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得罪你吧,爲什麼會直接給我下如此難聽的定義,我們國家的裁判員,就一定是打假球虛僞的嗎?”
李軒雖說這會兒算純屬剛纔無聊自找的麻煩,卻也並不希望背上一個難聽的名聲,尤其是還要給那些他所討厭真吹黑哨的同行傢伙們背上罵名,所以下意識就要馬上進行分辯。
可那個本就自視甚高的高麗裁判員,或許也是覺得被李軒的鍥而不捨追問給弄得有些不爽,竟再次直接開口繼續用英文鄙視道:“你們華夏最近足球圈鬧出的賭球掃黑風暴,實在太過驚世駭俗,連我們大高麗國都已人盡皆知,證明了你們足夠丟人。在你們這樣的污濁圈子裡,絕對不可能有乾淨的人存在。回答你的話,就已經讓我覺得噁心了。”
“額,說話竟然敢這麼絕對和幼稚,你不會是有精神潔癖吧?而且,你如此不禮貌,你們高麗人平時吹牛的那種傳統禮儀去哪兒了?”發現這位高麗裁判員仍然是一副唯他自己最聖潔的模樣,李軒都徹底看不下去了。
李軒和他的搭檔們,在裁判職業生涯之中的追求一直都是那麼幹淨純粹與公平,卻都從來不會主動對外誇張宣稱自己有多麼出淤泥而不染。這位高麗人卻拿出這樣一棒子打死華夏人的態度,還彷彿來證明他自己倒有多美好聖潔一般,實在不能接受。
雖說,最近華夏足球的名聲實在夠臭,可高麗圈子內的類似醜聞事件,卻也並沒有少了!
想了想,李軒決定繼續和對方說上幾句。
反正這位高麗裁判員似乎不太友好,對自己的攻擊有些過分了,那麼他索性再調戲下還擊對方,發泄下心底的鬱悶,也繼續打發下等候開幕式的無聊。
“哪裡都有黑哨假球,你們高麗的足球醜聞,那也是屢見不鮮,就沒有必要把自己僞裝成聖人一樣了。別的不說,就說02年時候的世界盃,你敢說你們國家男子足球隊,沒有收買裁判,沒有利用主場之便,在其中撈到足夠多的好處?你們那時候的吃相,就已經格外難看了,真心沒有必要在我的面前如此自傲裝白蓮花。”李軒的英語,依然還是很棒的。
“我們大高麗足球纔不會打假球,更不會收買裁判,你這純粹是污衊。我們大高麗足球之所以能夠取得好成績,完全憑藉的是我們高麗民族不屈的鬥志和拼搏的精神,我們足球的水平,要比你們華夏足球強出很多。因此,我們取得的偉大成績和榮耀,絕對不容質疑!”
聽到李軒忽然談起02年的世界盃爭議,這位一直驕傲自矜的高麗裁判員,頓時不願意接受,略顯氣急敗壞的用力解釋起來。
李軒見對方急起來,心情隨即終於好轉了不少:“是,我可以承認,現階段我們華夏足球,和你們高麗足球不在一個水平檔次上,你們的實力比較強,屬於亞洲一流!但是,這和你們當初打假球操縱比賽連續黑掉好些支歐洲強隊完全沒因果關係,你不承認你們當初的無恥行徑,不代表所有旁觀者乃至那幾支歐洲國家隊會覺得你們乾淨。”
李軒存心要和這個真正虛僞假清高至極的高麗裁判員對比爭論一下:“當然,我這也不是要和你爭辯哪個國家的足球環境更差。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沒有必要對我如此鄙視,自恃過高,我們足球環境差,出現假球賭球風潮,不代表我就有問題。而且,你們最近,那同樣還是有很多假球之類的新聞,根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另外,我之前不過想要認識你,所以很不喜歡你對我的這種無禮態度。”
“哼,你們華夏人,總是喜歡開後門找關係,利用地主之便以權謀私。我不覺得你這麼年輕的裁判員,就已經有資格執法亞運會這樣大的足球賽事。很明顯,你一定是通過亞運會的主辦方,利用特別手段進來,強行加塞到我們這個亞洲頂級裁判羣體來蹭大賽經驗!”高麗裁判員似乎被李軒給氣到了,迅速又轉變了一個說法攻擊李軒,但依然不願意承認他錯了,越來越可惡了。
“你怎麼就喜歡這麼武斷的評價,自以爲是的這麼喜歡先入爲主開地圖炮?你不清楚,我們這羣亞運會足球裁判員,可都是直接受亞足聯的特別委派,和主辦方並沒有絲毫牽連?”李軒對這個高麗裁判員奇葩程度都有些讚歎了,“那好,我就問回你,你看上去也很年輕,在高麗這樣一個論資排輩極其嚴重的國度,那又是怎麼有資格進入到本屆亞運會的裁判組成員之中?按照你那不懂裁判選撥規則的理論,難道你的履歷,就不值得懷疑?”
“哼,我可是大高麗國最年輕的國際級裁判員,30歲就得以成功實現如此成就,並且連續獲得了數次大高麗國k聯賽最優秀裁判員的稱號,去年剛剛還被五千萬大高麗人民票選爲高麗國最佳足球裁判員一位。我還有過執法東亞四強賽和數場國際a級賽事的執法經驗!”高麗裁判員重新把頭一昂,像是個驕傲的公雞,在向着李軒證明個人的資歷很強。
李軒忍住笑,越發覺得這位高麗裁判員比較逗逼,故意嘆息道:“呀,好厲害,那你參加過世界盃嗎?”
“下屆世界盃,就是我的目標,我已經擁有了這個候選資格。所以,請不要再和我說話,如果被直播拍到,傳回國內,會影響我在大高麗國的國民好感度。”高麗裁判員一本正經的想要離開李軒幾步。
李軒算是徹底被這位高麗裁判員給逗樂了,這傢伙簡直自以爲是到了極致,於是他最後又故意問一句:“那你知道在華夏裁判員之中,今年有一位參加了世界盃,並且還完成了對決賽的執法,你聽說過嗎?”
“不可能!雖然我因故沒有看今年的世界盃,卻可以肯定,我們高麗裁判員都沒有做到這些,你們滿是問題的華夏裁判員就更不可能!在足球的方方面面,我們高麗都是走在最前沿,足球水平是,裁判員水平也是!”高麗裁判員帶着強烈的偏執自信說完幾句,就真的轉身走開幾步,不想和李軒繼續糾纏了。
李軒見其離開,不禁搖搖頭,一時表情顯得極其古怪。他忽然不知此刻該是覺得開心能遇上了一個井底之蛙般的奇怪高麗人,還是應該覺得被對方鄙視了而鬱悶。
這時,他的裁判組搭檔鄒亮,卻早就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李軒,你竟然和這位高麗裁判員爭論這些,你也是夠了?”
“怎麼說?”李軒發現鄒亮一直在大笑,立即有點摸不着頭腦。
鄒亮頓時摟過李軒的肩膀,對着他耳邊笑道:“這傢伙,我還是認識的,知道他一點事蹟,極其不要臉的一個傢伙。他在高麗國,確實有幾分名氣,但完全就是他曾不斷標榜他有多麼公正,多麼偉大,多麼聖潔,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他一位纔算是真正合格的足球裁判員。他像是自欺欺人的洗腦一樣,卻真的獲得了在高麗裁判界的一席之地,是個很離奇的傢伙!”
“但是實際上,據我十分了解高麗足球環境的朋友證實,這傢伙純粹都是自以爲是。他的水平很一般,幾乎沒什麼乾貨,就只是會吹牛而已。並且,他還在最近犯下了相當嚴重的錯誤。不過,他比較會僞裝,一直用剛纔對你的那種態度,把別人看得都很差,把自己經營的很厲害,長期自欺也欺人,竟然成功把責任全推到了多年的搭檔們身上,自己反倒是沒有任何事情。這件事情,很多知曉內情的人對其極其不恥,但大部分普通高麗人依然拿他當寶。”
“這樣吶,我說他怎麼就像是一個天生奇葩,有些過於幼稚和自大了,原來還真是很無恥。只是仔細一想,這人倒挺像他們一些高麗人的隱藏國民性格,自以爲是,夜郎自大,喜歡黑我們華夏,以擺脫他們幾千年來低我們一頭的事實。還有,他都知道我們華夏最近在掃賭球假球事件,卻都不清楚我執法過世界盃,這確實再次證明了,高麗人的新聞媒體關於華夏方面的宣傳,那也是有選擇性的報道,專找我們黑點。唉,我也真是閒得慌,纔會去找這個傢伙交朋友。”
“你確實夠無聊,非要和這棒子認識下,純粹自找沒趣了!不過,有一點我也很奇怪,你這傢伙天生是不是特招棒子煩,而且還都是那種比較不聰明或者腦子不好的棒子。世界盃後遇到兩次棒子國民了,他們都對你很不友好!”鄒亮突然應該想到了比較好玩的事。
李軒搖頭一笑:“估計他們看我天生麗質,自己卻都是大餅臉眯眯眼,怕我把高麗所有漂亮女團女偶像以及女明星都給吸引了,這才天然對我產生仇恨。這就是傳說中帥到拉仇恨,沒辦法!”
“額,我都想打你了,你傢伙越來越不要臉了。”鄒亮同樣鄙夷起格外無聊的李軒了。
李軒還待再多吐槽玩笑幾句,忽然,開幕式已經到了需要請運動員代表,和裁判員代表共同引領衆人一起宣誓的時刻了。
然後,只見主席臺上,本屆亞運會的官方正式主席,中東國家的一位王子,不知道演講完一大通什麼,在邀請了運動員代表後,隨即就又直接用英文對着話筒大聲喊道:“讓我們歡迎成功替補執法世界盃決賽,表現出色,執法技術水平精湛,十分公平公正,年輕而又充滿進取精神的華夏優秀國際足球裁判員李軒。上來代表本屆羊城亞運會的全體裁判員,對亞運會比賽過程保證公平公正公開的判罰做出正式宣誓!”
李軒聽到這些,立即便蒙了,第一時間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之前亞足聯好像並沒有給他佈置類似的政治任務。
但是,鄒亮和身旁更多的人,卻都紛紛朝他看過來,示意他趕緊上去,證明他不曾出現幻聽。
李軒下意識擡眼還看見,遠處的那位中東王子正對着他笑,而羊城亞運會主辦方的華夏主持人,正也對着他不停示意讓他快點上前。
李軒徹底明白了,這不是開玩笑,他真的被突然在不知情情況下選爲裁判員的宣誓代表了。
這可確實是一份榮譽,即便很突然,李軒倒也馬上十分重視起來,連忙準備上前了。
不過,剛走了幾步,他就又忽然發現了剛纔那位奇葩高麗裁判員的身影,不由故意再次對其笑道:“先生,聽到沒,我竟然被選爲了亞運會裁判員的宣誓代表,這應該完全是亞足聯方面臨時委派的任務。看來,他們對你這位高麗頂尖高潔的裁判員還是不夠信任,沒有把如此神聖的重任交到你的手中,真是遺憾吶!”
說罷,他就也不再理會似乎有些吃驚,掩蓋不住假清高情緒走向奔潰的高麗裁判員,整理了自己那亂七八糟的情緒,面帶笑容大步走向宣誓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