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祚翻身下馬眼睛盯着鄉間小路,緩緩前行。只見地上有着亂糟糟的馬蹄印,而且都很新鮮,顯然是剛剛留下來不久。看到這些,承祚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將軍,依照這些痕跡,看來敵軍有不少兵馬。”副將在承祚身後言道。
“越多才越好,省得我們到處去追。”
承祚獰聲迴應,頓了一下又指着前方向副將問詢:“前方是什麼村子?”
副將稍微想了一下,拱手迴應:“啓稟將軍,前方有三個村子,但都不大,全部加起來也就一百戶左右。分別是李家村與秦家村,還有一個是張家村。”
“嗯!”
承祚點點頭,思索了片刻給副將下令:“我們兵分三路包抄過去,必須趕在敵軍襲擊村子之前告知那些村民,不得有誤。”
“是,將軍,屬下先行告退。”副將當即不多言,立刻各自帶人離去。
餘下的人跟着承祚沿着鄉間小路一直向前走,跨過一座小山,眼前的視線立刻變得開闊起來。青山綠水之間,坐落着十幾間茅屋,小溪繞着小村的空地緩緩流過,十幾個村民正在田間勞作。
這般的世外桃源卻要在不久後被人破壞,承祚覺得於心不忍。普通的百姓與世無爭,卻總是在受着戰亂帶來的苦難。輕嘆一聲,他當即派出兩人快速下山去告知村民,讓他們先行做好防禦,免得等下打了起來會讓他們受到波及。
兩騎快馬迅速飛奔向村子,急促的馬蹄聲在這寧靜的山間迴盪,很快便引起山下勞作村民的注意。從承祚這邊看去,只見十幾個剛纔正在勞作的村民已經停下手裡的活計,開始循聲張望。
承祚等到派出去的人與村民交談後,一起回到村子裡去,他纔再次下令,派出十幾個探子開始四處搜尋敵蹤。沒過多久,便有消息送來,在另外的山頭髮現一百餘騎盜匪裝扮的壯漢。
沒有任何的耽誤,承祚當即下令出擊,僅僅只有一百餘騎而已,這對承祚來說根本無需什麼戰術。承祚嘴角微微上揚,一絲獰猙之色頓現,該是讓這些該死的老鼠見識一下東江軍的厲害。
四百餘騎東江軍將士悄然包抄過去,隱沒在山間的樹叢中。李定國部下所假扮的盜匪這會盯着眼前的村莊,滿臉都是疑惑。因爲眼前這個村子給他們一種不安的感覺,跟以往的安寧不同,這個村莊安靜得很是詭異。
雖然他們心中有所疑惑,但表面上卻沒能看出任何的不妥,最終他們還是小心翼翼的下山,向着村莊挺進。當他們下了山頭,來到村莊前方,看到村子的大門緊閉,裡面的百姓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所有假扮的盜匪頓時愣神,爲首的盜匪更是大喊一聲,然後調轉馬頭便要離開。其它的盜匪也亂成一碗粥,學着他們的首領調轉馬頭。此刻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等人顯然中了埋伏……
太晚了,承祚的四百餘騎這會早已經截斷了盜匪的所有退路,形成一個重重的包圍圈。盜匪剛剛一亂,承祚便下令出擊,他自己更是一馬當先殺了出去。
沒有火統也沒有弓箭,所有的東江軍直接亮出馬刀就殺了上去。迎面衝來兩騎,承祚絲毫不懼,馬刀橫掃出去,輕易的磕飛盜匪揮來的大刀,然後反手一刀,切下一條斷臂。餘勢未了,馬刀依舊橫掃而去。後面的盜匪躲閃不及,被承祚直接懶腰斬成兩段。
這次戰鬥沒有任何的懸念,東江軍足足四百餘騎,而且還是在偷襲的情況下。東江軍僅僅只是一個衝鋒,便把一百餘騎盜匪給打敗。
盜匪死傷幾十人,餘者都被活抓,承祚卻沒有空去看守什麼俘虜,直接下令全部殺掉。
血腥的氣味在空中瀰漫,一百餘條性命便消散在東江軍的屠刀之下。戰爭向來殘酷,生命更是賤如螻蟻,承祚看着那些被殺的盜匪,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
東江軍的強悍被村子裡的百姓親眼目睹,一個個露出崇拜的目光。一個老頭看到外面的打鬥已經結束,他當即下令打開了村子的大門。
老頭顯然是村子裡的村長,他在兩個壯漢的陪同下快步來到承祚的面前:“小老頭是張家村的族長,這次多虧將軍相助,才免去我們張家村遭到盜匪的襲擊。”
承祚現在根本沒有心情與時間跟村子裡的人打交道,但此刻見來的是村子裡的族長,也不好不理會:“族長不必客氣,保護你們的安全是我們東江軍的本分。但這些盜匪神出鬼沒,在沒有完全剷除他們之前,本將軍還是有必要告知族長,日後還得多加小心一些,尤其是近期。”
老頭聞言後再次稱謝,事後還弄了些錢財要送給承祚,卻被承祚直接拒絕,並嚴厲警告他。東江軍的將士從來不會要百姓的東西。
如今這樣的世道還有兵卒不要百姓的東西,而且還是百姓主動送的,情況很出乎意料,卻也讓村民對東江軍有了更深的瞭解。
談話之間,東江軍將士已經打掃完戰場,承祚告辭了族長,便匆匆趕往其它兩個村子。村民在族長的帶領下,全部來到外面目送承祚他們離去,東江軍居然是這樣的一支軍伍,張家村由此長了見識,也對東江軍開始認同。
離去的承祚並不知道,這次幫助了張家村,讓東江軍的名聲此後在此大噪。張家村的村民日後都只認東江軍,別的勢力到來他們都不服管。
承祚趕到李家村與秦家村之時,打鬥同樣已經結束,東江軍完勝,所有近四個盜匪全部被殺一個不剩。承祚卻沒有就此鬆懈下來,他深知李定國那些部下,在沒有得到回信後,必然會立刻派人前來打探。
這也就意味着打鬥遠遠還未結束,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東江軍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他們必須隱藏在這三個村子周圍,隨時準備暗算前來的盜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