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娃娃,或者福爾瑪尼生造的晶瑩小人的怪名字,其實是一種能量本質的材料。
在某些中洲上古網絡文獻的記載中,這是一種可以溫潤神魂,滋養靈體的絕好爐鼎,通俗一點,把它看成一臺在某些中洲上古電視購物頻道中頻繁出現的養生艙或許更準確一些,有病治病,沒病強身,不要九萬八,不要六萬八,兩萬九千八,健康你全家。
這樣的好東西,福爾瑪尼一下子就擁有了兩臺,如果不好好珍惜,用一臺扔一臺,是要喪人品的。
於是,再不怎麼情願的福爾瑪尼先幹了一件神靈都不怎麼情願乾的事,沒錯,這件事可以理解爲福爾瑪尼給自神格而來的那個替身娃娃造了一個分身。
福爾瑪尼應該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因爲就在分身造好的兩個小時之後,有個看似不好惹的傢伙便降臨到了福爾瑪尼的分身之中。
復刻了原版福爾瑪尼履歷並修改了幾處記憶印記的分身毫無破綻,成功迎接了這一次的降臨,擁有更高權限的那個傢伙只簡單的瞄了幾眼,就把注意力完全關注到了某個送餐員和他很有地位的朋友的身上。
這次,福爾瑪尼打算給自神格而來的那個晶瑩小人在梅尼亞克的識海里另行開闢一個藏身之所,然後福爾瑪尼便可以無所顧忌的尋找機會,大不了到最後以自戕謝幕,一了百了,徹底斬斷房東先生的一切追索。
說到分身,眼前這個狗頭人其他方面都還可以,就是家裡的親戚們太多了些。幸好十分不着調的性格拯救了梅尼亞克,很少有比他混的還差勁的親戚,這讓梅尼亞克的生活清淨了不少。福爾瑪尼用挑選外套一樣審視的目光注視着梅尼亞克,梅尼亞克愁眉苦臉的舉着一張羊皮紙,看一個字,喝一口酒,像吃藥般把文字內容用啤酒送服到肚子裡去。
雖然與其他神靈一樣的不情願,但是福爾瑪尼在製造分身這個技巧上很有些自己的心得。在很久以前,福爾瑪尼對分身的需求大多來自於防範危險,所以分身和本體之間的物理距離不會太過遙遠。相比其他神靈,福爾瑪尼相當於給自己多造了一個殼,好像上古中洲流行的網路遊戲雙開角色一樣的技巧,其實無所謂哪一個是分身,本體可以在二者之間盡情跳躍,與正統分身的概念各有所長,卻更適合眼下的情況。
以一個歷經久遠的神靈的閱歷和經驗分析,眼下的情況是這樣sir的。
有一個實力相當差勁背景卻非常深厚的降臨者,降臨到了福爾瑪尼的身上。從這個降臨者降臨之後簡單閱讀了福爾瑪尼生平履歷的行爲來分析,這是降臨者針對福爾瑪尼的第一次降臨。
這說明,降臨者以前是沒來過的……好吧,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可以暫時擱置,那麼,降臨者爲什麼會來?
從降臨者聽到梅尼亞克說要去某傢俱樂部接着喝酒這個信息後積極的情緒波動來分析,降臨是爲了有關於這傢俱樂部的某些人和事。
接下來的場景裡,出現了一個送叉燒飯還是什麼飯的叫弗萊還是什麼的送餐員,聯繫後續情節才知道,這個送餐員的身體里居然也藏了一個晶瑩小人。以晶瑩小人的珍貴程度是斷不會這樣爛大街的,所以這個送餐員很有可能就是降臨者要找的人。
至於爲什麼這麼巧一下子就遇見了,這可以歸於篇幅所限而不得已的巧合。
接下來的場面就關鍵了。
布拉伯居然當着降臨者和某位隱藏幕後的高階神靈的面,不管不顧的從送餐員的身體裡把那枚晶瑩小人強搶過去,引發的神力波動之大,連狼巫妖那樣的初入門者都不可能瞞得過,除非狼巫妖走神了也說不定。
因爲不是狗頭人族裔,降臨者再怎麼菜瓜一時也難以被圖馬爾庫克的分身察覺,布拉伯的這個舉動反倒像是在有意無意的引起狼巫妖的注意。
這裡就不得不簡略插入一段福爾瑪尼的心路歷程了,不詳細記述是因爲除開淘換神力轉換秘訣這一點,這段心理歷程和某位天界之主和某位命運之子的討論分析結果極其相近,有區別的地方是心路多了更高遠的一段歷程。
狼巫妖也許並不知道布拉伯的存在,只是一份無意中的上神恩賜讓布拉伯躺了qiāng,不得不浮出水面。
如果這裡是朵而蘭茲,或許避免不了一場神戰,但很遺憾或說很幸運的,這裡是塞沃萊斯。
積累神力,獲取神格,拿到神職,才能離開塞沃萊斯去到更廣闊的世界中去。在這個大前提下,狼巫妖和布拉伯有共同的利益訴求。
布拉伯匱乏神力,狼巫妖在衝擊神格,二者之間沒有本質上的衝突,也就失去了必須開始一場神戰的理由。
既然不打,便可以坐下談談,拿出各自的籌碼比比大小多寡,決定由誰來說的算,然後以神魂誓約的方式維持雙方之間的信任,爲了同一個目標努力。
這也許就是布拉伯不再躲躲藏藏的原因。
不過,福爾瑪尼十分不看好布拉伯在或許會有的神盟中主導話語權,因爲無論從哪些方面看,無疑都是狼巫妖更具優勢和主動。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也從側面印證了福爾瑪尼的判斷,狼巫妖沒有什麼動作,布拉伯也一直沉默,似乎都在仔細衡量自身的優劣之處,不肯輕易的表明態度。
所以,需要一次談判…………
降臨者在某一天午後的第二次降臨,印證了這次談判的存在,也讓福爾瑪尼開始重新審視這位房東先生和狼巫妖之間的真實關係。
斑駁的樹蔭下,神情默然的布拉伯正在俱樂部的門口抽菸,小白鞋還是一塵不染的。
福爾瑪尼和毫無察覺的房東先生同處一個晶瑩小人,靜靜的看着房東先生抻了抻身上的制服,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同樣嚴峻,向着眼前那個小白鞋踩在欄杆上抽菸的神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