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2c遲晉延跟文婷熙背地裡皆是忙的焦頭爛額,分身乏術,但他們在彼此面前,卻空前默契的維持着雲淡風輕的模樣。
一方面,王茜在峂城這邊出了事,雖然文婷熙不告她,但她的名譽已經算是完全掃地,在娛樂圈投資的幾部大戲,聽說也是因爲多方的封殺,宣佈告終。
就在這邊熱議着是不是遲晉延跟成沐源一個挖坑一個埋,替文婷熙出了一口惡氣的時候,濱海那邊又爆出王茜名下的海產公司,在出口貨物的時候,疑似走私私鹽。
這樣的消息一經爆出,立馬引發了四下的譁然。
衆人在驚歎事實本身的時候,又無一例外的腦補了一下背後的場面,說是不是因爲王茜得罪了文婷熙,間或惹怒了遲晉延,所以纔得到海關那面的全面封殺。
雖然這樣的消息一經提出,就受到了某些網友的否定,大家都認爲,走私是大事,再說遲晉延也不管海關方面的事,這樣聯想,實在是有些太過了。
但是提出這樣質疑的人,卻覺得遲晉延大有動機這樣做,畢竟遲晉延出身警官世家,就算他的位置還不夠高,那麼遲招遠在上京的警務處副處長職位,還不足以讓海關那邊的人,稍稍動一點‘心思’嗎?
‘有心’的網友還特別放出了當初遲招遠剛回峂城的時候,特地跟文婷熙去百貨商店,高調購物被記者圍堵的視頻,當時正值遲晉延跟文婷熙鬧矛盾之際,遲招遠真的是恰巧回來?還是專門爲文婷熙而來?做公公爲兒媳婦如此撐臺,關係怎樣,可見一斑。
濱海海關那邊,就算是爲了給遲招遠面子,所以代替整王茜一把,也不是毫無理由的。
如此一來,網上的熱議更是吵得如一鍋粥一般。
警方在事發之後的第三日,聯合濱海海關,官方迴應,此事純屬就事論事,跟網友私下議論的‘內部交易’,沒有任何的一點聯繫,但饒是如此,人心隔肚皮,每個人想的還是不一樣,尤其是在峂城警區警備攻防陣地演習意外發生之後的第二十天,遠東國際沒有通知第三方,直接召開記者發佈會,高調宣佈,遠東國際作爲這次警區演習的最大投資方,首先對這次事故的發生,表示遺憾,也衷心祝願傷者能夠早日安息,但是對於這次事故造成的責任方,遠東國際要同時追究警方跟文家兩面的責任。
這則消息,無異於是在狂風大作的海面上,又咔嚓一下的劈了一道驚雷,霎時讓峂城的天,變了顏色。
同時追究警方跟文家兩面的責任,此次演習的主要負責人之一的遲晉延,跟文家又是這樣的關係,大家不禁聯想到,如果真的是因爲偷工減料而引發的事故,那麼會不會是遲晉延跟文傢俬下里狼狽爲奸,中飽私囊,所以才釀成了如此重大的災難?
一時間,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的,不僅僅是文家,實則最危險的人,是遲晉延。
遲晉延一直是以警區有史以來最年輕總督察的優秀形象示人,加之身家背景很是顯赫,所以似是永遠處在光鮮亮麗的正面形象之中。
但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命運的齒輪,已經停止了幸運的轉動,反是背道而馳。
極其無聊同時又極其強大的網友,硬是扒出了遲晉延這一路從光鮮走入泥濘的過程,轉折點,自然是要從跟文婷熙的酒店停車場吵架一幕開始。
遲晉延第一次不是出現在警政報紙,而是出現在娛樂報紙上,就是跟文婷熙傳出緋聞的那一次,就在大家以爲正面形象光輝亮麗的遲晉延,也終是難過美人關的時候,遲晉延和文婷熙,卻突然高調宣佈,其實兩人是要結婚的關係。
自然是結婚關係,那麼一起出入酒店,就實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果然,不久之後,遲晉延跟文婷熙閃婚,娛樂圈中閃婚的女星並不少見,但是能夠過得長久的,少之又少,尤其對方還是跟娛樂行業完全不沾邊的警區高層人員。
一時間,文婷熙跟遲晉延,同時被推向了娛樂和大衆的視線之中。
細心的網友不難發現,自打文婷熙跟遲晉延結婚以來,各種事情頻發,首先迎來的就是兩人聚少離多,所以多次被傳分居,分手,甚至是離婚,但是每一次,遲晉延和文婷熙,都是以一起出入同一場合,高調秀恩愛的方式,來打破這些謠傳。
文婷熙之前只能算是娛樂圈中的二線女星,入行幾年,有過幾部作品,口碑算是不錯,但是一直沒有大火,但是因爲跟遲晉延的閃婚,還有黑馬扛起皇庭年度大戲《夜色》的女一號,而一炮走紅,之後,她先後跟一起搭戲的蕭慕,還有老闆成沐源傳出緋聞,甚至有記者拍到他們私下在一起的吃飯,逛街等等的畫面,與此同時,遲晉延在峂城這邊,也曾跟警區中的某女性高層傳出緋聞,據記者報道,該女性的父親,也是上京警區的高官,她跟遲晉延,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就在萬衆矚目,不知道文婷熙跟遲晉延這段如履薄冰的感情,到底能不能繼續下去的時候,兩人卻莫名其妙的和好了,並且都對外宣稱,那是緋聞,其實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很好。
再往後,文婷熙的事業順風順水,不僅天價代言dk,而且跟皇庭屢有合作,衆人不禁聯想,文婷熙在娛樂圈能夠一鳴崛起,是不是真正的後臺是成沐源,而且之前有過報道,成沐源是追過文婷熙的。
但是這樣的消息,也隨着當時震驚一時的‘照片門’事件而終結,原來文婷熙的‘真命天子’,竟然是遠東國際總裁付岑東,兩人當年在學校就是名震一時的風雲人物。
此消息一經傳出,遲晉延第一個公開發表聲明,解釋付岑東跟文婷熙拍下這組照片的理由,隨後,文婷熙跟付岑東也出面澄清。
但是這樣的危機公關,到底又能讓多少人相信?怕也只是爲了保存大家的面子而已。
有網友不惜‘勞心勞力’的畫下了一組事情發展進程圖,還有人物關係表,方便迷糊中的網友,可以一眼看出。
其實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帶着偶然中的必然,哪怕是這次的警區演習,投資人是付岑東,競標成功者是文家,兜兜轉轉,原來都是他們自己人。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總之常在河邊站不能不溼鞋,如今的文婷熙和遲晉延,就是屬於那種破洞多了,補的多了,難免會被人揪出把柄的狀態。
眼下因爲全民熱議,遠東國際又推波助瀾的要警方和文家正面做出迴應,所以夾在其中的文婷熙,頓感重壓。
文婷熙回去家中,正好今天文海震沒有出去,也在家裡面,見文婷熙回來,他立馬就知道是什麼事情,所以出聲道,“熙熙,晉延那邊怎麼樣了?”
文婷熙出聲回道,“他現在的傷還沒完全好,警區不可能叫他回去,不過我見這幾天醫院中派來的警察更多了,估計我不在的時候,也會問他一些什麼吧。”
聞言,文海震微微皺眉,遲疑了一下,他出聲道,“熙熙,我現在不方便過去醫院那邊,你代我跟晉延說一聲,文家會承擔所有的責任,叫他不要擔心,好好養傷。”
文婷熙下意識的美目一瞪,出聲道,“爸爸……”
文海震擡起手,示意文婷熙不用說了,他輕嘆了口氣,然後道,“這次的事情,怎麼賴都賴不到人家晉延身上,反之我這幾天被召喚到警區,其中有一次是警區的司令周成海過來,他私下裡跟我說,其實警區當初會選擇文家,是因爲晉延當時跟他說了的,咱們家在峂城的信譽有目共睹,交給咱們家,一定不會出錯,晉延已經做了那樣的保證,如今出了事,我們再讓晉延擔着,那像什麼話啊?”
文婷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記憶中,她跟文婷熙提起文家想要參與競標的事情,可遲晉延卻拒絕他了。
他總是這樣,表面上拒絕她,然後背地裡又在幫她。
當初bingo的事情是這樣,如今文家競標的事,又是這樣。
聞言,文婷熙不由得眼眶泛紅。
遲招遠也道,“熙熙,從前你跟晉延吵架的時候,我跟你說過,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喜歡一個女人,他什麼都可以爲你做,也什麼都可以原諒,如今看來,晉延是真的愛你,爸爸這輩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心願,只希望你跟嘉浩都能過得好,出了這樣的事,文家的失職,已經毋庸置疑,你放心吧,爸爸會處理好一切的,你跟晉延不用擔心,好好過你們自己的日子。”
文婷熙眼淚刷一下子掉下來,看着文海震,她哽咽着道,“爸爸,你說什麼啊?我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扛呢?”
或者說,這麼大的事情,揹負着人命,文海震要怎麼扛?又扛得起嘛?
文海震懂文婷熙的意思,他淡笑着道,“熙熙,別擔心,爸爸好歹也在生意場上打拼幾十年了,錢和人,文家都不缺,大不了散盡家財罷了,總之不能連累晉延。”
一面是爸爸,一面是丈夫,文婷熙夾在中間,只覺得備受煎熬,她哭着道,“爸爸,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跟晉延的,這件事情,文家是有錯,晉延是確實要承擔失職的責任,但是事故的發生,是有人故意從中作梗,就算我們有錯,也一定不會能替那種人背黑鍋!”
文海震嘆了口氣,然後道,“話是這麼說,但眼看着那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國外的鋼板公司又不願意出來做證明,文家現在是口說無憑,有誰會相信?別說那些家屬不相信,如果是我,我也不信。”
文婷熙的眼淚掉下來,但她卻倔強的瞪大眼睛,紅脣開啓,她出聲道,“總是有辦法的,天無絕人之路,總之我不要你跟晉延中的任何一個人背黑鍋!”
在文家逗留了一會兒之後,文婷熙就徑自開車離開。
話,她是說的信誓旦旦,但是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個騙子,不是文家就是遲晉延,總有一個人要出來承擔責任的,她能怎麼辦?
腦中翻來覆去的想了很多,尤其是定格在那張熟悉的面孔之上。
付岑東對她說的話,她還歷歷在目。
如果她可以選擇,那麼……
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很快的,文婷熙便搖了下頭,否決這樣的想法。
越是經歷過困苦,越是不會選擇讓對方憎惡的方式去成全對方,聰明如文婷熙,她更不會選擇付岑東,而放棄遲晉延,這樣,無論是文家還是遲晉延,都是間接的被她給侮辱了。
文婷熙一路開車向前,她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下來,然後不帶任何私人感情的去看待這件事情,如果她是局外人,面對這樣的情勢,她該如何分析?
當天下午,文婷熙本應該去劇組趕拍的,但她卻沒有,她私下裡約了成沐源,然後定在了幾乎快要出去峂城地界的一個咖啡廳見面,成沐源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才趕到。
進門之後,一眼就看到文婷熙坐在最角落處的一個地方,邁步走過去,坐下,成沐源看着文婷熙道,“怎麼了?幹嘛約我跑來這麼遠的地方?”
文婷熙淡笑着道,“臉上表情別這麼僵硬,放鬆點,別讓人發現我們是在談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聞言,成沐源下意識的往窗外看去。
文婷熙道,“我現在是神經高度緊張,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監視我,或者是不是有幾批人都在監視我,我開車兜了好久,也不知道甩開了沒有,只能小心行事了。”
成沐源收回目光,果然表情變得坦然了不少,靠在沙發中,他出聲道,“出了什麼事?”
文婷熙道,“先點些東西喝吧。”
成沐源叫過侍應生,點了兩杯卡布奇諾,侍應生見到兩人,本能的打量,成沐源伸手遞過幾張紅色的鈔票,放在侍應生的托盤中,侍應生詫異,成沐源則淡笑着道,“我跟文小姐談點公事,就怕市區中有記者拍到,所以纔來這麼遠,麻煩你幫我們照看一下了。”
聞言,侍應生微笑着頷首,然後道,“成先生,文小姐放心,二位慢用。”
說罷,侍應生轉身離開。
這間咖啡廳很是安靜,屋中也只有他們這一桌客人,侍應生走後,文婷熙這纔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之後,出聲道,“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一下。”
成沐源眼中稍稍的閃過了一抹詫色,然後道,“什麼事?”
文婷熙道,“關於我們家和警區的演習事故,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就算是禍不單行,但也沒有這麼倒黴的巧合,一環套一環,這邊的事情還沒解決完,下一個事情就接踵而來,似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所以我懷疑……是有人故意設套,引我們往裡面鑽的。”
成沐源聞言,漂亮的眼睛不由得微挑,然後道,“這種話,你爲什麼跟我說?”
文婷熙坦然的回道,“因爲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對誰說。”
成沐源長長的眼睛中,透露出流光溢彩的燦爛,幾秒之後,他出聲道,“我能說,我很高興嗎?”
文婷熙沒有笑,她甚至是有幾分無奈的道,“沐源,說實話,我是走投無路纔想到找你幫忙的,如今這樣的情勢,我們家和晉延那邊,都是自顧不暇,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個騙子,那麼不是我爸就是晉延,一定要有一個人負全責,一般的人,我不相信,也沒必要跟他們商量,可以商量這些事的人,大多又跟我一樣,無可奈何,我能想到的唯一的人,就是你了。”
成沐源聞言,微微挑眉,然後道,“看來找我是你的無奈之舉呢。”
文婷熙輕嘆了口氣,然後道,“我甚至不知道跟你商量這種事,對於你來說,是負擔還是麻煩,但我還是自私的這樣做了。”
成沐源卻道,“我喜歡你的誠實,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在家人和遲晉延之外的第一個首選,做不了第一和第二,能做第三也是好的。”
文婷熙心裡面又是感動又是酸澀,她出聲道,“沐源,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成沐源道,“如果是感謝的話,那就算了,別跟我客氣,我聽着鬧心。”
文婷熙忍着感動的淚水,點點頭,她這才道,“沐源,我懷疑把王茜捅出來的人,跟這次設計騙文家的人,背後是一個主使,因爲他們的目的,看似只有一個,陷害晉延。”
成沐源微微眯起視線,薄脣輕啓,他出聲道,“遲晉延常年在警區辦案,得罪的人不計其數,就包括我,以前都想着跟他鬥來着,這麼多的敵人,你怎麼去一一排除,到底誰纔是那個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