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緬甸地區還是邦國林立,有撣族、緬族、白古、孟族等王國,洞吾國不過是其中之一。
明朝中期,撣族統治阿瓦後,瓦族不堪忍受壓迫,紛紛移居洞吾,使得洞吾實力迅速增加。
當時緬甸地區各國之間戰爭頻繁,洞吾偏於一隅,遠離戰區,未遭戰爭破壞,人口不斷增多。
明嘉靖年間,洞吾就與阿瓦聯姻而獲得皎克西的“糧倉”地區,促進了農業的發展;又與強大的白古王朝結盟,牽制住阿瓦王朝的進犯。
明嘉靖十四年,洞吾拉開了擴張的大幕,開始進攻盟友白古王朝。前後用了四年時間攻滅白古王朝。
洞吾推行了團結孟族的政策,使孟族將士爲其所用,並僱傭有近代武器和戰艦的葡萄牙兵。又用了兩年又攻佔對外貿易要港馬都八。在嘉靖年間完成了緬甸中部和南部基本統一。
緊接着洞吾又先後滅掉了阿瓦王朝、征服各撣邦,完成了緬甸統一的格局。
人的慾望是無窮的,強大的洞吾國一直沒有放棄擴張的腳步,又征服了東南面的幾個小國,佔領了中南半島三分之二領土。又多次入侵暹羅,企圖把暹羅以及整個馬來半島也納入自己的疆域。
現任洞吾王他隆執政近三十了,這正是洞吾全盛時間,國富民強。放眼四顧,四周已經沒有多少擴張的空間,他隆開始致力於國內經濟的恢復和發展,分配土地給無地農民。
八年前他還進行一次全國性普查,編制了各地戶口、耕地面積、產量和稅賦情況的調查統計,作爲徵稅和徵調勞役的依據,進一步增加了洞吾國的實力。
總的來說,他隆算得上是一個很有作爲的國王。
可惜他老了,而且惹了不該惹的強秦。
自從大秦天子頒佈討洞吾敕諭之後,他隆就非常後悔當初出兵雲南,摻和中原王朝的事,心情極度抑鬱,加上年老體弱,這幾個月來一切臥牀不起。
洞吾都城阿瓦城(曼德勒市)位於緬甸中部偏北,大金沙江與阿瓦河交匯於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沖積平原,這裡盛產稻米、棉花、甘蔗、芝麻等作物,是緬甸最大的糧倉。
阿瓦城北枕曼德勒山,大金沙江和阿瓦河左右環抱,四周是廣闊的魚米之鄉,得天獨厚。只是現在整座卻籠罩着一股沉重的氣氛,彷彿密雲不雨的天,讓人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北邊剛傳來平達力大敗於雲南芒市司的消息,南邊的達貢城又傳來秦軍水師入侵的噩耗,緊接着是秦國大將崔鋒兵分五路,大舉入侵撣邦、萊別邦,勢如破竹,迅速向阿瓦城推進。
一時間阿瓦城裡人心惶惶,謠言四起,有的說秦軍會飛,有的說秦軍傳吸人血,有的說秦軍的火器能把山炸平,有的說秦軍都是三頭六臂的怪獸變的。各種各樣的謠言都有,不一是足。
緊接着,又傳來大將軍吳敬在暹羅大敗,被幾百秦軍和暹羅殘兵打得潰不成軍,兩萬大軍喪失殆盡。
壞消息一個接着一個傳來,也不知道哪個消息會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隆帶病上朝,向百官詢問對策,朝堂上的洞吾百官一個個悶不作聲。
他隆咳得利害,好不容易停下來,臉上呈現一種妖異的潮紅,人讓看了不禁有種不祥之感。
他抽出手帕抹了抹嘴巴,點名道:“杜素,你說……咳咳,眼下秦軍大舉入侵,該怎麼應對?”
洞於和交趾一樣,朝廷的構架大多是效仿中原王朝設置的,杜素是兵部尚書,被點到名後他不得不出班說道:“回皇上,都城裡有不少漢人,臣以爲應該先把這些漢人抓起來,防止他們他秦軍作內應。”
殿中大臣聽了,都不禁暗暗鄙視杜素,他這分明是避重就輕,想矇混過關。
他隆也極爲不滿,一口氣喘不順,又劇烈地咳嗽起來,整個大殿裡,全是他一聲接一聲,沒個停歇的咳嗽聲。
咳到最後,他隆咳出了一口黑血,把殿上的大臣都嚇了一跳,紛紛跪下叩拜,侍殿的太監驚叫着衝有去,有的端茶,有的讓傳太醫,有的扶他隆下金椅,一時間亂成一團。
這場朝會,因爲這個變故,中途結束,他隆被扶回後宮救治,大臣們守在王宮外,惶惶不安。
宰相昂山一丹與六部大臣商議之後,緊急派人去接太子平達力回京。
平達力多年來南征北戰,他不但是他隆指定白王位繼承人,而且是各個王子中最善戰的一個,雖然在亡市司遭遇大敗,兩萬大軍幾乎喪失殆盡,但他並沒有氣餒,退到撣邦繼續組織兵力抵抗秦軍。
只是秦軍的火器實在是太利害了,再堅固的工事,在秦軍火箭彈狂轟濫之下,都撐不了多久就造破。
崔鋒五路大軍,又多是些擅長叢林作戰的士兵。
特別是那些土司軍隊,爬山涉水履平地,再配合秦軍強大的火力,更是如虎添翼,還有秦軍那些偵察兵,象鬼一樣,神出鬼沒,無孔不入,讓人防不勝防。
平達力使盡了渾身解數,但除了在一次伏擊戰中,殲滅陳瑞徵一路人馬中的三百多土司兵之外,其他各路基本是敗多勝少。
面對這樣的對手,平達力也只能徒呼奈何,節節敗退,整個撣邦很快全部陷落。
就在這時,宰相昂山一丹派出的信使匆匆趕來,平達力聽說自己的父親病危的消息後,不禁大驚。
各國對王室中,對王位的爭奪通常都是極爲激烈的,洞吾國也不例外,磁達力的弟弟白莽早就對王位虎視眈眈,如果他的父親這個時候西歸,而他不在京城,他弟弟白莽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平達力顧不得其他了,匆匆交待手下大將吳進繼續組織抵抗秦軍後,便帶着親兵匆匆趕回京城阿瓦。
平達力緊趕慢趕,用了兩天時間,眼看阿瓦城已經遙遙在望,在渡過阿瓦河時,誰也沒料到那柔弱的船孃突然暴起行兇,平達力猝不及防之下,被匕首刺入胸腹,鮮血噴出。
同船的兩個親兵怒吼連聲,拔刀劈砍,船孃縱身跳入河中,隨即親兵發現船隻在迅速進水,其他小船上的親兵還來不及救援,身受重傷的平達力就連船沉入滔滔江水之中。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京城,病中的他隆得知後再次噴血昏厥,二王子白莽隨即以侍奉父親湯藥爲由,強行闖入宮中。
洞吾國大臣見形勢如此,由兵部尚書杜素帶頭,議立白莽爲太子,遭到宰相昂山一丹強烈反對。
昂山一丹對大家說道:“太子能征善戰,深得百姓擁戴,是名正言順的國儲,現在太子生死未卜,皇上昏迷不醒,這個時候怎麼能另立儲君?”
杜素立即反駁道:“現在秦軍南北夾擊而來,我洞吾危在旦夕,勢若累卵,皇上又昏迷不醒,若不另立儲君監國,難道眼睜睜地等着秦軍打到都城來嗎?”
“是啊,現在國事不能沒有人主持啊,皇上有恙不能理事,太子遭遇不測,現在確實需要有人監國才行。”
“除了二皇子,現在還有更適合的人選嗎?”
“……”
衆臣議論紛紛,雖然誰都知道平達力遇刺不簡單,但這個時候,除了太子一派的昂山一丹等人,其他人誰也不願去追查此事,這其中的水太深了。
而且就算查出是誰幹的了,又能怎麼樣?
想到其中的險惡之處,許多原屬太子平達力的派的官員也開始倒戈,開始支持二子白莽監國,昂山一丹雖是宰相,但獨木難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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