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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曾經的流氓碰流氓

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

銀杏樹林使人精神氣爽,出了樹林便是山腳,山是石山,只有山頂有些樹木,其餘全是黃白色石塊,順着山腳,有條路,在路的盡頭,隱約可見村落人家,此時接近中午,天氣逐漸熱起來,陽光也是越來越毒辣。

蘇漣漪帶雲飛峋來村子是爲了向徐氏夫妻討些建材,將自己家的小屋子修一下,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來向村中人宣佈蘇漣漪和雲飛峋的身份。

說來也巧,兩人剛到村口,只見一羣人拉拉扯扯,好像在爭執什麼。

漣漪定睛一看,拉扯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徐大爺,發生了什麼事!?

“徐老頭,你本來就不是村子裡的人,咱們村人看你夫妻倆老實巴交這麼多年,才允許你們搬入村子,這纔沒幾年,你們就不知從哪認個兒子兒媳回來,誰知道他們到底是何什麼?村長要去縣裡衙門報備,你們又不肯,不是心裡有鬼,又是什麼?”人羣中,有一道高亢的女子聲音,那嗓音尖銳刁鑽,字字句句直指阻攔村長的徐大爺。

蘇漣漪自然知道徐大爺爲何攔着村長不讓其去衙門報備,這是她刻意叮囑徐大娘的,卻沒想到,給大爺和大娘帶來了如此大的麻煩,心中更是愧對這對善良的老夫妻了。

雲飛峋也立刻明白過來,站在原地,眯着眼盯着掙扎着要出村的老頭,周身陣陣危險氣息蔓延。

蘇漣漪發覺,將手放在飛峋的胳膊上,而後對其搖了搖頭,示意他冷靜、稍安勿躁。

“爹、娘,你們二老做什麼呢?”蘇漣漪笑眯眯的,手挽着雲飛峋上前。

拉扯的衆人見到兩人到來,忍不住驚豔。誰能想到貌不驚人的徐氏夫婦竟有這麼傑出的兒子和兒媳。

雲飛峋身材高大健碩,容貌端正冷峻,身上雖穿着粗布衣,卻難掩周身尊貴氣質,畢竟,其出身軍門世家,祖上代代爲官爲將,薰陶自不用說。而蘇漣漪身材高挑勻稱,容貌恬淡絕麗,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站在一起的兩人絕配,都有正氣在身,哪像是作奸犯科之人?

當徐大爺見到雲飛峋時,嚇了一跳,最早以爲其癱在牀上,今日又聽婆娘說其病能治好,但誰能想到說好就好,一下子竟站了起來。

“原來是小漣和大虎,沒事……呵呵,沒事,都是誤會,村長想去縣裡衙門報備。”徐大爺老夫妻也是外來戶,與原住民自然不算一家,卻又不能當面衝突村長,便說了些軟話,希望村長能給些面子。

好在,村長也不算什麼難纏的人,給了徐大爺一個臺階下,沒再掙脫。

漣漪微笑上前,“想來這位便是村長大爺吧,本來計劃這與大虎先拜訪村長大爺,卻沒想到在這碰見了。”說着,拽了拽雲飛峋。

與能屈能伸的蘇漣漪不同,雲飛峋雖極力掩飾了怒氣平了殺氣,但低三下四的委曲求全可做不到。礙於蘇漣漪的“暗中命令”,雲飛峋對着村長點了點頭,不發一語。

此漁村名爲周村,顧名思義,也是一個本家村,村子中大半人都姓周。

見雲飛峋那高傲的模樣,村長周正泰的眉頭正欲皺起,蘇漣漪卻笑着搶了先,“之前便聽娘提起,說村長大爺學富五車、更是公正無私、在村中極有威信,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千穿萬穿,馬匹不穿,自從來了這個時空,拍馬屁儼然已成爲了蘇漣漪的絕活之一。

被蘇漣漪這麼一說,周正泰的眉頭又鬆了開,“你們便是徐家失散在外的兒子和兒媳?”

漣漪笑道,“是啊,聽說這麼多年爹和娘一直在尋找我們二人,真是辛苦二老,我們極其過不去,如今前來,便是想盡孝道,爲其養老的。”

剛剛人羣中尖銳刻薄的女聲再次響起,“呦,老徐家還怪有意思的,兒子半天不說話,兒媳在那說個不停,徐老頭也是可憐,好容易找回來兒子卻是個吃軟飯的,管不了女人,怕以後沒人養老嘍。”那語調,幸災樂禍。

蘇漣漪看向那中年女子,其年紀大概四十五左右,身材矮小精瘦皮膚黝黑,容貌平常普通,倒是那一雙賊賊的眼光讓人很不舒服,高顴骨尖下巴白眼多於黑眼,一看便是刁鑽喜佔人便宜之人。

雲飛峋雙眼一眯,拳頭緊握。今非昔比,從前隱居在蘇家村中受人屈辱他不在乎,但如今在漣漪面前,他可做不到大度。

就在雲飛峋發作的前一刻,漣漪輕輕拍了拍雲飛峋的胳膊,飛峋只覺得滔滔怒火瞬間熄滅,連他自己都想不出原因。

蘇漣漪面色絲毫未變,依舊是那般不遠不近的盈盈而笑,“此言差矣,其實大虎很想說話,但因腦部受過重傷,至今淤血未清,實在是不能開口。倒是這位嬸子,您是村長家的人嗎?”

婦女姓劉,人稱劉氏,是二十幾年前嫁來村子的外姓女子,之所以如此針對徐家是有原因的,只因徐家蓋房子那塊荒地本是她看好,想無償佔了來,沒想到村長可憐徐氏夫婦,與村中長老開會,賣給了徐氏夫婦,也就是說,劉氏的便宜沒佔到,便時時刻刻針對徐家,如今見村長和徐家有矛盾,便更是蹦高了的挑事。

“嗨,我怎麼高攀得上村長家呢?”劉氏一邊說着,一邊拍這馬屁,但這馬匹的功力與蘇漣漪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蘇漣漪瞭然地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