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精緻的錦盒裡，安安靜靜躺着一個四寸見方的烏木畫框，畫框裡鑲着一幅奪人心魄的畫——碧綠的湖面，美麗的女妖探出珍珠般潔白的光裸身軀，圍繞她的是田田荷葉，一朵朵睡蓮在她身後鋪陳，看似零亂實則精心安排，池塘邊，一個年輕男人屈膝下跪，眼神迷醉，凝視着面前的女人。
“我的老天！”齊文繡雙目圓睜，神情震驚：“彥兒，這是……你畫的？”
齊彥點頭。
看着畫中光身子的美麗女人，諾琦臉微微發熱，悄悄拉了一下諾嘉的裙襬：“姐，畫的是什麼？”
“這個……”諾嘉言語支吾：“就是……一幅美人沐浴圖，”
簡直不敢相信，齊彥居然複製了諾峰的名畫《水妖》，雖然比原作品尺寸小了一點。
“三哥，你……畫得真好，”齊玉喃喃，彷彿在自言自語。
齊泰豐目光蒼涼，嘴脣蒼白，聲音低沉凌厲：“你好大的膽子！給妹妹送這樣不雅的畫，簡直是胡鬧，”
齊彥眼神黯淡，手掌託着下巴，一言不發。
“不就是一幅裸畫嘛，沒什麼大不了，齊彥最擅長的就是這個，”沈正淳唯恐天下不亂，從諾嘉手裡拿過畫框，仔細端詳片刻，不緊不慢的開口：“技巧成熟近乎完美，果然不同凡響，小嘉，有了這兩件生日禮物外加你脖子上的項鍊，你的嫁妝足夠讓大澳每個男人垂涎三分，”
樸庭暉遠遠站在一邊，拇指支撐着下巴，食指在嘴脣上方輕叩，顯然爲突如其來的這一幕感到很意外。
景凌嘴角平平，繼續面無表情的旁觀。
齊揚剛好和樸愛珍從外面走進來，呆滯片刻，他面無表情的說：“老三的這幅畫不錯，人物神態活靈活現，”
齊彥的模仿技巧簡直爐火純青，他不得不嫉妒。
齊傲臉色鐵青，眼睛裡隱藏着兩團怒火，低吼道：“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麼？還不快把那東西拿走，”
“不要，這是我的，”諾嘉把畫框死死抱在胸前，挽着齊彥的手臂：“謝謝三哥，我非常喜歡這件禮物，”
梅清沒有見過《水妖》，只知道齊彥把一幅裸畫送給諾嘉，公公顯然很不高興，即使覺得這畫很美，她也一句話沒說。
樸愛珍並沒有因爲是裸畫就三緘其口，反而表現出強烈的興趣：“如果我沒猜錯的畫，三公子這幅畫應該是和一個希臘神話有關，可惜我想不起具體故事是什麼，”
沈正淳按了按太陽穴，樣子迷惘：“我怎麼覺得這幅畫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王媽正好走進來，對蘇曼說：“夫人，涼亭那邊都安置好了，”
沉默了半天的蘇曼立刻把臉上的驚詫換成微笑：“今晚的月亮很好，請大家出去賞月看焰火……你們幾個孩子可以先去放煙花，等會再過來吃月餅，”
她把臉轉向諾嘉，低聲說：“我去幫你把東西都收起來，”
大家緩緩朝屋外走去。
沈俊賢好容易等到可以和齊玉單獨相處，立刻牽着她的手：“玉兒，咱們去池塘那邊放焰火，”
諾嘉和景凌手挽手，齊彥和諾琦肩並肩，齊揚和樸愛珍也低聲交談着，梅清和齊傲加入家長們的行列，跟在他們身後朝涼亭那邊走去。
看大家成雙成對，齊玉無奈應道：“好，”話音一落，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到在沈俊賢懷裡。
“我真的是喝多了，”她呢喃自語：“眼睛都花了，”
齊彥走了一段路，突然覺得尿急，讓諾琦先行一步，自轉回屋裡小解，穿過客廳，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閃進了廚房，心裡好奇，他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
耳邊傳來一男一女的交談聲。
“齊彥剛纔那幅畫到底是不是水妖？”沈正淳壓着嗓子開口。
“我不知道什麼水妖，”蘇曼壓抑着聲音，帶着一絲不耐煩的回答：“反正小嘉喜歡就好，我管它是什麼，”
片刻沉默。
蘇曼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談什麼？”
“小嘉，”
“至少不是現在，改天再說，”蘇曼顯然有點急躁不安：“再不過去，你老婆會起疑心的，”
聽着一前一後消失的腳步聲，驚喜像泉水一樣從齊彥心底慢慢涌出來。
***
當屋裡的大吊鐘敲了十下，齊宅和天藍閣都沐浴在寂靜的黑暗裡。
一輪明月掛在正空，所有人包括齊家的傭人們都圍在涼亭附近，或賞月吃月餅，或聊天散步，或放焰火嬉鬧。
第一枚煙花像火箭般升上中空，爆發在深藍色的天幕上，搖搖晃晃撒播了無數顆金黃燦爛的星星，隨着一朵巨大的藍色菊花在眼前絢爛綻放，衆人的驚呼越發高漲，漫天飛舞的花瓣剛剛隨風而去，緊接着銀色的噴泉像火山噴發，瀑布般灑下三千尺飛流。
好像是商量好了的，當景凌和諾嘉放完一枚煙花，池塘對面的齊彥和諾琦會點燃下一枚，緊接着假山上的沈俊賢和齊玉會燃放第三枚。大家合作十分密切，賞月的大人們樂得眼花繚亂。
當梵高的向日葵鋪滿了整個夜空，諾嘉感覺自己被焰火送上了漂浮的雲層，拿着一塊生日蛋糕，她幾乎是手舞足蹈：“再放一下，再放一個，”
他們離涼亭有七八米遠，趁着夜黑，她偷偷親了一口景凌：“我太快樂了，真希望永遠這麼開心，”
也許是太得意忘形，她發現手裡的草莓蛋糕不知怎麼都跑到他襯衣和脖子上了，她咯咯笑：“這樣最好了，我就連你一起吞下肚子去，”
“真是個孩子，”景凌搖頭，在她臉頰輕輕拍了一下，溫和說道：“我還是去洗一下，粘稠稠的沾在身上不舒服，”
她踮起腳，在她前額上落下一個吻：“要快點回來哦，”
他微笑離開。
齊玉終於知道酒精的奇妙之處了。
明月當空，視線裡並不黑暗，只見面前人影晃動，具體是誰的臉，看得並不真切。
沈俊賢點燃一枚煙花，和她並肩坐在一起，手悄悄攬上她的腰，她一動不動，呵呵一笑，又給自己滿了半杯紅酒。
他拿走她手裡的酒杯：“不要喝了，再喝你就真的醉了，”
“醉了纔好，我就想知道喝醉了是什麼感覺？”
“你真想知道？”
他靜靜凝視她，頭突然靠近，就在他嘴巴快要觸碰上她的脣瓣，她猛地推開他，頭偏向一邊：“俊賢哥哥，不要，”
他滯了一下，自嘲苦笑：你果然沒有醉。
氣氛一下子怪異了，齊玉站起來：“那個……我去躺洗手間，”
“小心，”她身子搖晃了一下，他扶着她的手臂，輕聲說：“玉兒，我不會強迫你，不要緊張，好嗎？”
“我沒有，”她面色尷尬：“我是真的尿憋得難受，”
走進天藍閣，她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提着裙襬就往樓上洗手間跑，就着月色沒開燈就解放了了難受的膀胱，出來時只覺得頭暈腦脹，實在沒心情再回去放焰火，她決定回房躺一躺。
剛走到齊彥的房門口，就和一個黑影子迎頭撞上，一瞬間，她看見了滿天星星。摸着額頭，只覺得呼吸裡滿是檸檬的清香，她鬆了一口氣，淚水在酒精和疼痛的雙重作用下被釋放出來。
“齊彥，你嚇死我了，”她趴在他胸口，輕輕抽泣起來：“我好難受，頭好暈……你這麼多天都不在家……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馥郁的酒香從她氣息裡滲透出來，瀰漫了他的呼吸。
顯然也被酒精薰昏了頭，下一秒，他捧着她的臉，熱吻鋪天蓋地的席捲了她，從眼簾到鼻尖到脣瓣到耳根到後頸最後落在她光潔的脖子上。
她來不及反應，他溫熱的手掌已經握住了她一邊的豐滿，手指在峰尖上輕輕揉捏。
“嗯……”酒精讓她異常敏感，抱住他的頭，她閉上雙眼，忍不住嬌喘呢喃：“彥……”
感覺她的圓潤腫脹起來，他的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探入她雙腿之間，並迅速滑進她的溫熱裡。讓她神魂顛倒，無法思索，張嘴咬住他的脣，心跳瞬間落入了他的呼吸裡。
激情像閃電一樣擊中了親吻中的男女，隨之而來的是狂風暴雨般的衝動和慾望，尤其當他們要做的是一件禁忌不容的事情，兩人都抑制不住的興奮。
他抱起她，和她一起滾在牀上，扯去她身下的內褲，埋頭在她雙腿間，忘情的舔舐她；她羞得不敢睜眼，只覺得整個身子已經成了一攤水，連呼吸都沒有了力氣。
感覺她已經足夠溼潤滑爽，他才把腫脹得難受的慾望刺進她的身體裡。
“啊……”一絲疼痛隨着他的衝擊傳來，她倒吸一口涼氣：“好痛，”
“玉兒，放鬆……”他俯身在她耳邊，輕柔吻着她的臉頰，聲音醇厚低沉，如夢幻般的迷惑：“寶貝……你真美，輕鬆一點……寶貝……”
嘴脣含住她胸前的圓潤，貪婪的吮吸，手掌在她的身體上熱情撫摸，身下的動作輕柔而緩慢。
他喃喃低語，讚美着她，說着親暱的話語，直到她發出滿足快活的低吟，死死拽着他的肩膀要求更多時，他才猛烈撞擊起來。
頃刻間，齊玉發現自己被他頂上了極樂的巔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