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王道挺喜歡蘇澤這個隨和的性格,高興地拍了拍蘇澤的肩,然後帶着他來到一間錄音室。
錄音室裡,各種錄音器械和工作人員、樂隊老師已經準備好,見到蘇澤,也非常客氣地和蘇澤打招呼。
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蘇澤都是發自內心地喜歡尊敬。
對於廣大民衆來說,蘇澤現在的影響力還是有限的,但在音樂圈裡,如今不知道他的人卻是不多了,尤其是對於這些在民間搞音樂的人。
誇張點說,蘇澤就是他們的偶像,他們心中的神。
蘇澤在《夢想新歌聲》裡演唱的那些歌曲,一首比一首好聽,一首比一首經典。這幾個月來,許多人拿蘇澤的歌來研究、學習、模仿。
而就像是黃小霞他們那些喜劇人試圖模仿蘇澤的相聲小品一般,絕大多數的人在研究蘇澤的歌之後,除了感受到巨大的差距,便是深深的無力感。
天賦和能力,有時候真的不是想學就能學得來的。
得知蘇澤要來這裡錄歌,而且是兩首新歌,這些人在驚訝之後,便是興奮。
不僅可以一睹蘇澤的風姿,更重要的是它們可以藉此機會向蘇澤討教啊!
客套幾句後,大家都沒有多囉嗦,開始錄歌。
“又回到春末的五月,”
“凌晨的集市人不多,”
“小河在門前唱着歌,”
“陽光它照暖了溪河……”
錄音室裡,在樂隊的伴奏下,蘇澤輕聲唱着,一首《少年錦時》,僅僅錄了兩遍就過了。
接下來就是《從前慢》。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很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這裡的人都是第一次聽這首歌,一遍下來,整個錄音室裡靜悄悄地,所有人都沉醉其中。
以至於幾位老師分心了,沒錄好。
然後又錄了幾遍,才錄好了。
前前後後一折騰,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中午,在錄音室裡聽蘇澤唱了一上午歌的王道要請蘇澤吃飯,蘇澤原本要拒絕的,奈何純七度裡的其他幾個人還想借着吃飯的機會向蘇澤請教問題呢,一羣人拉拉扯扯地把蘇澤“綁架”到了酒店。
飯桌上,蘇澤也解答了他們一些問題。
說到歌曲原創的方法,他當然是沒有太多心得的,但記憶中有歌手、有演員,還有那麼多好歌,其道理都是相通的,蘇澤自然也有着自己的體悟,針對他們的情況給出一些建議還是做得到的。
酒過三巡,王道笑呵呵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誰能想到你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人,在音樂上竟然有這麼高的造詣?”
“沒什麼的,都是大家捧我。”蘇澤笑道。
“對了,你這次來京城,是參加個什麼節目的是吧?”王道問。
蘇澤點點頭,“對,《喜劇之星》,一個喜劇競賽類綜藝節目,表演相聲小品的。我是替補上去的,之前剛表演了一場。”
“我看了的,蘇老師的單口相聲老搞笑了!”
純七度的一位錄音師拿着手機笑道,“我這幾天每天都要看兩三遍的,蘇老師您太有才了!”
“呵呵,我看看!”
王道拿出自己的手機,搜了搜,眉毛一挑,“《幸福童年》,單口相聲,蘇澤,對吧,讓我鑑定一下你說得怎麼樣!”
他把手機放在飯桌上,其他幾個沒看過的人也湊了過去,圍成一圈。
“現在的孩子什麼玩具沒有啊?全帶電的。電腦、電玩、電棍——哦,這不讓玩兒啊。我小時候,家裡就一電門,我爸爸還不讓摸。”
“把我爸爸找來了,帶我去醫院啊。傳達室老師不讓出去,說這個桌子是公共財產,說得摘下來才能去醫院。”
沒過多大會兒,整個房間裡的人就笑成了一團,就連那個已經看了好幾遍的錄音室也忍不住湊了過去,一邊聽一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上課也不聽講,老師在上面講,我在底下小聲嘀咕。我們老師懲罰我,蘇澤,把你剛纔說過的話大聲重複二十遍!不敢不說啊,往那一站,老師的牙縫兒裡有韭菜,老師的牙縫兒裡有韭菜,老師的牙縫兒裡有韭菜……”
“哈哈哈——”
“太逗了——”
“蘇老師,了不起!”blP1
王道更是一邊笑,一邊對蘇澤豎起大拇指,“兄弟,有才!”
蘇澤嘿嘿一笑。
一直到相聲說完,整個房間裡的人沒有一個能好好站着的了,全都笑趴在了桌子上,一個個誇張地大叫着。
“哎呦,不行了,笑死我了!”
“蘇老師,你說相聲的本事不比唱歌低啊!”
“我說,兄弟,這些段子你都是怎麼想起來的啊,我以前可從來沒看到過啊!”
“蘇老師,下一期節目什麼時候錄啊?下次還說相聲嗎?”有人問。
“還有三天就要錄了,我是打算繼續說相聲的。”蘇澤點點頭,又皺眉道:“不過單口相聲說過了,我打算說對口相聲,只可惜我並不認識什麼說相聲的人,找不到搭檔。如果你們幾位有認識的,可以介紹一下啊!”
“說相聲的可不多,沒有認識的。”
“我倒是偶爾去聽相聲,可我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我啊,沒法介紹。”
“要我說,單口相聲也挺好的,那些說對口相聲的,能說得這麼熱鬧的可沒幾個。這《幸福童年》太搞笑了,您如果再寫一個和這個同一水平又不重複的,肯定還是第一名!”
一羣人七嘴八舌地說着,沒有能幫上忙的。
倒是王道沉默着想了想,道:“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這人以前是說相聲的,打小學,十八歲出徒,當時在這京城也是小有名氣,我那時候還在酒吧上班,休班的時候還經常跑去聽他說相聲。”
“只可惜後來相聲逐漸沒落了,養活自己還可以,養活一家妻兒老小就不夠了,這人就湊了一筆錢接手了一家酒吧,嗨,就是我的酒吧之一。”
“這十年,他再也沒有登臺說過相聲,但我知道他從來沒有把相聲丟下過,那些基本功都沒有落下。他心裡其實還是想登臺的,只不過一是沒信心,二來也沒機會了,所以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就帶你去見見他,如果你們能合作,那就再好不過了!”
聽到王道說起這麼一個人,蘇澤倒是真的有了幾分興趣,“好啊,那就麻煩道哥幫我約他出來見見。”
“嗨,不用把他約出來那麼麻煩,待會兒我直接帶你去他的酒吧找他!”
說好了這件事,午飯過後,道哥就開車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小夜曲酒吧。
小夜曲酒吧的老闆,也就是道哥說的那個人,名字叫李松嶺,高高瘦瘦的一中年男人,在體型上和王道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王道把蘇澤介紹給李松嶺,李松嶺的眼前頓時一亮,“蘇澤?《夢想新歌聲》那個蘇澤?”
“是我,李哥你好。”蘇澤笑着伸出手。
“你好你好!”李松嶺熱情地和蘇澤握手,笑道:“鼎鼎大名,如雷貫耳啊!自從你的歌火了後,我這酒吧裡的兩個駐唱,着了迷似的唱你的歌,觀衆也都喜歡,到現在每天都有人點你的歌!”
李松嶺說着,進門後帶他們向酒吧二樓走去,一樓的酒吧裡,恰好響起了一陣歌聲。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着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着孤城……”
樓梯上的三個人互相看看,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從錄音室到酒吧,蘇澤纔算感受到了一些自己歌曲的火爆,看來,無論是什麼東西都是有個圈子的,哪怕是最最普及的流行歌曲也是如此。對於喜歡蘇澤的歌的人來說,蘇澤就是個天才,是很多人的偶像,但如果是對音樂不感興趣的人,不認識他,他就是一毫不起眼的路人甲。
三個人來到一個客房裡,酒吧的服務生給端來咖啡,臨走的時候還看了看蘇澤,雙眼頓時綻放出興奮的光芒,如果不是李松嶺這個老闆就在旁邊,這小姑娘估計就要過來要簽名了。
坐下後,王道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得知王道想要引薦自己去和蘇澤一起說相聲,李松嶺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激動,也不是忐忑,而是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蘇澤,“不好意思,我想問一句……您會說相聲?”
唱歌唱得好,和說相聲完全是兩回事!
曾經也有一些喜劇節目邀請那些歌星去說相聲,結果說的不倫不類,不僅自己完全沒有節奏,就連和他搭檔的專業相聲演員的節奏都被帶亂了。
在他看來,蘇澤邀請他說相聲,也是想在綜藝節目上作秀吧?
蘇澤還沒開口,王道就拿出了手機,“嗨呀蘇澤的相聲說得可好啦!不信你就看看!”
他唰唰唰地在手機上撥弄了幾下,找到了《幸福童年》,拿給李松嶺看。
李松嶺把手機接過去,把《幸福童年》看完,也是樂得不行,哈哈笑道:“好活,好活,如果有這種水平的本子,我就上臺給您量量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