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正與承祚還有徐敷奏兩人喝得高興,忽然門外響起一聲冷喝:“是誰!”
接着便是一陣金鐵交鳴聲,顯然外面發生了打鬥的事情。
沈青與承祚,徐敷奏愣神片刻後,立刻奪門而出。只見屋外有兩個黑衣人正與留守門外的四個東江軍將士打得不可開交。
徐敷奏與承祚,第一眼便看到黑衣人所使用的兵器繡春刀後,兩人相視而笑。顯然,錦衣衛已經上勾,此刻他們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
承祚裝模作樣的看向沈青,問道:“那兩個黑衣人是你府裡的人嗎?”
沈青大皺眉頭,很肯定的說:“不是!”
承祚旋即冷言回道:“那就是刺客了!”
沈青搖搖頭:“不清楚。”
承祚不再理會沈青,而是與徐敷奏打了個眼色,然後兩人同時拔刀,大吼一聲立刻加入打鬥中。
本來兩個黑衣人被四個東江軍將士圍着打,就已經夠手忙腳亂的了。這下又突然出現兩個大將軍級別的人物,沒有任何的懸念,幾招之內兩個黑衣人都被當衆砍了頭。
看到兩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被殺,沈青微微有些愣神。顯然,承祚與徐敷奏的做法有些欠妥,發現刺客的時候,不是應該拿下審問,怎麼直接就殺掉?
沈青正疑惑着的時候,徐敷奏與承祚一人拿着一把繡春刀,面帶難色的來到沈青的面前。
徐敷奏皺眉言道:“看來這兩個黑衣人都是朝廷的錦衣衛。”
承祚也接口言道:“沈青,你最近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居然招惹到錦衣衛來此刺探?”
聽到被殺的黑衣人居然是錦衣衛,沈青旋即被嚇到了。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並沒有犯過任何事情!
承祚卻獰聲言道:“若是你沒有犯過什麼錯事,那錦衣衛會半夜找上門來。”
沈青被問得啞口無言,此刻他心亂如麻,錦衣衛的名頭確實足夠嚇人。這會的沈青已經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就在此時,外面又傳來了打鬥的動靜,整個沈府在頃刻間雞飛狗跳。
片刻後便見沈家二叔衣衫不整的跑來,看到一臉呆愣的沈青後,他驚慌大喊:“快去向總兵大人求救,讓他派兵前來助陣,府外突然衝進來幾百個黑衣人,見人就殺,快啊!”
“嗡”的一聲,沈青的腦袋頓時一個變兩個大,很顯然,今晚來到沈府的錦衣衛不止兩個,而是一大羣足足有幾百人。
幾百個錦衣衛啊!這能夠打得過嗎?不用多想,沈青知道鐵定是沈家必敗無疑。
“二叔,外面那些黑衣人是不是用的這樣的兵器?”沈青一把抓過承祚手上的繡春刀,扔到匆匆跑來的二叔面前。
“對,都是用的這樣的兵器,他們太過兇殘,衝進府裡之後,無論婦孺老幼見人就殺。”二叔只是掃了一眼地上的繡春刀,就肯定的回答。
沈青差點暈死過去,好在承祚眼明手快伸手扶住了他。
一臉死灰色的沈青已經六神無主,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徐敷奏假惺惺的上前勸說:“看來這些錦衣衛必有所圖,你與二叔還是先行逃往總兵府裡避難,這裡就交給我們來處理。”
“這……那就有勞徐大哥了!”沈青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慌張的謝過徐敷奏與承祚後,便上前去拉着沈家二叔就向後門跑去。
徐敷奏無奈的喝止了沈青,派了兩個親衛護送他們,直至四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承祚才呵呵笑道:“總兵這招禍水東移會不會太狠了,我看沈家在今晚過後必亡。”
徐敷奏眼裡閃過一絲凌厲,冷哼道:“狠,未必!要說真正狠的是這些錦衣衛,殺人的是他們與我們何干。再說了,這沈家一日不滅,總兵想要發展壯大就總會礙手礙腳。現在好了,藉着錦衣衛的手,替我們把事給辦了!”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帶着餘下的兩個親衛快速的藏身在後院裡。
沈府前院的廝殺還在繼續,躲在後院大樹上的徐敷奏與承祚都能清楚的聽到一陣陣慘呼聲。
從那婦孺老幼所發出來的慘呼聲中,兩人可以想象出前院的慘烈情況。這錦衣衛顯然在暴露了身份之後,得知兩個進府打探情況的頭領被殺,他們已經完全發狂,勢必要滅了整個沈府爲兩個頭領報仇。
此番做法向來是錦衣衛的老規矩,也正是他們這樣的行事風格,纔會聲名遠播。無論是朝廷百官還是普通百姓,凡是談及錦衣衛,必然會噤若寒蟬。
許久後,前院的動靜才逐漸減弱,已經有一些錦衣衛開始向後院殺來。
徐敷奏與承祚對視一眼,同時飛身下了大樹,然後發出信號,一支小小的火箭被點燃在夜空中爆開。
兩千東江軍全部一身青衣小帽的府丁打扮,從沈府外的大街小巷中突然衝出,殺向沈府之內。
幾百錦衣衛忽然遭此變化,立刻意識到不好,想要撤退卻發現後路已經完全被堵死。
徐敷奏與承祚兩人用絲巾蒙面,然後拔刀加入打鬥中。兩人一出手就全是殺招,對於這些錦衣衛絲毫沒有半點留情。
剛剛纔逐漸平息下來的殺戮,再一次在沈府內上演,而這一次被屠殺的對象卻變成了,剛剛還在行兇的錦衣衛。
兩千東江軍的精英對付五百個錦衣衛,完全沒有任何的懸念。半個時辰不到就結束了打鬥,沒有任何一個錦衣衛在此戰中逃脫,全部被早已埋伏好的東江軍斬殺在沈府裡。
打鬥結束後,徐敷奏與承祚立刻下令清理現場,確保沒有留下任何關於東江軍的痕跡。一切疑點或者線索都指向沈府!
也就是說,錦衣衛的死亡是跟沈府的人拼殺後,同歸於盡!徐敷奏與承祚在事後親自檢查,確保無誤後,這才帶着參戰的東江軍迅速的撤退。
兩千東江軍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乎是在眨眼間便消失在沈府之中。
潔白的月光灑向沈府,到處都躺滿了死屍。濃烈的血腥氣味瀰漫在空氣中,聞着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