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瞥了他們兩眼,哼了一聲道:
“看來你們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道岸連忙賠笑道:
“是真的一無所知,還請司機大哥不吝告知。”
司機點頭,擡起手晃了晃:
“告訴你們也可以,但這可不是無償的。”
道岸知道,那是要錢的意思。
連忙從隨身的錢夾中取出幾張鮮紅的人民幣,起身扶着車頂的行李架走到司機身邊。
“隨身攜帶的錢財不多,希望司機大哥能將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們。”
司機掃了眼道岸手中的錢,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好說,這好說啊。”
他說着就騰出一隻手,伸手就要拿錢。
一隻手更快的將道岸手中的錢拿了過去握在手中。
本來坐在一邊的夏琛突然來到他們身邊將錢拿走是什麼意思?
司機也有點驚訝。
夏琛露出一抹笑:
“司機大哥,像我們這種外來人怎麼鑑別您說的話是真的假的呢?”
他雖然不在乎這點錢,但是也不能白讓這個司機拿了去。倘若他說的是真的,給他相應的報酬是可以的。但若他胡亂編了一個故事來哄騙他們,那這冤枉錢就沒必要花了。
他可不是冤大頭。
道岸也回過神來,點頭附和:
“司機大哥,我這位兄弟說的話在理,要不,您先說說?”
“感情你們這是在懷疑我的誠信?難不成在你們的眼中我毛四就是那種騙你們外地人錢的人?”
司機咋咋呼呼的說着,一腳踩下剎車,車子在狹窄的山道上停了下來。
“走走走,你們下車,我不拉你們了。”
這司機變臉還真快,道岸望着夏琛,有些爲難。
夏琛卻沒有下車,他繼續笑着開口道:
“大哥,不要這麼着急,就算你不說故事給我們聽,該給你們的報酬還是會給你的。”
司機瞥了夏琛一眼,哼了一聲:
“城裡人可會唬人了。”
那表情,明顯是質疑夏琛的話的。
夏琛嘿嘿笑了笑:
“大哥,這荒山野嶺,我們又人生地不熟的,您別動不動就停車嘛。”
“你們不是懷疑我是騙子,騙你們錢來了嗎?”
司機依舊沒有啓動車子,這班車開出城一段時間了,四周都是山,只有一條山道往前,若他們真的下車,就算走回去市裡都要走很久。
所以此時這叫毛四的班車司機是有恃無恐。
道岸臉上掛着尷尬的笑:
“大哥,你這話說得,我們並沒有懷疑你是騙子啊。”
“毛四哥,這樣你看行不行,故事我們也不聽了,你將我們拉到明月湖就好。這點錢就當是車費了。”
夏琛看了眼外面的天,將手中的人民幣放在了司機的手邊。
他們不能在這裡耽誤太久。
毛四哼了一聲:
“拉上你們三還真是倒黴。”
他咋咋呼呼的啓動車子,重新上路。順手將那錢收入自己的口袋中。
道岸看了眼夏琛,夏琛搖頭笑了笑,他們二人便朝自己的座位上走。
“別說我唬你們城裡人啊,明月湖那個鬼地方,正常人都不會去的。只有你們這些外地佬會覺得哪裡風景漂亮,你去明月湖那方圓幾十裡外的鎮子打聽打聽,爲什麼他們都叫它魔鬼湖。”
這司機開着車走了一段路後,自己沉不住氣開口說了起來。
“毛四哥,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夏琛問到。
“哼,什麼意思?意思就是那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看在我們一場緣分上,我奉勸三位,最好不要去哪個地方,也不要相信有什麼寶藏。人吶,活着最重要,命沒了,什麼寶藏都沒有用了。”
毛四搖頭晃腦的說着,從他臉上那嚴肅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不像是在說謊。
“這麼多年來,進明月湖的人可不在少數,聽我爺爺說從祖輩就傳下來明月湖底有座城,城中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城中的一磚一瓦,都是純黃金打造的。”
“還有這回事?”
夏琛他們真的是完全不知道。就連道岸,也不知道有這回事。
“怎麼沒有?若不是有鉅額的財寶吸引着他們,那一批又一批不顧性命都要去明月湖尋寶的人怎麼會這麼多年絡繹不絕?”
說到這裡,毛四面上有些不屑。
一邊的夏琛微微愣了愣,倘若真如毛四所說,那陸青是不是很危險?他上次在小鎮上買的那支青銅簪子,難道真是那羣盜墓賊從陸青的身邊拿走的?
那他們看到陸青,會不會?
想到這,夏琛的臉色便十分的不好。
道岸的臉色也有些不對。
毛四從後視鏡打量着他們二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們還真是愣頭青,什麼都沒準備就想去魔鬼湖。”
夏琛回過神,從包裡掏出一沓人民幣站起身:
“大哥,你對明月湖這般瞭解,一定有進去的辦法吧?”
他晃着手中的人民幣,似乎只要毛四說出來,這沓錢就是他的了。
毛四看到眼前紅紅的鈔票,一雙眼睛就差沒有冒星星了。
他吞了吞口水,搖了搖頭:
“我哪裡能有什麼辦法。”
明月湖是禁地,附近十公里都是禁地,他不會傻到爲了幾千塊錢而去冒這個險的。
“是嗎?”
夏琛從一邊又拿出了一沓錢,一共有兩萬。
“大哥,你看這點可以了嗎?我們只需要你告訴我們方法,具體的事情我們回自己做。”
他們自然不會真的要這個班車司機帶着他們深入明月湖腹地,畢竟要從古墓中將陸青帶走。不是盜墓,但是卻比盜墓性質更惡劣。所以這件事情知道得越少人越好。
毛四不屑的哼了一聲:
“不去,丟命的事情,多少錢都不去。”
“大哥,我們沒有讓您跟我們去,只是要您告訴我們進去的方法而已……”
夏琛再次重複着自己的意思。
毛四搖頭:
“沒有方法,將你們載到明月鎮,你們自己順着歷來挖寶人的腳步走進去就可以了。”
“毛四哥…”
金錢讓他不爲所動,夏琛轉過頭,視線落在外面的羣山之間。
此時大巴車在盤山公路上行駛,這單向行駛的車道外,就是懸崖。
毛四擰開廣播再次唱起來,歌聲充斥着這輛破爛不堪遇到一點抖動就快要散架的班車中。
夏琛伸出手揉了揉額頭,無意間瞥了一眼車的後視鏡,看到一輛中型麪包車跟在他們車後。他收回視線,並未在意。
那輛中型麪包車行駛的速度很快,很快便追上了他們的班車。
“毛四哥,要小心些…”
他話剛落,那輛一直緊跟在他們後面的麪包車忽然加大馬力衝上前來,就要撞上班車了。
“小心…”
夏琛與道岸一起叫出了聲。
毛四一腳踩下油門,車子轟的一聲朝前飛去,躲過麪包車的撞擊後快速的朝前開。
只是這班車實在是太爛了,性能落後許多,任憑毛四再如何將油門踩到底,都不能與車後的麪包車拉開較大的距離。
眼看麪包車又要追到他們了,毛四掃了一眼外面,心一橫,一腳踩下了剎車。
“吱……”
“砰…”
“轟隆…”
刺耳的剎車聲與一連串的聲音響起,失控的班車衝出了山道滾下了山坡。
麪包車的車頭撞在了石壁上,受損也異常的嚴重。
從車內下來幾個人,他們站在山道邊看了眼滾到山坡地下散了架的班車,嘴角露出一抹笑後轉身走掉了。
山坡下,那堆散開的班車零件底下,幾個人爬了出來。
他們雖然都受了點輕傷,但好歹是沒有傷到筋骨。
幾人爬出來坐在一邊,那輛麪包車是故意撞上來的。
“毛四哥,你有結仇嗎?”
夏琛抹掉額頭的鮮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