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3)

因爲了解並不是很多,尤靜宜說得很簡潔:“景凌的父親是平都的富商,和我爹認識很多年了,有一些生意上的來往,關係一直不錯,他家在大澳剛開了一個分公司,他和諾嘉……”她眯眼一笑:“如果不是情侶關係,他應該不會花那麼多錢買你妹妹的畫送給她,”

齊彥頓時無語,片刻後才又問道:“他家裡做什麼生意的?”

尤靜宜歪着頭想了想,回答:“不清楚,我也不感興趣,”

其實她也好奇過,問過尤睿之一次,卻被父親一句話打回:“女孩子好好唸書就是,問這些生意上的事情幹什麼?”

齊彥沉悶了,雖然想更多瞭解諾嘉,比如她家住在哪裡,現在做什麼,只是這些和他有什麼關係?知道了又能如何?

無聊又無趣,他忍不住咕噥了一句:“真是掃興,沒意思,”

尤靜宜沒聽清他說什麼,身子前傾,笑臉吟吟:“你說什麼?”

壓抑着滿心不爽,他拖長聲音低語:“我說——景凌倒是儀表堂堂,”

她嘴角上揚,掩口笑笑,壓低嗓門:“那個諾嘉的確很漂亮,不過……我覺得他和玉兒更般配,”

在尤靜宜看來,景凌和齊玉氣質上是絕配,一個冷漠,一個清淡,一個有些傲氣,一個有些野性。

“和玉兒很般配?”齊彥背脊猛地挺直,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聲音高了三個分貝:“那人一臉的陰森詭異,一看就不是正人君子,尤靜宜,你以後最好不要說這麼無聊的話,否則我翻臉,什麼亂七八糟的外國人,他哪裡配得上……玉兒?他們哪一點般配?”

他和諾嘉在一起越發不般配!

尤靜宜一臉錯愕和恐慌,不明白一句玩笑話怎麼惹得齊彥發這麼大脾氣,而且還歪曲事實。景凌也許不夠熱情,但絕不陰森詭異,他的確是外國人,可並不亂七八糟,論外貌論家境,他和齊玉明明就很般配嘛!

看齊彥氣鼓鼓的樣子,她委屈又害怕,說真話,景凌如何,她並不是很關心,她在意的只是眼前這個男人。

“齊彥,我——”

她剛想解釋,燈光突然暗下來,齊彥放下手裡的茶杯,一句話扔過去:“好了,看電影吧,”

左邊雅間,諾嘉依偎在景凌懷裡,心裡有無數朵幸福的鮮花在盛開,這一刻,她暫時忘記了被生母蘇曼拒之門外的悲哀和痛苦,只覺得嘴裡滿是蜜糖的味道,甜得醉心。

景凌手掌撫摸着她的背脊,緩緩的,一團不明的情緒聚集在眼底。

耳朵貼在他胸口,聆聽他安穩有節奏的心跳,她輕柔開口:“景凌,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就這樣慢慢變老,”

他沉默不語,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她迫切希望從他嘴裡得到一句海誓山盟的承諾,仰頭把脣瓣貼在他的下巴上:“景凌,我……你不會莫名其妙消失,對不對?”

她暗暗嘆息,自尊和驕傲讓“我愛你”三個字從喉嚨裡滑了回去。

“嗯,”輕撫停頓在她腰間,他低沉而

言:“傻瓜,我不是在你身邊嗎?”

音樂聲響起,他轉過臉,眼睛看着前方,再沒開口。

六個人看電影,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感受。

齊玉如坐鍼氈,屁股上像是長了毒瘡,只覺得渾身難受,既無心看電影也無心和沈俊賢交談,她特別把椅子拉得很前,脖子不時探出去,有意無意把目光投射在另一邊雅座裡,雖然看不見齊彥,可剛好能看見尤靜宜半個肩膀,她似乎一直都沒有動——這讓她安心了幾分。

齊彥沒有心思喝茶,也靜不下心看電影,景凌和諾嘉親暱的樣子把他的好心情徹底給毀了,說不清自己這是發了什麼神經,這兩人和他明明沒有任何關係,可他就是忍不住煩躁。猛然間,他意識到自己是有點嫉妒,無論外表還是氣質,景凌都可以和他一拼高下,這樣的男人實在少見,最可惡的就是,他偏偏是諾嘉的男朋友。

景凌的目光一直落在熒幕上,卻也沒搞明白故事裡說的是什麼。齊玉那張帶着幾分慍怒的美豔臉龐在腦海裡忽閃,他見過很多漂亮女人,身邊就有一個讓人驚豔的諾嘉,可每次看見齊玉,爲什麼會心跳異常?他無法靜心思考,只覺得有些氣悶。

尤靜宜只放了半邊心在電影情節裡,另外半邊心在齊彥身上,雖說他有些吊兒浪當的公子哥習性,可感覺就是和衆人都不一樣,和他在一起,就是一句話不說,心裡也是舒服的。

半明半暗中,沈俊賢整個眼睛都在齊玉身上,她一身墨綠旗袍,和她眼底那一抹綠相襯,雖然表情清淡,可以想象她展顏微笑時會多麼嫵媚妖嬈。

只有諾嘉認真在看電影,這是一部音樂片,裡面的人唱得很熱鬧,雖聽不太明白,卻很喜歡,她偶爾會心猿意馬或者偷窺一下景凌的英俊面龐,心裡美滋滋,雖然他從沒說,可她感覺他是愛自己的。

燈光亮起,電影結束,幾個人站在門口,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牽絆了衆人的眼光。

齊玉和景凌神情淡淡,齊彥和沈俊賢臉色不明,諾嘉春山含笑。

尤靜宜喜憂摻半:“時間還早,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喝咖啡,聊聊天,”她一臉詢問,這話雖是詢問大家,眼睛卻是放在齊彥臉上。

齊彥點頭:“不知道景公子覺得如何?”他看了景凌一眼,視線的餘光落在諾嘉身上。

景凌臉上是淺淺的微笑,語氣淡如水:“好,那就去坐坐,”

太陽漸漸西沉。

咖啡廳的店員特別在蔓藤成蔭,鮮花怒放的後院拼了一張長桌子,上面擺滿各色點心,咖啡端上來的時候,氣氛開始活躍起來。

齊彥正好坐在諾嘉對面,當然要乘機和她多交談:“聽說諾小姐剛從法國留學回來,擅長雕塑?”

“三公子見笑了,”諾嘉臉一熱,謙虛了幾句:“我不過學了一點皮毛,擅長談不上,能捏幾個泥人而已,”

“叫我齊彥,”他的眉毛都在微笑:“這幾年大澳的雕塑藝術品漸熱,長明美術院裡專門請了西洋雕塑家來任教,諾小姐算是這

方面的先鋒人物了,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和齊名軒合作,讓大家見識一下你的作品?我可以把你介紹給我爹或者我大哥,”

諾嘉正想說自己和齊名軒已經預約了時間,一眼瞥見景凌淡淡的眼神,連忙說:“暫時不麻煩了……”

齊彥忍不住有些失望,目光呆滯一下,笑着把話題轉到剛纔的電影上。

齊玉和景凌面對面,沉默了好半天,看大家都在交談,她才輕聲開口:“謝謝你慷慨買我的畫,那幅畫真值不了那麼多錢,”

“客氣,沒準過幾年價值會翻許多倍,我有信心,”他喝了一口咖啡,緩緩擡眼:“齊小姐手裡是否有其他畫,不知有沒有機會看看?”

“暫時只有一幅畢業作品,”頓了頓,她補充一句:“我準備在齊名軒開個人畫展,景公子如果有興趣的話——”

“什麼時間?”

“具體日子還沒確定,應該是秋後了,”

“我一定來捧場,”

“你是……收藏家?”

他嘴角微微上揚,淺淺的微笑浮現在臉頰上:“只是一點興趣,”

她靜靜看他一眼:他笑容裡雖然沒有什麼熱情,卻很好看。

他出手慷慨,她有些好奇,隨口問道:“景先生以什麼營生?”

“幫人運貨,順便做一些小買賣,”他淡淡回答。

這人氣質不俗,穿着考究,一看就不是出自小門小戶之家,既然他這麼輕描淡寫,似乎不想多說,她更不會多問。

看她咖啡杯空了,景凌開口,聲音不高不低:“要不要再來一杯?”

“謝謝,不用了,”她態度生疏,言語淡然。

沈俊賢和尤靜宜面面相覷,感覺都很無奈,隨便找了個話題,五分鐘不到,就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餘。

齊玉眉頭緊蹙,心裡鬱悶——齊彥不知道和諾嘉說了什麼,只見她拿手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景凌卻面色清淡,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

她不確定齊彥是不是被諾嘉吸引了,也不清楚景凌和諾嘉關係到底有多親密,只知道如果齊彥認真起來,沒有女人可以抵擋他的魅力,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和諾嘉多呆一秒。

她用手在太陽穴上按了按,胳膊肘支了一下齊彥的手臂:“三哥,我頭暈,想回去了,”

齊彥正和諾嘉說自己聽來的西洋笑話,隨口回了一句:“好,”人卻沒有動,依舊和諾嘉交談。

沈俊賢已經湊近過來,一臉緊張:“玉兒,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

齊玉眼珠子一橫,瞪他兩眼:“只是頭暈,看什麼醫生?”說這話時,她又悄悄踢了齊彥的腳後跟一下。

齊彥看了看時間,站起來說:“也該回家了,”

幾個人在門口告別,齊彥客氣一句:“有時間再約景公子和諾小姐喝茶,”

景凌微笑:“一定有機會,”

聽他們說到下一次約會,齊玉真的開始頭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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