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三營都能過來就好了。”
“以隊長的威望,應該是都能過來,只是他們都有任務,路途遙遠,一時趕不過來也是有的。”
“我相信,想想其他部隊,可能到營長才是騎士,而你們每人都是騎士,隊長至少可以頂得上禆將吧。”
他有些猶豫:“這個,也不好說。我們可以算是訓練營吧。”
“我是覺得這個騎士隊一定是組建很久了,隊長一直是他麼?按理說,可能早前的騎士,現在早就在其他部隊裡當小將了。這樣算下來,想前任的伍長調任,至少可以是禆將吧。要是隊長……”
“你不知道?我們騎士隊的前任隊長,就是你那個……父親。可以算是他改變了我們騎士隊的命運吧。”
父親?
我只能困惑地搖搖頭:“不知道,他很少跟我提起,不,沒提起過。”
“這事我也不太明白,隊長臨走前,跟我交待過,不要和你談論你的……父親,因爲我沒有真正在他手下幹過,無權對他作出評價。”他這麼說,已經是很承情了,曾經是一個王國軍騎士隊的隊長,位高權重,卻選擇了向元素族投降,成爲一個身份卑微的石元素,辛辛苦苦爲異族開疆闢土,結果慘死在異鄉。
我突然明白了隊長和休麗說的那些話。
“當年隊長三次上門勸說,你才同意幫助”那時候,騎士隊與精靈不是敵對的關係,而是選擇了合作。
只有你們幾個能證明,我從沒背叛過我的諾言。”也就是說,現在的騎士隊裡,除了隊長之外還有幾個騎士是認識休麗的,當時他們跟着前隊長,可能一直到了元素莊那邊,而休麗是依着一定條件才與他們合作,最後心甘情願地爲那個沒落的石元素當手下。
至於騎士隊,那時候肯定已經不和前隊長在一起了,否則以他們的能力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的隊長投降異族。而休麗卻是留在身邊。“但你可以放心,我會始終站在你這邊。”她已經完全向石元素效忠,會不會這也是引導他投降降的因素之一。
那麼波瀾呢,他又是什麼身份?
面前的副隊長已經是新生代,他沒有受過前隊長的恩惠,卻有更高的騎士標準,作爲騎士隊的成員,他們可以輕易地認出我,但他們沒有立刻對我下毒手,除了因爲我確實有利用價值外,應該也是因爲隊長和那幾個前任騎士還在看顧我吧。
“不明白,我的身世居然這麼複雜。”這到底是系統給隱藏npc留下的懸念,還是英雄生長的必經歷程?“你們從前線撤回來,探路營知道麼?”
“我和他們見過,說了一聲,但皇家獅鷲他們沒看到。”副隊長對自己的處事頗爲自許,可他哪明白,連元素族裡都可能知道這伍部隊的存在了。
“那也就是說,你們離開時,元素族沒有任何調防的動作?”
“沒有。對了,你們探路營在那邊乾等着,也有些受不了,他們問我,如果不準備偷襲,是不是讓他們打一戰先退回來休整。”
這是當然的,我陷入片刻沉思:“不,這樣,讓他們原路退回,沒有騎士隊,他們孤軍冒進現在太危險了。”
“那,我去通知他們?”這顯然是他不願意的,但是全隊原路撤軍,通知的人只要速度快,基本不可能有危險。
“不,麻煩你給大流士說一聲,他會安排,也好事先做一些準備。”我好心地挽留他:“你們還是先修整兩天,方便的話去看一下通道,是不是其他部隊過來了,不要和探路營碰面,兩天後,你們再出擊一次,觀察元素族的動向。”
很複雜,但對於他來說,夠簡單。
他們出發的時候,探路營也差不多回來,一片的唉聲嘆氣,這將近一週的時間,他們一戰未經,一點經驗值沒拿……當然,大流士立刻把探路拿經驗的活安排給他們。
這並不是他們現在應該乾的事。但我相信,太長時間的威壓,對於他們來說不好受,對於元素族來說,也會在重壓下產生懷疑,一旦選擇試探性進攻,我們的佈防立刻就會暴露。
但接下來會怎麼樣?我不知道。作爲探路營的玩家他們完全可以相信騎士隊還在那附近潛伏,這點能給他們勇氣和錯覺,卻是我不能真正給他們的。我只能利用前四周打下的基礎,不斷地設置疑兵,直到皇家獅鷲渡海過來。
部分槍兵又能到村外部分地塊採集,
我進入新的澆灌地塊,把水兒趕往更遠的地方,看得出,她對這種寂寞的遊戲真的沒辦法堅持下去。到底她是紫娟還是加代子?如果是紫凝,筱筱一定會知道,會告訴我的。想來想去,紫娟和加代子當中,還是加代子的可能性會大一些,我不由地心一軟:“如果你那邊無聊了,可以到這塊來澆灌,但麻煩你離我遠點。”
這裡一共纔開了六十個地塊,由於沙漠的覆蓋,實際上我最後能夠開墾的不到四十塊。三天後,她像是算好的一樣,拉着一張臉回來澆灌。我乾脆先回村裡,雖然這會浪費一些時間:“二、三、四、六隊出發威壓,堅持三天後退兵。”
這是第二週,退兵回程基本要到週末,戰術確實是太拙劣了一些。我可以希望的是元素族王國軍正在修建基地的緊張情緒中,不敢有任何異動,把探路營的撤退當作一種誘兵之計。最大的倚仗是元素族中的玩家過於依賴論壇上的信息,有效勸阻主力的反攻。
我在這種得失心中度過了一週,把第三、四批田地開墾出來,這裡和通道口距離不遠,我不得不要求水兒轉向西側澆灌,以免把通道口暴露出來。
回到小村時,探路營和王國軍居然都在,看來這種沒有任何經驗值的戰鬥任誰都不會有吸引力的,還是探路好啊。不過對於王國軍來說,連探路的機會都沒有,這些皇家獅鷲還是容易被說動的:“這段時間,我和隊長商議了一下,對方的防禦還是太嚴了,我們需要更好的時機,或者是更多的部隊。主力能趕上來麼?”
副隊長瞅我一眼,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這是爲了怕被探路營那些玩家發現吧,雖然不明白玩家是什麼玩意,但以他的地位,對探路營裡有消息泄漏還能夠有所判斷,如果不是和波瀾關係不錯,十有八九會懷疑到火火他們身上。
“那這邊我來處理,你再麻煩出征一次,這次可以自主與他們交戰,看看有沒有讓他們防禦鬆脫的情況。爭取能讓隊長找到機會,一舉建功。”
“探路營會出戰麼?”
“會,當然會。”這是必須的,否則單憑那幾個皇家獅鷲,不要說突擊進去,一交手連自己都很難生還。
可惜我承諾太早了。各隊對再次出征並不贊同,就算我解釋這次會有一次交戰,他們也完全不買賬,這些玩家都精了,花上四天打一戰,遠不如這段時間探路經驗值來得多,關鍵是現在騎士隊不參與。
很可能在這些玩家中,已經有人懷疑到我把騎士隊調做他用,連續三週潛伏不出手,對於王國軍最精銳的部隊,而且已經滿編的騎士隊而言是不可想象的。
大流士帶來了一個更讓人擔心的信息:探路戰場上,野怪表現得有些不耐煩,幾次採取全員退出戰場的方式,讓探路營莫名其妙地撲了空。
“有說什麼?”話一問出,就覺得自己傻,野怪怎麼能問得出來。“其他隊長知道麼?”
“知道,現在每十個回合時間就上場一次,兩三次基本野怪又會出來。”
“要危險了!”我腦中迅速轉着念頭,“野怪肯定是在準備組隊。”
“組隊?”
“是,”我滿臉的肯定:“他們不耐煩了,不想再給我們提供經驗。算起來,我們這個小村被他們攻擊的時間也該到了。”
“野怪攻村?天哪,這事我怎麼都忘了。”大流士的表情夠誇張。“那我們怎麼辦?”
“有些隊長比較難說理,算了。”我遺憾地搖搖頭:“這樣,你的第五隊先退出戰鬥,槍兵由水兒帶去採集,其他人負責警戒,讓火火來見我,我親自和他說。其他隊長,如果你能說動的,就和他們說一聲,能走就走,其他的,唉,反正我這個營長也是虛的。”
“不不,哪裡會呢?”他這麼說可不是禮儀或是謙虛,不到一小時,所有探路營成員都已經退出了沙村,不情願地踏上各自的征途。
我已經給火火安排好了差事,當然是燒荒這個本命活,經驗值還是不少的。迎上大流士:“你的辦事效率夠高,其實你當這個營長才是合適的。”
“別別,元素莊那套別拿我身上,”他還看得真是明白啊,“如果野怪把沙村攻破了,我還要直接去重生。”
“所有權還是我的嘛,怎麼,你覺得野怪攻村,我們守不住?”我嘆口氣:“要是翱天在這兒就好了。”
“翱天倒是和我說過這事,”他有些要隱瞞的味道了,“不是野怪的問題,而是如果野怪攻村時,如果元素族發覺我們的兵力不足,趁機進攻,兩輪攻擊下來,我們就危險了。”
是啊,這點不意外,但意外的是另一方面:“翱天什麼時候覺得我們兵力不足?”
“這……”他猶豫了一下:“這是我猜的,騎士隊一定不在這附近了,我記得你當初說過,騎士隊不應該用於固守沙村,這點我們都同意,但是大家都沒想到王國軍的動作是這麼慢,到這時候還沒有把主力派上來。”
玩家不可小看啊。我沒有點頭:“我把騎士隊派走了?大家都這麼想麼?”
“他們當初沒聽清你的判斷,可能一時還不會這麼肯定,讓這一次,你讓他們與元素族交手,只怕傷亡很大,如果騎士隊還是沒有出現,那他們一定會這麼想的。”
“是啊,我沒跟他們說一上戰場就要撤兵,要是他們戀戰拿經驗值,可能真被你說準了。”對於這點,我是肯定不擔心的,要是出現絕殺,首先死的就是那些作爲隊長的玩家,他們不會真傻到這個地步。“至於騎士隊,他們一定會是最關鍵的時點,出現在最關鍵的地方。對了,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可能我從沒有用這種口氣說話吧,他很認真打量我一下:“怎麼,還要我當營長?等守住村再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