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只是曇花一現,卻給毛文龍留下無盡的念想,只可惜此時此刻顯然不是風花雪月的時候,不然毛文龍還真有一股子衝動要把兩女給辦了。
正在毛文龍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從山上的小道中闖出一道身影。引起衆人一陣小小的騷動,好在來人不是別人,卻是與陳繼盛一同去山上查看的承祚。
承祚一回來便四處尋找毛文龍的身影,當他看到毛文龍就立在河邊的時候,閃身便要過去。
浩大與浩小卻出現攔住了他:“都督有吩咐,誰都不許前去打擾!”
承祚頓時大眼一瞪,惡狠狠的說:“混蛋,要是耽誤了軍機要事,你倆負責得起嗎?”
浩大與浩小聞言,臉現難色,卻在對視一眼之後,異口同聲的說:“都督曾有言在先,無論何人都不許上前打擾!”
顯然,浩大與浩小還是忠實盡守自己的職責,身爲毛文龍的親衛,他們只聽毛文龍的命令,其它的對他們來說都是次要的。
承祚看着眼前這兩個木頭人,氣得哇哇叫着,差點就拔刀相向。好在這時毛文龍已經帶着陳瀾與洪紫嫣走了回來。
毛文龍沉聲言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都督!”
突聞毛文龍的聲音,三人立刻轉身抱拳拜見。
承祚更是直接推開擋在身前的浩大與浩小,急忙稟道:“都督,山上半山腰處已經發現馬賊的老巢。陳大哥已經抓了一個小賊訊問,寨中如今只有青壯五人,另外便只剩十餘婦孺老幼。請問都督,我們是否要進攻?”
毛文龍沉吟片刻,點點頭說:“別傷及老幼,餘者敢有反抗者,殺!”
“是,都督!”承祚頓時一喜。
毛文龍視線轉向浩大與浩小:“你二人留下,其餘人都隨承祚一同前去。”
一聲令下,所有人頓時忙活起來,承祚領命帶着其它親衛,快速的向山上跑去。浩大與浩小則開始收拾東西,把二十幾匹馬牽到隱蔽處,然後護着毛文龍與二女一同藏身在山腳下,靜等陳繼盛他們凱旋而歸。
不久後,藏身在山腳下的毛文龍等人,聽到山上隱隱約約的傳來零星的慘呼聲。之後再過不久,又有孩童以及婦孺的哭聲傳來。
接着便見剛剛上山不久的承祚折返而回,找到毛文龍稟道:“都督,賊窩裡沒有什麼抵抗,斬首三級,現在已經完全佔領賊窩,請都督隨我上山。”
“走!”毛文龍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動身上山,只留下浩小在山下看守馬匹。
賊窩在半山腰處的一塊稍微畢竟平整的空地上,說是賊窩,其實也就十幾間茅屋而已。稱之爲寨還不如說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落。
十幾間茅屋的前方是一塊空地,此刻已經被火堆點亮,陳繼盛,劉光祚以及幾個親衛手持馬刀,看守着十幾個聚集在火堆旁瑟瑟發抖的婦孺老幼。
毛文龍一眼掃過去,只見火堆旁還有兩個被五花大綁着的青壯男子,而他們的身邊還有三具屍首。
屍首上的傷口一模一樣,都是脖子被刀鋒割破,顯然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割喉而死。
血淋淋的一幕讓毛文龍心裡再次出現不適,努力壓制下心裡的嘔吐感覺,毛文龍深吸一口氣,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陳繼盛見到毛文龍到來,立刻上前稟道:“都督,賊窩裡的人都子啊這裡了。”
毛文龍點點頭,沒有言語,走近兩步掃了眼那些婦孺老幼,然後越過她們來到兩個被五花大綁的青壯男子面前。
眼中厲芒直視着跟前兩男子,毛文龍忽然抽刀一揮,刀光閃過,兩男子慘呼聲隨之而起。待得衆人循聲望去,卻發現兩男子並未被傷及。
毛文龍那一刀只是割斷了他們身上的繩子而已,收刀而回,毛文龍冷言問道:“本都督現在只問你們一聲,還想不想活命?”
兩男子驚魂未定,剛纔毛文龍揮刀那一刻,他們已經絕望的以爲自己必死無疑。這會卻發現自己兩人依舊還活着,鬆了口氣之餘,哪敢再廢話,當即便異口同聲言道:“我們想活,我們想活。”
看到兩人如此配合,毛文龍滿意的點點頭:“既然想活命的話,那就好辦了。說說你們的底細,還有爲何要在這裡佔山爲王,幹這傷天害理之事?”
兩男子中,比較年輕的率先開口:“軍爺,小的沈清,我們都是葉縣流亡至此的百姓,幹這傷天害理之事,我們也是迫於無奈才爲之。只要還能溫飽度日我們也不願幹這行當!”
“放屁!”
毛文龍忽然一聲大喝,冷言喝訴:“幹這傷天害理之事,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沉青完全沒有想到毛文龍的反應會如此大,一時間嚇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居然嘴賤到去分辨什麼好壞,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軍爺,小的不敢,小的錯了。”沉青嚇得直接撲通一聲跪於地上。
此舉,惹來陳繼盛等人的鬨笑,看他這般膽小,這般匪徒應該幹這個時日不長。
毛文龍狠狠的瞪了眼大笑中的陳繼盛,見其收斂後,這才沉聲言道:“剛纔你說,你們是從葉縣流亡到此,那葉縣發生了何事?”
沈青微微一愣,顯然不明白爲何眼前的軍爺這麼關心葉縣。但有了前車之鑑,他不敢再有任何的遲疑,把他所知的一切說了出來。
葉縣是以鹽業爲主,除了官辦之外,餘者都被四大家族所掌控着。太平之年,百姓還能依靠爲四大家族打散工,養家餬口。
可這幾年來,天災人禍不斷,鹽商進不來鹽賣不出去,四大家族便一再壓縮工錢。這一來二去的,百姓還怎麼生存下去,所以都是逃的逃走的走。
而這沈青正是爲此,與同鄉幾個夥伴一合計,聯合起來在此落草爲寇,幹起這種無本的買賣。
聽沈青這麼一說,毛文龍頓覺這葉縣似乎也不太平。可他現在更爲關心的是四大家族,這已經是他不止幾次聽到這四大家族。
似乎這葉縣就是這四大家族在掌控着一般,倒是朝廷的官員沒怎麼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