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瑜突然失蹤,不明去向,這讓毛文龍很是擔憂,他更是後悔當初沒有殺了陳奇瑜。如今導致他要面對一個潛在的敵人,而且還是一個對他毛文龍比較理解的敵人。
“此人危害不小!”這是毛文龍對於陳奇瑜的評價。
無奈外面的探子一連三四天都沒有任何有關陳奇瑜的消息,毛文龍最終過了一個不安心的年關。本來整個葉縣人人都沉浸在喜悅當中,由於毛文龍整日愁眉苦臉的,把毛府裡裡外外的人也弄得不開心起來。
大年三天已過,熱鬧的年關已經悄然離去,毛文龍爲了不讓府裡的人,爲了自己的不開心而煩惱。他也暫時放下心裡的顧慮,重新迴歸到平靜的生活當中。
雖然陳奇瑜投奔了後金,這會給毛文龍以後對付後金帶來不少的麻煩。但也僅僅是麻煩而已,他也想明白了,沒必要爲了一個麻煩,而讓自己陷入長久的苦悶之中。
陳瀾在提心吊膽了三天之後,終於看到毛文龍恢復了過來,她開心之下,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後示意毛文龍今晚她願意伺寢。
意外之喜來得實在突然,早知道這樣,毛文龍一定從三天前就不會去計較陳奇瑜的事情。畢竟自從來到葉縣安家後,兩年的時間裡,毛文龍已經不近女色整整一年。
而近期雖然有了點空閒,可卻因爲河南境內的流寇惑亂一事,他不得不專心應付着。這一來二去的他都差點忘記自己還是一個男人來着。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纔是明確的選擇,此時天色尚早,才午飯剛過,離天黑還有那麼一大段時間。而毛文龍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準備起來,讓下人弄了一大木桶溫水,好好的泡了一個澡,放鬆一下身體。
然後就是上上下下的收拾一番自己全身,把自己給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毛文龍一看時間,得了,纔剛剛過去一個時辰而已。無奈之下只得回前廳喝悶茶,耐心等待天黑到來。
毛文龍剛剛來到前廳,浩大後腳便跟了進來,這傢伙匆匆忙忙的,似有大事稟告。
果然,不用毛文龍張口問話,浩大直接就湊到了他的耳邊稟道:“總兵,城外來了一人,要求面見於你。”
“誰?”毛文龍頓時皺起了眉頭。
什麼人來頭這麼大?居然讓浩大如此緊張?毛文龍頓時便好奇起來。
“陳奇瑜!”浩大立刻回稟。
“他……”聞言後,毛文龍也是驚訝不已。
“正是他沒錯,剛纔屬下聽到守城將士稟報,還以爲是看錯,這才親自前去看了一下。的確是他無疑,隨他一起來的還有那四個心腹部將。”
“立刻把人帶來,別對外聲張。”毛文龍頓了一下,然後又吩咐:“把人帶到我的書房裡。”
“是!”浩大毫不遲疑,立刻轉身前去辦事。
他會如此緊張,其實還是因爲毛文龍近些天對陳奇瑜的事情耿耿於懷。今日突然得知陳奇瑜到來,浩大也是意外得很。
毛文龍目送浩大離去之後,轉身便向後院走去,半路上他猶豫了片刻,又吩咐跟在他身邊的浩小。讓他去把洪承疇也喊到他的書房裡。
陳奇瑜的突然到來,顯然有很大的可能是要來投奔自己。毛文龍此刻心有些凌亂,他怕自己等下無法準確判斷陳奇瑜的心思,於是希望洪承疇能夠爲自己把把關。
學院還未開學,洪承疇這會也呆在毛府裡,所以很快便趕了過來。他來的路上已經從浩小的嘴裡得知,陳奇瑜突然到來的事情。
洪承疇的想法與毛文龍差不多,都感覺到陳奇瑜這次突然到來,是前來投奔毛文龍的。
兩人頗有默契,在毛文龍的書房裡見面後,只是交流了一下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不久後,浩大便領着陳奇瑜無人來到了毛文龍的書房裡。秦風等人與浩大他們留在門外,只有陳奇瑜一人進屋。
“毛總兵,我們又見面了。”陳奇瑜倒是很自然,絲毫沒有半點拘謹的摸樣。只是他對毛文龍的稱呼有所改變,從以前的毛兄弟變成了如今的毛總兵。
從陳奇瑜的稱呼上已經很能說明問題,毛文龍旋即哈哈笑道:“陳大哥太見外了,你我先前都是以兄弟相稱,怎麼現在倒變生疏了都?”
陳奇瑜臉上閃過一絲苦澀,但他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落落大方的說:“相信毛總兵應該也瞭解了我如今的遭遇,沒了官職加身的我,怎麼可能還可以與總兵兄弟相稱。”
毛文龍依舊微笑着,然後客氣的請陳奇瑜坐下,之後纔開口言道:“陳大哥的遭遇,小弟這也是剛得知沒兩天。不過小弟卻很爲大哥的遭遇覺得不值,一個小小的意外,卻要你承受如此大的黑鍋。陳大哥可知如今朝廷正在到處通緝你,爲此,當今聖上還懸賞了你的人頭,五千兩白銀。”
聞言後,陳奇瑜眼裡閃過濃濃的殺機,本來他出走之後,便是抱着前去投奔分封出去的王爺。可就是在半路上他卻看到了朝廷對自己的懸賞令。
陳奇瑜氣不過,他實在想不到崇禎居然如此絕情,要把他趕盡殺絕。陳奇瑜在短暫的猶豫後,他便想到了改投毛文龍,他既不想與朝廷翻臉,因爲現在還不是時候。
所以此刻前來投奔毛文龍便是最爲明智的選擇,而且他還與毛文龍有過短暫的交流,感覺毛文龍還是一個值得依靠的人。
於是,陳奇瑜改道而來,他在短暫的沉默後,便向毛文龍言明自己的來意:“其實此次前來求見總兵,是希望總兵能夠收留我這個有罪身之人。不知總兵可否容留於我在您麾下做事?”
毛文龍偏頭與洪承疇對了一眼,後者衝他微微點頭,毛文龍心裡大定,哈哈笑道:“難得陳大哥如此看得起小弟,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那有不答應的道理。只是……”
“只是什麼?還請總兵明言。”陳奇瑜剛剛浮現笑意的臉上,頓時又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