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在滿人中,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睿智之人。
兩年前皇太極突然猝死,沒有來得及指定繼承人,小皇帝福臨之所以能繼位,大玉兒與多爾袞之間的私情實際上只起到了次要的作用。
當時兩支原由皇太極掌握的黃旗和一支正藍旗堅持擁立皇太極的兒子,而豪格作爲皇太極的長子,戰功赫赫,自然是他們首選的擁立對象。
支持豪格的這個陣營中有額亦都家族(圖爾格、遏必隆兄弟)、費英東家族(圖賴、鰲拜)、揚古利家族(譚泰)、索尼、拜音圖、何洛會、塔瞻等人。
多爾袞得到兩支白旗,和一支鑲紅旗支持,這個陣營中有多鐸、阿濟格、順承郡王阿達禮、固山貝子碩託等。
兩邊的實力幾乎不相上下,而禮親王代善掌握的正紅旗、鄭親王濟爾哈朗掌握的鑲藍旗,一直沒有表態。
多爾袞考慮到若是一方強行奪位,滿清必定會象其他遊牧民族一樣,很快在內戰中煙消雲散。
後來多爾袞發現代善掌握的正紅旗逐漸偏向豪格,在這種情況下,多爾袞以極大的睿智和勇氣,果斷提議擁立六歲的福臨,在雙方妥協之下,避免了一場滿清消亡的巨大危機。
這樣一個睿智之人,在金鑾殿上聽到甘南提出以俘虜換人的來意後,他沒有和甘南討價還價,而是立即下令散朝。
因爲多爾袞已意識到,秦牧用俘虜來換人只是表象,深層次裡包含着極爲險惡的政治訛詐。
甘南有備而來,在多爾袞喊出“散朝”的瞬間,他立即朗聲說道:“且慢,攝政王殿下,我王不光想挽回關寧軍家眷,而且願用三千旗兵換范文程、洪承疇、孔有德三個漢奸。”
甘南說完一展大袖,彬彬有禮地長身一揖。頗有些生意不成仁義在的意思。
大殿上頓時一靜,所有目光唰的一下全射向內秘書院大學士范文程;
因爲甘南索換的三個漢奸只有他在朝堂上,洪承疇與孔有德都隨多鐸在江南征戰。
果然是陰險無比的政治訛詐,多爾袞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氣得他不禁勃然大怒:“來啊!把此獠押下去,容後處置。”
“攝政王,兩國交兵,不殺來使,我是大秦使者,代表我王出使。攝政王如此對我。就是對我王不敬。攝政王就不怕我王震怒之下。伏屍百萬嗎?殿下是睿智之人,還是先想想後果吧.........”甘南被皇宮侍衛押着往外走時,還不忘大聲威脅。
多爾袞很想殺了甘南,但理智告訴他。殺掉甘南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問題更復雜。
實際上,滿族大臣對漢臣一直極其鄙視,視之如走狗,在朝堂上站班都不肖與漢臣爲伍。
便是多鐸這樣的人,都會隨意將范文程的妻子奪回府凌辱,可見在多鐸眼中,爲滿清作出重大貢獻的范文程也不過是可以任意欺凌的奴才而已。
甘南提出用十幾個牛錄換范文程、洪承疇、孔有德三人,大部分滿人肯定是願意的。
因爲多數滿人並不象多爾袞這樣睿智。他們崇尚的是直接的暴力,在政治上考慮不了那麼長遠,對多爾袞重用漢臣早就心存不滿了。
在他們眼中,范文程這些人不是功臣,只是搶了他們食物的狗奴才。
滿清總共纔有八旗。十幾個牛錄已經相當於半個旗的兵力了,用三個狗奴才就能換回來,這麼便宜的事爲什麼不換?
當即就人滿臣向多爾袞要求交換,被多爾袞斥退,這些滿臣立即就將受的氣撒到范文程身上,有些當初反對入關的大臣更跳出來,要拿范文程問罪;
因爲當初正是在他的挑撥之下,多爾袞才作出入主中原的決定的,現在軍清遭遇重挫,損失了近兩萬人馬,這個責任自然應該由范文程這個始作俑者來承擔。
甘南被押下去了,金鑾殿上反而亂了起來,滿臣不敢直接針對多爾袞,全都把氣撒到了范文程和那些受到多爾袞重用的漢臣頭上,范文程甚至被人當面吐了一泡口水,粘呼呼的。
對大殿上的亂象,另一個輔政王叔濟爾哈朗視若未見,大家覺得他現在不過是個擺設,只是多爾袞的應聲筒,但這正是濟爾哈朗的高明之處。
“濟爾哈朗”是一個蒙古名,意爲“幸福、快樂”。他的父親舒爾哈齊是努爾哈赤的親弟弟,但舒爾哈齊本人以及濟爾哈朗的三位兄長,卻先後爲努爾哈赤、皇太極父子所害;
而他父兄先後獲罪,對濟爾哈朗不僅沒有傷害,反而讓他成爲最大的受益人;
其兄長阿敏名下的鑲藍旗轉歸濟爾哈朗所有,濟爾哈朗由此成爲地位最高的八大和碩貝勒之一,在皇太極死後進而成了第一輔政叔王。
家族經歷如此多的政治風波,濟爾哈朗依然能幸福快樂,和他善於明哲保身有着直接關係;
當初一發現多爾袞利用他出徵在外,把自己變成攝政叔王之後,濟爾哈朗立即急流勇退,將軍政大權讓出,讓他看上去就象一隻沒的刺的溫順動物。
但他真的象表面上那麼人畜無害嗎?
遊牧民族常常嘲笑漢人不團結,喜歡內鬥;其實上他們的內鬥更暴力,更血腥,許多強大的遊牧民族都是在內鬥中分裂,迅速煙滅在歷史長河中的。
滿清因爲出一兩個象皇太極、多爾袞這樣睿智的人,避免了一兩次在內鬥中滅亡的危機,但如果有強大的外力作用,還能每次都這麼幸運嗎?
秦牧如今是起早貪黑,忙着佈局兩線,甚至可能是三線作戰,內政方面,雖然有諸葛敏等人輔佐,但畢竟不能全部放手,因此忙得腳不沾地;
每天回到後院時,想抱抱兒子都不行了,因爲小孩子貪睡,每天他能看到的都是兒子甜睡中的小臉。
這天晚上。楊芷看着他把一碗蔘湯喝下之後,終於忍不住提醒道:“夫君,庸兒快滿一歲了,還沒取名呢,老是庸兒庸兒的叫着小名,總是不妥。”
秦牧恍然一拍額頭,想了想說道:“子承父業,就叫秦業吧。”
楊芷最擔心的就是秦牧心中還存有芥蒂,能聽到他說出“子承父業”這四個字,心中自然是無比歡喜。她溫柔地蹲下身子。含淚說道:“謝謝夫君.......”
“該我謝你纔對。從孩子出生到現在,都是你一個人在照顧,爲夫實在慚愧。”
“夫君快別這麼說,相夫教子。本來就是妾身的本份。”楊芷說得很真誠,能有今日,她真不再奢求什麼了。
秦牧伸手抹去她滑落的淚珠,笑道:“娘子哭什麼?”
“妾身這是高興,謝謝夫君。”楊芷淚中帶笑,玉顏帶露,讓秦牧又想起了記憶中的玉漱公主。
“來,你要謝我就讓夫君抱抱。”
楊芷溫順地依進了個郎懷中,與以前相比。她少了一份少女的青澀,多了一份少婦的成熟感,身體也更豐潤嫵媚了。
武昌的七月還很熱,楊芷身上衣衫很單薄,被個郎雙手撫過。感覺就象直接撫在肌膚上一樣,讓她渾身越發燙熱起來。
夫妻倆久別勝新婚,加上今夜秦牧說出了“子承父業”的話,楊芷心中喜歡,自是柔情款款,百般奉迎。
抱着懷中滾燙的嬌驅,秦牧熱得流下汗來,便笑道:“娘子,咱們一起去沐個浴如何?”
楊芷含羞點了點頭,對正準備避出去的莫莫和若若這對姐妹花說道:“秦王終日操勞,你們快去準備,等下幫秦王拿捏一番。”
“是。”莫莫和若若一同答應,紅着臉退出殿門去,一轉眼快兩年不見,二女已經長成十六歲的少女,身姿嫋嫋婷婷,行動之間蓮步款款,背影極是動人。
“走,這鬼天氣太熱了,咱們趕緊吧。”
“夫君,爹爹他去年是真的病了。”
“我知道。”
夫妻倆攜手說着話兒往浴室走,對於楊廷麟,秦牧已經不再那麼看重了,更不會對以前的事再耿耿於懷,那些投靠滿清的漢奸都可以原諒,何況楊廷麟呢。
魏徵當年力主李建成先下手置李世民於死地,玄武門之變後,李世民卻重用了魏徵,若是連點容人的肚量都沒有,李世民能成爲世所景仰的明君嗎?
“岳父大人如今主管吏部,鐵面無私,挑選出了很多真正的人才,我很放心。”
“謝謝夫君。”
“又來了,老是嘴上說說可不行。”
“那........夫君要妾身怎麼.....謝...”說完這句略帶曖昧的話,楊芷臉上已經酡紅如醉,無比的嬌美。
秦牧一把將她抱起,哈哈笑着走進浴室,楚王府的豪華的浴池由漢白玉鑲成,莫莫與若若這對姐妹花穿着粉色的小衣,露着瑩光緻緻的雪臂玉腿,正提着花籃在往池裡撒花瓣。
僕嗵一聲,秦牧抱着楊芷直接跳入池中,一時水花四濺,猝不及防的莫莫和若若被濺得溼漉漉的,薄薄的粉色小衣緊貼上身上,那少女的玉峰,平坦的小腹,春彎雪股全都顯露了出來。
驚叫中的楊芷也好不到哪裡去,被嗆着的她咳嗽時,溼透的薄羅衣裡怒聳的雙峰在不停的涌動,十八歲的美豔少婦此刻無處不散發着勾魂奪魄的魅力。
“夫君,你怎麼能這樣?”
“哈哈,夫君我還要這樣。”秦牧笑着吻了上去.........
ps:今天偶然聽到王菲的《乘客》,感覺很喜歡。坐你開的車,聽你聽的歌,看着沿途的風景,想着柔軟的心事,感受着淡淡的哀傷。歌聲所渲染出來的很難用語言表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