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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漣!”葉詞見到蘇漣漪後,高興得差點蹦起來,緣分啊!這就是緣分!剛剛還在愁如何找到她,現在竟一擡頭見到。

漣漪見有人喚她,回頭一望,看見了葉詞,停下了腳步,微微一笑,“葉公子,真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沒有被識破真身的窘迫,也沒有再見的狂喜,她的聲音永遠恬淡,與人保持着最禮貌的距離。

葉詞幾步跑了過去,“是啊,真巧啊。”

一旁的葉歡心中翻了幾個白眼——少爺你還要臉不要?巧啥啊,咱倆明明在這轉悠了好幾圈好嗎?光在那豐膳樓前,就轉了最少四次。

其實蘇漣漪對葉詞的印象還算不錯,在她最開心的時候,有人默默陪她分享,不追問她的事,卻陪着她開心。

“葉公子,請進吧。”漣漪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葉詞請入了蘇家酒鋪。

入了酒鋪,與蘇白和雷子簡單打了招呼,便將葉詞主僕二人請賞了二樓。

“上一回我有事不辭而別,實在不禮貌,和葉公子道歉。”漣漪微笑道,其實心中卻猜想這葉詞定然不是普通人,在青州縣他跟蹤她是有目的,在嶽望縣認出女裝的她卻未驚訝。

難道兩人從前認識?但蘇漣漪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張漂亮的臉……剛想到這,漣漪猛地一驚——豐膳樓!

天,她怎麼把在豐膳樓的事忘了?當時在樓梯上擦肩而過,後來準備離開上車之時,她還對他打了招呼。“葉詞,我們在豐膳樓見過?”漣漪問道。

葉詞感激涕零,“你可算想起我了。”

但漣漪卻有些不開心,“既然你在青州縣便認出了我,爲何不提醒?”拿她當傻子愚弄?

葉歡見蘇漣漪面色變了,雖然有些幸災樂禍,但還是很擔心主子。

那葉詞也是個狡猾的,眼珠子暗暗一轉,面色卻未變上半分,“蘇姑娘怎麼這麼說啊,確實,當時在豐膳樓我們見過面,但也就是兩眼,那時候你還很是豐腴,在青州縣,你不僅一下子瘦成那樣,還穿着男裝面上塗着易容物,即便我看着像,也不敢貿然相認啊,這若是真認錯,那我多下不來臺,你說對不?”

漣漪聽後,也覺得有理,點了下頭。

“起初我是懷疑的,所以特意跑到你下榻的客棧,敲了門想問問,但我一進去,你就拉着我喝酒,只說開心,還不讓我問,我便也只能閉上嘴陪着你喝酒,想着第二天起牀後再問,誰知你第二天就不辭而別。這不,剛剛見面,你又怨我不提醒你,我哪有機會提醒啊?”葉詞說得頭頭是道,那一雙桃花眼眨啊眨的,很是無辜。

漣漪越聽越心虛,想了一想,確實是這麼個理兒,“葉公子,抱歉了,這幾天我確實是忙暈了,我敬酒賠罪。”說着,拿出了兩隻杯子,爲葉詞和葉歡兩人倒上蘇家酒。

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來便幹了。

葉詞垂下眼,濃密的睫毛掩住眸中的得意,一仰頭也喝了。

這回換葉歡很納悶了,因爲,是人都能看出來他只是少爺的隨從,從來這種事兒是沒他的份兒的,但如今和少爺喝酒順便給他也倒上,說實話,很感動。

葉歡一高興,也喝了個底朝天。

倒不是古人不尊重隨從,而是在與主交流時,若是將精力分散在僕人身上,則是對主人的不尊重。

這些禮儀,蘇漣漪自然是不懂的,在現代平等的社會,哪還有主僕之分?

“那現在,蘇姑娘可以告訴我,你爲何開心了吧?”葉詞問。

漣漪微笑着點了點頭,“街對面有一家酒鋪,可知道?”

葉詞自然是知道的,勝酒鋪別說在嶽望縣,就是周邊各個城縣也知名得很,“知道,我還派葉歡給我買了兩壇回來。”

漣漪一下子來了興趣,“你試過了?”這個葉詞,在品酒上有一手,她現在十分期待葉詞的評價。

沒想到,葉詞非但沒讚不絕口,還不屑的一挑眉頭,“雞肋。”

“雞肋?”漣漪不解。難道是——吃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意思?

“那酒成本可不低,口味極佳,但到底是外行人釀的酒,只注重了口感卻忽視了餘韻,這樣的酒就糊弄沒見識的百姓吧,真正的達官貴人是不喜歡的。”葉詞冷嗤了一下,“那勝酒,賣低價他賠,賣高價還競爭不過名酒,說是骨頭吧,它太軟,說不是骨頭吧,還委屈,這不是雞肋,又是什麼?”

“噗——”漣漪忍不住笑了出來,豎起了拇指,“葉公子,評點得夠犀利。”

蘇漣漪第一次對葉詞的身份有了興趣。這勝酒,作爲釀酒好手的大哥喝過,沒有此番見解;身份神秘的大虎喝過,也沒有此番見解。說明,葉詞的能力遠遠在他們之上,這葉詞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垂下了眸子,漣漪在心裡鄙視了自己,但還是做了一個決定——利用這個葉詞!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葉公子,你……”漣漪又要說什麼,但卻被葉詞打斷。

“我稱呼你爲蘇姑娘,你叫我葉公子,是不是太見外了,要不然,你叫我詞,我叫你漣,怎麼樣?”葉詞笑眯眯道。

葉歡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少爺,你還要臉不要?

漣漪也寒了一下,但想到這人身上的價值,還是耐着性子,“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

葉詞一聳肩,“那咋辦,以後我們兩人一見面便公子姑娘的,多麻煩,而且你也不能連名帶姓地叫我,會有種你要揍我的感覺,來,試試,叫我詞。”循循善導。

“……”漣漪無奈,不過轉念一下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個稱呼罷了,便開了口,“好,那以後就叫你詞了。”

這可把葉詞給歡脫壞了,“哎,漣。”

一旁的葉歡更想死了。

漣漪噗嗤笑了出來,“詞,我並非叫蘇漣,那只是化名,我的全名叫蘇漣漪,以後你稱呼我爲漣漪罷。”雖然對方是個花花公子,但卻絲毫引不起她的反感,他知道她是女子,若真是登徒子,想必當日在悅方客棧便動手動腳了。

“漣漪啊,好名字,好名字。”一個“詞”字,把葉詞叫得心癢癢,從沒一個女子引起他如此興趣,但心中卻怕……這麼獨特的女子若是得知了他的身份,也像那些世俗女子一般沒了清冷,撲了上來,可怎麼辦。

漣漪笑笑,想着怎麼將他身份套出來,“剛剛說到了勝酒,就如你所見,這酒鋪是我哥哥家的,而對面的勝酒卻用價格想壓死我們蘇家酒,在嶽望縣,我們競爭不過他,於是,我便突發奇想,想將酒賣到別的地方。”

葉詞恍然大悟,“妙,漣漪你這計真妙,勝酒不敢跟進,若是繼續跟下去,你就再換城,他們賣的越多,賠的越多,而只要你們挺過了這段時間,便能反敗爲勝,起死回生!”

漣漪笑着點了點頭,她僅僅點了那麼一下,這葉詞立刻便能想到隨後的連鎖反應,這是經商之人的潛意識,她心中已確認,葉詞家的“小生意”絕對不像他所說的那般小。

“哪裡是什麼妙計,漣漪僅是一名女子哪懂什麼經商之道,只是想,這裡賣不出去,便去別的地方賣,無奈之舉罷了。”說着,垂眉低首,惹人憐。

葉詞的一顆心都快化了,恨不得把美人拽懷裡好好安慰,“那個人面獸心的混蛋,竟幹這不入流的事,真是噁心,那漣漪來說說,你在青州縣有收穫嗎?”李玉堂,那個披着人皮的狼,不對,那個披着男人皮的娘們,竟這麼爲難名女子,他好意思嗎?

漣漪眉頭微微一皺,聽葉詞的口氣,難道他知道這勝酒是誰的?難道他認識李玉堂?

這想法一閃而逝,並未多想,此時她必須想盡辦法得到葉詞的同情,最好能在事業上爲她助力。“算是有收貨吧,還記得百釀閣的店小二吧,他想幫着我賣,但僅僅一個青州縣,又如何和那勝酒對抗?”說着,垂下眼,掏出了手帕,在眼角稍微碰了一碰。

葉詞有種衝動直接衝李府去,拽了那李玉堂抽嘴巴。這漣漪姑娘,可把他給心疼壞了,一下子握住蘇漣漪放在桌上的手,“別怕,我幫你。”

葉歡在一旁急了,心中在吶喊——少爺,注意點形象!節操啊!矜持啊!

漣漪不動聲色地將自己手收了回來,“那就……多謝詞了。”還是低着頭,掩蓋自己尷尬的神情。

蘇漣漪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如今,卻明知道這葉詞風流,用美人計來勾引,這算不算……糟蹋自己?

她心中不免開始有些自責,商場果然是個染缸,她必須要多加註意。

葉詞算是被這漣漪姑娘迷住了,不是因爲她美,也不是因爲她什麼端莊的氣質,他的着迷原因很多。先是兩人見面,她忽視他俊美的容貌,而後又驚歎其高超的手段,反正說來說去都是理由,他就是着迷了。

漣漪再一次狠狠鄙視自己後,又昧着良心道,“詞,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可知那勝酒的老闆是誰?那人,得罪不起啊。”

“呸,就那僞君子,有什麼得罪不起的?縱觀鸞國商界,就沒我葉詞不敢得罪之人,哼。”在心儀女子面前,葉詞當然蹦高了的吹。

葉歡在心中長嘆一口氣——哎,他家少爺平日裡雖然談笑怒罵,但心裡是冷靜的,如今總算是碰見剋星了。這蘇家小姐也是個厲害的人物,不溫不火地將他家少爺吃得死死的,這不?挖了坑,就等少爺往裡跳了。

漣漪心中瞭然,看來這葉詞確實不是個普通人物,“真的嗎?”激將法用完了,準備給點甜頭,捧上一捧。

“那是,你不就是賣這個酒嗎?我給你賣到京城去。”看到蘇漣漪那懷着“希望”和“崇拜”的眼神,葉詞當然更覺得要大露身手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葉歡最終無奈地嘆氣出聲,他家少爺算是徹底跳坑裡了。

漣漪自然也知道,但她是有良心的,對葉詞的感激也是真心的。“詞,謝謝你了,若是你有什麼需要,我蘇漣漪也定然在所不辭。”她正色道。

“不用,不用。”葉詞真如葉歡所說,見了美色便沒了理智?那道不是,雖他真的對這蘇漣漪很感興趣,卻還沒到沒理智一說。他斂了臉上的嬉皮笑臉,端起酒杯,再一次細細品了一下,“你與那小二,有何協議?”

“我負責供酒,他負責賣酒,兩千壇以上算他八百文,對外售價一兩。”漣漪也認真回答。

“一兩。”葉詞的眼微微眯了一眯,好像是在思考什麼,很快,便又睜開,“合情合理,這酒口味獨特,這幾日我聯繫下幾名掌櫃,過幾日給你報一個數,我也按這價錢拿酒。”

漣漪驚喜,太棒了!“若是詞也能幫我賣酒,那就太感謝你了。”

葉詞又重新開始嬉皮笑臉,“哪裡哪裡,爲美人效勞是君子的榮幸,再說,我也不是白賣,我也賺錢呢,想想,一罈能賺兩百文,不少呢,搞不好能發財。”

漣漪又被他逗笑了,“其實蘇家酒最有特點的並非這個酒,而是藥酒,請稍等,我下樓取一些,給你們嚐嚐。”說着,便站起身來,款款下了樓去。

葉歡急了,壓低了聲音,但語調卻激烈。“公子,我們葉家也不是沒有酒,鸞國兩大名酒,南雀北漠的雀山雲霧就是我們家的,公子難道你忘了?”葉家的酒若是說第二,全鸞國就沒有酒敢聲稱第一!

“去去去,別廢話,那雀山雲霧還用我賣嗎?皇帝老兒都眼巴巴等着買酒,如今我要賣蘇家酒。”葉詞瞪了葉歡一眼。

葉歡無奈,只能作罷,心中卻知曉,公子賣酒是假,泡妞是真。

正說着,漣漪便拿了酒上來,“你們主僕二人在聊什麼那麼開心?雀山雲霧?”她隨口問着,那雀山雲霧如雷貫耳,連大虎也是十分喜愛。

葉詞趕忙搖頭,“沒,我們沒聊什麼雀山雲霧,那是什麼東西?我聽都沒聽過。”

葉歡想跳樓,他家少爺好生不要臉!

漣漪自然知道葉詞在說笑,但也沒再問,而是爲兩人倒上藥酒。“你們嚐嚐,這酒如何?”

兩人便端起杯子慢慢喝下。

葉歡喝完,沒覺得有什麼特別。

葉詞道,“口感比蘇家酒還獨特一些,這酒多少錢?”

漣漪微笑,“五兩一罈。”

主僕二人驚訝,“這酒五兩一罈,有人買嗎?”葉歡忍不住問,剛問完,就被葉詞狠狠瞪了一眼。

漣漪笑着解釋,“若單憑口感,它是不值五兩銀子的,但這酒賣點是其功效,主治邪風之證,療效明顯。詞你行走商界,想必認識嶽望縣李府李老爺吧,李老爺如今身子康復,絕大多數的原因,便是因爲這酒。”

葉詞驚訝,“真的?”

漣漪點頭,“此事大家有目共睹,怎可胡說?剛纔入鋪子時,詞你難道沒留意,鋪子東西兩面牆上掛着的畫像,一個便是李老爺,一個便是嶽望縣太爺,此二人都是蘇家藥酒的主顧。”

葉詞一愣,鋪子裡有掛李福安的畫像?他怎麼沒看到?

葉歡心中又白了自己家公子數眼——公子,你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蘇家小姐,就是牆上掛金子,你也看不見啊。

“真有這效果?那真是不錯,我家老爺子也有那風邪之症,我先訂上一百壇回家把。”葉詞這回是認真的。

漣漪噗嗤笑了出來,“詞,這藥酒產量低,是用活物和珍貴藥材泡製,工序也比較繁瑣,並非你要多少就能拿多少的,”說到這,頓了一下,“行商之人看似奢侈風光,但其中辛勞也只有自己知曉,詞,想必你也沒少東奔西走,這風邪之症並非一時一刻而得,而是日積月累,一會我送你一罈,日後每餐飲用一杯便可。”

葉詞又想伸手去抓蘇漣漪的手,被後者巧妙閃了過去。“漣漪真是個貼心人,誰娶了你,真是幸福。”

漣漪笑着搖頭,心中卻想起了大虎,不知大虎在家做什麼呢。

後來,葉詞又抓着蘇漣漪東拉西扯,一直說到夕陽西下。大半都是葉詞講一些好玩的風俗人情,而漣漪則是耐心聽着,偶爾問幾個關心的問題,兩人的交談十分愉快。

葉詞越來越喜歡這個蘇漣漪了,端莊恬靜,但其性格卻是痛快爽利,絲毫沒有女子的劣性,就好像將男女的優點於一身一般。

他很喜歡和她聊天,她的傾聽並非是敷衍或單純捧場,是真正參與其中,與講述者一同思考,是個極其有主見的女子。

“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以後有時候我們再繼續聊好嗎?”見葉詞還是滔滔不絕,無奈,漣漪只好開口下逐客令。

“好吧,回頭我再來找你。”葉詞戀戀不捨。

一旁的葉歡覺得,這下午受盡了一輩子的屈辱。

“好。”漣漪還是那股淡笑,點了點頭。雖然這葉詞貧的很,看起來也很風流,卻引不起她的反感,和他交流也很開心。

葉詞主僕離開了,葉歡抱着漣漪贈送的一罈藥酒,漣漪也交代好了蘇白看店,而後僱了一輛馬車回蘇家村。

在馬車中,她看了一眼勝酒鋪子,此時,勝酒鋪子早就賣光了酒,打了烊。漣漪臉上沒了招牌的淡笑,而是認真下來,一雙大眼微眯,若有所思。

一個時辰後,到了蘇家村,漣漪付了車錢,便入了院子。

每日往返很是辛苦,也浪費錢財,但蘇漣漪卻還是堅持日日回家,只有回到家中,纔有安全感,才能感受到真正的休息。

磨刀霍霍的聲音,大虎正在磨砍柴刀,擡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又低頭去磨。

漣漪也對大虎笑了一下,而後也是不說話,洗了手後,入房間換了在家穿的衣服。

兩人的交流,就是這麼奇特又詭異。

換完衣服,漣漪入了廚房,開始查看今日有什麼蔬菜。這些蔬菜都是大虎種的,有些是吳氏派孫小錦送來的,沒事還送來一些肉類。選了幾樣菜,舀水洗菜切菜,油鍋響起,不一會,從廚房內便漾出菜香。

大虎磨好了柴刀,轉身洗手,這時有人蹦蹦跳跳地來了,自然是蹭飯的初螢。“漣漪,我來了,好香啊,今天做的是什麼菜,我也要吃。”

“想吃就洗手吧。”漣漪看着初螢便開心,總覺得初螢毫無煩惱,按理說,一個寡婦應該愁死,但初螢卻一直樂觀。初螢的樂觀心態,她很羨慕。

“好。”初螢洗了手,跑來幫忙端菜碗,三人便開始用晚餐,歡快得如同一家人一般。

“漣漪啊,我在家每天好無聊,你幫我找一些工作來作好嗎?我會寫字會算賬,我不要工錢也行。”初螢道,“從前晚上還能來找你,現在看你每天這麼忙,我都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

漣漪卻突然惡作劇,“會寫字會算賬,還會說色詩淫詞,是嗎?”

“漣漪,不許取笑我,我以後不說就是了!”初螢着急。

一旁正吃飯的大虎,一下子又想起了當日那情景,瞬身血液不自覺又開始倒流,趕忙端起一旁的菜湯,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

取笑完初螢,漣漪還真將她的話聽了進去。“若是以後生意大了,也許還真需要初螢你的幫忙呢,當然,工錢會給的,而且會多給。”

初螢嘻嘻一笑,“我的工錢直接開給你就行了,我不要。”

漣漪無奈,這初螢到底是天然呆,還是她死去夫君給她留了如太多的錢財,怎麼就能讓一個姑娘做到視金錢如糞土,真怪。

“對了,漣漪白日裡可有什麼好玩的事給我講講?”初螢吃着一邊問。

“好玩?”漣漪突然想起了葉詞,不小心笑了出來。

“快告訴我,你一定遇到了,好漣漪,我每天呆在村子裡都煩死了,給我講講嘛。”初螢磨着。

漣漪便將在青州縣發生的事,與錢匯的往來,與葉詞的交流給她講了。

“那葉詞是個很有趣的人。”初螢道。

漣漪一想到葉詞,又忍不住笑了,不是習慣性的淡笑,是真的覺得很快活開心。“是啊,他說話很逗,以後有時間,讓你們也認識一下。”

“好啊,嘻嘻。”初螢很是滿足,“還是漣漪厲害……”巴拉巴拉又開始講了。

接下來初螢和蘇漣漪的對話,大虎怎麼也是聽不進去,沒了吃飯的閒心,滿腦子都是剛剛漣漪說的那個葉詞,葉詞……葉詞……大虎總聽着耳熟,好像在京城聽人說起過,卻想不起來。

大虎鮮少在京城貴公子圈中活動,一來他不習慣那種應酬場合,二來便是……他的容貌。

他生下來時還好,從三歲起便開始臉上長這些瘡,很是可怖,外人見到他的臉,都要吃上一驚,若是有女子夜晚見到,甚至會尖叫。他雖嘴上不說,心中卻極其在意,於是更是呆在軍營,很少出外。

若不是這一次的任務……

聽着“葉詞”、“葉詞”一次次入耳,大虎越來越煩躁,最終吃不下飯,將最後一口飯扒到口中後便離開。

初螢和漣漪見今日反常的大虎,面面相覷。“他怎麼了?”初螢問。

漣漪搖了搖頭,“不知道。”

兩人一聳肩,繼續吃飯聊天起來。

……

事實證明,蘇漣漪的眼光沒錯,這錢匯果然就如同自己所說,將老婆本都賣了,一心樸實經銷蘇家酒,加之其對酒業市場的瞭解和一點就通的性子,短短五天,便推出了五百餘壇,大大的一個開門紅。

就如之前所定下的規矩,一百壇與蘇皓結賬一次,蘇皓也開心得很,滿是幹勁,與錢匯白天到處推銷酒品,送酒賣酒,晚上兩人便窩在廚房,商量着接下來的買賣。

蘇皓離開了與外界隔絕的酒廠,日日與錢匯到處應酬,性格也外向開朗了許多,加之其本身的老實誠懇,與錢匯竟成了莫逆之交。

此外,還有一個好消息,便是葉詞真的下了訂單,四千壇蘇家酒和兩百壇蘇家藥酒。

迫不得已,漣漪只能硬着頭皮將初螢和大虎都請到了酒廠幫忙,吳氏和孫大海也扔了地裡的活跑去忙活。

即便是如此,人手還是不夠。

當漣漪從酒廠到縣城時,已過了午時,疲憊卻夾雜了興奮。

沒進入酒鋪,先站在一旁觀察勝酒鋪子。

李玉堂終於頂不住壓力,將酒廠關閉,鋪子也停止了營業,如今有小二在收拾東西,垂頭喪氣,有人將那維持秩序的木質欄杆拆下。

漣漪脣際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但這笑容轉瞬即逝,又換成了招牌式的淡笑。想了一下,而後從蘇家酒鋪的樓梯上下來,穿過十字路口,去了勝酒鋪子。

勝酒鋪,已是物是人非。

沒了平日裡的熱鬧擁擠,滿是蕭條和塵埃。

掌櫃喬六正垂着頭,頹廢的核對總賬,一會將這總賬交給東家,他算是失了業,得重新找一個東家了,祈禱下一個東家能好相處,最重要的是別幹這些不靠譜的買賣了,踏踏實實的做生意,他也能踏踏實實的工作。

“這位姑娘,酒鋪不賣酒了,您請回把。”小二見蘇漣漪入內,忙道。

漣漪微微一笑,“小二哥,奴家是來找人的。”那聲音婉轉客套,很是動聽,讓小二們心情順暢。

喬六一擡頭,看見了蘇漣漪,愣了一下,而後便想起,這位正是那孝女姑娘,“姑娘你來了,實在對不住,以後你買不到勝酒孝敬老父了。”他以爲蘇漣漪是來爲父親買酒,因上一次她說過。

漣漪輕輕搖了搖頭,“掌櫃大叔,我不是來買酒的,有件事,我想找您談談,您可否捨出一些寶貴時間,到一旁的茶館,聽我說說?”

喬六不解,這姑娘找他能有什麼事,不過轉念一想,離開了勝酒鋪子,以後想必也見不到這位姑娘了,相識一場便是緣分,於是他便放下賬本,隨着蘇漣漪出了去。

兩個酒鋪在嶽望縣最繁華的街市,這街市之上自然會有不少茶館酒樓。漣漪便找了一家安靜的茶館,與喬六到了一處雅間。

有小二爲兩人倒茶,又有侍女端上精緻茶點,而後小二、侍女退了出去。

“不知姑娘找老夫有何事?”喬六問。

漣漪微微一笑,“不瞞掌櫃大叔,我姓蘇名漣漪,正是勝酒鋪子對面,那家蘇家酒鋪老闆的妹妹。”

喬六大吃一驚,而後一張老臉頓時掛不住。勝酒的底細,喬六自然知曉,是李家二公子用不光明的手段企圖壓死剛剛開張小本經營的蘇家酒鋪。如果說李家二公子是罪魁禍首,那他喬六就是幫兇!

邪不勝正,如今面對了當事人,自然覺得老臉無光,掛之不住。“蘇……蘇姑娘,真是……對不住……我……”

漣漪卻笑着打斷了他的話,“掌櫃大叔,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再說,你也是隻是個僱工,你沒錯的。”

喬六感動,心中也驚訝蘇家小姐的大度,再一次確定,李家二公子的慘敗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掌櫃大叔,離開了勝酒鋪子,你可有別的打算?”漣漪問。

那掌櫃不提這件事還好,提了便唉聲嘆氣。他們這些人從前都是在別人家工作的,卻被李家二公子高價挖來,人往高處走,都想換一個賺錢多的工作,誰能想到這李家二公子實在不靠譜。如今,他們這些人想回老東家那去,也是沒臉回去了。

“沒什麼打算,可能先回家休養一段時間。”無奈回答。

“掌櫃大叔,我蘇家酒鋪現在缺一位好掌櫃,不知你願意去嗎,至於工錢,與勝酒老闆給你開的工錢一樣。”李玉堂請的人,定然都是千挑萬選的人,挖李玉堂的人準沒錯。

喬六一愣,吃驚,“蘇……蘇小姐,是真的嗎?”難以置信,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漣漪點頭。

“蘇小姐,難道……你不恨我們嗎?我們……曾經……”喬六不知該如何說是好。

漣漪笑着,伸出素白的手,爲喬六添茶,而後又爲自己的茶碗倒滿,茗香四溢。“就如我剛剛說的,人要向前看,從前是各爲其主,你們並沒對不起我什麼,如今事情過去了,我們也毫無冤仇,掌櫃大叔,關於這一點你就不用多慮了,若是沒有好去處,便去蘇家罷,先不說待遇問題,我們蘇家是老老實實做生意之人,不會再讓你這個好掌櫃爲難的。”

喬六雙手握着茶碗,激動萬分,“蘇小姐,這可讓老夫……怎麼好意思?”

“那掌櫃大叔以後就要好好把持蘇家酒鋪,這樣也算是安了自己的心啊。”漣漪端起茶碗,輕輕碰了下喬六的茶碗,而後慢慢的喝着。

喬六擡眼,看着笑意盈盈的蘇漣漪,最後一皺眉,端起茶碗,“老夫以茶代酒,向蘇小姐賠罪,若是蘇小姐不嫌棄,老夫定然鞠躬盡力,爲蘇家效勞。”說完,一仰頭,將茶喝乾。

漣漪也喝了幹。“自然不嫌棄,以後還要麻煩掌櫃大叔了,”頓了一下,垂着的眼又閃過算計,“掌櫃大叔,漣漪有一事相托。”

喬六趕忙道,“蘇小姐有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喬六能辦到的,定然去辦。”

“如今蘇家酒廠的求購量太大,酒廠人手不夠,若是勝酒廠有僱工沒有去處,可否麻煩喬大叔將這些人帶到蘇家酒廠,蘇家酒廠的待遇比起勝酒廠也是不低,逢年過節還有一些福利獎金,保準滿意。”漣漪笑着,繼續挖人。

喬六一拍大腿,“太好了,蘇小姐,你可是我們的大恩人,這幾日,東家……哦,不是,是前東家從別的酒廠挖來的大師傅可愁壞了,苦無去處。”像他們這些被高薪挖來的人,被業內鄙視,自然很少有酒廠再願意用他們。

漣漪點了點頭,“那便帶到蘇家酒廠吧。”比起古人,漣漪這個現代人對“跳巢”看得很開。不能用責任或義務拴住工人,要用交流,讓工人有歸屬感,這樣纔是長久之計。

當蘇漣漪和喬六從茶館中出來時,漣漪心頭的另一塊大石也放下了。

喬六興致勃勃地回了酒鋪,欲將此消息轉告給那些小二,漣漪則是回了蘇家酒鋪。只要想到李玉堂賠了夫人又折兵,便忍不住哈哈笑起來,真像親眼見見李玉堂的慘樣,讓他知道,這便是卑鄙小人的下場!

……

就這樣,喬六帶着所有原勝酒廠的工人加入蘇家酒廠,酒鋪交給了喬六掌管,蘇白那臨時掌櫃職位被一擼到底,打回蘇峰的藥酒廠做工,順便抽空繼續和初螢學知識。

蘇白剛剛有幾天成就感,這“官”位就沒了,很喪氣,漣漪卻告訴他,他需要學的東西太多,等有一日他學成,若是還想經商,她便專門爲他開一個鋪子。這可把蘇白高興壞了。

通過這一陣子的經歷,蘇白知曉了知識的重要性,懷揣着理想跑去和初螢學起了知識。

酒鋪小二留了三人,除了原本蘇家酒鋪的小二雷子,又留了勝酒鋪的兩名小二,其他三人都打發去了酒廠。

酒廠,增添了兩名釀酒大師傅,便是勝酒挖來的師傅。那兩名大師傅對蘇漣漪也是感恩戴懷,否則,以他們的信譽,短時間還真的找不到東家了。

酒廠工人倒沒師傅們的顧慮,他們去哪幹都是幹,何況這蘇家酒廠給的薪水確實不底,聽說這蘇家小姐很是大方,遇到加班加點的幹活,便會發獎金,在別的酒廠是沒這回事的,加班也是白加。

何況,聽酒廠人說,逢年過節,蘇家小姐是要發禮物的,有時是酒水,有時是豬肉,都是平日裡過日子實打實的東西。如此,他們便真是因禍得福,找到了好東家,幹得更起勁了。

因爲葉詞的四千壇訂單,整個酒廠幹得熱火朝天,有一陣子甚至都不回家,直接睡在酒廠,而漣漪也是給獎金的。

漣漪另外找了工人,在酒廠一旁加蓋了院子,擴大了工廠,又購入一些釀酒設備,準備面對接下來更大的訂單。

果然,不出十天,錢匯那裡除了將之前的兩千壇消化乾淨,又訂了六千壇,這數字可把酒廠的工人嚇壞了,這即便是再加班也是幹不完,不由得暗暗驚歎蘇家小姐的未雨綢繆,若是沒加蓋那些廠房,這訂單算是泡湯了。

漣漪僱傭了新工人,就在這附近村子裡僱傭,而後實行“師徒制”,便是一名老工人帶一名新工人,在未出師之前,新工人薪水減半,等新工人出師之後,給老工人一筆出師辛苦費。

這新奇的做法更大刺激了工人們。老工人認真的教,因教會了一個徒弟後才能代新徒弟,新工人也拼命的學,因爲只要他們學成當了師父,也能賺這出師辛苦費。

在蘇家酒廠工作的每一個人都深深知曉,收穫與付出是成正比,付出越多,收穫越多,反之亦然。於是,沒了消極,幹得要多起勁便有多起勁。

與酒廠的熱火朝天比,一旁的小院子,藥酒廠也不甘落後。

蘇峰從蘇家村帶了兩名本家孩子,挑了勤勞能幹的那種,藥酒廠的人手雖少,工作效率卻很高。

酒廠又購入了五輛運貨馬車,驢車已淘汰,老馬頭以前的那隻小驢歸漣漪所有,漣漪套了一輛小巧的車廂,平日裡回家用,也省了一筆驛站僱車費,還笑稱自己的坐騎名爲瑪莎拉蒂,很奇怪的名字,其他人都是不理解的。

這幾輛高頭大馬所拉的運貨馬車都歸老馬頭所管,老馬頭儼然成爲車隊隊長,每日得意洋洋,逢人便說——“我們家漣漪小姐怎麼怎麼厲害”,“我們家漣漪小姐怎麼怎麼牛氣”。

初螢是總賬簿,白日裡和漣漪一同算賬,晚上便教蘇白和孫小錦讀書,漣漪屢次制止,怕其辛苦,但初螢都拒絕,笑嘻嘻地說喜歡如今的生活。

日子就這麼過下去,忙碌,卻帶着充實。

而蘇漣漪的大名一下子在嶽望縣,甚至周邊城縣聲名鵲起,稱她是商界黑馬,美貌與智慧同存。

這一日,漣漪趕着小驢車到酒廠,便接到了一封請柬,到歐陽家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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