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霖的流淚很隱秘，葉曉俊根本看不見，他張着嘴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想讓心裡的傷感離開，但卻驚訝地發現心裡完全已經被佔據了，他勉強地笑了笑，衝出錄音室，在洗手間裡面微微仰着頭。
再多的演唱技巧也比不上一次真的感情流露，他成功地把葉曉俊給感動了。
回到錄音室，楊霖看了看正在聽着播放的楊帆、張謙一行人，他們正靜靜地站在一邊，聽着沒有經過任何修飾的原音。
現在的娛樂圈裡面敢用原音的人不說沒有，可是簡直就是用一隻手就可以數清了，楊霖一直都是其中的異類。沒有經過任何現代化機器的修飾，楊霖的聲音跟唱功也根本不需要那麼做，純天然永遠比其他的好。
在後世，著名的女歌手田馥甄就因爲大量使用錄音棚機器對自己的歌曲進行修飾，進而在著名的金曲獎頒獎禮上面敗北。她的實力固然很強，可是大家喜歡的是歌手的聲音，而不是機器的。
注意到楊霖的進入，這些人都把目光轉移到他的身上，眼神很奇妙，沒有想到楊霖這個榆木疙瘩竟然也開竅了，會寫出這麼感人的歌曲來，真人不露相。
葉曉俊微閉着雙眼，腦袋輕輕晃動，好像在享受着歌曲一般，他領會到了楊霖想要表達的情感，這是一個好的錄音師必備的條件。
聽完了這一遍之後，在場的幾個大老爺們都有些沉重起來，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纔好，畢竟感情的事情他們都是看客。
這裡唯一的女性何紅，她眼眶微紅，一隻手拿着紙巾，怕是流了一點淚水。她能夠體會到楊霖的心情，那是多麼的悲傷、絕望，他這麼驕傲的人能夠寫出這樣的歌曲來發表。何紅猜測他一定是經過了一番心裡鬥爭的。
“你們爲什麼都這麼古怪地看着我？又被我的超快錄製嚇到了嗎？”楊霖倒是很輕鬆，他還善意地開着玩笑。他並不是不難過，可是這些情感全被他壓在了內心的最深處，外表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張謙看着楊霖臉上不羈的笑容。心裡卻在猜測着楊霖是不是心裡在滴血，他責怪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好的經紀人的職責，明明楊霖是在強顏歡笑，他們還看不出來。
“楊霖，別把事情都悶在心裡，如果需要聽衆，我們會是你最好的選擇。情緒壓抑久了對身體不好。還是發泄一下吧！我知道你在用這張笑臉麻痹我們還有你自己，生活不是演戲，你沒必要長期這樣保持。”楊帆拍了拍楊霖的肩膀，有些感慨地說道。
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楊霖果斷地選擇了轉移話題，自己的事情自己很清楚，跟別人說再多也不過是沒有什麼幫助而已。
“對了，明天晚上就首映。後天公映的安排出來了嗎？”楊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後知後覺地說道。
其餘人知道楊霖不想說這個話題了，還是很配合他的。將注意力轉移開來了。
“今天剛剛新鮮出爐的排片，有些小城市還在陸陸續續的排片中，暫時無法統計，不過形式一片大好。”楊帆滿臉的興奮，能夠在賀歲檔搶佔大規模的排片量那就是市場的保證。
要是能夠保持這個排片量，那麼《老男孩》的大賣就有了起碼的前提，而決定因素則是上座率了。
“我們下去談吧，不要打擾了葉老師，讓他安安心心地把剩下的東西弄完。”張謙看了看葉曉俊有些不虞的臉色，趕緊提出了建議。他接着說道：“等下做好之後就勞煩葉老師通知我一聲，我好把這個歌曲的源文件全部發給傑威爾公司，免得出現什麼商業糾紛。”
對於這個提議，楊霖很贊成，空口無憑，還是看着統計出來的數據比較有說服力。而且統計好的東西更加直觀，免得用言語說不清楚。
走到了總經理的辦公室，楊霖並沒有喧賓奪主，這裡是屬於楊帆的，他很謙讓的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面。
“你先看一下，這裡是這次跟我們合作的院線，全國一共45家，其中44家跟我們簽訂了合約。比較著名的就是萬達、聯合、星美、太平洋、大地電影、新影聯、橫店電影院線、時代華夏等。我們簽訂的分成協議是現在大家公認的那種，並沒有漲價或者是降價，幸好沒有去打破所謂的規則。”
化身爲一個職業的經理人，楊帆解說起來頭頭是道，他現在要表現的就是自己配得上楊霖的信任還有那份不菲的薪水。
楊霖看着手上的打印稿，認真聽着他的解說，只問了一句：“還有最後一家院線是什麼？有什麼原因不能夠簽約放映呢？”
早知道楊霖會問這個問題了，楊帆胸有成竹的指了指最後一家，笑着說道：“這家院線在幾個月後就要改名叫螢火蟲影業了，現在正在停業裝修中。雖然會損失掉賀歲檔的票房，可是也沒辦法，合約簽訂的就是這個時候。”
他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這可是一大筆錢，損失了他也很心痛，不過看着自己的院線一點一滴的成型，心中也有幾分歡喜。
原來如此，楊霖恍然大悟，沒想到楊帆竟然這麼厲害，不僅僅死領會到了自己的意思，而且還這麼快付諸行動，將一個個的院線進行了升級改造。磨刀不誤砍柴工，現在不賺這個賀歲檔的錢，但是還能夠趕上一個小尾巴。
“這一週有91部電影要上映或者是正在上映了，這麼多的電影，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極個別的電影院裡面放映，競爭力很微弱，我們的主要對手就是剛剛上映的《投名狀》還有即將上映的《集結號》。”
他一邊說，一邊皺眉，“因爲《投名狀》的陣容很強大，所以一開始的排片量就不錯。而馮曉剛十多年的賀歲檔招牌擺在那裡，願意捧他臭腳的院線比比皆是。我們的排片量就像是虎口奪食一般，必須要有足夠的利益才行。到時候口碑還有市場的反應就會是我們的武器。”
楊霖看着手上的報表，眼睛裡面閃過一絲光芒，他使用了系統的分析功能，能夠偷懶就絕不會動手，這是楊霖的習慣。
12月17日，《老男孩》正式公映那天，在全國一千多家電影院裡面將放映18800場電影，但是其中的8220場都屬於《老男孩》，排片量達到了43.7%。而風頭正勁的《投名狀》則是在全國拿下了4490場放映，排片量僅有23.1%，少了將近一半。
《投名狀》的失利有很多原因，前面幾天排片量高達百分之五十，但是上座率連8%就不到，會浪費掉很多的資源。而專業電影票房分析師們對這部電影的不看好，則是成爲了壓倒稻草的最後一點力量。
今年的賀歲檔喜劇很少，而現在正處在青黃不接的時候。前面的《命運呼叫轉移》熱潮已過，後面的《長江七號》要農曆春節前後公映，現在的市場上面充斥着的全是什麼悲情片、戰爭片、古裝片。
《老男孩》這樣的都市輕喜劇必然很受歡迎，題材是一方面，最讓院線方放心的就是楊霖這個人，他們對楊霖已經有了盲目的迷信，他們相信這部電影絕對不會賠，甚至還有機會大爆。
在北上廣深這幾個特大城市裡面，《老男孩》的放映場次甚至已經超過了一半，這可是絕佳的待遇。一部電影在剛剛開始公映的時候，就有了這麼多的放映，最後不是票房大爆發就是死掉。
在北京，17號會有2713場放映，但是《老男孩》從午夜檔開始，就霸佔着各個時段的電影院，高達1582場的排片量就足以讓馮曉剛閉上嘴巴了。
在上海，17號放映2090場，《老男孩》佔據其中的一半，讓剩餘的90部電影去爭奪另外的一半放映。
這麼恐怖的排片量並不是院線方都瘋了，他們有充足的自信在裡面。很早前，《老男孩》的攻勢就一波接着一波，讓人目不暇接。
可以這麼說，《老男孩》病毒式的宣傳模式是近些年來最成功的營銷方案。生活當中的方方面面都能夠看見《老男孩》的身影，他們無處不在。
這裡的排片量僅僅是理論方面的，電影院會提前一天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修改放映情況。而且《老男孩》在上映兩天後，將迎戰氣勢洶洶的軍事戰爭賀歲片《集結號》，排片量是增是減，就要看到時候的口碑跟市場反應了。
不過到目前來看，《老男孩》的排片量是一騎絕塵的，將後面的什麼《投名狀》、《蘋果》、《我是傳奇》甩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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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不能上網，查這些資料浪費了大量的時間還有流量，全國大約多少家影院，多少的排片量纔算比較好。這個排片量既要考慮到合理性，又要帶着一點誇張的感覺，計算量很大，拿着計算器一邊看着屏幕一邊按着。
我雖然不是數據黨，可是還是想要給出一個比較合理的數據來，當然了，這也是我的興趣，不然也不會這麼深入的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