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小茹和三十年前的“媽媽”江魚成了朋友。
然後她們聊起了談對象的事,得知江魚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說說吧,你喜歡的那人是什麼樣呢?”小茹好奇地問,覺得這事特別有意思。
江魚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羞澀:“我給你說啊,我喜歡那人吧,叫歐陽柱,他是我們廠子所有女生都羨慕的對象,而且他的聲音特別特別好聽!”
江魚說着,就興奮了起來:“而且每天中午十二點,他就有廣播,哎哎哎,你聽!”
隨着江魚的聲音落下,伴隨着一陣音樂旋律響起,一道爽朗而清澈的男聲響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嗷——”
觀衆們頓時沸騰起來,因爲大家都聽了出來,這道聲音的主人就是蘇澤!
小品進行了這麼久,蘇澤終於要登臺了嗎?
“忙碌的工作需要一個溫馨的港灣,化肥廠廣播站,準時爲您播音,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歐陽柱!”
“化肥生產一茬茬,誰也別往自家拿,下面請欣賞這首由我們化肥一廠的門衛老張送給一廠所有員工的歌曲——一廠遊戲一廠夢!”
孫思茹看着旁邊的大喇叭,問江魚:“那我們去哪兒能找到他呀!”
江魚剛想回答,一道流氓兮兮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小姑娘們,是不是在找哥哥呀?”
孫思茹一愣,左右看看:“是誰?”
“我們是——化肥三少!”
三道聲音齊聲回答,伴隨着一陣非主流的音樂旋律,三個打扮得流裡流氣的人走了上來,爲首的人赫然便是王忠敏。
“我們是化肥三少!我是黑化肥!”王忠敏得意道。
“我是灰化肥!”第二個人說。
“我是發灰。”
“我們就是黑化肥發灰會揮發!”
好嘛,合着這三個人還是一段繞口令啊!
觀衆無語,大笑,嘩嘩鼓掌起來。
“他們是誰呀?”孫思茹緊張地看着這三個人,有點兒緊張。
江魚也挺害怕的:“他們是我們化肥廠最壞的人了!”
“啊?”孫思茹也害怕了,連連擺手:“我們沒有錢!”
“誰說我要劫你們錢了?”王忠敏得意洋洋地笑道:“啊?我今天來,是想劫個色!”
一聽這話,江魚頓時緊張了,嚇得捂着胸口,“你們不要這樣,人家還沒有談過戀愛呢。你們不要這樣對我!”
看來這些人是來調戲江魚的啊。
觀衆們也這樣想着,就連孫思茹也把江魚往後拉。
但是……
“你上一邊去!你瞅你瘦的跟個刀螂似的,覺得自己美是不是?”王忠敏卻是將江魚一把推開,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她,而後把色眯眯的眼神投向了孫思茹。
所有人都先是一愣。
我去?什麼情況?
不是劫江魚?
這是來劫……小茹的?
大哥,你確定你這是要劫色嗎?
“哈哈哈——”反應過來的觀衆們哈哈大笑起來,這種劫色反而劫醜女的梗是他們從未見過的,覺得非常好玩,有意思。
後臺的宋平平也誇張地捂着肚子笑了起來,“哎呦我去,他要劫這個啊!”
“哈哈哈哈……這個梗好!”黃小霞也是笑得不行。
舞臺上,就連孫思茹本人都目瞪口呆了。
什麼年頭劫色的能劫到她頭上了?
而王忠敏扮演的小流氓已經笑嘻嘻地拉起了孫思茹的手:“那個小胖丫頭,嘿嘿嘿,能不能跟我處個對象啊……”
孫思茹好笑道:“實話告訴你,要是在我那個年代,我就同意了。”
“什麼意思?”
“因爲在我那個年代,幾乎沒人追我。”
旁邊的“灰化肥”嘿嘿笑道:“那就對了,在我們這個年代,也沒人追我們大哥。對了大哥,那個你要是不那啥的話,瘦的那個留給我唄……”
正當他們調戲江魚和孫思茹,動手動腳的時候,突然間一道充滿正義的聲音響起:“住手!你們這是搞事情啊!”
揹着斜挎包,手裡拿着一本書的蘇澤從舞臺側邊走了出來,在觀衆們沸騰般的歡呼聲中,正氣凜然地指着他們:“放開那個姑娘——”
蘇澤拉了個長音,舞臺下面的觀衆笑着附和:“衝我來——”
可是,蘇澤卻是打了個顫,看着手裡的書讀道:“讓它像蝴蝶在叢林中自由的飛翔……”
“揍他!”王忠敏一揮手。
“灰化肥”和“發揮”衝了上去,抓住蘇澤就把他按在了下面。
“別打歐陽柱!”江魚嚇得大叫。
“不打歐陽柱,我打你啊!”王忠敏舉起拳頭就要打江魚,但是拳頭還沒落下,卻被身後的孫思茹抓住了手腕。
“疼疼疼——”王忠敏齜牙咧嘴地甩開孫思茹,揮了揮手:“兄弟們!上!”
激昂的音樂聲響起,孫思茹擺了個打架的姿勢,觀衆們的情緒被調動起來,嗷嗷嗷地叫着。
哈哈,這是要在舞臺上表演真人PK嗎?
小茹VS化肥三少,誰輸誰贏?
砰——
咚——
哐——
三秒鐘不到的時間,化肥三少全被孫思茹輕鬆撂倒,落荒而逃!
“厲害!”
“哈哈哈,女漢子啊!”
觀衆們笑着議論紛紛,而在舞臺的角落裡,孫榮熙微微笑着,又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心想這孩子還真的是什麼都敢演。
不過,女兒在舞臺上既然能這麼放得開,心裡也一定全都放下了吧……blP1
可是,這個小品到底要講什麼?
孫榮熙的心裡納悶。
小品剛開始的時候,出來的那個扮演小茹媽媽的女人被車撞了,而小茹回到過去見到了過去的媽媽……
所以說,這個小品的結局會是小茹和媽媽成爲了好朋友,或者是後面有什麼腦洞大開的創意,讓小茹改變了命運,救下了媽媽?
總之,這肯定是個完美的結局。
不只是孫榮熙這樣想,大多數人都是如此,畢竟現在的舞臺上,小茹、李煥英、歐陽柱已經相互認識,開始聊天了。
“歐陽柱,你嘚瑟什麼呀,你不就是工廠裡區區一個播音員嘛。整個鎮子可打着呢,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孫思茹非常不服蘇澤那種驕傲的態度。
“誰在說話?區區的播音員?”蘇澤誇張地叫道:“我告訴你啊,在鎮裡考播音考試的時候,鎮長只對我一個人說了兩句話,第一句,小夥子,你肯定會成爲一名優秀的主持人!”
“第二句呢?”
蘇澤一臉壞笑:“爸,永遠支持你,哈哈哈哈——”
“哎呦我去!”
“哈哈哈——笑死了,爸永遠支持你!感情鎮長就是他爸啊!”
“黑幕,有黑幕啊,哈哈!”
觀衆們看得很開心,而接下來的一個個段子更是令他們一次次笑得直不起腰來。
孫思茹:“歐陽柱,咱們都拋開各自父親的光環。比一比,敢不敢啊?”
“可以啊。你父親幹什麼的?”
“打更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蘇澤和江魚大笑起來。
尤其是江魚,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來腰:“你爸打更的啊?那你挺難吶,哈哈哈……”
“好笑嗎?”孫思茹面無表情地看着江魚。
“好笑啊!”江魚大笑着點頭。
孫思茹卻是不急不惱,輕輕嘆了口氣,拍拍江魚的肩,“笑吧,你遲早會因爲這事哭。”
然後,蘇澤和孫思茹比繞口令。
蘇澤:“白石塔,白石搭,白石搭白塔,白塔白石搭,搭好白石塔,白塔白又大!來,你跟我來來!”
孫思茹:“白石塔,白石搭,白石搭白塔,塔塌了……”
“你這是搞事情,白塔怎麼就塌了呢?”
“那有可能是被我坐踏的呀!”
漸漸地,蘇澤和江魚似乎是互生情愫了。
蘇澤:“明天我去廣播的時候,你跟我一塊去,然後我們兩個可以聊一聊這本書的內容……”
江魚害羞道:“就我們兩個啊?這不好吧,這多尷尬呀。”
蘇澤:“尷尬嗎?沒事,實在不行我可以叫個朋友。我朋友人挺好的,哦對了,和你爸一個職業,打更的,孫文田!”
孫文田?打更的?
小茹不就姓孫麼?
又和他爸是同一個職業!
哎呦我去,這不就是他爸麼!
感情這個“歐陽柱”存在的意義就是一個牽線搭橋的備胎啊!
“哈哈哈哈哈——”
休息室裡,宋平平他們幾個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合,這些主演和助演都被這個小品深深吸引了。其實決賽舞臺上,他們這些人的作品都並不差,但如果和蘇澤的這個小品比起來,無論是在創意上,還是小品的節奏上,都似乎稍遜了一籌。
不過他們都已經表演完了,沒有了比賽的心理壓力,大可輕鬆下來好好欣賞這個小品了。
“蘇澤的小品永遠都是這麼搞笑。”老龍笑道。
宋平平點點頭:“就是不知道他怎麼收尾。”
是一直歡笑到底呢?還是其他?
“我覺得會是一個開心的結局。”黃小霞說。
孫小藝也說道:“可能會是小茹改變了命運,救了媽媽吧,這期間可能會有一些感人的橋段。”
老龍和宋平平點頭,在他們看來,這個小品的結局應該是歡樂的、溫暖的。
前面那個媽媽被車撞的遺憾,肯定會被彌補的。
可是,就在歡呼雀躍的孫思茹想要去江魚家裡吃晚飯的時候,一道“噠——噠——噠——”的倒計時般的鐘表聲卻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