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臨危受命(大章)

夕陽西沉,山野間暮色開始蒼茫起來,溫度更是降低了許多,刺骨的寒風掃過四周衰黃的野草,發出沙沙的聲響,又聞有野狗之類的生物在嗥叫,有點瘮人。

一支約莫七十騎的隊伍在崎嶇的山間小道行進着,馬上的騎兵大部分都蔫頭耷腦的,士氣十分低落。

大盜楊清處於馬隊的中段,因爲這個位置最保險,暗箭傷不着,如果中了埋伏還來得及反應。

當然,這一路上楊清已經琢磨過了,對方大概只剩下二十人,有戰鬥力的估計也就十數人,理應不敢伏擊自己纔對,畢竟自己這裡有七十多人,人數佔據了絕對優勢。之前的十幾名弟兄之所以遭到伏擊,估計是對方見人少吃得下,所以才鋌而走險的。

這時,位於楊清前方的一名叛兵轉過頭來,諂着臉道:“老大……”

楊清正是心情不爽,冷斥道:“老大個屁,叫老子千戶大人。”

這名叛兵名叫侯忠,長得尖嘴猴腮,相貌十分醜陋,連忙陪笑着道:“是是是……千戶大人!”

楊清皺了皺道:“有屁就放,笑得跟只猴猻似的,磕磣誰呢!”

候忠收了笑容,訕訕地道:“千戶大人,眼看天就要黑了,是不是找個地方紮營休息,弟兄們都又累又餓了。”

楊清看了一眼就快沉落山尖的夕陽,正準備同意點頭,忽見遠處有一條炊煙裊裊升起,不禁心中一動,道:“前方有炊煙,估計是有人家,讓弟兄們加把勁,等到了村子再休息。”

侯忠眼前一亮,大聲吆喝道:“千戶大人有令,讓弟兄們加把勁,等趕到前面的村子再吃香喝辣的,說不定還能抓幾個村妞兒嘿咻嘿咻幾下!”

這些叛兵此時都人困馬乏了,再加上天氣寒冷,正是飢寒交迫,聞言頓時精神大振,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催馬加速。

話說楊清手下這些叛兵以前大部分都是流氓地痞,要麼就是寧王從大牢中釋放出來的犯人,所以都是些社會渣滓,根本沒有什麼軍紀可言,這一路上搶掠村莊,糟蹋婦女的事可沒少幹。

楊清本身就不是什麼好鳥,所以也別指望他會約束部下了,此時甚至露出了讚賞的表情,道:“猴子,幹得不賴,回頭抓住了孫遂那老匹夫,老子賞你個百戶噹噹。”

侯忠聞言大喜,咧嘴露出狒狒似的笑容道:“謝謝千戶大人提攜!”

侯忠外號猴子,之前犯了姦淫殺人罪,已經被判了死刑,關在南康城的大牢中等死,不過去年九月底,寧王派楊清等人偷襲南康救出吳三八,順便把牢中其他囚犯都全部釋放了。於是侯忠因此撿回一命,此後便跟楊清混了,由死刑犯搖身變成了寧王府的兵。

駕……

一衆痞兵催馬急行,在夕陽完全沉落地平線的時候終於走盡了山間小道,來到那大片開闊的草地邊緣。

然而,一衆卯足勁兒準備搶糧、搶錢、搶女人的痞兵卻是大失所望,因爲眼前根本不是什麼村莊,只是一大片草地而已,草地中央正有一堆將要燃盡的篝火。

昏暗的夜色之下,隱約可看到篝火旁還扎着帳篷,不遠處有馬匹在悠閒地吃着草。

話說古時候的夜晚可不像現代城市的夜晚,那是沒有任何光污染的純粹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此時那堆篝火已差不多燃燒盡了,光線十分微弱,再加上一衆痞兵離得有點遠,只能隱約看到馬匹和帳篷的輪廓。

侯忠那貨大喜道:“千戶大人,看樣子應該是孫遂那老匹夫在此紮營了,嘿嘿,總算讓咱們追上了。”

此言一出,本來正大失所望的一衆痞兵頓時都兩眼放光,王爺可是發過話了,活抓孫遂賞黃金百兩,還官升兩級,財帛動人心,官位撩人魂啊!

楊清卻是隱隱覺得有點不正常,對方又不是白癡,怎麼可能在這麼開闊,毫無遮擋的地方紮營呢,莫不成以爲已經甩脫了追兵,可以高枕無憂了?

“駕……”

楊清正琢磨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痞兵卻是按奈不住,沒等老大發令就搶先衝了出去,其他痞兵見狀自然不甘落後了,爭先恐後地策馬衝殺而出。

“草你大爺,都給老子回來!”楊清不禁破口大罵,然而此時正鬧哄哄的,一衆痞兵都滿腦子升官發財,毫無正規軍令行禁止的意識,根本沒有人鳥楊清,繼續一窩蜂地衝殺過去。

“瑪的!”楊清見狀也跟着策馬衝出,他也擔心功勞被搶了啊,再加上四下空曠,根本不可能暗設埋伏。

只是數十米的距離罷了,一衆痞兵瞬間便衝殺到帳篷的附近,搶先那名痞兵獰笑着舉起了明晃晃的腰刀,準備一刀把帳篷砍翻……

然而,就在這名痞兵策馬揚刀時,忽覺胯下的戰馬猛地一沉,整個人頓時從馬背上飛出去……

“臥槽!”這名痞兵下意識地爆了句粗,然後撲通摔入沼澤之中,由於衝力大,上半身竟直接插入了泥沼中,雙腳拼命地亂踢,只是越掙扎沉得越快,只消片刻便連腳都看不到了。

撲通撲通……

緊跟着衝來的痞兵像下餃子般掉進了沼澤地,瞬時人的慘叫聲,馬匹的嘶叫聲亂成一片,人和馬在泥沼中拼命地掙扎。

第二批衝上來的痞兵倒是反應過來了,急忙在沼澤的邊緣剎住衝勢,然而第三批衝來的痞兵不知道前面發生什麼事,衝勢不減,結果撞在前面的馬屁股上。

撲通撲通……

處於沼澤邊緣的七八騎痞兵當場被撞了進沼澤之中,鬼哭狼嚎地呼救。

楊清急忙勒定馬,藉着遠處篝火發出的微弱光芒,看到在泥沼中掙扎的十幾名弟兄和馬匹,不禁嚇出一身冷汗,尼瑪,這顯然是敵人所設下的陷阱,太他媽的陰險了!

“快,大家下馬救人!”

楊清反應倒算快了,立即命令大家下馬,手拉着手救人。

然而,徐晉所選的這片沼澤半徑有十數米寬,這些痞兵又是騎馬衝過來的,速度相當快,所以摔出的距離也遠,深入沼澤的內部,想救也救不着,只有兩個掉在邊緣的痞兵僥倖被救出,其餘的全在數分鐘內被深不見底的泥沼吞噬了……

慘叫聲沒有了,呼救聲沒有了,掙扎的人和馬都不見了蹤影,四下死一般寂靜,唯餘如鬼哭般的寒風在嗚咽。

楊清看着眼前這方張開了“猙獰”巨嘴的沼澤,只覺後背冷嗖嗖的,聲音有點發梗地道:“大家不要亂動,慢慢按原路退回去。”

其實,這時就算楊清不說,其他痞兵都不敢亂動,天知道這片吃人的草地上還有沒有其他泥潭?

楊清與一衆手下小心翼翼按原路退到了草地的邊緣,這才暗鬆了口氣,但看着只剩下五十騎不到弟兄,楊千戶卻是欲哭無淚。

話說剛開始追擊時,楊清共帶來了一百二十騎,如今連孫遂的毛都還沒撈着一根,手下弟兄卻折損了大半!

……

硯崗村是距離鉛山縣城四十里左右的小山村,只有二十戶不到,村民平時靠着種地採野茶爲生。

以往只要一入黑,村民們都會關門睡覺,整條小山村便烏燈瞎火的,但今晚卻有幾戶人家還亮着燈,隱約還傳出幾聲馬嘶。

房間內,一燈如豆。

徐晉虛脫般躺在一張簡陋的竹牀上,連靴子都沒有脫,身上髒兮兮的,本來脣紅齒白的俊臉也變成了大花臉。

今天是正月十八,自從正月十六下午出逃,已經騎馬逃命了兩天半,徐晉感覺自己這兩天半所騎的馬,比上輩子加起來都還要多,此刻正是腰痠背痛,兩條腿彷彿已經不是自己了。

謝小婉看着爛泥般躺在牀上的相公,不由有點心疼,對正在打地鋪的月兒輕道:“月兒,去看看陸嬸燒好熱水了沒,提一些來給相公洗臉泡腳吧!”

陸嬸是這家民居的女主人,騰了一間房出來給徐晉等過夜,地方狹窄,只能委屈月兒打地鋪了。

月兒答應了一聲,搖擺着纖腰圓臀開門行了出去。

謝小婉行到牀邊,體貼地給徐晉脫掉靴子,然後輕柔地替他捶捏兩條腿。

徐晉舒服地嗯哼一聲,睜開眼對着賢惠體貼的小丫頭微笑一下,後者報以一個甜笑,捶捏得更加起勁了。

徐晉合上眼睛,一邊享受娘子雙手的揉捏,一邊思索着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如今的局面。

儘管早就預知寧王會反,但徐晉一直還是比較談定的,因爲根據史載,寧王這貨造反不到兩個月就被王守仁平定了,而且寧王造反的線路是南康——九江——安慶,重兵都是集結在這一帶,最後與王守仁決戰也是在鄱陽湖中。

所以,徐晉一直覺得寧王造反時,待在上饒縣會很安全,只要熬過了兩個月,等神人王守仁把寧王給滅了,那就萬事大吉。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徐晉在餘干縣參加大舅子婚禮時,寧王便突然發難造反了,果斷將南昌的本地官員一網打盡,連孫遂本人也受了重傷,孫遂事前做下的佈置也因此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徐晉一開始的打算就是躲在上饒縣嗑瓜子看戲,坐等寧王這場虎頭蛇尾的鬧劇收場,誰知歷史的車輪只是稍微改變了一下軌跡,便將徐晉給牽扯進去了。

如果按照歷史的原軌跡,寧王會在今年的六月份才發難造反的,藉着自己生日的名義宴請南昌本地官員,屆時孫遂也會出席,最後和提學大宗師許逵雙雙被殺。

然而徐晉這個穿越者橫插了一槓(玉璽事件),讓歷史的軌跡發生了輕微變化,本來六月份才造反的寧王,正月便匆匆造反了,而本來應該死在南昌的孫遂卻逃了出來,並且鬼使神差地“送”到了徐晉的面前。

或許這就是上天對徐晉這條改變歷史的“攪屎棍”,所作出的懲罰吧,讓他捲入到這場風暴的中心去。

徐晉十分明白,孫遂是江西巡撫,節制全江西的兵馬,隨時能調兵平叛,所以寧王是不可能放過這種心腹大患,如今派出大量的騎兵來追殺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徐晉很擔心,即使自己逃到了鉛山縣,寧王若繼續派出大軍來攻打咋辦?鉛山縣的城牆能抵擋住嗎?

徐晉不敢想像那可怕的後果,自己最多不過一死,小婉、如意、月兒她們如果被抓住,下場會非常悲慘。

當然,如要徐晉一開始就把孫遂這隻燙手山芋丟下,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事了,不過,這種事徐晉能做得出來嗎?

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徐晉自問沒有麼高的覺悟,但卻也做不出忘恩負義的涼薄行徑,孫遂曾多次維護自己,說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也不爲過,徐晉又如何能在他受傷時丟棄不顧?

做人可以自私,但要有底線,若是知恩不報,甚至落井下石,這和禽獸有什麼分別?

徐晉正琢磨着該如何擺脫眼下的困局,忽覺大腿內側一陣劇痛,禁不住痛呼一聲猛坐了起來。

謝小婉嚇了一跳,急忙鬆開手,緊張地道:“相公,弄痛你了?”

原來謝小婉替徐晉按摩揉捏大腿,由下至上,剛好捏到大腿內側,這部位由於連日騎馬,已經被馬鞍摩擦得破了皮,被謝小婉這樣一捏,當場痛得徐晉冷汗直冒。

徐晉爲免這小丫頭擔心,隱痛笑了笑道:“沒事!”

謝小婉白了相公一眼,都痛成那樣了還說沒事,不由分說便去解徐晉的腰帶,後者拗不過,只好苦笑着由她了,反正是兩夫妻,雖然還沒真正圓房,但其他所有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也沒什麼好害臊的。

謝小婉麻利地解開徐晉的長衫,脫掉了下邊的長褲,頓時掩住嘴輕呼出聲:“相公,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明朝人也是穿內褲的,但當時不叫內褲,而是叫做小衣,所以徐晉雖然脫了長褲,倒不至於露鳥,只見兩邊大腿根的內側像被開水燙過似的,表面那層皮都被蹭翻了,露出帶着血水的紅色肉,看着相當瘮人,連徐晉自己看到都嚇了一跳。

謝小婉黑葡萄似的雙眸泛起了一層霧氣,帶着哭腔道:“相公坐着別動,小婉這就拿藥給你塗。”

徐晉笑了笑安慰道:“相公只是輕微擦傷而已,看把你這小丫頭緊張得,又不是傷到命根,不會影響咱們以後要孩子的。”

謝小婉羞赧地白了徐晉一眼,吸了吸鼻子道:“一點也不好笑!”說完轉身往從包袱中找了一盒治傷的藥出來。

正在此時房間門開了,月兒帶着一陣寒風行了進來,脫掉了長衫的徐晉正露出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呢,被冷風一吹,禁不住一個哆嗦,嗖的把雙腿合上,結果碰到了傷處,痛得直抽冷氣。

月兒羞紅了臉,轉身便要退出去,謝小婉連忙叫住道:“你這丫頭去哪呢,把熱水提過來吧!”

月兒噢了一聲,回身把門關上,然後赧然地一桶熱水提了過來。

謝小婉見到相公緊並着腿的模樣,既心疼又有些好笑,嗔道:“相公你幹嘛,月兒又不是沒看過,大老爺們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徐晉訕然地輕咳一聲,硬着頭皮把雙腿重新張開,話說月兒已經服侍謝小婉大半年了,作爲陪嫁的通房丫頭,偶爾也替徐晉搓過澡,不過是坐在浴桶,不像現在這般尷尬。

“啊!”月兒看到徐晉腿間的“慘狀”亦禁不住驚呼出聲,吃吃地道:“老爺,你咋能傷成這樣子呢!”

徐晉只能苦笑,暗道,你連續騎馬幾十小時試試。

謝小婉拿來手帕,先替徐晉擦了把臉,然後再將徐晉大腿傷處附近小心翼翼地擦拭乾淨,這才塗抹上傷藥。

話說這盒傷藥正是費如意之前送的那盒,抹在傷口上十分清涼,痛感瞬時大減。

“愣着幹什麼,幫忙啊!”謝小婉奇怪地看一眼站傻立一旁的月兒,後者連忙上前幫忙用布條替徐晉包紮傷處,甜美的臉蛋紅撲撲的。

兩女替徐晉收拾好穿上褲子,又將熱水倒進木盆中幫他泡腳,徐晉不禁暗暗感嘆,古代男子真是太腐化了,不過這感覺還蠻不錯的!

徐晉泡完腳,感覺本來灌了鉛般的雙腳舒服了許多,正準備上牀睡一會,房間門被敲響了,謝二劍的聲音傳了進來:“妹夫睡了嗎?大人醒了,要見你!”

徐晉不禁大喜,連忙應聲道:“還未曾睡,稍等!”

謝小婉連忙替徐晉穿上靴子,月兒則把外衣和四方平定巾拿來,替徐晉穿戴好。

房門打開,謝二劍正在外面焦急地等候着,見到徐晉出來掉頭便走。徐晉跟着謝二劍快步向鄰近一座農舍行去。

“孫大人,你總算醒了,學生見過孫大人!”

徐晉剛進了房間便見孫遂正由一名親兵扶坐起來喝水,不禁大喜過望,剛纔他還糾結着如何應對局面呢,如今孫遂醒了倒是好辦,等到了鉛山縣,以孫遂的身份調集附近州縣的兵馬還不容易,即使滅不了寧王,自保應該是沒問題的。

孫遂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虛弱地道:“子謙不必多禮,過來,近一點兒說話!”

徐晉聞言不禁生出一絲莫名不安,連忙趨步上前行至牀邊,仔細地端詳了一眼孫遂的臉色,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壞了,別不是迴光返照吧!

此刻孫遂佈滿皺紋的老臉竟然微泛起紅氣,雙眼看着也挺有精神,本來病得昏昏沉沉的人突然這麼清醒,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二哥,去請岳父來給孫大人換藥把脈吧!”徐晉不動聲色地吩咐道。

孫遂擺了擺手道:“子謙,老夫對自己的傷自己心裡有數,換藥的事不急,現在有些話要對你講!”

徐晉心中越發不安了,連忙道:“孫大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嗯,小謝,去把你其他弟兄都叫進來吧,也好作個見證!”

“是,大人!”謝二劍領命行了出去,很快就把其他親兵叫了進來。

孫遂看着眼前僅剩的十一名親兵,不禁長嘆一聲道:“三百弟兄就剩下你們了,倒是老夫連累大家了!”

謝二劍等都不禁眼圈微紅,齊聲道:“爲大人效死是我們的本份!”

孫遂眼中閃過一抹黯然,目光轉回徐晉的身上,嘆道:“子謙,老夫當初誨不該聽你的勸告,如今上失職於吾皇,下陷江西百姓於戰亂,老夫之過矣!”

徐晉連忙安慰道:“孫大人千萬別這樣說,學生聞說,你已經連上了七疏八百里加急,身爲江西巡撫,你已經做了所有你該做的,上無愧於天子,下無愧於百姓,只是天意如此,爲之奈何!”

孫遂苦笑着搖了搖頭:“唉,子謙你不懂……!”

徐晉自然是懂的,身爲江西巡撫,卻沒能鎮壓住境內的寧王造反,這已經是最大的失職了,怕是日後在史書上的記載也是個失敗者的標籤。

但懂歸懂,此時徐晉自然不能直言,這無疑是在孫遂的傷口上撒把鹽。

孫遂輕咳了一聲,又道:“子謙,如今一衆親衛在此見證,本官打算任命你暫代廣信府通判,節制本府州縣兵馬,你意下如何?”

徐晉不禁大吃一驚,連忙道:“學生年紀輕輕如何能擔此大任,更何況有大人在此足矣,並不需要節制兵馬的通判!”

所謂通判,乃府級的屬官,在明朝乃是六品官員,品秩比知縣還要高一級,而且主管糧運、刑獄、江河防務等,若再加上節制周邊兵馬的權力那更加不得了,地位幾乎與知府等同。

徐晉今年才十五歲,只有秀才功名在身,如何敢受正六品的官職?儘管只是暫代!

孫遂正容道:“古有八歲甘羅拜相,以子謙之才如何不能擔通判之職。這雖然不合制,但如今局勢糜爛,老夫這傷怕是朝不保夕,事急從權,萬望子謙不要推脫!”

第1194章 風靡西域第1086章 召回第41章 手帕惹的禍(1更)第1262章 你得負責第537章 期待第212章 雪夜危機第617章 原形畢露第255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第756章 奪城(下)第861章 風波起,禍將降第837章 冰妞兒被擒第1324章 先撩者賤第52章 小奴兒被擄第171章 抉擇第971章 水雷第541章乘勝追擊第1129章 絕地大反擊(完)第215章 非暴力不合作第249章 解決問題第1357章 陰謀陽謀第715章 全面反擊第103章 大塊蛋糕第773章 謝家四炮第904章 奇襲,解圍通州第710章 從前有個光武帝第773章 謝家四炮第978章 本性貪財第1322章 嚴厲警告第723章 屁服屁服第119章 素描畫像(求票求訂閱)第197章 仁至義盡第430章 大獲全勝第668章 宋大眼第156章 皇帝之寶第975章 永福公主的請求第1026章 荒島求生(下)第530章 奇女子第872章 當衆宣佈第64章 變生波節第801章 嚴嵩的野望第99章 世子求助第916章 一支穿雲箭,天津!第209章 威脅,回報第231章 二月二,好兆頭?第1272章 雙殺第570章 情義第1052章 拿下第866章 走火了,受驚了第102章 公開身份第1118章 牛刀小試(下)第29章 消寒文會(三)第1097章 烽煙起第22章 胡鬧皇帝第313章 雨夜暢聊第770章 火箭幹部(兩章合一)第210章 風雪襲來第1028章 挾持第1167章吃帥(上)第1150章 韃靼第一勇士第499章 三娘子第738章 致命缺陷第1112章 春天快到了第229章 守城之戰(上)第1342章 以其人之道第1009章 駙馬定了第482章 香囊和汗巾子第639章 圍剿雙嶼港(中)第918章 遺臭萬年第197章 仁至義盡第233章 窩裡鬥(兩張合一)第341章 危機突起(求票)第1060章 永淳的天賦第1142章 依薩娜的請求第261章 風口浪尖第571章 梟首示衆?第1343章 也是豬隊友第1201章 封燕然山銘第582章 花魁大賽(下)第158章 秋鴻有訊第193章 綰青絲第944章 千鈞一髮第757章 南洋都護府第1283章 訪佳人第37章 小財迷第490章 公主出城第644章 碰了一鼻子灰第502章 婚宴上的全武行第1260章 撿到寶了第964章 嚴嵩請罪第556章 兔子出現了第1097章 烽煙起第681章 戰利品第569章 巨盜與名將第495章 侍讀換尚書第1319章 北靖王是信人第547章 東沙島之戰(下)第1022章 分封四王第57章 內圈第一(求票)第311章 妖言惑衆第1164章 主動請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