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戈失聲大吼道“什麼?火炮,真有火炮?農小武!”
“在!”
“你帶十人,衝出去,無論如何,把敵人的火炮幹掉,快!”
“喏!”
農小武立即帶着10名陸戰隊員,其中3人各扛着一門火箭溜,向古堡後方衝出去,此時整個小鎮火光四起,房子,樹林、草垛都在燃燒着,到處是噼噼啪啪的響聲,但濃濃的黑煙隨風捲來,不但嗆得人幾乎窒息,而且讓視線變得很模糊,幾十步外就是影影綽綽,更遠處衝來的敵人就象是鬼魂一樣看不真切。
“射擊!射擊!”農小武大喊着,手下的士兵立即扣動扳機,兩枚火箭彈瞬間呼嘯而去,劃出兩道耀眼的軌跡。
轟!轟!兩團火球在濃煙中突然爆開,震耳欲聾,地皮也爲之顫了兩顫,一羣衝出街口的敵人,被炸得血肉橫飛,一根斷臂甚至飛到農小武面前,啪的一聲砸在一堆馬糞上,濺了他一衣襟。
此時別說是濺到衣襟了,就算是濺到臉上,也顧不上擦了,整個小鎮都回蕩着喊殺聲,一片零亂,火光,槍聲,爆炸聲,交織如浪,根本不知有多少多少敵人衝入小鎮。
在這種遙遠的異國他鄉,孤立無援;農小武他們還要保護近兩百手無縛雞之力之的使團文職人員、智庫學者、科技人員,要撤退都難。
如果是白天還好,這夜色中陌生的小鎮,敵情不明,根本難以判斷有多少敵人,可能是幾千,可以是幾萬,誰也不能肯定,大家不免心中惴惴不安.....
衝出街口的敵人被轟飛後。隨着那兩團火光騰起,夜色中的景物瞬間變得真切了許多。
手下的劉景三在這一瞬間失聲大叫起來:“什長,快看,火炮!敵人的火炮!”
農小武也看到了,兩團騰起的火球那頭,有敵人正在合力推動着兩門火炮,因突如其來的兩聲激烈爆炸嚇得停下來,火炮旁的敵人亂成一團,但可以看出他們是在緊急的裝彈。
“還等什麼,給我轟!轟!”
“喏!”
就在這時。農小武又大喊起來:“閃開,右邊敵襲.....”
嗖嗖數聲,幾支勁箭射來,其中一支箭從農小武鼻尖掠過,驚得他頭皮發麻,手下吳浪被一箭射在大腿上,幾乎把大腿射穿;
吳浪痛得慘叫一聲向一邊載倒,肩上的火箭砸到農小武身上,差點把農小武的肋骨砸斷。他忍着疼痛。咆哮着扛起火箭溜,對準右邊的偷襲的敵人迅速扳動扳機。
啾!
火箭彈帶着熊熊的怒火射去,轟!又是一團火球騰起,右邊的來襲的數十敵人被炸得七零八落。慘叫不絕。
另一邊,劉景三他們同射出兩枚火箭彈,朝街尾射去,火箭彈飛行的軌跡很低。就象兩團疾掠的鬼火,一瞬間,又是兩聲巨響。轟!轟!激烈的爆炸讓人感覺天搖地動,街邊的房子被震得嘩啦倒塌下來,街中那兩門火炮也被轟翻,連炮管也扭成一麻花,正在緊急裝彈的敵人,被轟得斷肢殘臂亂飛.........
“退!退回去!”農小武一看任務完成,立即與劉景三衝上去架住受傷的吳浪,往古堡裡退。
在古堡前面,方戈組織了一次反衝鋒,又是火箭彈,又是震天雷,一陣陣的激烈的爆炸聲,震得人耳鼓發痛,一團團火光在猛烈的爆炸聲中衝起,把蜂擁而來的敵人炸得落花流水,僥倖未死者紛紛驚叫着潰退出小鎮。
夜風捲來,整個農韋爾小鎮都籠罩在熊熊大火和滾滾濃煙之中,方戈打退敵人的第一波進攻之後,也不敢追出去,正面的敵人雖然被打退了,但誰知道這是不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陸戰隊的首要任務是保護使團人員,使團人員要是死光了,就算殺光所有投石黨叛軍,那也是無濟於事,這難免讓方戈他們有點束手束腳,難以乘勝追擊擴大戰果。
在這一波反衝鋒中,方戈他們也受傷了十多人,他一面讓軍醫緊急救治,一邊下令繼續加強古堡的防禦,又在堡牆四周設置了多個火力點,讓士兵帶着火箭彈和震天雷死守這些火力點,所有命令和士兵的應答就是用吼的,氣氛十分緊張。
嗆人的濃煙薰得人眼淚直流,張浩然等人用衣物封住了兩間房子的門窗,又用水把衣袖淋溼捂住口鼻,才總算好受一些。
“方指揮使,怎麼樣?怎麼樣?敵人被打退了嗎?”
“張大人,您還在裡面等着,敵人的第一波進攻被打退了,但還不能確定到底有多少敵人,還有沒有第二波進攻,張大人放心,我們能應付得了,你快退回房內......”
夜色茫茫,敵情不明,這是讓方戈最爲難受的,你不知道在和多少敵人戰鬥,不知道敵人還有什麼後手,什麼都不知道,你能做的只是死守在這裡,這對於虐慣了敵人的陸戰隊來說,別提多憋屈了。
法國的投石黨,名稱的由來是因巴黎城內反對馬薩林政策的人,夜裡用石頭砸支持馬薩林的人家的門窗而引發暴亂,因而得了個投石黨的名稱。
他們最擅長的也是偷襲,散則爲民,聚則爲兵,這也是馬薩林調動大軍屢剿不絕的原因所在。而投石黨並非只上下層法國民衆的叛亂,其實上有是法國的貴族和資產階層在領導這場叛亂。
這一夜,他們故技重演,利用夜色掩護,一舉擊潰了負責護送大秦使團的法國士兵,然後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衝入小鎮後,卻踢在了鐵板上;
秦軍的步槍、震天雷,火箭彈,一樣比一樣恐怖,不要錢的砸出來,到處是猛烈的爆炸,讓蜂擁而入投石軍死傷遍地,屍骨相枕,幾乎堆滿了小鎮的街道。
好不容易弄來的兩門火炮,一炮未發,也被炸燬掉了。他們之前與法軍作戰,雖然也經歷過炮火洗禮,但從未見過如此猛烈的火力。
這一夜來襲的投石軍實際只有三千多人,第一波進攻就死亡了四百多人,等於是被打殘了。
方戈緊張地等待着敵人的第二波進攻,卻遲遲不見鎮外再有動靜,派出去偵察的士兵回報說敵人撤走了,方戈還有些不相信。
“真的?這就麼撤走了?”
“報告將軍,至少可以肯定小鎮周圍一里內,已經沒有敵人了。”
“再探,把偵察範圍擴大,以防敵人還有什麼鬼伎倆。”
“喏!”
這一夜,方戈等人都不敢再睡,小心地守到天亮,才發現鎮子外圍是屍體,很多還是殘缺不全的,腸子流得到處都是,就象是人間煉獄,腥風陣陣,燻人欲嘔。負責迎接秦國使團的法國外交大臣戈爾看了,當場嘔吐不已。
就連方戈看了也有些愕然,昨晚的戰鬥其實打得不是很久,爲了防止敵人衝入古堡,他們不要錢的往外扔震天雷,射火箭彈;
但那畢竟是在夜裡,加上濃煙瀰漫,當時就象是在瞎打,哪裡人多轟哪裡,也不知道具體打死多少敵人,現在才明白,原來敵人沒有發起第二波進攻,顯然是被猛烈的火力殺怕了。
陸戰隊共受傷16人,犧牲兩人,這是使團進入歐洲以來第一次出現傷亡,這讓方戈大爲惱怒,直接拎着戈爾喝道:“你他孃的要是不給我一個交待,老子這就殺進巴黎去,踏平巴黎!”
戈爾是個五十多歲的瘦老公,帽子昨晚跑掉了,頭髮零亂不堪,臉上還有炭污,被方戈象老鷹爪小雞一樣拎着,憋得一臉漲紅,情急之下,他用法語嘰哩呱啦地說着什麼。
張浩然上前勸道:“方指揮使暫且放了他吧,將士們不會白白犧牲的,本官到了巴黎,一定會向法國討個說法,如果他們敷衍塞責,本官倒也不介意方指揮使把巴黎鬧個天翻地覆。”
“張大人,這可是您說的!”
“是的,這是本官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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