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分局之後,蔡添明下車,分局長樑佑出來迎接。樑佑雖然因爲出了這麼大的事而焦頭爛額,但是也沒有失了禮數。
他卻沒想到蔡添明見到他就暴怒的直接動手,氣勢洶洶,如下山的猛虎。魏九在心裡吐槽您和那位警司是不是親戚啊?
樑佑的手下都懵了,看見自己局長出事,馬上就想衝上來幫忙,但是在撲過來兩個人皆被蔡添明一拳一腳的打倒在了地上,他回眸怒視,有一種狂暴的氣勢與威嚴,嚇得十幾號人都不敢再衝上來。魏九此時才知道原來局長是個真正的武林高手,看來今天挑了這個分局幾十號人不費吹灰之力。
魏九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好了與領導並肩作戰。他身體強健,精研格鬥術,覺得自己能打十個......
等一下,他們好像不是來踢館的。
樑佑吐出一口胃液,蔡添明下手太狠了,完全不顧同僚的關係,他忍不住的痛呼道。
“蔡添明!你個狗日的憑什麼打老子?”
蔡添明也不生氣,從口袋裡掏出蘋果手機,放在樑佑的眼前。樑佑看到屏幕上的一男一女,表情就好像吃了個死孩子一樣的難受。
“看到了嗎?你這個老廢物!知道怎麼回事了吧?”
此時的樑佑依然是糊塗的,他知道王海的死因,但是不知道蔡添明爲什麼會爲了這個人發瘋。
“我知道你媽的頭,你先把老子放開。”樑佑掙扎着站起身,兇狂的像一隻被燒了尾巴的野狗。“姓蔡的!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兄弟們!給我把這王八蛋抓起來!”
正在魏九緊張的準備應付大隊人馬的時候,分局門口外又一陣汽車的轟鳴聲,總警司李長征到了。
李長征氣勢洶洶,十分有威嚴,身後還跟着一名面容冷峻,一身白衣如同冰山一樣高傲的男子。
樑佑一看頭來了,立馬喊冤。
“老總!蔡添明這傢伙無故上門就跟我動手,我被他毆打,我要投訴他!”
李長征頭髮雖有點禿,但是神威不減,他同樣直接動手,勁道比蔡添明還大。
“你投你馬了個巴子。從現在起你已經不是警察了,我們人民警察是爲了保衛國家,保護老百姓才存在的,你個王八蛋你幹了什麼?你以爲老子不知道?等着吃牢飯吧你。還有你們,你們這幫狗養的小雜種看什麼看?誰想替這個雜毛出頭的向前一步,過來跟老子單挑!”
他拔出槍來,衝着樑佑的手下喊道。樑佑的手下看到自己的頭被人這麼欺辱,根本忍不下去,但是忍不下去還得忍,這位爺是真惹不起,他真的會開槍的。
沒想到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是性如烈火,正義感非常強烈。
“你這讓人怎麼單挑啊?真耍賴。”魏九在心裡嘀咕道。
蔡添明不理會場面的混亂,走到李長征面前敬了個禮。總警司看到他表情才緩和了一點,開口說道。
“你不用說了,你局裡的小李已經把前因後果都告訴我了。”他是什麼人?他是一名光榮的經歷過真正戰爭和地下鬥爭的人民解放軍,接收到了那些信息,他很快就將事情猜到了七七八八。蔡添明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點了點頭,蔡添明才向樑佑走去。
“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嗎?這個男的是怎麼死的?你老老實實告訴我。”蔡添明拿出手機,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情緒。
“這個男的不是前幾天送去你們那裡的屍體嗎?我們這裡比較簡陋,連太平間都沒有。那個女的是樑村裡二狗子新娶的老婆。我不認識他們。”樑佑大聲說道,但是已經有點心虛。
“你胡說!這個女孩是這個年輕人的女朋友,xxxx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根本不是我們省的人!而且二狗子是個傻子!她怎麼會願意嫁給他?分明是你縱容他們買賣人口,這個年輕人上門尋人被樑家村人打死,你明明知情!爲什麼說找不到兇手?”蔡添明怒火沖天,幾乎是在怒吼。
按道理來說,以他這樣的身份,應該面對這種事更沉穩一些,但是他覺得沒必要,如果一個警察不能維護正義,不能制裁邪惡,那他還當什麼警察?
“你血口噴人,憑什麼說是樑家村的人乾的,那裡人都死光了隨便你怎麼說!”
樑佑死不承認。
這時李長征叫蔡添明先不要說話,只見他身邊冰山一般的男子露出了一個高傲不屑的笑,冷眼看着強自狡辯的樑佑,如同在看一隻臭蟲。
他出手了,隨便一伸手,好似掌心爆發出一陣強力的颶風,一個警察被風力吸了過來叫喊着但是掙脫不掉,冰山男盯着他的眼睛看,一雙眼眸裡好似有奇異的符號在輪轉,他要催眠這個警察。
畫面很詭異,鎮住了所有人。樑佑想要衝上來阻止,李長征卻在一旁冷冷的說道。
“你敢動,我就以襲警的罪名斃了你。”
不光是樑佑,所有的人都被嚇得不敢造次。
這時冰山男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很低沉,有一種蠱惑在其中。他從蔡添明手上把那個手機拿了過來,在小夥子面前晃了晃。
“告訴我,關於這個年輕人和這個女孩子,你都知道些什麼。”
“這個女孩是被人販賣到山上去給村子裡那個傻子二狗子當老婆的。這個女孩幾次逃跑,都被村子裡的人抓了回去一頓暴打,打得多了已經瘋掉了。這個男人去找她,找到了,結果全村很多家都有買來的媳婦,所以不會允許男人把女孩帶走,於是全村都出動把這個男人打死,扔下了山。”
一切都和蔡添明猜想的一樣,殺死王海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全村的惡人。
他的聲音像是在說夢話,一旁總局的警察們看上去都很震驚,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恐怖噁心的事情就發生在他們身邊。同時因爲這個警察說的話,他們臉上的表情也都很複雜,內疚與羞愧都有。
“他來過你們警局嗎?”
冰山男問道。
“來過,但是因爲樑佑和二狗子一家是遠親,又收了村長的錢,所以不願意幫他。我們幾個偷偷和他一起上山找過,結果根本就進不了村,全村人都要出來打我們。我們實在沒辦法,後來這個人不死心,自己偷偷去了,結果就死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幫助。”
冰山男解除了催眠術,很溫和的說道。那名警察清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樑佑此時已經絕望了,坐在了地上,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李長征連看都沒有看他,而是很客氣的問冰山男。
“那麼大師?樑家村二百多人被殺,都是這個死去的小夥子乾的?”
他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很大的邏輯矛盾,然而冰山男點了點頭。
“這個年輕人因爲怨氣太重,死去之後化成厲鬼,屠殺了一個村子的人。”
“那他還會再殺人嗎?”總警司緊張的問道,這個答案實在太簡單,也實在太恐怖了,像是鬼故事一般,讓人很難相信。
“不會了,他血仇已報,會安心轉世。”冰山男說道,總警司和蔡添明同時鬆了口氣。
這個事實實在太駭人,連蔡添明都不敢相信,雖說早就有了眉目,但是真正知道真相,還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這位大師是?”蔡添明問道?
不等總警司開口,冰山男主動介紹自己,並難得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名林洲,是一名術師”
林州解釋,說他們的存在是最大的秘密。一直隱世不出,只有危難關頭需要他們出手,他們纔會現世。
原來世上真的有鬼神和術師存在。魏九心裡想到。
“我聽聞貴局還在這村子中發現了一柄匕首,可否讓我一觀?”
冰山男林州很客氣的對蔡添明說道,蔡添明沒有多想,給局裡打電話吩咐小李儘快送來。
當小李將詭異匕首取來,林州見到,瞳孔都興奮的放大了,但他很剋制,神色還是那麼冷,他將匕首握在手中,很認真的對蔡添明說道。
“這是一件很惡毒的法器,請讓我帶回去研究一下。”
蔡添明已經見過眼前這個年輕的術師神通莫測,對他已經是深信不疑,故而對他的話沒有意見,樑家村被屠的真相意料之外的簡單,讓人一陣唏噓,心情複雜,不知是該覺得這個村子可憐還是活該。
林州很快告辭,向總警司辭行,總警司也留不下他,只得莊重而誠懇的感謝他並且道別。林州點頭致意,然後身形如雲煙,飄逸而迅疾,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
“原來世上真有這樣神仙一樣的人物。”
他們卻不知道,林州離去之後,來到一處山洞,取出一件銀色長袍和一張白銀面具,穿戴好了之後看着手中那柄詭異的匕首,眼神火熱,有一種驚天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