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狂喜,因爲他根本沒打算出手,這時候他已經有三秒的攢時,可是他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這一個回合槍兵的全傷害居然達到了,給了他整整1.5秒的停滯,這個時間,足夠槍兵再出一次手。
我只能搖頭嘆氣:“你何苦這樣,還是讓你的兒子加入我們特別行動隊吧,你知道水兒麼,他和我們在一起特別地好,已經在人族小鎮裡住下了,真是人見人愛。”
他顯然沒聽進去,只是仇恨地盯着我,卻忘了已經過了停滯時間,他就算不能攢時退出,也可以考慮立刻退開的。
可是遲了。“攻擊!”我大聲叫中,槍兵沒有遲疑,二秒的時間,已經夠了,直接把他絕殺在當地。連我想過去給個安慰都沒有機會。
一個火元素敗給五個槍兵!這是我見過最爛的對手,居然會出在我們莊上,我都覺得不好意思,應該是魔法元素嚴格控制了他們的戰鬥慾望,從而造成村民戰術水準的降低吧。
但他的堅忍本來是能夠給他帶來機會的。一切的變數都在於槍兵攻出的那一記,正常情況下,9HP纔是平均值,可惜有一個槍兵正好升級了,而且大家不該忘了,越是低級兵種,傷害差異的相對比例就越大,理論上最高可以攻出,比平均值高50%,直接就可以把他絕殺了。從這點上說,他是死於高級兵種的自信。
接下來,沒有懸念,我連勸降都免了,黯然跟在槍兵後面。
這時候,組隊忍受不了HP值的降低,已經有一個槍兵退出了。這意味着,要一擊絕殺,基本上需要在一格外攢足時間,踏前一步攻擊。但這有兩個問題,一是對方可能先攻,二是對方可能選擇跳開,憑藉速度優勢滿場遊戲。
但這一切都不用擔心,那個少年火元素只是死死躲在角落裡,低低叫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可憐啊,連投降都不會。我本來還是跟在槍兵後面,乾脆趕前了一步,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他眼裡一絲光芒。
糟,我被騙了。他肯定是準備好跳開的,剛纔火元素已經給他作出了表率。這時候,我們離他都是兩格,雖然攢足時間,但跟不上他跳開的步伐。
偏偏在這個時間點在場上還發生了異變。一個水元素降到場地上,這種波動讓所有人都是一陣心悸。
難道是水兒趕來了?我立刻否認,他沒有這麼快,也不可能這麼大膽量進入戰場。果然,那個少年火元素閃過了另一種希翼的光芒:“叔叔,救我。”
沒人救得了你。不應該走神的。
“殺,”我大叫一聲,突前一步,給出了最小傷害,這不會有什麼延滯時間,但足夠槍兵出槍了,就這遲滯中,我都足夠再給一次傷害,那個少年火元素只是真正驚惶地注視着我,嘴脣顫抖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連投降都不會說啊!我確實需要一個火元素,可他就是不投降,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只是慨然轉過身,不敢看他的悲慘。
水元素似乎顫抖了一下,還是往前了幾步。在不遠處,那個火元素的屍體正在慢慢腐爛,融入地下。
“你投降吧,”我極度鬱悶地說。
他若有所思:“你是TZ吧,好像長大了。”
可惜,我認不出他。
“我們有深仇,我的兒子被你帶出去,結果死了。”兒子?我記起好幾個水元素,其中一個是被雷鳥抓走,而另外一個少年、兩個兒童是死在休麗他們手上,如果是他們,應該死得很秘密的。
“我不明白,”這時候只能打腫臉充胖子:“他們在人族那邊過得很好,我沒有帶他們過來,是因爲有槍兵護送,要找另一個出口,另一條路。”
“我知道的,”他完全沒聽進我的話,“他是給莊主當間諜才進你的隊裡,不可能真的跟你走那麼遠,沒有回來,就一定是死在你的手上。”
夠簡單,也夠直接。我還能怎麼說?
“你還是投降吧,你走不遠了。”
他嗤笑一聲:“以你們的力量,可以打敗我,但留不下我。”
他說得很對,只要比火元素強那麼一點點,我們完全沒有機會:“可你退入避難所,我們追進去,你照樣沒有出路。我們後面還有部隊。”
“我知道,”他輕輕嘆口氣:“我那個不肖兒,就因爲莊主許諾讓他轉成冰元素,就去幹那傻死,太對不起老莊主了。”
難免一戰麼?我輕輕擺手,讓槍兵往前。四速對五速,雖然慢了點,要被放風箏也不容易。
“我投降!”那個水元素說出這句讓人痛恨的話,我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你是老莊主的兒子,我不能再對不起他了。”
“我接受投降!”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冷汗立刻下來:他要退出戰場的最好方法就是不顧一切進攻我,以我的能力,要想避開他是不可能的,何況我還沒有退路。
一個戰術能力這麼強的水元素,居然沒有進到主力陣容,只能說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大幸。
筱筱和我的預想沒錯:這個小村裡只有三個戰士,其中一個是少年。可惜,她現在已經退出遊戲,不可能再給我指導。
一個槍兵已經退回到出發的小村,但很快我們會得到三個槍兵的支援,重新確認伍長,以這個小村爲基地。我作出一個危險的決定:要儘快把這個槍兵伍派出去,那南方,還有兩個槍兵受到生命威脅。如果他們是選擇在小村裡死守,那我肯定來不及救他,但他們是探路隊出來的NPC,應該不會那麼傻吧。系統,我求求你了。
其實我們面臨着仍然很大的威脅:這個小村並不在我們手裡,金幣我們得不到是小事,對手還很可能直接進入避難所進攻,以三個元素族高血慢速兵種幾乎沒有守住的可能。
幸好,這種情況比我們能想到的時間更早到來,就在我們走進議事廳那瞬間,出現了異變。
“避難所!”我們猝不及防,四個槍兵和我都是單兵形式出現在避難所的門外,而水元素則在避難所裡。
難道是水元素反叛?這不可能,接受投降後,遊戲已經設置好,不可能在敵對雙方戰場外直接反叛,如果那樣,我們可以說是死無葬身之地。
確實不是,但我們的危機沒有更小,只有更大。在避難所門裡,除了那個水元素,還有兩個士兵,一個火元素和一個槍兵。
槍兵?怎麼會出現在避難所門裡?不用再數身邊的戰友,我已經明白過來,那就是我們隊伍裡的叛徒!
一個火元素和一個槍兵!在避難所裡,就足夠消來我們這支小部隊了,如果那個水原素在這時候選擇投降,那我們可能就會遭受被絕殺的命運,至少是我。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化爲灰燼。
還有什麼戰術希望麼?
有,因爲我對探路隊有信心。
“我投降!”不是那個水元素說出這話。雖然火元素更早比我說出“我接受投降!”這句讓人痛恨的話,但他的命運是被水元素攻擊了一個全傷害,這對於他來說,幾乎是致命的:原本的HP值已經不多了。
“你,爲什麼投降,你這個卑劣的人族。”他嘶聲叫着,選擇向後退。
“我是探路隊的,一切爲了探路。”沒錯,是那個槍兵,他打開門,笑嘻嘻地確認了伍長的受降。
太幸運了,只要槍兵派出一人衝進門,接替他的位置,另外三個在柵欄外防備火元素跳出來,有水元素作爲主戰力,這場戰鬥就沒有懸念。
“伍長讓我投降,要我把小村的方向指向他們,避免對你們進行攻擊。”果然是這樣,我只能給了一個空口許諾:“你做得很好,一定能成爲我們這裡最好的戰士。”
“但他們很危險,退回避難所後,他們立刻向南退,可是他們的速度比元素族要慢一些。”這是最好的作法了:“所以我提出,由我回到這邊,要求留守部隊去接收那個小村,以確保他們追擊成功,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一定已經攻下這裡了。”
聽上去,合情合理,我也沒打算對他懷疑:“我們要再兩小時才能形成一伍的戰鬥力,以我們的速度,要怎麼樣才能追上他們,取得勝利?”
“追不上,”他倒說得乾脆,“我也不知道伍長會選擇退往什麼地方。”開頭肯定是往南退,但之後肯定要變換路線,避開元素族的追擊。“但我們一定要佔領小村,這樣他們退回避難所時候,就能安全。”
很正確的選擇,可這話能信麼?我注視着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