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槍聲中,早就準備好的士兵衝上前去。就在他們要靠近那受傷的日本人時對面忽然傳來一陣槍聲,啪啪啪連續幾聲,那想要下去搶人的士兵全都中槍倒在了血泊中。
這事情發生的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八點鐘方向。”
夏琛快速的換上彈夾對着那邊槍聲傳來的方向開了兩槍。
四周又歸於一片平靜。
但是雙方都知道,都在等着對方出手。
一邊刀疤臉大吼:
“必須要拔掉他們的狙擊手,否則我們的兄弟還會損失更多。”
夏琛有些惱怒的拍了一張牆壁,對方的槍比他的要好。從子彈發出來的聲音就能聽出來。
“夏兄,別懊惱了。”
道岸拍了拍他的肩,夏琛點了點頭,全神貫注的盯着瞄準鏡。
陸青嘴角微微動了動,伸出手指放到嘴裡咬破。
“奴隸,轉過來。”
“怎麼了?”
夏琛聽話的轉過頭,陸青將手指上的血在他印堂畫了一個符咒。頓時感覺一陣清涼流入體內,眼前也豁然開朗。黑夜中的東西都看得清楚了。
“我怎麼沒想到小主人還有夜視的技能。”
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能夠在夜晚視線跟白日一般,下次對方狙擊手只要再開槍他就能打中他們了。
陸青嘴角也露出一抹淺笑,瞥見一邊的刀疤臉在跟士兵計劃着什麼。
轉過頭,微微笑了笑:
“你說你是神槍手,對嗎?“
夏琛一直盯着瞄準鏡,沒有回頭,只是嗯了一聲:
“嗯,對槍法我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那,你能夠在對方開槍的時候打中他們嗎?”
夏琛點了點頭:
“判斷出他的位置後應該可以。”
“好。”
陸青說着忽然站了起來然後身體往後一退,一邊的子彈朝她飛來。
“陸青……”
夏琛緊張得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陸青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來吧。”
說話間她往下一倒,躲過那飛向她的子彈後縱步跳到了一邊,一連串的子彈跟着她的身體移動而移動。
陸青這是用自己當活靶子給夏琛找出對方狙擊手的位置。
夏琛轉過頭,端起了槍。
陸青,你一定要沒事。
啪啪的槍聲一聲接一聲響,除了專注着尋找對方狙擊手位置的夏琛外,其他人都緊張得不行。
“妹子…”
刀疤臉一拳捶到牆上,每次都是這樣看着陸青去冒險。
陸青瘦小的身影移動得很快,並且每次移動的速度都沒有規律,她雖然不知道子彈的規律。但想着若是每次落點都是一個地方,那對方定然會抓到她的破綻。
翻滾了兩次躍過幾道障礙後,陸青滾落到一邊靠在了一個倒在地上的石桌邊。
從她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夏琛那邊的位置。
他正專注的握着槍尋找對方,陸青嘴角露出一抹笑,微微唸了兩句咒語,動了動自己小指。
正在全神貫注的夏琛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動了動,低頭看了一眼,正好發現陸青在盯着他。
那手指,是之前入羅珊妮的夢中時陸青給他綁着紅線的地方。
她發現了對方的位置?
陸青手指再動了動,伸出手指着對方。夏琛點了點頭,握住了槍。
在這一刻,他跟陸青竟然真的能心意相通了。
陸青握住拳頭,伸手抓過一邊的木頭丟了出去,嘭的一聲一槍將那木頭打成了碎片。而陸青忽然竄了出來一腳踩到石桌上快步的跳上了一邊。
“啪…”
“啪…”
兩聲槍響同時響起。對方傳來一聲慘叫。陸青的身影落到地上滾到一邊。順勢將那傷到大腿的日本人給拖了回去。
對面再無槍聲。
“妹子,妹子,你怎麼樣?”
刀疤臉急衝衝的跑上前去讓人帶走俘虜,着急的詢問陸青。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臉色有些蒼白。額頭滿是汗珠。
刀疤臉的視線落到她那有些溼漉漉的肩上:
“你中槍了?”
“陸青……”
夏琛也趕了過來。
“傷到哪裡了?”
當他看到陸青肩上的傷時,十分懊惱自己爲何不能早一點擊斃對方的狙擊手。
“又不是什麼重傷。”
陸青有些嫌棄他們那一副要死人的模樣。
夏琛扶住她的胳膊:
“我給你看看。大哥你們先盯着一會。”
“辛苦你了老弟,快去找最好的金創藥來。”
“是司令。”
士兵匆匆跑向地下室。
夏琛將陸青扶到斷牆後一座稍微好點的民宅中,撕開了她的肩膀看到那子彈深深陷入她的肩膀中。
而陸青,一聲都沒吭。
“陸青……”
夏琛只是看看,都覺得要疼死了。
陸青瞥了他一眼:
“能取出來嗎?”
夏琛點頭:
“你要忍耐一會。”
“沒事,小傷。”
陸青並不在意這傷。
夏琛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燒了一堆火,將匕首放在火堆上烤了一會,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
“大叔,是我,我給青兒姐姐送藥來了。”
門外是付詩詩的聲音。
“進來吧。”
話落,付詩詩端着一個盤子快速的走了進來。
“青兒姐姐…”
當她看到陸青肩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時,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陸青微笑着擡起頭:
“不痛的詩詩,不要難過。”
“青兒姐姐,這麼大的傷口,怎麼會不痛?平日裡詩詩被針扎一下都痛得要命。”
付詩詩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
陸青皺了皺眉:
“這只是看着誇張而已。”
墨痕的那一掌讓她躺上一個月下不了牀,那纔是真的痛。
“青兒姐姐…“
夏琛烤好匕首後站了起來走到陸青面前,解下自己的外套疊成了方塊遞給她。
“幹什麼?”
陸青問。
“我現在要將你肩上的子彈拿下來,爲了怕你過程中咬到舌頭,你咬住這衣服。”
夏琛解釋。
陸青好不留情的拒絕了:
“不需要。”
“陸青……”
夏琛有些惱火:
“這個時候還要逞強嗎?”
陸青瞥了他一眼:
“逞強?什麼?你不敢下手嗎?”
她發現夏琛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夏琛搖頭:
“沒有麻藥,你會很疼的,取子彈比被子彈打中要疼一百倍…”
話剛落,手中的匕首被陸青用左手一把搶了過去,接着她對着她的肩膀那子彈處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刀。
“陸青…”
“青兒姐姐。”
鮮血四濺下,她手轉動了一下匕首,硬生生的將深陷入肩裡的子彈給剜了出來。
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下來,手一鬆,將帶着血的匕首丟到了地上,從那盤子裡取出酒罈子,對着自己的肩膀就澆了上去。
“陸青…”
夏琛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
而付詩詩早就害怕得閉上了雙眼。
“幹什麼?”
陸青擡起頭,有些不解。
夏琛搖頭:
“夠了,我來。”
“你不是害怕嗎?”
陸青眨了眨眼問道。
“害怕也比看着你自殘好。”
“自殘?我這是在給自己治療。”
“沒見過你這種治療的。”
誰看到她的行爲都會發秫。
夏琛說着取出乾淨的布將她傷口上的酒漬沾幹,從懷裡摸出臨行前從陸離哪裡拿來的藥。
陸離似乎算到他們這行不太順利,給了很多治療外傷的包括是內傷的藥。
將藥粉倒在陸青肩上的傷口上,血水迅速的被藥粉吸乾。
從一邊取出紗布將傷口包紮好,再給她把外面的斗篷穿上。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動到這邊手臂,知道嗎?”
夏琛冷着臉吩咐。
陸青盯着他也有些傷痕的臉,開口道:
“你變成主人了嗎?”
夏琛擡起頭,眨了眨眼。
忽然,頭就被狠狠的敲了一下,陸青一臉不滿的站起來:
“奴隸什麼時候有資格來命令主人了?”
“陸青…”
這一敲得夏琛頭暈眼花,差點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