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太島父女兩打着如意算盤,暗中行事。卻不知他們父女兩的一舉一動都在毛文龍的掌控之中。
當天晚上,毛文龍便收到暗衛的稟報,知曉了藤原父女兩的小心思。這本在毛文龍的預料之中,可當毛文龍知曉之後,他卻突然一改先前的忍讓態度。
明亮的書房內,毛文龍一臉陰沉,坐得筆直的腰桿挺拔如山。在他的對面是皺眉沉思的洪承疇,顯然,他也知曉了毛文龍的決定,此刻正不知該支持還是勸阻纔好?
沉默之中,洪承疇收回直視毛文龍的目光,輕言道:“總兵爲何突然對藤原太島他們轉變態度?”
毛文龍收回凝視着燭火的目光,陰聲言道:“本來以爲這個藤原太島還是一個可信之人。卻沒想到他根本與其它倭寇沒有任何的區別,任何敢對大明懷有不臣之心的人,都不應該留着,殺了他們以除後患,實屬正常!”
洪承疇聞言眼神裡閃過一絲憂慮:“總兵,這樣做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妥。再怎麼說藤原太島他們也是島國來的使者,若是我們在大明殺了他們,難保島國那邊會追究……”
“哼!”
毛文龍當即也聲冷哼打斷了洪承疇,不屑的說:“區區島國一個彈丸之地也敢在我大明海域囂張。以前是無暇顧及他們,現在不同了,本總兵非把他們打怕了不可。”
“犯我大明者,雖遠必誅!”
毛文龍猛然起身,然後獨自離開房間。臨走之前丟下這句話,讓洪承疇愣神了許久。看着毛文龍匆匆離去的身影,洪承疇本來迷茫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此刻的他已經體會到了毛文龍的心思與雄心,這正是他一直所期望的毛文龍,現在就完完整整的展現在他的面前。洪承疇很是開心,他相信只要毛文龍肯去做的事情,沒有他辦不到的,就算強如倭寇也一樣最終會敗在毛文龍的手中。
從書房離開後,毛文龍帶着浩大與阿斗直奔後花園的密室。這裡便是皇城內暗衛的總部,前朝的錦衣衛已經消亡,毛文龍卻悄然建立了暗衛這個神秘組織。
密室內很是幽暗,毛文龍進入之後有些不適應,閉上眼睛片刻後才適應過來。環視一圈空蕩蕩的房間,毛文龍冰冷的聲音響起:“準備好了沒有?”
陰暗的角落裡突然有聲音回覆:“十組暗衛,一千餘人全部準備完畢,隨時待命。”
毛文龍嘴裡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殺!”
“遵令!”
此後房間完全安靜下來,不再有任何的氣息。
離開了密室,感受着習習的涼風,毛文龍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阿斗沒有跟隨毛文龍離開密室,此刻的他已經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千暗衛在他的率領下,從密道悄然離開皇城。
月上中天,正是人們沉睡之時,南京城內大街小巷不見半個人影。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微風掃過捲起一陣灰塵。
猛然間,從街角的轉角處出現百來個黑衣人,一個個手中的鋼刀反射着寒光。夜黑風高正是殺人時,帶頭的黑衣人正是阿斗,在他的率領下,百來個暗衛直奔驛館而來。
抵達驛館之時,那些守衛似乎一早就知曉,看到猛然間出現的暗衛,他們居然二話不說悄然撤離。
阿斗他們沒有遭受到任何的阻擾,百來人徑直光明正大的衝進驛館之內。藤原太島所居住的院子外面有他的侍衛在把守。
暗衛的鋼刀在悄無聲息之間割斷他們的喉嚨,幾十人衝進院子。阿斗停在緊閉的大門前,還未等阿斗又任何的動作,便見大門突然打開,四個藤原太島的侍衛正從裡面走出來。
阿斗沒有任何的遲疑,手中的鋼刀翻飛之中,隨即割斷兩個侍衛的脖子。而另外兩個侍衛同樣未能逃脫死亡的命運,被緊隨而上的暗衛一刀斃命。
門口的動靜顯然驚動了屋內的藤原太島父女,一聲冷喝猛然而起:“誰?”
阿斗快速的拉上黑色的面巾,持刀第一個衝了進去。他身後的暗衛緊隨而上,頃刻間就把整間屋子給佔滿。
看着滿屋子的黑衣人,藤原太島以及他的女兒當即意識到不妙。可惜他們的反應始終還是太遲了,阿斗沒有給藤原太島任何開口的機會,馬刀一揮直取藤原太島的面門。
打鬥並未持續多久,阿斗便已取下藤原太島的人頭。而他的女兒也未能逃脫身首異處的命運,被暗衛所殺。
阿斗把藤原太島的人頭丟給暗衛,冷聲吩咐:“送到總兵那裡。”
話畢,阿斗便又率領所有的暗衛離城而去,此次的目標正是那些未能進城,只能停留在碼頭的其它使團侍衛。
夜晚的殺戮依舊在持續,皇城內的御書房,此刻燈火通明。毛文龍與洪承疇還有小皇帝毛景文三人在下棋。
洪承疇下的黑子,此刻已經被毛文龍的白子所圍殺,只差最後一步便要全盤皆輸。洪承疇遲遲未能找到破解的辦法,把一旁的毛景文急得坐立不安。
對於洪承疇在毛景文的心中是無所不能的,尤其是在棋道上更是厲害無比。可今晚卻眼看着就要輸在從未下過圍棋的父親手上。毛景文是驚訝不已,也是好奇心大起。
門外猛然響起通傳的聲音,毛文龍頭也不擡便言道:“進來。”
兩個暗衛提着兩顆人頭快步而入,人頭被黑布所包裹,打開之後便擺在地上。
“總兵,藤原太島父女的人頭送到。”
毛文龍擡頭掃了一眼,然後揮手言道:“知道了,收起來處理掉,碼頭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暗衛稟道:“將軍已經親自前去,現在還未有結果送來。”
毛文龍揮揮手把兩個暗衛打發走,笑呵呵的對洪承疇言道:“你輸了。”
洪承疇手中最後一顆黑色的棋子還是沒有下到棋盤上,他把黑子扔回盒子裡,也輕笑道:“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