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案的核心在於用主力兵種迅速攻破對方的避難所。”我毫不妥協:“我們皇家獅鷲營有飛行優勢,利於攻擊,前提只是要儘量把守村元素族給消耗掉,特別是殘餘的精靈,不要讓他們在避難所裡拖延我們的進攻,這纔是探路營要想辦法實現有的戰略目標。至於這邊戰場的拖延,我們可以由皇家獅鷲來完成,副隊長說過,只要有兩伍皇家獅鷲就能拖住魔法元素。”
大流士的嘴張得老大。副隊長說的話他可能是沒聽到,可就算是那時候沒意識到魔法元素會打破常規,分七伍作戰,至少副隊長的意思是拖延一隊魔法元素,這和三隊魔法元素絕不止是數量上的一點點差別。
“好了,總算可以站來了。”我拉起滿臉思慮的波瀾,“得抓緊時間,這次探路營留的太多了,我們的動作得趕緊!”
他是玩家,這點我可以肯定,所以他被我拉住的時候,有會有一些害羞,也勉強可以算是合理的。這和以前的波瀾真是有很大的不同。
我把他拉去,當然只有一個目的:開荒。反正副隊長已經強調不可能有皇家獅鷲過來,再派他渡海就太不厚道了。
有波瀾和水兒兩員大將左右,我終於可以大展宏圖:從通道口開始,沿着海岸線,我們全面鋪開“環保衛士”工程。
以前這麼做,我是不敢的,因爲元素族就在不遠處,隨時都可以發現我們的行動,實施野外襲殺,所以我儘量讓水兒隱藏在沙漠裡完成這項工作,效率自然是降低了很多。但現在沒太大問題,我可以成片開發,只要不發展到沙村以南就行,往西我還有大片的土地可供開墾。
但爲了確保安全,我沒有選擇從村外已經開墾的土地爲起點,而是向北二十格,那裡水兒已經配合我開墾過,火火又燒荒過,可以再次開墾了。
對於我的這種安排,波瀾完全沒有任何異議,他難道瞭解我這麼做的底氣?是,我是從兩個方面來保證元素族不敢偷襲:大流士會大規模討論誘攻反擊這種方案的可行性,而且肯定是長時間的,作爲玩家,如果不能夠有必勝的把握,他肯定不會因爲某個小孩的要求而輕易行事,特別是這小孩還不在身邊管事?另一方面,就是通過波瀾把我們的盤算完整透露給元素族,讓他們兵力佔優的情況下,選擇小心行事。
其實我也知道,猜忌波瀾很可笑,因爲他掌握着一個對於人族至關重要的秘密:通道,只要他把這個秘密泄漏給元素族,那比他完成什麼其他重要任務都有意義。但他沒有那麼做,足夠證明他的清白,但我還是願意猜忌他,這什麼原因,我真不懂,或者是和當初我猜忌第一營長是一樣的道理吧。
不管了,現在我只要經驗值。答應過休麗阿姨,一定要讓astral回到她身邊,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升到二十級,轉爲少年,我還有近五萬點經驗值要獲取,比已經拿到的還要多,真是遙遙無期啊。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經常遇見的:我的行囊又快見底了,估計不好支撐到週末。這次探路營整個戰術動作可以用非常糟糕來形容,但他們完成一件不可能的任務:整個探路營無損,包括用來阻擊的第五隊。這相比皇家獅鷲營實在強了太多(那兒至少死了倆),這種情況遠遠超出我的預料,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們的升級,我的消耗負擔實際上更重了。
這需要我開墾,波瀾澆灌,更需要槍兵來採集。但我不想讓太多槍兵瞭解我的技能,所以唯一的辦法是要讓自己的工作提前。現在我們是採用六格寬度開墾,每天前進兩格,所以至少要保證五天的工作提前量。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在火火把水兒叫過來後,新的探路隊核心再次組成,開墾行動有條不紊地展開了。每天有一百二十點經驗值左右,雖然不多,但勝在穩定,我沒有後顧之憂。四百多天,如果能這麼穩定地過下去,我可以接受。
很幸運的是,三天後,我們遇到了先前已經開墾的土地,火火又有機會燒荒了。
接到火元素的通知,大流士親自帶了一隊槍兵前來,我再次任命波瀾爲第一隊隊長,編組這支純正的探路隊。而我當然可以忙裡偷閒,和大流士一邊說話。
“兩伍魔法元素被消滅了,他們的援軍始終沒有過來。”這是肯定的,不過他還是給了我更重要的信息:“一伍是五人,我先前遇見的那伍是六人,另一伍只有兩人。”
“噢,”我輕輕應了一聲。
他也沒再深入解釋,繼續說其他方面的事:“你安排的戰術沒法展開,現在我們探路營負責守在村裡,同時進行探路活動,而皇家獅鷲營前出到離村五十格的地方,和兩隊魔法元素進行伍級的接觸戰,大家都很剋制,經驗值也不少。有副隊長從中維護,目前戰線應該沒有問題。”
我只能苦笑,這就是系統的平衡麼?不過,我們至少拿的經驗值比他們多一些。“那有什麼新戰術可用麼?”
他認真想了下:“我們最擔心的就是對方有援軍前來,而我們沒有援軍。”
怎麼會沒有,不是還有翱天麼?我略一思索,聽出意思來:“是啊,騎士隊在那裡頂着也很辛苦,實在不行,我想他們可以放一些部隊進來,幾個精靈不會對石村壓力太大,相反可以讓道路通暢一些。讓他們有更多經驗拿。我想,隊長應該會考慮到的,那一點援軍應該不會先增援這邊。”
“是啊,”他完全掩飾不住自己的思緒:“我想,一定會這麼辦的?”
他有可以影響騎士隊的途徑麼?唯一的可能是翱天已經有一些部隊,有一些玩家滲透到這邊,和騎士隊會合,可是更多的人族部隊,因爲通道不暢,反而被那頭大量的元素族王國軍阻住了過來的機會,我的建議無疑是一條不錯的通道。
假裝完全不理解,我立刻轉移話題:“野怪攻村沒有開始麼?”
“沒有,”這點他們肯定也是很奇怪,“我打算去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是不是元素莊已經被攻擊,如果沒有,說明野怪攻村還可能發生,我們還有機會。”
我聽出了一些不同:“你要去了解情況?怎麼去?”
“我想好了,帶上第五隊的其他槍兵西進,這樣可以沿途招募槍兵部隊,也順便……鎮邪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消息了。”
“是啊,”我深深嘆口氣:“見到他時,說一聲,我也很想念他。”
他所說的“其他槍兵”,波瀾一共給留了兩伍,應該是夠他用於招募了。按編制,第一伍是火火的火元素,負責燒荒,同時也起到壓陣的作用;第二伍是水兒帶着六個槍兵,都是以前一起做過的,比較可以放心,主要負責第一批採集,收入也比較高。另外三伍,各六人,負責後部的採集工作,確保和我相隔七格以上。這樣的編制足夠了。
我把行囊裡的所有金幣轉給大流士,他這一路遠去,要承擔的消耗不少,還好以他的經歷,到元素堡壘時從休麗阿姨那裡得到援助應該不難。不過我還是不死心,再次向第一隊“徵集”金幣,結果應者了了,還是波瀾交出了上百枚金幣,他說這裡有水兒給的,不過大多是他在人族王國軍那裡獲得的賞賜,等我有閒錢了要還。
這我當然是麻利地答應了。現在他作爲第一隊隊長,可以從下面收到一半的金幣,全交給我,這一週的量都夠還他了。相對來說,我收到剩餘的一半反而少一點,但這一塊支付探路營的消耗也足夠。
沒有依依惜別,我再次陷入漫無邊際的開墾中,有波瀾和水兒親密無間的配合,我感覺自己的開墾速度提升不少。
三週後,我們走出沙漠,來到通道邊。那裡仍然是一派平靜,沒看到任何王國軍的影子。我沒有猶豫:“沿海岸開墾。”
現在兩軍正是穩定的試探期,元素族派兵越界騷擾是小概率事件,這時候,我們在海岸的開闊地帶開墾還是安全的,只是不能太遠,否則超出消耗供給的距離,探路營就危險了。
這條路,我們只走了四周,重新折返向南進入沙漠。這時候,有一個人不願意了,探路營第一隊第一伍伍長,多麼崇高的職務,居然不想幹!
“沙漠裡燒荒的經驗值太少了,”他倒是直言不諱,早知道我就不開墾海岸邊的地塊,這裡澆灌的經驗值有所降低,但燒荒經驗值卻是比沙漠裡高了足足三倍,難怪他會看不上接下來的旅程。“離開堡壘太久,趁着這段時間沒事,我回去看看。過十週後,我一定帶一堆的水元素、火元素過來。這邊我留一個最強的火元素給你,一定不會耽誤事。”
他倒是門清,按我現在的進度,確實有可能在十週後重上海岸線開墾,不過說實話,概率也不是很大。我笑笑:“你清楚,我是一直最不放心你的,這次你是從堡壘裡出來,結果戰場上投奔我,如果被他們查到,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你要走,我不攔,自己想好一套託辭吧。”
“早想好了,我就沿這條海岸線走,一定能找到回堡的路,就算是幫你探路吧。”應該是想趁機試試燒荒吧。
“行,被攔住時直接往海里一跳,倒是省心啊。”我收起笑容:“對了,有一件事倒是真要拜託你。我隱隱聽說,堡主被魔法元素殺了,”這是在戰場上聽到的,但是沒聽真,也不知道當時那些對話是真是假。
他倒是激動:“怎麼可能,誰都能死,但休麗堡主一定不會死的。”那是當然,我聽到這話的時候,休麗阿姨肯定還活着。
他臉色突然一變:“不對,休麗從你離開後,就一直就沒當堡主,是水水那傢伙?”
“水水?”我心裡隱隱一痛:“他會有危險麼?”
“他?也就你把他當寶,其他人誰鳥他啊,就算是堡主,整天都在幹那些不着調的事,”這語言是新鮮了些,可以看出火火對他的輕蔑,這是由來已久的。“誰會殺他,一點價值也沒有嘛。”
他沒再作任何辭行的動作,直接出發了,我能感覺到他的急迫:組隊行軍,可不是他的性格。
會是水水麼?我看了眼水兒,兩人有那麼多的不同,不知爲什麼,有時候我就能把水兒當成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