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莊所有的人員被控制起來,全部關進大牢內,軍營裡的兵卒全部出動。就連學院的學員也被趕出去找人,葉縣在一瞬間天塌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毛文龍發出一聲驚呼,飛快的衝過去,抓起已經奄奄一息的傳訊兵狠命的搖晃起來。
洪承疇這次也不淡定了,因爲一同失蹤的人裡面也有他的女兒。老傢伙要不是腿腳慢了一些,估計這會搖晃傳訊兵的就是他了。
日夜跑了整整一天,一路上連續換了三匹馬,趕到這裡連喘口氣都沒有的傳訊兵,這會早已疲憊不堪,幾近昏死過去。此刻被毛文龍這般狠命的搖晃,更是直接連翻白眼,口吐白沫。
承祚一看不好,當即衝上去,一把割開兩人:“總兵息怒,讓他喘口氣先。”
傳訊兵呼呼喘着大氣,承祚又立刻端了杯茶給他灌下去,這才聽他重新言道:“總兵,夫人與洪紫嫣小姐還有她們的婢女李秀三人同一時間在農莊消失。”
毛文龍這會顯然已經冷靜了一下,他陰沉的言道:“消失,如何個消失法?”
傳訊兵絲毫不敢再有片刻的耽誤,他立即就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知在座的衆人。
毛文龍聞聽後又仔細的問了一些疑惑,待到沒有什麼可問之後,才讓傳訊兵先行下去休息。
大堂內頓時沉寂了下來,誰都沒有預料到向來最爲安全的葉縣居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毛文龍此刻內心的震怒可想而知,所以在毛文龍沒有開口之前,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胡言亂語,惹禍上身。
許久之後,毛文龍纔看向身旁同樣一臉陰沉的洪承疇,他凝重的言道:“你覺得這會不會是有預謀的綁架?”
洪承疇點頭言道:“葉縣是我們的重心所在,向來防守嚴密,因爲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所以平日裡連一個陌生人出現都能夠立刻被知曉。而此次的事情卻事先沒有任何的預兆,又是在農莊這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被綁架,綜上所述已經可以肯定這是有預謀的綁架,而且還是一直潛伏在農莊裡的人所爲。”
毛文龍聽了洪承疇的分析,他也覺得有道理:“現在整個農莊的人已經被控制起來,相信很快便能夠查出是誰所幹。看來我們得回去葉縣,親自督辦這事。”
“總兵,那山西的進攻還要不要繼續下去?”承祚聽到毛文龍要回去葉縣,當即上前問道。
毛文龍獰聲言道:“不僅要繼續,而且最好給我加快速度。能夠在葉縣搞出這樣的事情來,我想除了朝廷應該沒有別人有這本事。”
“是,總兵!”承祚微微一稟,已然明白毛文龍的意思。
事情關係到陳瀾,洪紫嫣還有李秀她們的安危,毛文龍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當天把山西的事情交代給承祚後,便與洪承疇率領兩萬東江軍匆匆趕回葉縣。
三天之後,毛文龍順利抵達葉縣,留守的人以及毛府裡的管家,侍衛都一同來到城外迎接。
葉縣的知縣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倒在毛文龍的馬前,居然還負荊請罪,哭得那叫一個悲傷。
毛文龍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徑直驅馬進城,而後直奔毛府而去。
知縣不明毛文龍的心思,又不敢離去,只能苦着一張臉跟在毛文龍的大軍後面向毛府走去。
到了毛府,毛文龍連口水都來不及喝,立刻就下令喊來所有被波及到的人,然後連同洪承疇,開始不停的問話。
不消半個時辰,他們兩人便把大牛以及他的十幾個手下全部給揪了出來。
毛文龍與洪承疇直到此刻也才恍然明白過來,爲何陳瀾與洪紫嫣她們會被悄無聲息的綁走。顯然是被這些農莊裡的奸細給矇騙了。
而讓毛文龍氣惱的是,綁架的事情足足過去四天半了,卻依舊沒有陳瀾她們的任何線索。
其實這也怪毛文龍沒有在葉縣留下一個真正可以主事的人,像這樣出了大事,沒有一個人敢做主,只能各自出主意然後商議。
這樣一來絕對會耽誤了最佳的追蹤時機,苦惱的毛文龍立刻就想到那個知縣,他毫不猶豫的命人把他給扔進大牢裡。
雖說這事與他干係不大,可他身爲知縣卻毫無作爲,失職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知縣也只能自認倒黴,還好現在只是被關進大牢,還沒有立刻喪命,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毛文龍與洪承疇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當即便前往農莊的現場查看。結果事情正如他們所料的那樣,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要知道李秀的身手絕對不會導致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若是有任何不對。憑着李秀的身手留下一些什麼痕跡並不難,可毛文龍與洪承疇在認真查看後,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兩人當即便確定這一定是她們被騙之後綁走的。可這些綁匪才十幾人,又能從葉縣逃到那裡去?事發後不久,整個葉縣的兵馬就立刻出發散布四處去尋找,到現在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事情顯然透漏着古怪,毛文龍皺着眉頭嘀咕道:“難道綁匪還能插翅飛上天不成?”
洪承疇愣了一下,他突然激動的說:“飛上天是不可能的,可要是走水路的話,卻很有可能!”
先前兩人已經詢問過那些前去尋找的人,他們都是從陸地上去尋找,好似唯獨沒有尋找過水路。
毛文龍也是愣了一下,然後便大喝:“備馬,都隨我來。”
片刻後,毛文龍一馬當先,想着後山的山腳下一條小道飛奔而去,他的身後,三千東江軍緊隨。
奔走不久,毛文龍果然發現了小道上模糊的馬車痕跡,這才他更是堅定自己沒有找錯方向!毛文龍當即大喜,再次極快速度,催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