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五月的到來,預示着高考將要來臨。
高三班級的後牆上從兩個月前的“距離高考還有100天”到現在的“距離高考還有35天”,數字在不斷的減少,大家的心裡也跟着越來越緊張。
而這個時候,全國各地各個高三班級的教室裡也貼滿了關於高考的豪情宣言,有文藝一點的: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有打親情牌的:
累了想想父母,倦了想想未來。
此生只爲高考狂,衝進重點孝爹孃。
也有談現實的:
只有高考,才能拼過富二代,戰勝官二代。
高考不努力,九月去工地。
也有狠一點的:
要成功,先發瘋,下定決心往前衝。
更狠的:
扛得住,逆襲未來;
扛不住,死在現在。
最狠的:
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
這些宣傳標語一個比一個血腥,讓人感覺高考就像是一個殘酷的沙場,當然,也確實如此,但林平總感覺這其中有些標語是很不積極健康的。
雖然這些標語起到了激勵人心,促使學生們奮發向上的作用,但是很多標語把“學習”和“死亡”聯繫在一起,這思想就很偏激,意識出現了偏差。
高考,確實很重要,他是很多人人生中的第一道坎,有人說,考上清華北大不亞於二次投胎,也有人說高考就是“鯉魚躍龍門”的過程。
但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妖魔化高考。高考很重要,但還沒必要和生死劃上等號,過於偏激的激勵,反而讓學生們心裡更加緊張,造成更大的負擔。
每年高考,都會聽到有跳樓的學生,有哭的一塌糊塗不想繼續往下考的學生,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劇。
每天一大早,高三各班的學習委員就會把教室後牆上的那個高考倒計時的天數進行修改,教室裡的學生就看着牆上的數字,從35變成34,又從34變成33,然後變成32、31,最終變成了30,距離高考只有一個月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特麼的感覺好像我昨天才高一開學,現在就要快高考了!”張峰看着後牆上的“距離高考還有30天”感慨地說道。
一旁的劉孝忠也感慨地說道:“是啊,之前沒認真學,現在總感覺彌補不回來了,有點煩躁。”
許同也跟着說道:“是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說我本來好好個清華北大的料,爲什麼要跟着你們兩個呆瓜一起不學好呢?現在慘了,讓你倆帶壞了我,我現在連個一本都考不了咯。”
“許同,你特麼去死吧,你還考清華北大的料,就讓你再學三年,你都考不上清華北大,你要是能考上清華北大,我家狗也能考上清華北大。”張峰言語無比犀利的回懟道。
許同“嘿嘿”笑着:“開個玩笑嘛。北大去不了,北大青鳥還是可以的嘛。”
劉孝忠白了許同一眼:“我建議你去藍翔,挖掘機技術哪家強?”
“中國山東找藍翔!”
旁邊幾個男生異口同聲的嬉笑着說道。
不得不說,藍翔這個挖掘機的廣告確實打得魔性,幾乎讓每一箇中國人都知道了這句廣告詞,也使得山東榮獲了“挖掘機”大省的名譽稱號。
以前一提到山東,大多數人想到的會是“孔孟之鄉”、“泰山”、“青島”,現在一提到山東,腦海裡先蹦出三個字——“挖掘機”。
劉孝忠看着張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峰哥最近好刻苦用功啊,看着怪嚇人的,這還是我認識的張峰嗎?你不會被奪舍了吧?”
這個年代還是玄幻修仙類小說流行的年代,“奪舍”這類的修仙詞彙很是流行。
許同也腦洞大開的跟着說道:“對對對,我也覺得峰哥被奪舍了。說不定之前有個高考失利的學霸跳樓自殺,然後心有怨念,化作鬼魂,要達成自己的執念——考上清華北大。然後恰巧奪舍峰哥,現在峰哥表面上峰哥,實際上靈魂已經是那個跳樓自殺的學霸,爲得就是藉助峰哥來參加高考實現自己的執念。”
“你特麼的腦洞是真的大!”劉孝忠無語的說道,“我不過隨口一說,你這都給張峰編好小說了?”
而這時張峰陰冷的一笑:“嘿嘿,這都被你們發現了!”
然後三人都笑了起來,張峰說道:“沒辦法,我想參加空軍。”
以前的張峰沒有什麼目標,學習一直吊兒郎當不當回事,他的目標也很簡單,差不多考個專科就行了,努努力考個三本也不錯,但自從參加了空軍招飛,學校老師對他們幾個通過體檢的學生做了一些思想工作後,張峰突然就醒悟了。
那一刻起,張峰有了目標,那就是一定要考過二本線,然後參加空軍,成爲一名光榮的飛行員,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他吹下的牛逼,才能可以好好的裝一場逼,尤其是在劉孝忠和許同兩人面前,那不得趾高氣昂一下。
考過二本線,成爲飛行員,成了張峰學習的動力,讓張峰發生了重大的轉變,就像劉孝忠說的像是被“奪舍”了一般,張峰天天早起晚睡,主動問老師問題,學習狀態異常投入。
而張峰的改變也帶動着劉孝忠和許同一起改變,兩人也跟着張峰一起用功的學習。三人本來玩的好,大家一起玩的時候沒有什麼壓力,你玩我也玩,而現在突然有一個人不玩了,開始拼命的學習,給其他兩人就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和緊迫感。
不過劉孝忠和許同比起張峰來,努力程度就差了很多。畢竟兩人不像張峰一樣,有着那麼明確的目標。
劉孝忠的理想比較簡單,以前只想當個廚子,開家飯店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後來和校長林平交談了幾次,在林平的引導下,劉孝忠知道了“美食評鑑家”、“米其林”、“博古斯世界烹飪大賽”、“世界奧林匹克烹飪大賽”等新鮮的東西。
而劉孝忠的理想而由一個廚子開始轉變,開始幻想着參加各種比賽,成爲廚王。但是烹飪好像和高考也沒多大關係,所以劉孝忠的學習熱情還不是太高,覺得自己的分數想要報個烹飪相關的專業也綽綽有餘。
許同這個人更簡單,甚至可以說失去了鬥志,許同很喜歡畫畫,他本想走藝術生這條路線,但是他的父母思想極其封建保守,對藝術生充滿了偏見,用他父母的話說就是:藝術生都是些垃圾學生,學習不行纔去學藝術,花那麼多錢還沒有出路,你就是考不上大學也不能去學藝術。
父母堅決的扼殺了許同想要走藝術道路的理想,使得許同有些茫然無措,整個人也變得消極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