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剛剛哭過,月兒的眸子還是溼漉漉的,亮的出奇。
“那是自然,你放心吧。”
吃飯的時候,月兒爸爸和阿瑩自然沒有給我們好臉色,沉着臉安靜的吃飯。
月兒照顧好自己的母親之後纔下來吃飯。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什麼人都到家裡來。”月兒的爸爸冷冷的開口。
“阿默。”阿瑩笑開了,“月兒年紀還小哪裡分得清楚什麼是狐朋狗友啊。以後你可以讓月兒和我住在一起,這樣我還可以管管。要是讓月兒再和樓上的那個在一起,指不定以後會不會變成瘋子。”
月兒氣得甩了筷子,“你什麼意思?你不要以爲我媽媽瘋了你就可以進我家門了。你做夢吧!”
月兒爸爸生氣了,“你這樣算什麼樣子?在長輩面前摔筷子?你還真的是翅膀硬了!”
我急聞言,笑着看向月兒的爸爸,“叔叔說的是。食不言,寢不語。我們還是吃飯吧。”
月兒爸爸的臉色不善,最後還是繼續吃飯。
吃完飯他就帶着阿瑩回房了。
三樓是阿姨睡的地方,我們住在二樓,月兒收拾了一間客房,“北冥同學住在這裡吧。”
“她呢?”北冥蕪澤皺着眉頭站在狹小的牀邊,看着我們。
月兒回頭頗爲詫異的回道:“阿眠,阿眠和我呀。”
“……”
我的臉頰燒的厲害,趁着月兒不注意就瞪北冥蕪澤,可是人家沒有半點羞愧的意思,密語,“你不和我睡?”
“……”
我沒說話,火燒火燎的就拉着月兒離開了。
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月兒後知後覺的跟着我進了房間,“阿眠!你們不會是同居了吧?”
我下意識否認,“怎麼可能!”
月兒笑嘻嘻的看着我,“那爲什麼剛纔北冥同學……”
“他胡說的。”我不自然是低頭假裝開始收拾東西。
月兒湊過來,彎着腦袋,眼睛就像是兩個月牙,特別的好看,“你害羞了?”
“沒有。”
“哈哈,你害羞了!”
“真沒有。”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入睡的,我趁着月兒睡着的時候,將糰子召喚出來。
小傢伙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大人叫小的有什麼事嗎?”
我壓低了聲音問:“式神也需要睡覺的嗎?”
糰子理所當然的回我,“大人,式神也需要休息的。”
“唔。”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還真的是神奇。我以爲和神字沾邊兒的都不需要吃飯睡覺呢。”
糰子委屈的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小肚子,“大人沒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等一下。”我這纔想起正事,急忙叫住他,“晚上的時候幫我盯着點。阿瑩這個女人不簡單。”
糰子點了點頭,倒也沒有抱怨。
“不需要你跟着她,到時候你叫我。我自己跟着。”我思考了一下叮囑。
囑咐完,我也就睡下了。
這一覺睡到了半夜,感覺有人不斷地推搡我,轉身打算繼續睡覺,猛地想起我睡之前說的話,一下子驚醒了,轉頭。
糰子蹲在牀頭,雙眼亮晶晶的瞧着我,小聲說話,“大人,阿瑩出門了。”
我先看了一眼睡在我身邊的月兒,小心的起牀。
“吱呀。”門開了一條縫隙,走廊的燈光照射進來,我順着這一條縫隙看到阿瑩一身白色的睡衣,小心翼翼的朝着三樓走過去。
燈光下,白衣黑髮,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一個女鬼。
我也推開門,跟着她上了三樓。
三樓的走廊連燈都沒有開,身影隱隱綽綽,就像是鬼魅一閃就進了月兒媽媽的房間。
我的心猛地緊張起來,有一個預感,今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手指銜符,轉瞬就燃燒,幻化的火焰一瞬間籠罩在我的身體周圍,一點一點的揉入體內。這是隱身符,這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阿瑩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門被打開,裡面的光線昏暗。
牀上有一個人安靜的熟睡着,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危險在靠近,兀自的翻身,將手伸到被子的外面,呢喃着說着夢裡的話。
阿瑩遠遠的站在牀邊,窗戶外面月光正盛,掃在地上,阿瑩纖細的腿被拉扯的老長,有一點扭曲的味道。
“哼,你還真的是傻人有傻福。這樣還能睡着呢?”阿瑩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白色的睡衣隨着動作飄忽不定,“真的是心大呢。不過沒關係,你也得瑟不過幾天了。馬上,馬上你就看着我取代你的位置吧。”
月光下,細細的針管散發着刺目的光芒。
帶着濃烈的殺氣和噴弄而出的惡毒,阿瑩高高的舉着手,針管重重的扎進了月兒媽媽的頭顱裡面。
針管卡在骨頭上,月兒的媽媽疼的動了一下。
但是最後還是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也不知道是針管的問題,還是之前藥的問題。此時的阿姨就像是一個任人擺佈的玩偶,絲毫不知道危險的降臨。
“我可真的是羨慕你。你瘋了那麼久。可是阿默還是對你念念不忘。你到底有什麼好?”阿瑩眯縫着眼睛看着那一根細細的針管,脣畔的微笑似有若無,“沒關係的,只要你不在了,阿默就會屬於我一個人了。”
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剛準備出手的時候,風吹動窗簾,阿瑩整個人都僵硬住。
陰風陣陣,我手裡的符差一點掉在地上,定睛一看,在窗簾的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麼站着一個人。
一動不動的!
阿瑩嚇得連連後退,跌坐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擡頭看着那個人影,半天才開口,“您來了?”
“恩。”沙啞的聲音,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但是我一秒鐘就反應過來。
是黑袍子!
居然是他搞的鬼!果然他要對月兒下手了嗎?
“得手了?”低沉的聲音伴隨着不斷飄動的窗簾忽高忽低,牽動着人心,跟着緊張起來,“呵呵……看來你的手段,我沒有小瞧。”
阿瑩從地上爬起來,諂媚的笑着,眼睛裡面慾望呈現的赤裸裸的,打量着黑袍子,似乎想要把他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