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沒人知道麼?”
“沒有。”泰格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懣,畢竟紫娟和他關係不淺:“我早該想到了,那天紫娟的房間確實是我選的,最靠邊最不受打擾的那間,而他的房間是自己選的,就在紫娟樓上,那裡,從空調風道就可以進入紫娟的房間,而且還是浴室!你想不到吧,那種身材,他居然能穿過風道,完全在大家不知覺中就到紫娟的浴室,那時候她可能正在洗澡呢!我後來才知道,日本有一種玩意,叫忍術,他可能練過。其實我早知道他是間諜了,老牌間諜,紫娟是他的手下,所以有一段時間,紫娟安排在我身邊,還勾引我,就是爲了能夠讓我乖乖聽命,好在我機警,發現了他們的關係,爲了能夠封我的口,不讓我把他們在乾的骯髒勾當說出去,他竟然同意把女兒嫁給我,說起來還是我賺到了,和你一樣完美的女兒身。”
他說的完全沒有條理,卻能夠把當初的一幕幕給調出來:加代子明明是愛着史泰龍,明明是看到泰格和紫娟的苟且,卻依然同意了家裡的安排,嫁給泰格,我當時還真傻傻地以爲,她是爲了報復紫娟。
“那晚上一切都很完美。他讓加代子看住我,不讓我有機會和紫娟會面,而且除了我,沒有幾個人知道紫娟的房間,唯一的敗筆,就是沒讓你和紫娟在一起,本來我是想這麼幹的,出了事後,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沒有不在場證據,可是那晚,加代子太熱情了,非把你留在她的浴缸裡。其實誰能想到呢,我同樣沒意識到紫娟會出現危險,她向我保證,她對那個人只是工作上的服從,完全就看不上那個人,從來沒委身於他,紫娟的身子,本來就該只屬於我……我只有一個擔心,如果我去見過紫娟,讓他懷疑到紫娟會破壞我和加代子的感情,說不定會把紫娟趕回日本,甚至會滅口,但我和那老傢伙說過,如果他敢傷害到,那我會直接和他斷絕關係,把一切都抖出去。”
可是悲劇還是發生了。黑暗的大幕似乎在面前緩緩拉開,我屏息靜氣,不敢相信一切,無法判定這不是他的編造之辭。“一切都很完美,其實本來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的,在那天的來賓中,有三個女忍,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的,隨時可以委身於他,而且身材比紫娟還要好,我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但最後還是發生了,他沒有告訴我爲什麼會這樣,只告訴我完全是紫娟主動的,他也沒想到,紫娟對我結婚會有那麼大的怨恨,甚至不惜拿自己身體做爲賭注,只想成爲我的後媽。”
“這不可能。”我忍不住反駁,卻完全不明白我憑什麼這樣判斷,或許只是因爲筱筱的直覺?
“是啊,等我知道這事的時候,離我與加代子合體已經沒剩三小時,一邊是古怪昏迷的紫娟,一邊是鮮嫩可口的加代子,我有得選擇麼?甚至那時候我雖然猜到與他有關,他卻矢口否認,說自己沒去過紫娟房間,可以查監控!我憑什麼懷疑他?直到回來,我下決心徹查,他才告訴我那晚發生的事,他說他不是這種人,對於別人碰過的女人絕不會有任何興趣,那天晚上,他也是受害者,很可能是被下了藥。他求我,看在加代子份上,求我看在加代子愛我的份上,原諒他這一次。”
“加代子愛你?”
“當然不是……僅僅是交換,我只要放棄對這事的追查,就可以繼續擁有加代子,擁有自己的事業,甚至擁有更多,比如那三個女忍,他都給我用過一次,就在昨晚,也被推進這個房間,同樣死了,證明他確實對我的女人沒有興趣,作爲交換條件,他逼迫加代子表現得對我更加愛慕,甚至允許我玩一些新花樣!但那又怎麼樣呢?他還是必須去找紫娟,讓我幫忙,找到紫娟又做了一次,完全不管紫娟還處於昏迷狀態。”
“那次你留在總裁別墅裡,是爲了給他打掩護?”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能夠任着自己愛的人這樣被人再而三地折磨。
“錯,你果然錯了,其實那天進入總裁別墅的不是我,而是他。”這完全不可能,明明是他和總裁一起送加代子到魔法方舟的。“這是你們常有的思維慣性,我是送總裁回家,但並不是直接過去,而是帶他去溫柔鄉,讓他和微橋公司總裁兒媳一夜風流,那時候我已經回家了。送他回去的,是那個老傢伙。我們身形確實有些差距,但那天我特意穿了風衣,戴着風帽,在監控下,看不出什麼差別,而且策略很成功,根本就沒有被懷疑。”
“那我更不明白了,這麼明顯的陷阱,總裁會一點看不出,立刻拒絕?”
“嗯,有兩個原因吧。他對那個女人一直想染指,更想利用這個要脅,所以被我說動了,後來發現進了圈套也不敢自證。另外,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昏迷了,不知道用的是什麼辦法,讓總裁昏迷的時候依然能夠行走,甚至自己脫光趴在紫娟身上。日本人在這方面的科技很可怕。”
“你不知道這種安排?”我能夠猜到,泰格不會同意紫娟和總裁發生那種情況。
“他和我說,有些事,必須從紫娟身上找到辦法,他答應過肯定不會碰紫娟,說是對昏迷的人完全沒有興趣,我不知道做到沒有,但無論如何,他的佈置讓我感覺噁心,他肯定是給紫娟下了超劑量的迷幻劑,因爲他有特意做了一次清胃工作。最後什麼也沒找到,還把紫娟害死了。”
“就這麼簡單?”我真有點失望,對於紫娟的事,我用了很多心思,作過很多推論,甚至違心地想辦法掩飾了一些真相,可是最終的結果,居然還就是最簡單的不需要掩飾的那種,太無趣了。這其中可能唯一出乎意料的是李代桃僵,泰格換成大鬆,可這兩人,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回事。
他嗤笑一聲:“對,有些看上去很複雜的事,其實就這麼簡單。我知道,你會覺得我們有更深的用意,比如陷害總裁,其實這種事,對我們沒有意義,甚至對他們的工作還起了負作用,本來他們安排我給主程序增加的補丁,都來不及裝上。但那時,對於他,這也是無奈之舉,他後來給我說過,完全沒想到紫娟會死,因爲那是他從小培養出來的特工,有專門的反審訊課程,對付致幻劑應該是有足夠的水準,所以他才提高了使用量,沒想到這段時間昏迷後,紫娟會那麼禁不起,居然就死了!如果沒死,一切都不用做,也不會做,但死了,總要有人出現頂缸,像我們都不合適,史泰龍又有不在場證明,那就只能栽贓給總裁,反正已經被我們控制了。”
“那麼他肯定,第一次沒有用到致幻劑?”對於紫娟之死,我並沒有太大興趣,真正影響因素還是她的昏迷,那次我始終無法釐清的腦電波反噬,如果泰格剛纔說的沒錯,應該是和大鬆有關,可能和大鬆的變異有關,但這一切都還不足以推論紫娟出現反噬現象。
“我想沒有。這不是我關注的重點,因爲我可以判定,那次確實是偶然,是偶發事件,他剛開始進紫娟房間的時候,確實沒有任何起意,也不可能帶致幻劑進去,但不排除那天的食物中有致幻劑,我問過加代子,但她堅持說,沒有對送給紫娟的食物動任何手腳。其實這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
“從紫娟死後,我就下定決心,反過來調查,雖然他守口如瓶,我還是發現了一些疑點,比如他已經有十多天沒有房事,以他的性格,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房事?
“就是那種事。”他似乎已經厭於啓齒。
“那不就證明他沒有出現變異?”這是很簡單的推理,如果沒那事,他早該暴體而亡了。
“原先我也以爲,但後來我發現不對,因爲在那個晚上,我查到他進遊戲的記錄,那個祭司突然離奇失蹤了再也沒有出現,數萬信衆在一夜間煙消雲散。這和其他變異玩家的記錄相符,真正說起來,在他身上發生的纔是第一起玩家變異事件。”
“可是這不可能,那只是祭司,還沒來得及轉職!”雖然知道有可能,我還是堅持這個立場。至少說是第一次就是錯的。
“這纔是最可怪的。”按他的意思,祭司變異才是真正的重點?“我把所有其他結論都推翻了,最後還是回到變異這種可能上,一切都變得明朗,你還不明白麼:那天,他登錄過遊戲後,出現反噬現像,然後他和加代子說不舒服,他不會對自己的寶貝女兒說謊,他確實不舒服,但那時候,他並沒有去休息。”這似乎不需要再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