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又是誰把你一個人扔在異國他鄉的?到底是你對不起他在先?還是他辜負你在先?!”
面對付岑東的質問,文婷熙眼神無助的看向某一處,沉默以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付岑東皺眉道,“熙熙,你沒有做錯什麼,就算真的是錯,那也是遲晉延先對不起你的,憑什麼他做錯事情就可以被原諒,但是你就不可以呢?!”
文婷熙眉頭一蹙。
付岑東繼續道,“雖然我不瞭解你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但是我也大抵猜得到,每一次出了什麼事,你都要極力的替他着想,生怕他的名譽受損,但是他遲晉延有沒有想過,你的困難誰來幫你解決?你是我捧在手心裡面,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我連一點委屈都不肯讓你受,憑什麼……憑什麼他遲晉延要如此的對你……”
付岑東的聲音低沉沙啞,文婷熙心底咯噔一下,側頭看去,果然,她看到他哭了……
這是文婷熙跟付岑東相識多年以來,第二次看到他哭,第一次,是在巴厘島,她跟遲晉延的婚房之中,他哭着對她說,當年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到底是什麼,讓他們走到了如今這樣的分岔路口?
看着付岑東那雙燦若星辰的漂亮眸子,她終是忍不住擡起手,輕輕地拭掉他臉上的眼淚,然後紅脣開啓,低聲道,“岑東……別哭。”
付岑東伸手握住文婷熙的手,眼淚流下來,低聲道,“熙熙,我愛你……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愛上的女人,我真的做不到放手,哪怕你說我們之間不可能了,但我依舊做不到……我看不得你受委屈,更看不得別的男人讓你委屈,只要你一句話,我隨時都在你身邊。”
文婷熙眼中的神情,說不上是沉迷還是悲傷,紅脣輕啓,她出聲道,“岑東,六年了,我的心裡面,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但是怎麼辦?我做不到像從前那樣無私的只愛你一個人了……”
付岑東眉頭一蹙,一大滴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看着文婷熙,他半晌才道,“你愛上遲晉延了嗎?”
文婷熙輕輕點頭,然後道,“是啊,像當年愛你一樣,那麼愛他。”
最傷人的話,永遠都是出自最溫柔的嘴。
文婷熙知道,自己是個壞女人,傷害成沐源,傷害遲晉延,如今……又跑來傷害付岑東。
是不是每一個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都要落得被她傷害的下場?
她自問沒有多好,不足以讓所有人都爲她付出,她只希望能找一個自己很愛,又很愛她的人,一對一的生活,但是奈何現實總是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簡單,她爲愛拒絕,別人爲愛傷害,結果……她落得一個壞女人的名聲。
付岑東,是她這輩子最不想傷害的人,因爲她覺得他不曾做錯過什麼,她也不配傷害他,可如今,她一邊求他,一邊傷他……她終是做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兩人面對面流着眼淚,靜謐的空間之中,似是能聽到心在哭泣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是文婷熙先開口道,“岑東,幫幫我,好不好?”
付岑東俊美的臉上,帶着模糊了痛苦跟壓抑的表情,良久,他這才拉着文婷熙的手,覆在了他的側臉上,然後看着她,一眨不眨,出聲回道,“你求我的事,我怎會忍心不答應?”
……
文婷熙第二天沒有去劇組開工,她請了兩天的病假,與此同時,網上有一陣熱潮掀起,因爲付岑東高調發布聲明,稱此前跟文婷熙在雅加達拍攝照片的時候,遲晉延也是在場的,請各位朋友,務必不要無風起浪,更不要損害文婷熙的名聲,破壞文婷熙跟遲晉延的感情。
此消息一出,三位當事人,算是都公開發表過聲明瞭,按理說,這次照片門事件,就應該就此結束,但卻不知道爲什麼,無論是網上還是報紙雜誌上面,都是炒的越發的兇。
大家都在熱議,到底付岑東,文婷熙跟遲晉延之間的三角關係,今後會如何發展。
有人說看到文婷熙在拍攝現場偷哭,也有人說,付岑東回國之後的第一刻,就跟文婷熙見了面,結果第二天,付岑東就公開發表聲明瞭。
如此看來,想必其中的事情,並不想三人說的這般簡單。
最強大莫過網友,最黑暗莫過人心,在這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時代,每個人都特別喜歡娛樂別人,拿別人的各種緋聞尋開心,而明星,則首當其衝。
休息室之中,餘婻看到桌上的那些報紙跟雜誌,頭版頭條竟然公開打着‘三角戀’跟‘出軌門’等字樣。
她皺眉道,“這他媽什麼世道啊?明星就活該被人拿出來娛樂啊?!”
周琦也隨着道,“是啊,本來沒有什麼事,也硬生生的被說成了有事,婷熙姐請了病假,怕是被氣壞了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有人道,“混這行,吃這口飯,賺的比別人多,總要承受能力比別人強吧?也不能處處好事都佔了先,一攤上點什麼壞事,就罵爹罵娘吧?”
餘婻回頭一看,說話的人,是劇組的一個場務助理。
她正過來打水,聽到餘婻跟周琦的話,所以插了一句嘴。
餘婻正在氣頭上,她皺眉道,“照你這話,我們只要拿了錢,就活該被人把死的說成是活的?潑一身糞也得挺着是吧?”
場務助理站在門口,挑眉看着餘婻道,“你怎麼知道人家是把死的說成是活的了?沒準就是活的呢?”
餘婻聞言,眼睛一瞪,騰一下子站起身,把報紙往桌上一甩,出聲道,“你說誰呢?!”
場務助理沒想到餘婻翻臉比翻書還快,她愣了一下,這纔出聲回道,“我說你了嗎?你急什麼急?皇帝不急太監急,人家文婷熙都沒在這兒,你裝成這樣給誰看啊?”
話音落下,餘婻兩步就衝上前去,要不是周琦攔着,餘婻這一巴掌就扇到場務助理的嘴上面了,但饒是如此,她還是把她拿在嘴邊的水杯給打翻了,熱水燙的場務助理狼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