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歷城之戰
熊熊大火,整個城樓陷入一片火光之中,城樓之上,軍隊迫不得已退回城中,大火之下,城門很快化爲灰燼。
一個響亮尖銳的聲音,瞬間從城中傳出,接二連三的聲音在遙遠的上空想起,慕淺畫和昔顏策馬前行,終究只趕了一般的路程。
“公子,是傳響。”傳響是軍隊戰事吃緊,不得不退的型號,昔顏沒想到冷凌的佈置這麼快就被北冥蓮給攻了下來。
“看來還是我小看了北冥蓮,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拿下冷凌親自布控的邊境。”慕淺畫揮鞭,馬向前飛奔而去。
邊境的失守,昔顏也覺得十分意外,冷凌征戰沙場數十載,親自布控下,從未這麼快被戰敗,邊境的守城將士都是馳騁沙場多年的戰將,此刻卻用響炮傳信,此事非比尋常。
“公子,我們此去怕也是難解燃眉之急,不如到五十里外的軍營中調遣將士前往。”昔顏立即提議道,她知道邊境失守的重要性,若今日之內不奪回來,只怕明日就傳到朝堂上了,水恆雖是北靜候但軍功不足,冷凌雖是一方戰將,可地位不夠高,難以鎮住北境邊境將領,這些將領其中不乏是水榕一手培養出來的,想要收復,談何容易。
“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我們一個時辰能趕到軍中,可點兵前往,最快也要明日才能抵達邊境。”慕淺畫立即否定道,她隨身攜帶的紫色龍紋玉佩是歷代帝君之物,能代表君主的身份,雖可直接調軍,但如今時機未到。
“你放心,軍中傳響,按照常理,附近的駐軍收到傳響之後,便會立即派兵前往,北冥如今不會想直接趁機侵入天聖的內部,暫且倒也無礙。”慕淺畫見昔顏久久沉默不語,於是說道。
快馬而行,一個時辰後,慕淺畫和昔顏終於抵達邊境,熊熊大火已經熄滅,鮮血染紅了街道,血腥味和燒焦的屍體爲讓慕淺畫胃中翻涌。
“公子,離開羽城的時候,爺派人將這個令牌送到我手中,讓我在緊要時刻,將這個令牌交予公子。”昔顏看着四周的境況,立即從懷中拿出一個金色的令牌,遞給慕淺畫。令牌是赫連殤派人送給她的,讓她不到萬不已千萬不要交給慕淺畫,此舉的目的怕是不希望慕淺畫牽扯到戰爭中,可眼下她卻沒有了更好的選擇。
“你去四處看看,記下北冥行軍的部署,我去見守城將領。”慕淺畫接過令牌道,御賜金牌,能調動天下兵馬,不用手這個令牌也是赫連殤的,看來北境之事,他早就猜到不會簡單。
“是。”昔顏說完,立即消失在廝殺的人羣中。
慕淺畫看了看四周,飛躍只屋頂尋找守城之將領的駐紮地,看過四周後,慕淺畫終於看到在北冥進攻的前方,有幾位將領打扮模樣的人在奮勇殺敵,慕淺畫直接飛身而去。
距離城牆最近的一處高樓之上,北冥蓮也留意到剛剛飛身而去的那抹特殊的身影,那人雖武功卓絕,但此時出現在這裡,總讓他難以釋懷。
“夜煞,找出剛剛從那邊出現的銀面男子,殺無赦。”北冥蓮立即對身後的夜煞吩咐道,夜煞可是他花大價錢都弄到的殺手,爲的就是防止武功高強之人,夜煞的存在,也爲他排除了不少眼中釘。
“是。”夜煞說完,立即消失在北冥蓮的身後。
距離幾位將領大約十來米的距離,四周滿是廝殺的士兵,慕淺畫直接撿起地上的弓箭,站到小樓之上,拉開弓,擺好箭,對準北冥的將領的眉心射出。
箭無虛發,凡是射出的箭,全都例無虛發,原本消弱的士氣,瞬間大漲。
“納命來。”一個黑影靠近慕淺畫,揮劍直接刺嚮慕淺畫的咽喉,還未靠近,已經被蒙面的辛月給擋住了。
“公子,如何處置。”辛月拿着短箭,盯着黑衣人,蓄勢待發。
“殺了。”剛剛刺殺她的人,渾身充滿的殺氣,她沒有想到,北冥蓮居然會僱一個殺手在身邊,有一就有二,看來,北冥蓮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人。
“屋頂的公子,我這裡還有幾隻箭。”一個手臂受傷的弓箭手,拿起十來支箭對站在屋頂的慕淺畫道。
慕淺畫聽聞,從袖中拿出天蠶絲,直接將弓箭手手中的箭捲起,放在自己的腳邊,漫不經心的拉開弓箭,但依舊例無虛發,慕淺畫也留意到了距離城牆不遠處的小樓,看了看手中的弓箭,將腳邊的箭射完之後,飛身響滿身是血的將領而去。
“多謝公子相救。”守城將領見慕淺畫道身邊,立即感激的說道,若非慕淺畫剛剛那幾箭,他性命難保。
“你是守城之將。”慕淺畫看向面前的人,皮膚黝黑,大約四十來歲,十分壯碩,看上去孔武有力。
“在下歷城將軍周毅。”周毅看了看眼前之人,對方並未有摘下面具的打算,想起對方剛剛的身手,心想,若能得他相助,或許能一句挽救敗勢。
“派人守住所有兩邊的民宅,然後放火。”剛剛在屋頂,她留意多四周的局勢,以及北冥軍隊的分佈,既然對方放了把火,她何不效仿,只要守住了兩點,燒燬的也只有一條街道,不會殃及更多無辜,但卻能阻止北冥進軍的速度,爭取時間。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屬在下不能從命。”周毅是歷城將領,豈能從一個帶着面具,不知是何人的男子之命。
“那這樣呢?”慕淺畫拿出令牌,看向周毅道。
“燒燬一條街,數十間民宅,還請公子恕罪,末將無法從命。”他是守城之將,守護的是百姓的安康,若是放火燒燬民宅,豈不有違他爲國爲民的本意。
“放肆,若你不放這把火,丟掉的就是歷城,損失的豈只這數十間的民宅,丟的就是整個歷城,你把火你放還是不放。”慕淺畫冷聲說道,如冰寒冷的聲音,彷彿能侵入人的靈魂。
“末將僅尊公子之意。”周毅雖然不遠,但不得不說眼前之人所言,卻是事實。
“公子,已經調查清楚了。”周毅剛剛離開,昔顏就出現在慕淺畫身邊道。
“去後面說。”慕淺畫見民宅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立即說道。
“公子,讓他跑了。”辛月十分不甘心的道,她沒想到那個黑衣人那麼狡詐,用計讓她分心,隨後逃跑,不過作爲一個殺手,在辛月看來,太不稱職了。
“一個殺手而已,跑了就跑了。”
大火阻斷了北冥蓮進軍的速度,軍隊無法越過熊熊大火,北冥蓮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馬上就要拿下歷城,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阻攔了他的去路。
“拜見公子,不知公子貴姓。”臨時設立的大帳之內,周毅領着幾位信任的先鋒將領,一同給慕淺畫行禮道。
“既然叫了我一生公子,以後就稱呼我爲公子即可,昔顏,將圖紙繪製初來。”慕淺畫立即對昔顏吩咐道。
“是,公子。”昔顏走上前,直接取過周毅用的紙筆,飛快的繪製着歷城內如今交戰的分佈圖,圖紙繪製得雖然簡單,但卻十分醒目,一樣不落下。
“周將軍,將北冥驅逐出歷城,你覺得該如何做。”慕淺畫看過圖紙,隨後詢問道。
“末將以爲,從左右夾擊,形成包圍網,將北冥的軍隊困在其中。”周毅指着圖紙上說的。
“不過,大火最多能爭取一個時辰的時間,周邊的駐軍,想必已經在前往的途中,這裡就由周將軍來指揮,明日黎明之前,務必將北冥軍隊驅逐出歷城,周將軍可否能做到。”就算冷凌能趕過來,怕也是旁晚了,周毅有一顆爲民的心,她倒也覺得輕鬆了些。
“末將得令。”
“抽調出十名強健的弓箭手,我要斷了北冥蓮的後路。”在永城的兩日,慕淺畫爲了以防萬一,細細研究過歷城四周的山勢,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公子請明言。”周毅不明,直接詢問道。
“兩國邊境,距離是二十里之遙,北冥發兵,定然會將部分糧草放在着二十里的途中,毀掉所有的糧草,就算援兵有限,即時北冥也不得不撤兵。”慕淺畫直接說道。
“公子,末將弓箭還算過得去,願意隨行。”其中一位先鋒將領王禕主動請纓道。
“你去挑出十名弓箭手,換上便服,到北面的山邊與昔顏匯合,聽隨昔顏調遣,記得挑選善於在山間行走之人。”慕淺畫叮囑道,以她的功夫,憑藉她一人之力,便可毀了北冥蓮的糧草,只是這是戰爭,而非個人的英雄主義。
“是,公子。”王禕剛剛見過慕淺畫的例無虛發的箭發,以及如今處境,依舊平靜淡然的氣質,打從心裡扶起。
“昔顏,記住此去萬不可戀戰,燒燬糧草即可。”慕淺畫看向昔顏道,歷城的局勢緊張,她需要留下來,看着大局大發展,早知道如今的局勢,就不該將綠蕊和初晴兩人留在永城。
“是,公子請放心,昔顏保證完成人物,毫髮無損的歸來。”昔顏自信的說道,她雖是江湖世家小姐,但莊子在山中,她對於山中的路線並不陌生,滅門後她在逃亡的過程中,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如今正好用上。
歷城淪爲戰場,好在早有安排,趁着城樓大火之際,百姓都及時徹底了,血腥味,廝殺聲不絕於耳,慕淺畫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前世的戰場,用的是槍支、大炮、坦克、飛機,如今用的是刀劍廝殺,滿手的鮮血,這就是戰爭,凡是戰爭,就必有人死亡。
鳳城慕淺畫曾經居住的院內,赫連殤感覺一陣莫名的心慌。
“主子,楚南天遲遲不戰,可以主動進攻。”暗羽見赫連殤沉默許久,兩國戰況陷入零點,於是上前詢問道。
“楚南天在和我比耐心,卻又不讓我離開鳳城,怕是爲了拖住我,不讓我你去,既然要比耐心,我就和他比,派人去永城,務必暗中照顧好淺淺,暗一還沒有消息嗎?”自從暗一聽從慕淺畫的吩咐,離開羽城之後,便於魔門斷了聯繫,赫連殤留下暗一,一來是慕淺畫欣賞暗一的聰明機警,可以爲她所用,二來也有保護慕淺畫安全的意思,哪想慕淺畫不知吩咐了什麼,暗一直接失去了與魔門的聯繫。
“還沒有。”暗羽微微低頭回答道,暗一本就擅長隱藏行蹤,他若是真要藏起來,魔門要找出來也十分困難。
“罷了,今日是冷如煙與水恆大婚,北境想來不會太平,留意觀察北境的一切,事無鉅細,一一彙報。”他心慌的理由,唯一的來源只有他心底的那個人兒,她之所以親自去北境,其目的也是因爲北境的局勢。
“主子,主母能請徐麟出山,北境應該無礙。”當初魔門也曾派人去拜訪過徐麟,都一一被拒之門外了,如今徐麟竟然願意涉足世事,北境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纔對。
赫連殤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遠方。