚駭。宮廷遂與投石黨妥協。馬薩林宣佈自我放逐,並大赦天下,釋放了被捕的投石黨領袖。但紅衣主教馬薩林與投石黨的分歧並未就此解決。去年3月,投石黨要求召開三極會議,但遭到了馬薩林與太后的極力反對。結果,投石黨與西班牙結盟與王軍激戰,將法國太后、國王和馬薩林再次趕出了國都巴黎。”惠更斯頭頭是道的解釋道。

“哦,這投石黨算是在借外兵清君側嗎?”顧炎武以嘲諷的口吻反問道。與外國結盟攻打自己的君主,這在中國人看來簡直就是亂臣賊子的行爲。他不明白惠更斯等人爲何在言語間如此袒護這些人。可回頭想來,威尼斯、荷蘭、英國都是沒有君主的共和國制國家,英國人甚至還把自己的國王綁去了菜市口。他們會與所謂的投石黨惺惺相惜也就不足爲奇了。

正當惠更斯想要詢問顧炎武“清君側”是什麼意思時,平穩行駛着的馬車突然來了個猛烈的急剎車。還未等車中的乘客搞清楚狀況,車外的鄭森便急匆匆的跑來告戒道:“起稟大人,外面出現了一支不明身份的軍隊。安全起見,請各位大人先不要下馬車。”

聽鄭森這麼一說,衆人趕忙拉起了車簾向外張望起來。卻見前方的高地上黑壓壓地出現一大羣人馬。這支部隊錦旗飄揚,綵衣亮甲。一看便知是一支能攻善戰的勁旅。而爲首的將領更是引人注目。只見他黑衣黑甲,腳跨有金飾裝飾的黑色戰馬,棕色的短髮隨風飄揚。雖然此人一身漆黑,卻給人以一種猛如烈火的感覺。面對如此宛若天將下凡之人,楊紹清不由驚歎道:“好一員猛將!他是誰?”

“路易.波旁。投石黨的領袖。”惠更斯沉聲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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